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狂歡季#
“博士，這裡————”嗚，頭好痛，胳膊像是要燒起來了。
“嗯，交給我吧。”他們是誰？
是誰抱起了我，胳膊似乎沒那麼痛了，好想睡，就這樣睡去也不錯，不用再艱難的活著了......
對於博士而言，每天總是忙碌充實的，早上批閱文件，下午巡視工作，這份工作沒有盡頭，起碼在這片大地被治癒以前，唯一有意思的就是——
篤篤。
“請進。”
“我是曉歌，您就是羅德島的博士嗎？……謝謝您的幫助，醫藥費我會還清的，除此之外，請先讓我一個人待著吧。”
博士抬起頭上下看著曉歌，是黎博利啊，可惡，曉歌的曉是怎麼寫的？博士擰著眉頭，類似的話博士沒少聽過，或許此刻寫出這個字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男人擰著眉毛，對著自己上下打量，是在思考怎麼把自己榨乾麼？還是說想開發自己的身體？治癒源石病的代價據說很昂貴。
話語打斷了曉歌的思緒。
面前的男人輕笑一聲：“治癒的代價很昂貴的，但在這裡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如果喜歡一個人待著出門右轉有參觀指南。”
曉歌微微欠身，轉身離去，一抹餘光落在了微微博士衣袖下那隱約有血跡的繃帶上，呵，大家都一樣啊。
“哈啊，終於可以休息了。”博士打了一個大大呵欠，舒展了一下身體，嗚，痛，傷還沒好啊。
博士隨意溜達著，果然下班還是要到溫室來，到處都是綠色植物以及磐蟹，還有——
“曉歌？”博士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那淺白的背影果然有了反應，微微轉身，隨即立刻起身，向著自己行了一禮。
“博士，您好。”只是曉歌離自己可以保持了三個身位的距離，像是在戒備自己，不過也是正常，博士沒有在意這件事。
“你手裡的那是什麼？”
“這個？口琴。”
“我對音樂也小有造詣，願意為我吹奏一曲嗎？”
“抱歉，我只吹給自己聽。”
“哈哈哈，不妨事，坐吧，這樣曬曬太陽也挺好的。”兩人相隔兩米坐下，夕陽的顏色暈染了整個溫室，不一會許多磐蟹都在周圍探頭探腦，甚至有不少向著曉歌爬去。
“你還挺受這些小傢伙喜歡的，不像我。”博士周圍空蕩蕩的，一隻都沒有，就像是青黴素產生的抑菌圈一樣。
“.......”
曉歌沒有回答，風默默的吹過，空氣夾雜著微微的香味襲來，像是大提琴那樣古典的香型，是很古老又經典的款式，凱爾希還是勳爵的時候用過。
曉歌一頭墨藍的長髮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梳理，風起時會微微搖擺，頭上黑白兩色的羽毛彰顯著黎博利的身份。素白的胸衣很好的凸顯了曉歌傲人的身材，像是兩座高聳入雲的雪山，下半身黑色馬甲再延伸到素白的包臀裙，很難說任何一個正常人不對這樣的女人動心，可惡再看下去就不禮貌了，但是就像是一點墨暈染開的一雙纖纖玉腿被兩線紅繩束縛，更加凸顯肉感，絲襪勒肉，枸杞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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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嗯。”
淺淡的回應，曉歌有些困惑，自己並沒有從他的視線裡找出那些曾經覬覦自己身子的那樣下流的慾望，或許......
曉歌拿起手琴，打開了裡面的夾層，裡面放著一把折刀，它的尖端早已破碎，但是刀刃仍然反射著滲人的寒光，曉歌將它收好，再次望著遠處發呆。
不知這是第幾次，也許幾十次？曉歌總是默默的在溫室的同一個位置坐著，就像是一個路標，一個望夫石？自然是不可能，每天博士也願意在這裡花點時間幾分鐘或者幾個小時，給一個幾乎不會有什麼反應的人絮絮叨叨說一堆話。
“再見。”
“嗯......”
