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收拾回学校的行李的时候翻到了冲洗过塑的照片(甚至还穿的是07冬季)、尘封一年还挂着没交旧的软肩章的夏常服、找不到针的针线包。有些感慨的打开发现里面的线已经被行李压扁了。
……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捏了捏也没有随着中间纸筒折回而重新变得没有那么突兀凸起,仿佛不是里面应有的而是被人为插在中间的。用指甲挑了半天之后发现了一根银色的缝衣针。
原来它并不是没有针,只是被插在了无人记得的深处。可是,那个在外面集训的时候考核武装三公里最后五十米咬着自己小臂也要争第一不丢连队脸的少年郎又何尝不是被忘在了角落呢。
没有针的针线包、只会报务报话卫星会议的小步兵。去年这时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看着针线包不由得有这样的感想。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看了看这一年——尤其是今年上半年——上班坐在电脑前面养出来的肥膘。晚上和就在对面的大学读书的战友以及他的同学、也是一位同年兵约出来吃了一顿,饮料觥筹交错下几个人吐槽着曾经的单位、却又无比怀念当时夕阳下在单杠上死鱼挣扎的日子。到底说两年义务兵一生军旅情嘛,回到地方才发现在单位里面每天无忧无虑只需要搞体能练专业就有饭吃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但终归还是有针的嘛。就算它曾经没有派上用场,接下来也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虽然去通信集训也没能换到调拨通信班的资格(*更加不幸的,通信班的二期班长和一期驾驶员也没能留队,导致当时整个通信班只剩一个三月份的二年兵和一个新兵),但至少回家之后在母亲的公司成功架设会议保障通联也算没有白学一场。而更加幸运的想必应该是自己去报考专升本考试竟然录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学校,就像是今天误打误撞在针线包里发现的缝衣针。
摸着退伍证和专升本的录取通知书有些感慨自己一直以来的好运。如果是当时直接去考试的话,恐怕当年就已经直接名落孙山了吧。
即使是我这样的笨蛋、绕了那么远的路也凭借自己的汗水换到了第二次回归象牙塔的机会。
就像即便是被遗忘在战备包里的针线包也会在有一天发现那根插在最深处被埋藏的缝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