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哈嘍大家!不知道大家還記得我嗎,上一篇亞瑟摩根日記可能已經是快兩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斷更是因為要考研加上電腦壞了,現在一轉眼我已經上班啦,配了新電腦,本來是已經沒有動力再寫了,但是有老哥突然催更我就讓我很感動!,突然覺得有人看自己寫的東西真好,所以亞瑟摩根日記回來啦!!基本每週一篇,大家看著樂呵樂呵,也請大家多多支持!!!
“我們下了山,往東出發,到了大地之心,一個還算漂亮的地方,已經很多年沒來過這麼東邊的地方,達奇似乎好一些了,他的眼神又亮了,我看得出現在他的思維更清晰了,雖然經歷了黑水鎮和那些糟糕事……但我想現在我們都開心一些了。”我在日記本上這麼寫道。
我收起了日記本,帶上了帽子,從帳篷裡出來,就碰到何西阿。
“亞瑟。”何西阿端著個缸子向我走來,小心翼翼,一隻手還放在缸子底下。
“何西阿。”我也叫了聲他的名字,算是打了招呼。
他把還冒著熱氣的缸子遞給我,我接過來看了看,裡面是一些草藥煮的水。
何西阿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我小時候一樣。
“多好的一天。”何西阿張開雙臂,向前面走去。
“但願吧。”我接了句話茬,舉起缸子一飲而盡。
“已經有一幫小子在瓦倫丁了,比爾,查爾斯,還有哈維爾,還有斯旺森找到點東西,就在湖邊的火車站那裡,而且施特勞斯回來時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我肯定有一大堆倒黴蛋被他強行放貸了。”何西阿伸了伸懶腰,向我說了說最近的情況。
我笑了兩聲,估計催債的事情到時候還是我來做,想起這事就不爽,不過還是像何西阿道了聲謝。
“那你呢?”我問何西阿。
“我要讀本書。”何西阿說完便走遠了。
確實,何西阿為幫派做了幾十年工作,確實應該退休了。
我摸了摸臉,發覺鬍子有點長,便拿起剃刀,剃了剃鬍子。
幫派新來到這裡,連木頭都不夠,我又去找了點木頭劈開,放到柴堆。
正在我抱著一捆木頭,往柴堆方向走時,碰見了馬車旁正在打盹的大叔,呼呼的打著呼嚕,帽子蓋在腦袋上,睡得正香。
我悄悄走到他身旁。
“嘿!”我一聲大喊,直接把他嚇的一哆嗦,直接醒了過來。
“大叔,放心不要把自己給累死了。”我調侃他道。
大叔本就夠遊手好閒的了,如果說皮爾遜從黑水鎮出來之後天天喝酒,大叔就是出來之後天天睡覺,如果幫派裡封一個覺皇的話,那一定是他,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覺睡,難道是上歲數了?但是我感覺何西阿也還好吧。
“咳咳……剛才我明明在思考!”大叔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狡辯道。
“思考有用嗎?”我腳步往前挪了挪。
我承認我腦子沒達奇何西阿他們那麼靈光,但我感覺起碼比大叔聰明。
“呃……總會有用的……”大叔說完便扶了扶帽子,偷過縫隙看了看我,眼神有點發虛。
“所以,我們其他人都在忙著,盜竊,殺人,撒謊……為生存而奮鬥的時候——你卻整天在這思考。”我摟著大叔的肩膀,用力的捏了捏。
“我們活在一個奇怪的世界,亞瑟·摩根!”大叔好像被我弄的有些不太開心,已經開始叫我的全名了。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大叔還真是油鹽不進,沒辦法,我只能要求他做點事情了。
“你能去鎮上看看,我們能發現什麼嗎?”我說道。
“當然,我有些事情要辦。”大叔竟然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我不知道他要辦的是什麼事情,喝酒?大概也就是喝酒了。
“好。”我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馬車,又繼續說道:“去看看馬車準備好了沒。”