一成不變的回應，卻是掀起了一點點的波瀾。博士拎著薩克斯遠去的身影，讓曉歌心底泛起一絲波瀾，或許下次該給他吹一曲？
這個下次來的格外晚，有那麼一個星期曉歌沒有等到博士。
曉歌說不清是為了某人每日痴痴地坐在這，還是隻是自己願意坐在這，風在口琴中流轉，帶起了一絲絲餘韻，曉歌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雲鬢，或許只是那樣一個對自己的許諾？天邊黑透了，只有溫室的昏黃的燈光，這裡沒有別人了，只有磐蟹來回移動的沙沙聲。
此刻曉歌很想躺下，可是受過的教育就像是一根繩吊著她的身體，正當曉歌猶豫的時候，昏黃的燈光那邊似乎有人走過來。
“是豆苗嗎？不好意思呆這麼晚，我會記得關燈的。”
黑色的影子有一些魁梧，不對，有血腥味！曉歌迅速的沒入黑暗，本來懶散的神經迅速繃緊，有幾個月沒有這樣了？手指不自覺的摸向大腿內側，摸出口琴，那裡面的折刀已經在渴望著鮮血。
“不是曉歌嗎？豆苗？不在就算了。”黑色的影子搖搖晃晃的即將消失在溫室的門口，曉歌從某個拐角中出現。
“博——士......”本該喊出口的兩個字，可是很久沒和人交談的聲帶就像是腐朽了一樣，第二個字顯得是那樣無力，曉歌小跑幾步站在溫室的門口，左右張望著，博士，你在哪？
辦公室是這樣走的嗎？曉歌小心翼翼地摸著冰冷觸感的牆壁走著，曉歌不喜歡光亮，這樣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即使到了羅德島她也保持這樣的習慣，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甚至不會讓聲控燈亮起，曾經把醫療部幹員嚇了一大跳。曉歌默默地想起羅德島上的一點一滴，嘴角不知何時勾起了一絲絲笑意，越靠近博士的辦公室，那抹淺淡的笑意更濃，似乎很多美好的事都是圍繞著這個叫博士的男人，那次不願接受治療，還是博士出面找到自己解決，博士似乎精準的知道自己的癥結。一個人生活總是有些痛點，比如梳頭髮，自己允許博士跟自己最近的距離就是梳頭髮。還有羅德島的食堂開小灶，或許有些任性的要求變成了一份菜譜，是博士親自去下廚，教會後勤幹員。
到了。原本忙碌的博士辦公室，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也顯得靜謐，畢竟博士也需要休息，曉歌站在門口突然失去了敲門的勇氣，本該沒有任何波瀾的心此刻有了像是地上月光碎片那麼多的扭捏，總不能說我是來，來，給，給你吹口琴的吧。
突然辦公室裡傳來了細微的談話聲，曉歌停下了已經輕觸在門上的手。
“輕點，疼，嘶。”
“誰叫你今天給他機會的。”
“畢竟，梅菲斯特還是個孩子。”男子的聲音猶豫半晌說道，有些沙啞有些蒼老。
曉歌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的肉裡，為什麼不痛，為什麼，只有痛才能不讓自己想起那段過去，曉歌想逃，可是她又想聽後續，快解釋啊，快啊，求求你了，淚順著曉歌的臉龐滑了下來。
“他最後怎麼樣了？”
“他，大抵是回到天國去見薩科塔的主了吧......”
