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生還者第一部》劇情小說 劇情及人物個性解讀_新世界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9-06 17:00:51 作者:李昊川 Language

新世界

不知人們是否會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在失去摯愛之後,時間的流逝會變快,還是變慢。我想答案應該是變慢。因為失去摯愛的人是痛苦的,而人們在經歷痛苦時,往往會覺得時間走得太慢。當一個男人和美女共度良宵時,一整夜也許就像一個小時那麼快,愉悅的體驗總是讓人忘了時間;可當某人被老鼠夾子夾住手指時,即使只夾了20秒,他也會覺得自己經歷了漫長的20分鐘,痛苦的感覺會拉長人們對時間的敏感度。

自從喬爾失去莎拉那天起,時間已經在世界的鉅變中走過20年。我不知道20年的時間對於喬爾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只知道它很漫長,長的就像20個世紀,長得足以摧毀世界上曾經堅不可摧的一切東西,也能融化曾經美好的一切。

大約七萬年前起,我們的祖先——智人從東非大草原向世界各地遷徙,經歷了數萬年的生存、繁衍、創造與殺戮,建立起繁榮的人類文明。第一次工業革命之後,人類進入現代社會,人們創造出無數足以自豪的科技和數之不盡的財富,過上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富足生活。飢餓、殺戮、瘟疫,這些詞已經成為過去,人類真正主宰了自己的命運,並把下一個目標指向浩瀚宇宙。然而地球給人類開了一個玩笑,那些看似輝煌又堅不可摧的文明,竟然敗給了小小的孢子病毒。

越是巨大的災難,越是來的無聲無息。沒人知道這種孢子來自什麼地方,為何擴散得如此快。人們只知道它是一種可怕的菌類,喜歡生長在陰暗潮溼的地方,當孢子母體成熟時會炸裂,孢子就像花粉一樣在空氣中飄蕩。它通過呼吸道進入人體,隨著血液進入大腦,然後迅速控制大腦中樞。被感染的人逐漸喪失意志,成為只會殺戮的吃人殭屍。

在孢子病毒爆發後,全球各國政府都試圖控制其蔓延,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樣做只是徒勞。這次災難比十四世紀歐洲的黑死病恐怖一萬倍,世界很快就在病毒的撕扯下支離破碎,人們只能躲進避難所和隔離區,像圈養的動物一樣,靠著微薄的食物恐懼地生活。而這些地方其實也並不安全,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疏忽,隔離區就會被病毒侵入,隨之而來的就是死亡、淪陷。為了避免這種慘劇,臨時政府對隔離區採取了近乎殘忍的統治。民主、自由這一類詞早已成為過去式,只有生存,才是倖存人類唯一面對的問題。

在這樣的世界裡,人們總是期望治癒病毒的藥品或者疫苗會出現,例如曾經的天花、鼠疫,無論是怎樣可怕的瘟疫,都會因為疫苗的出現而逐漸消亡。如果這種藥品或者疫苗能夠研發成功,將會是人類命運的轉折點。事實上全世界所有的頂尖科學家在十幾年中一直在努力研究疫苗,可疫苗從未出現,它像海市蜃樓一樣遙不可及。隨著世界資源不斷枯竭,世界各地的研究機構無力再將疫苗研究的工作繼續下去,大多數地區相繼放棄了疫苗研究,他們只能絕望地對人們宣佈,孢子病毒沒有疫苗。

人類文明停止了,倖存者不再奢望世界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他們只能竭盡全力地活著,努力活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疫苗的失敗和臨時政府的暴行讓倖存世界充滿怨恨,一個名叫“火螢”的組織在美國廢墟上悄然誕生,他們認為臨時政府已經無力再保護人民,只會讓這個本就破敗不堪的世界變得更醜惡。而他們要取代無能的臨時政府,帶領倖存的人們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在美國的東海岸有一座著名的城市——波士頓。它毗鄰大西洋,曾經美麗又繁榮,有著豐富的物產和誘人的美食。1630年,來自英國的清教徒創建了波士頓城,這座城市見證了美國的崛起、繁榮,也見證了它的消亡。如今,這裡有美國東海岸最大的隔離區。

清晨,夏天的朝陽從海平面緩緩升起,隔離區的人們又迎來未知的一天。喬爾住在一幢破舊的小樓上,當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時,他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這20年裡,對於喬爾來說,最難的事就是睡個舒服覺。還未來到波士頓的時候,每當夜幕降臨,危險就會像惡魔的爪子一樣在看不見的四周環繞。而進入隔離區後,寂靜的夜晚總會帶來揮之不去的痛苦記憶,喬爾無法入睡,只能靠酒**思緒,帶著酒精入睡,好在他總能搞到酒,而且酒不會過期。從噩夢中驚醒已經是他的家常便飯,可這又算什麼,清醒後的世界難道不是噩夢?