大叔發出一陣不滿的聲音,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不過還是去了。
我才不管那麼多,範德林德幫不養閒人,他不做,就只能命令他做了,不過就做這麼點事情大叔就不耐煩,不免讓我搖了搖頭。
“如果你要帶那個老傢伙去鎮上,能不能把我們給帶上?”站在遠處的凱倫聽到了我和大叔的對話,向我問道,邊說還邊靠了靠晾衣杆——一副慵懶的姿態。
“怎麼,你們有什麼安排嗎?”我拿了根火柴,擦在鞋底點著了,隨手點了根菸,反問凱倫道。
幫派的女人出門次數不怎麼多,而且剛來到馬掌望臺,我怕帶她們出去會惹上什麼不好的麻煩,況且,如果蘇珊在的話,多半也不會同意的的吧。
“沒有,不過我們會比你們兩個更早找到事做的。我們一直是這樣。”凱倫也沒問我同不同意,帶上蒂莉和瑪麗貝思就往馬車上走——她一直就是這個性格。
“我們無聊透了,已經被困在這裡兩個星期了,凱倫都要去殺了格里姆肖了,哈哈哈!”瑪麗貝思附和道。
“那格里姆肖女士會放你們走嗎?”我向她們問道,按照我對蘇珊的瞭解,她要是知道她們偷跑了,估計會氣的火冒三丈,到時候連我都得遭殃。
“啊……”凱倫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格里姆肖女士會放你們走嗎?”她一字一句的,惟妙惟肖的重複了一遍我剛才說的的話。
“你怎麼回事,亞瑟?”凱倫一隻手揚起,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三個健康的年輕的女士讓你帶她們去搶劫,你卻一直在擔心一些家庭瑣事,讓我們走吧!”凱倫語氣從剛開始的強硬變成了乞求。
我最怕女人這樣了,實在是受不了在我耳邊嘰嘰喳喳,估計這兩個星期是給她們憋壞了,就去一趟瓦倫丁,也不是很遠,而且我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吧,我心裡想。
“好吧,那走吧。”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上車。
凱倫三人爆發了陣陣歡呼,歡快的蹦蹦跳跳的上了馬車。
“真不敢相信我們要去見識一下文明社會了……感覺上一次是好幾周之前了,”蒂莉大聲說道。
“是啊,瓦倫丁,文明社會的典範,女士們,你們會愛上那裡的。”大叔這會變得識相了,竟然沒有鑽到後邊跟女孩們一起坐,他套好了馬,在車前感慨道。
我搖了搖頭,看著跟小孩一樣的幾人,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我看著這歡快的場景,心裡突然泛起一絲悲哀,幫派裡的人為了生計,為了躲避警探和警察,連最起碼的自由出入都不能,連一趟鎮裡都要如此興奮,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讓我多想,我坐上了馬車,牽起了韁繩。
“坐好了嗎,我們走!”我喊了一句,讓馬車動了起來。
“好,穿過這些樹,然後往左邊走。”大叔提醒我道。
我動了動韁繩,馬打著響鼻向前邁步,車輪還是吱嘎吱嘎的轉動,就這樣架著馬車離開了營地,沿著痕跡還不太明顯的小路一路向大道駛去,一路上綠樹成蔭,鳥叫不斷,倒是愜意。
出了營地後,大叔顯得有點無聊,他左看右看,又偷偷看了看我,砸吧砸吧嘴,可能是發現沒有能跟我這種大老粗聊的話題,就轉頭像女孩們說道,“女士們,唱首歌吧!”
三個女孩們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回頭看了看,不知是因為出去還是因為天氣,或者兩者皆有,所有人都顯得很開心,包括我自己。
姑娘們張嘴唱起了她們熟悉的歌謠。
貝利維爾有一個姑娘
她病的太重了所以我們不能親熱
所以我就沒再去那裡了
她門外有醉倒的老嫖客
瓦倫丁有一個姑娘
她喜歡喝高級酒
她帽簷上的羽毛有半米高
她叉開的大腿能買單
貝利維爾有一個姑娘
她扭來扭去 我塞不進去
她放屁還大喊 踢人又尖叫
少於七美元 她要都不要
街對面有一個姑娘……
大叔在那裡哈哈大笑,顯然女孩們唱的小調非常對他胃口,但是接下來她們唱的就不齊了,瑪麗貝思大喊著自己唱錯了一句話,另外兩位已經開始笑了,大叔示意我往右拐——這樣更快。