“你要是能像救曉歌一樣把他也救回來多好。”
“抱歉。”
“不是你的錯，只是希望能多救一個是一個吧。”
一聲輕嘆似乎將曉歌帶回來那個腐朽的玻璃瓦爾軍火組織，曉歌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話。
“回來了？”
“嗯。任務目標，確定死亡。”
“你似乎有疑問？”
曉歌猶豫半晌，低垂著頭顱，慢吞吞的吐出一個字：
“是。”
曉歌那一刻非常想站起來揪住黑袍人的脖子質問他，為什麼要讓自己親手送走自己教的學生，她才十歲，直到現在曉歌口袋裡還塞著一隻布袋熊，即使在生命的終點，小女孩也沒有讓這隻她最好的朋友沾染一點汙漬，從不。
“你不該有問題，你是殺手，是工具，哦不，應該這樣說，你就是我的寵物，是我的一條狗，讓你去咬誰就咬誰，不要有多餘的問題，明白了嗎？給我跪下領罰。”
面前的男子喜怒無常，曉歌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鞭子像是雨點一般的落下，曉歌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條條蚯蚓一樣的血痕，曉歌不思索那些傷疤什麼時候能恢復，現在更多的是怒火，曉歌第一次有這樣的一種感覺，曉歌想要離開，想要逃離，去哪裡都好。
直到有一次曉歌終於有機會接觸了源石，曉歌狠狠的用源石劃破了自己的皮膚，不久以後果然就像是那些感染者殺手一樣被拋棄在了荒野之上，不過，終歸是自由了，但是去哪呢？曉歌又累又餓，不如就這樣睡去也挺不錯，遠處似乎有人，不過不重要了，爸爸媽媽，雖然我不記得你們的模樣，大抵我們會在天國相見吧。
曉歌仍然在輕輕靠著門發呆，突然門開了。
“呀！”曉歌發出了驚呼。
“讓我看看是哪一隻壞黎博利在門後偷聽？”博士一把接住迎面而來的曉歌，黎博利的體溫普遍高於人類，僅僅是短暫的接觸也讓博士有那麼一瞬間不想鬆手，曉歌就像是一個香香軟軟的等身抱枕。
“咳咳。”
博士快速地於曉歌拉開距離，清了清嗓子。
“請問曉歌幹員，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我想成為您的全天助理。”曉歌迅速整理好衣服跟情緒，微微欠身說道。
“啊，你是為什麼想成為我的助理呢？”博士說話時偷偷看向背後的凱爾希，凱爾希看向別處，似乎表示不關我事。
“因為您救了我，所以至少讓我為您做一些事，無論是什麼都可以。”
“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嗎。”
“是的，但是您至少要告訴我做這些的理由。”
“那我是不是可以——”
“M3你不是剛吃過晚飯怎麼又餓了？”
“曉歌幹員啊，你的申請我批准了，全天24小時就不至於了，正常來上班就好了。”博士尷尬的撓了撓頭。
“謝謝您博士。”曉歌再次微微欠身。
“需要我為兩位泡杯咖啡嗎，天亮了。”曉歌淺淺一笑，或許不能稱之為笑，因為似乎沒人見到曉歌笑過。
曉歌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方向，雖然仍然是一個黑袍帽兜神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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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這是這次的行動任務報告。”
“嗯，嗯？這，這麼長?”
“是的，這些是任務概述共有10頁，這些是人物關係圖共有5頁，這些是人物祖上案底共有......”
“停停停，曉歌，我只是讓你去執行一個採購任務，又不是讓你搞暗殺或者恐怖襲擊，怎麼這麼多報告。”
“十分抱歉，請您責罰我。”曉歌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就要跪下去，博士眼疾手快，一把攬過曉歌的腰肢。
“哎等等？誰教你這些的。”博士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慍怒。
“抱歉，是我自作主張蒐集了這些資料。”曉歌奮力掙脫，又要跪倒在地。
“我說的是你跪下的這件事，這裡是羅德島，和你之前的生活無關，不管你是誰，都應當在這裡昂首挺胸的生活，下跪是卑賤的人做的事情，但所有羅德島的人都是高昂的人。”博士雖然語速略顯急促，但是曉歌感覺那一字一句像是鉛塊一般落入自己很久沒有波瀾的心湖中，掀起滔天巨浪。
“我，明白了，曉歌明白了，謝謝您博士。”
“那就好，誒你怎麼哭了，別哭啊。”博士想伸手抹去曉歌的眼淚，但是又覺得不合適，便又四處找尋紙巾，一瞬間顯得略微慌亂。曉歌突然又破涕為笑。
“沒想到平時那麼理智的博士也有這樣慌亂的瞬間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找到紙巾了，快擦一擦......”
曉歌的報告變得簡短，但是房間裡總是堆滿了那些冗長的情報分析，生活似乎改變了，但是又沒有變，曉歌還是那個不善言辭的曉歌，只是曉歌不再等在溫室，會每天準時給博士泡上一壺咖啡，默默地看著博士的側臉發呆，你會是我的新的方向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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