屋子裡破舊的像是久未打掃的倉庫,晨光照出空氣中漂浮的無數灰塵,屋內放置著鏽跡斑斑的冰箱和微波爐,早已沒有了電力供應,它們只是一堆廢鐵。窗邊四方木桌上擺著一瓶打開的威士忌,它現在是喬爾最好的朋友。20年的時間在喬爾臉上留下深刻的痕跡,他頭髮斑白、皺紋叢生,仍穿著一條牛仔褲和看起來髒兮兮的格子襯衣。

敲門聲傳來,喬爾知道這個時間只有誰會來找他,打開門後,泰絲走了進來。

“早上好啊。”泰絲一邊打招呼,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7年前當喬爾開始做“私運客”時,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泰絲,當時她還是一個25歲的年輕女孩,正在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私運客”。所謂“私運”,就是將隔離區外有用的東西想辦法弄進來賣出高價,當然,臨時政府不會允許這種事。同時,也可以將隔離區裡有用的東西賣給在外面生活的人。

為了給自己多弄幾瓶威士忌和配給卡,喬爾搭檔泰絲冒險做了幾單生意,收穫還算不錯。泰絲在此之前和幾個不同的人合作過私運,但她還未遇到過像喬爾這樣謹慎周到、下手果敢又利索的男人,這位其貌不揚的大叔也許天生就是做“私運客”的料。在物資匱乏的隔離區裡,若想生活的好一點,除了冒險去偷臨時政府的倉庫,就只剩做“私運客”這一條路了,當然,前者更容易被槍決。

從那時起,泰絲就和喬爾一起搭檔私運,越來越有默契。在用物資豐富自己生活的同時,兩人漸漸成為伴侶,成為了文明廢墟中相互的依靠。泰絲的面容有一種英國古典式的美,尖下巴、鼻樑挺拔、眼睛美麗又深邃。她總是懶得打理棕紅色的頭髮,只用一條髮帶綁起。喬爾以前對她說過,如果不是生錯了年代,她也許可以去紐約找一份時裝模特的工作,因為她纖細修長的身材完全能夠勝任那種角色。而泰絲回答說,如果食物能夠多一點,她不介意變成一個胖子,至於相貌身材什麼的,還不如一塊麵包來的實在。

就在泰絲進門時,喬爾看見她漂亮的臉蛋上多了一處新傷,很明顯,她遇到了一些麻煩。泰絲問喬爾要不來也來一杯,喬爾拒絕了。泰絲喝了一口威士忌說:“我有個有趣的事要告訴你。”

“你去哪了泰絲?”喬爾打斷了她的話,通常有行動時,泰絲一定會和他協商,而這次她自己一個人行動了,喬爾不僅擔心而且很不爽。

泰絲回答:“我去了西區,有東西需要送一下。”

喬爾糾正她的話:“是我們,我們有東西需要送一下。”

泰絲說:“我記得,是你說自己想靜一靜。”

喬爾的確說過這句話,他把話題轉移到行動結果上,泰絲臉上的傷已經說明了結果。“那個……讓我猜一下,行動搞砸了,客戶拿著我們的藥跑了,沒錯吧?”

泰絲報以嘲弄的笑:“行動順利的不得了,拿到的配給卡夠我們撐上幾個月沒有問題。”說完她拿出一摞配給卡放在桌子上。

喬爾指了指泰絲臉上的傷:“可以解釋一下嗎?”

“我在回來的路上被兩個**襲擊了可以嗎?他們把我打得挺慘,不過你看,還好我沒事。”

喬爾拿起毛巾輕輕地幫她擦拭傷口,每當這個時候,堅強的泰絲就會變成一隻溫順的小貓。她討厭喬爾冷冰冰的性格,卻又離不開這個滄桑男人偶爾露出的溫柔。她明白喬爾永遠都不希望她出事,她也這樣希望。

喬爾問:“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嗎?”

“現在可有趣了,襲擊我的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羅伯特派來的。”

“羅伯特?”喬爾忘不了這個傢伙,不久前他劫走了一批很重要的武器,屬於喬爾和泰絲的武器。

泰絲繼續說:“沒錯是他。他知道我們在找他,於是先發制人,派人偷襲我。”

“**養的,還挺聰明。”喬爾把毛巾狠狠摔在桌子上,恨不得這條毛巾就是羅伯特。

“他不夠聰明,我知道他的藏身處。”泰絲說完,露出狡黠的笑。

喬爾此時只想誇讚泰絲,“棒極了。”他必須要讓羅伯特知道,劫走他們的貨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就在第五區的倉庫,不過我不知道他會在哪裡停留多久。”

“你看我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喬爾捏捏手指,等不及要見到羅伯特了。

兩人即刻出發,下樓後走進熟悉的巷子,腳下的水泥路面佈滿裂痕,野草從中恣意生長。天灰濛濛的,兩側的樓房同樣灰舊,至少已有三四十年的歷史,看起來從未被修繕過。這裡幾乎每一處都有破損的窗戶,有的窗戶則被厚厚的木板封住,毫無生氣。空氣中充斥了垃圾的味道,隔離區的統治者並不在乎人們的生活環境,街道上的垃圾只有等到實在難以堆放時才清理一次。