“該死,慢下來!!”一陣吼聲傳進了我的耳朵,我向右一撇,一輛馬車上的馬車伕正死死的拽著韁繩,但是事情不盡如人意,他的馬還在死命的奔跑。
“看看那輛馬車,他駕駛的東倒西歪!”大叔指了指那個馬車伕,半嘲笑的說道。
雖然我承認他說的挺有道理,但我嚴重懷疑換了他可能事情會更糟,哦,有可能沒有可能二字。
不過他確實沒有說錯,前面那輛馬車已經在解體的邊緣,那馬車伕沒有辦法,在我們前面急剎停下了,兩匹馬一匹紅馬跑到了左邊,一匹白馬向右邊跑去了,氣的車伕直跳腳。
“哦!見鬼!這些馬!!”車伕大叫著從馬車上跳下來,嘴裡一直罵罵咧咧的,我覺得如果他的馬兒能聽懂這些話,甚至不會回來繼續為他拉車了。
他擋了我的路,迫不得已,我也得放緩速度停下來。
“你們有誰想去幫他找回那些馬嗎?”蒂莉問道。
“哦,我腰疼,疼得……厲害!”大叔頓時捂著自己的腰,表情已經變得猙獰起來,說到後來還加重了語氣。
嘖嘖,真像。
“好吧,讓我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其實也不太想去,但是想了想,這種小事,多做一些還是好的,平常沒少燒殺搶掠,就當是積德了吧,況且帶著女孩出行,萬一被人留下印象,也說不準是個麻煩事。
我踩住馬車的踏板,跳下了車,可能是跳猛了的關係,我感覺到我的腰部在隱隱作痛。
“那快去,他是個老人家!”瑪麗貝思催促道。
“我腰疼……真的。”說完我還看了看大叔,大叔眼觀鼻鼻觀心——真像個烏龜,我拿他沒有辦法。
“朋友,你還好嗎?”我向那個農夫走去,大聲問候道。
農夫看見了我,好像看見了救星,他連忙說道:“噢,嘿!你可以不可以幫我去另一邊把那匹馬找回來?如果你肯幫我,我將感激不盡。”
我想了想,剛要答應,農夫的聲音又從我耳邊傳來:“我擔心如果今天放跑了它,哪天它就會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其實我是不喜人對馬是這樣的態度的,我覺得馬很通靈性,它也知道誰對它好,粗暴的對待馬,終究有一天馬會把你摔在地下。
不過現在這些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居委會大媽,我幫他把馬找回來就好了。
“當然,沒問題。”我回答道。
“謝謝你,先生,就是那邊那匹白色的!”農夫踮起腳來,手指向了那邊那匹跑掉的,白色裡邊帶著點灰色的夏爾馬,我還是挺喜歡這種馬的,這種馬四肢粗壯,吃苦耐勞,簡直是馬中勞模。
我轉頭看向那匹馬,馬站在灌木叢裡,時而前蹄揚起,時而後蹄撅起,還不安的嘶鳴著——真是把它嚇的不輕,不過好在它沒有繼續跑,只是站在那裡,這樣我就不用費勁去追它了。
我向它那裡走去,它感覺到我的聲音,一扭頭,跑遠了。
我:“……”
我只好小跑著追上去,心祈禱它別撒丫子跑出去。
“過來,你這匹老笨馬!!”我邊追,還能聽見後邊農夫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靠的已經足夠近了,於是就蹲下來,慢慢的靠近這匹馬。
“放鬆,夥計,放鬆……”我儘量把聲音放輕,衝著馬說道。
馬聽到安撫後,果然很快的安靜下來,四蹄著地,雖然還在不安分的打著響鼻,但是顯然比剛才冷靜多了。
我慢慢的靠近它,它沒有作出進一步的反應,我走到了它身前,一隻手摸著它的脖子,一隻手拍它的脊背,“你沒事了,你沒事了……”我呢喃道。
這招顯然對馬兒很受用,它徹底安靜下來,甚至還拉了一泡屎。
我對於馬當街拉屎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幸好這是凱倫她們幾個離得遠,不然又該發出那種咿咿呀呀的聲音——唉,有時候真的感覺女人挺麻煩的。
一個身影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晃了晃頭,將注意力集中在馬上,牽起了馬的韁繩。
馬兒很聽話,真不知道農夫剛才是怎麼讓它跑出去的,我向馬車那邊走去,聽見了女孩們的陣陣歡呼聲。
凱倫:“真棒!!”
瑪麗貝斯:“幹得漂亮!!”
蒂莉:“幹得好,亞瑟!!”
