夜,深了
你抬頭望著天空,不在是記憶中的繁星與皓月,高樓大廈的霓虹燈點綴著星空。耳邊傳來汽車滴滴的車笛聲,印象裡那嗡嗡的蟲鳴聲早就沒了影蹤。
小時的你夏天一張涼蓆鋪在樹蔭下,冬天一床棉被躺在火炕上。樹蔭裡大人們在談論著今天的麥子和天氣,是不是有雨需要半夜起來蓋麥子。火炕旁四五人在打著撲克,聊一聊家長裡短與天下大事。你在迷迷糊糊中想象著長大以後要幹什麼,要成為怎樣的人。突然感覺有個人站在身前對你說了句你好。
早起的你機械般的起床,關上鬧鈴。簡單洗漱便匆匆的出了門,在進公司的那個早點攤簡單的吃了兩個包子。什麼味道的?忘了,反正也習慣了。打卡以後坐在工位上,主任開會講的雞湯正好把這兩個包子消化一下,你又開始了你忙碌的一天。有些意外需要處理,結果發現你的領導不談工作讀上心法了。庸人下那能人而上的道理終是敗給這千年流傳的人情世故。給你部門老大簡單彙報之後終得到了批覆。就這樣,一天重複性的又過去了。下班前領導安排你給打印一份東西,發過來一看哦豁“老子”。
開車回家,停車那一刻摸了摸車扣裡面的香菸,拿出不知道是某年某人送的生日禮物。早已經掉漆,光滑無比。推開車門,蹲在車旁剛想要點燃想起了不喜歡煙味的老婆,搖了搖頭又放回了車裡。而你所看不到的遠處跑來了幾條流浪狗。
隨著電梯一層層的升高,來到那算不上蝸居但也稱不上豪宅的家門前。打開門發現家裡面安安靜靜的,你想起前兩天老婆對你說要帶著孩子回孃家去看看姥姥,姥爺。換鞋,斜躺在沙發上。給你的幾個朋友打了電話,相約出來喝點小酒,一個老婆在家,兩個正在加班。來到臥室打開電腦想打會遊戲,結果飛科又奪冠了。漬,沒了興致。
下樓的你來到超市打算買點速凍食品,望著貨架上的嶗山不由得出了神。你想了又想終是拿了幾瓶,又給上司發了微信請天假。路過樓下餐館又點了兩個菜。在停車旁踢走了作畫的小狗,最後終是點了那根菸。抬頭望著天空,還是看不見明月與繁星。
客廳裡你有些迷糊,這是你小時候幻想的生活嗎?恍惚間你回到了那個樹蔭旁,那個火炕邊。對著同樣迷糊的孩子說道你好,我是你的三十歲。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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