美國有很多隔離區,這裡是躲避病毒的庇護所,同時也是囚禁人們的牢籠。在這裡生活並不容易,食物永遠是最珍貴的東西,而且它們越來越難得到。隔離區裡每人每天只能得到很少的配給量,這點可憐的東西只夠維持生命。即使是這樣,它們也不會被免費派送到人們手裡。住在隔離區的人必須服從臨時政府的安排,無條件地為其工作,這是換取生存的唯一選擇。

有些人的運氣很糟糕,他們被派去隔離區之外的地方工作。隔離區不是天堂,可外面的世界卻是真地獄。那是一個藏匿無數感染者的世界,腐爛的氣味充斥其中,如果踏入那裡,任何一處地方都有可能面對死亡。人們寧可餓死在隔離區裡,也不願被那些感染者撕成碎片。知道嗎,在現在這個世界裡,餓死也算是一種體面的死法。甚至有一些感染者已經發生了變異,他們的樣子恐怖得就像地獄中的惡鬼,襲擊人類時甚至比惡鬼還兇殘,喬爾遇見過這種變異的感染者,之後便永遠也不想再遇到他們。

喬爾和泰絲從小巷走上主路,在路邊每隔幾十米都會看見全副武裝的士兵,樓頂也有持槍士兵在巡邏,在他們的視線中千萬不要做任何可疑的動作。根據臨時政府條例,這些軍人擁有向可疑人員開槍的權利。

一輛裝甲車疾馳而過,喬爾看見三個穿著防化服的士兵端著槍,檢查四個疑似被感染的人。這四個人都是隔離區的居民,三男一女,衣著破舊,消瘦的臉和枯黃的皮膚顯出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們老老實實把雙手放在腦後,跪在地上接受命運的安排。

士兵手中的檢測儀可以迅速檢測出一個人是否被感染,只需讓它接觸脖子,一秒即可顯示結果。第一個人很走運,檢測儀顯示他正常,第二個人運氣也不錯,至少在今天,死神沒有召喚他們。第三個人是其中唯一的女人,好運今天沒有眷顧她,檢測儀在接觸到脖子的那一刻發出了紅色警報——她被感染了。

“逮到一個感染者。”士兵說完便把女人按倒在地。

“不,不要!”女人拼命掙扎,但無人能夠挽救她。

一名士兵拔出軍用匕首,熟練地刺進女人的脖子,鮮血隨著匕首的拔出而噴湧,骯髒的地面上頓時流滿腥紅的液體。在這種情況下士兵不會開槍,因為他們不想在一位瀕死的感染者身上浪費子彈。

女人趴在地上掙扎了十秒就沒了動靜。第四個男人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感染,但不想像牲畜一樣被宰殺。在檢測儀搭上脖子的那一刻,男人選擇了逃跑。這個舉動讓他換了一種死法——士兵立刻開槍,男人倒斃在血泊之中。

這種情節在隔離區中經常會發生。末日生存法則第一條——別被感染者咬到,也別吸進孢子。

喬爾和泰絲走到3區隔離區的大門,這裡一直是監管最嚴密的地方。不論晝夜,總會有十名以上的士兵在這裡巡邏,兩輛裝甲車常年駐守在這裡,任何進出的人都要經過嚴格嚴查。如果沒有通行證,連老鼠都沒法通過這裡。不過喬爾是一名出色的私運客,他總有辦法搞到通行證。

“去那邊做什麼?”士兵一邊檢查通行證一邊問。

“我們去那邊拜訪朋友。”

通行證沒有問題,士兵沒理由不放行。“好吧,快速通過。”

當喬爾和泰絲即將離開這裡時,一顆榴彈炮劃過長空,擊中門外的卡車,緊接著槍聲四起。

“是火螢,該死,是火螢!”士兵們立刻開槍還擊,隔離區的大門也被迅速關上。一分鐘前還是風平浪靜的地方立刻變成了戰場。最近半年,火螢組織和臨時政府的衝突不斷升級,這當然源自於臨時政府的殘暴無能,可不幸的是,每次衝突中,死傷更多的是平民。臨時政府將火螢組織幾位首腦的通緝令貼滿各大隔離區,任何提供線索的人都能得到數目可觀的配給卡,其中賞金最高的是火螢首領——馬琳,一個被人們稱作救世主的神秘女人。

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切斷了喬爾和泰絲通往第五區倉庫的路,急促的警報聲響起。槍炮讓這裡變成火海,任何不長眼的子彈和榴彈碎片都能讓人喪命。兩人只能迅速逃離此處,躲進一樁三層高的紅色矮樓。

第五隔離區高聳的喇叭裡又開始發佈戰時警告,“注意!第五檢查站現已關閉,在新指示下達前,所有市民都必須離開該周邊區域!”

“媽的,該死的火螢!”喬爾關上樓門,忍住不咒罵。

“沒有好路可走了,火螢這群傢伙真會挑時間,可惡。”泰絲眉頭緊鎖,這場衝突不知何時才會結束,按照慣例,即使很快就結束,檢查站大門也要很久以後才會開放。到那時,他們的老朋友羅伯特早就不知去向了,而他們那批被劫走的武器也會隨著羅伯特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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