我聽到這些讚賞,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揚——突然又覺得女人沒那麼麻煩了。
我就這樣在陣陣讚揚聲中牽著馬,穿過了鐵道,將馬送回了農夫身邊。
“就這樣,搞定了!”我向農夫說道。
“你是個紳士,先生,真正的紳士!”農夫向我感激道。
“不……不,我只是……想給女士們留下好印象罷了……”我連忙擺手,雖然有一瞬間我覺得,有時候做點好事也尚無不可,但是我是個幫派份子,人都殺了,錢都搶了,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呢,真是的。
不過有一瞬間我的心被觸動了一下,我甚至覺得,如果有一天能成為一個被人稱讚的好人,或許過的會比現在開心吧。
“哈哈哈,好吧,謝謝你。”農夫的笑聲把我從幻想裡拽了出來,說完他便去收拾馬了。
我看也沒有什麼我能做的了,我也登上三步並兩步,登上了馬車。
大叔突然就結束了冥想,好像這段插曲他根本不知道一樣,“來吧,我們走吧!”
凱倫:“去瓦倫丁鎮!”
說完還傳來瑪麗貝思和蒂莉的附和聲。
凱倫的灑脫我真有的時候適應不了,我有時候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把凱倫降服,但是我沒有想明白。
“亞瑟,你都快成典型的老仙女了。”大叔說道。
我聽的有點雲裡霧裡,於是向他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說的是你有一顆良心。”瑪麗貝思說道。
我心底某些東西被觸動了一下。
“也許很小,藏在深處,但確確實實存在著。”她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
直到她說完,我還沒有晃過神來。
“然而你卻沒有,你個惹人討厭的老蜥蜴!”瑪麗貝思話鋒一轉,向大叔大喊道。
有一說一大叔確實挺討厭的,什麼也不做,只會避重就輕。
“蜥蜴也是有心的!”大叔辯解道,不過沒有人理他。
“亞瑟,我為你驕傲。”蒂莉很認真的向我說道。
我想了想,不知道說點什麼好,最後還是覺得我只是看在她們的面子上才做的這些罷了。
“說實話,要是你們沒在……我可能會打劫他。”我這樣說道。
說完便惹來了大家的陣陣笑聲。
“可是你沒有!”瑪麗貝思說道。
我也跟著哈哈一笑,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就到了瓦倫丁了,火車轟隆隆的開過去了,我們壓著鐵軌上鋪設的木板,進了瓦倫丁。
我對瓦倫丁的印象也很淺薄,只記得這地方養牲口的比較多,沒有黑水鎮大。
果不其然,剛一進瓦倫丁就看見左手邊有個農夫在照看著幾頭綿羊,右邊是火車站,幾個人剛從火車上下來,東張西望的,還有幾個人靠著圍欄在抽菸,時不時傳出哈哈的笑聲。
我的注意力徹底集中在周邊的環境上,這是我們從雪山下來之後第一個有人煙的地方,我要確保我們不被人認出來,否則就麻煩了,平克頓那群狼狗肯定會發了瘋似的咬上來。
迎面有個馬車走過來,我壓低了帽簷,一甩韁繩,把路讓了出來,等他過去了,我才繼續往前走。
瓦倫丁的道路很泥濘——因為都是土路,是不是還有個水坑,我雖然不至於怕這些泥巴,但是也覺得少沾染為妙,畢竟我現在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也很久沒有洗過澡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我都沒有仔細聞過,要是再站上一身泥,我就真跟野人差不多了。
馬車剛駛過火車站,就聽見了蒂莉的聲音,“聞聞那群羊!”
凱倫聽完了便輕笑,“不過或許是大叔?”
大叔聽完臉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哈哈哈,真好笑。”
“這裡看起來是個像樣的小鎮。”瑪麗貝思說道。
“終於見到其他人了……終於。”蒂莉說道。
“看看那山上的積雪,真是再也不想回去了!”瑪麗貝思埋怨道。
我聽罷也抬頭看了一眼雪山——確實,我也不想回去了,前幾天的日子真是很難想象,我也很難想象我們是怎麼從那麼高的雪山上逃下來的,希望這種逃亡的日子不會再有了。
“你認為我們該叫莫莉來?”蒂莉向凱倫說道。
“哦,不!奧謝小姐現在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講太高不可攀了,或幹什麼活,她現在可是位文明女士了。”
凱倫明顯在說反話,甚至還用上了小姐的稱呼,在我看來,莫莉那個姑娘只是性子清冷了一點,而且從哪個方面看,她也不應該出現在幫派裡……但是造化弄人,沒法深究。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大叔也很識趣,跟沒聽見一樣,我駕駛著馬車轉了個彎,走到瓦倫丁的主路上,沿著泥濘的馬車痕跡經過了一排房子,周圍的人只是在打量我們,但是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似乎南來北往的旅行者他們已經見慣了。
隨後大叔讓我左轉,到主街上去,拐角處就是警長辦公室,我咳嗽了一聲,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將眼睛望向別處,避開屋子門口的人的眼光。
“這就是警長辦公室,你完全可以去領取懸賞任務。”大叔見沒有人認出來我們,指了指門口的告示牌,向我說道。
我知道他只是提醒我一下,但是我還是在他咕嚕咕嚕轉眼睛裡看到了些東西。
“老天爺註定不讓你做危險的事。”我調侃道。
大叔聽完也不惱,他只是笑,笑完便說道,“那是年輕人的遊戲。”我竟聽出了一絲滄桑。
大叔來了幫派之後就只會吹牛,誰也不知道他以前經歷了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聽他說而已。
“去周圍仔細看看,姐妹們,瞧瞧這裡都有什麼!哦對!我們可以在這裡搗蛋一下!”凱倫興奮向女孩們說道。
“但是記住,保持低調!”我囑咐道,我覺得她們幾個肯定會搞出什麼事來,特別是凱倫,完全不讓人省心,我突然有一些後悔帶她們來鎮上。
“但是你自己記不記得住呢,啊?亞瑟?”凱倫反問我。
我想了想。
“可能記不住。”
這句話是真的。
拐到主街上以後,我還看到了有人在裝修房子,嘖嘖,真夠辛苦的,不過看樣子房子已經建了大半,應該很快就建好了。
“讓我們把馬車停到那頭,就在馬廄旁邊。”大叔指了指右邊的那塊空地。
不得不說,他去過許多地方這件事情是真的。
我把馬車轉向,幾個行人連忙給我讓路,清出了一片空地來,我把馬車停在了那裡。
“好了,我們到了,就像我說的,文明社會的中心!人類最優秀的地方。”大叔對後面的女孩們說道。
“大叔,我們要做什麼?”我向大叔問道。
“我們要做所有自尊自愛的瘋子們都會做的事——讓女人去工作。”大叔懶洋洋的從馬車上下來,非常自然的說道,真不知道他怎麼說得出口。
凱倫聽罷,冷笑了一聲答道:“樂意效勞……我們從酒館開始。”說完便領著姑娘們走了。
“好,不要惹麻煩,也不要引人注目。”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囑咐道。
“好了,我需要去商店買點東西。”大叔說道。
“好,等你們完事了來雜貨鋪找我們。”我也覺得應該買點東西去,於是向女孩們說道。
“走吧,女孩們,想象我們現在在巴黎!我想巴黎和瓦倫丁很容易搞混的。”凱倫大聲呼喊道,像是沒聽見我的話。
我搖了搖頭,追上了大叔:“所以你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一個瘋子?”
大叔聽完便樂了,他調侃道:“我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我,一發男孩,哈哈哈!”
我也聽懂了其中的深意,“好吧……我就不問你原因了。”
“你是個可憐的人,亞瑟·摩根,但是我知道你愛我。”大叔突然頓住腳步,回過頭跟我說道。
“愛的無法自拔……你是我最愛的寄生蟲。”我反擊道。
“不……蘚菌才是我最愛的寄生蟲,你排第二。”我繼續說道,大叔聽完抽了兩下嘴角,算是做出了回應,“真幽默。”
這是不可多得的打擊大叔的機會,我依舊不依不饒,“騙你的……蘚菌第一,然後是黑死病和老鼠,然後才是你。”
“閉嘴……就是這了,快點。”大叔也不想跟我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了,他站在雜貨店門口,讓我快點過去。
我快步走過去,大叔已經推門進去了。
“早上好!”大叔向店主問好,我也跟著走了進去,店主向大叔點了點頭,就又去忙自己的了,我看店主沒認出我們,也就卸下了防備。
“所以,你需要什麼?”我向大叔問道。
“先來點威士忌,在等女人的時候打發點時間。”大叔在威士忌的酒架前左挑右選,是不是又聞一聞,像是在挑選他的戰利品。
“你都提前計劃好了,是吧?”我問道。
“你看上去有點累,亞瑟,既然我們在這了,不如買點咖啡吧?”他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轉移了話題。
“威士忌放在最頂層,緊挨著門,目錄可以看到店裡的所有商品。”店主一邊擦拭著櫃檯,一邊向我說道。
我想了想,覺得大叔說的確實有道理,這段日子精神太過緊繃,應該喝點咖啡放鬆一下,於是我回過頭,找到放咖啡粉的貨架,拿了一盒咖啡粉。
至於別的,我不是很想買,與其說不是很想買,不如說捨不得買。
大叔倒是在那挑的起勁,他可真是過完今天不想明天的寄生蟲。
“好,等會我們在外邊碰頭,我不會太久的。”大叔頭也不抬,向我說道。
我看了看威士忌,砸了咂嘴,沒有買,從夾克裡掏出了一美元,遞給了店主。
“所以,這回你真會付錢?你還好吧?”我問道。
“看到了嗎,年輕人都不再尊重長輩了!”他看向店主,裝的像人畜無害的老者,“你覺得這是什麼,羊肉還是香腸?”他指向貨架裡的東西問店主。
“這個鎮子是養羊的,這的羊肉是全國最好的。”店主說道。
“我知道氣味是從哪來的了……”大叔叨叨個不停。
我不想聽了,轉身出了門。
打開門,刺眼的陽光打到我的身上,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我看到右邊有條長椅,就打算坐在那等裡邊那老頭出來。
我前腳剛坐下,後腳大叔就出來了,他拿著一瓶威士忌,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這瓶酒祝你身體健康,先生。”他把酒瓶遞過來。
我也有些饞酒了,沒有猶豫,接過來舉了舉瓶子,算是感謝,然後喝了一大口。
“真是個滑稽的世界。”大叔感嘆道。
“我本來想象著我已經娶了個富婆……”他又開始做他的白日夢了。
我聽著他絮叨,倦意逐漸襲來,沒一會,便睡著了。
“先生們……”有人在旁邊說話,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見是瑪麗貝思,我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些。
“我想我得到了一些好消息。”她得意的說道。
“我溜進了一座漂亮的宅子,假扮成女僕,這招很管用,有人說他的姐姐正在旅行,是從紐約……還是什麼地方來的,火車上都是有錢的遊客,先到聖丹尼斯,然後坐船去巴西!”她抑制住激動,小聲的向我們說道。
“噢……好……”我現在才勉強清醒了過來。
“一輛載滿行李的火車,晚上會經過人煙稀少的鄉間,因為他們要在漲潮前趕到碼頭……在一個叫斯嘉麗草甸的地方。”
我和大叔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這事有些搞頭。
“是的,我知道那裡,對……對!就在新漢諾威附近,對,那裡非常平靜。”大叔興奮的說道。
“聽起來不錯,凱倫和蒂莉在哪?”我覺得這事可以回去和達奇商量商量,但是現在還是先回去為妙。
瑪麗貝思想了想,“我想在旅店吧。”她說道,“她們看上了幾個喝醉的傢伙。”
“為什麼?”我問道。
大叔的酒瓶裡邊已經沒有酒了,他在試圖再擠出來一些。
“因為看起來好下手,她們走了挺久了,”瑪麗貝思說道。
但是我覺得有些危險,她們畢竟是女孩,鬥不過男人的。
“我覺得還是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說完我便站了起來。
“噢!蒂莉在那邊!”瑪麗貝思眼神很靈巧,她指給我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個男人在拉扯蒂莉,蒂莉在企圖逃脫。
“她看起來不太妙……”瑪麗貝思說道。
“失陪一下。”我說道,說罷便衝向了蒂莉。
“沒想到我會找到你吧,蒂莉?”那個男人把蒂莉堵在門板上,惡狠狠的說道。
“你做什麼都和我沒關係了,放開我!放開我!”蒂莉大叫道,旁邊還有人看熱鬧,看見我過來,他們就散開了。
“我找你找了太久了!”那個男人說道。
我算是聽明白了,這人估計是蒂莉的某個以前的相好,很不巧在這碰見了,他既然認識蒂莉,那很有可能知道我們的底細——這事不能馬虎。
“把你的髒手拿來!”我走過來大喝道。
“你是誰?”這黑人一邊把著蒂莉不讓她逃跑,一邊扭過頭,惡狠狠的瞪著我。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蒂莉沒有底氣的說道,她估計很怕這個男人。
“你他媽的離她遠點,你這狗孃養的。”看他依舊不放開蒂莉,我也生氣了,於是我加重了語氣——手已經放在了槍套上。
男人見狀,連忙鬆開蒂莉,雙手舉起,“嘿,嘿,放鬆,這裡沒什麼問題……”男人開始服軟了。
“如果你還不離開這裡的話,就會有問題了。”我也不想多過糾纏,下了逐客令。
他竟然把手放在槍套上,眼神裡在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敢打賭,他要是有一絲一毫敢拔槍的念頭,我準保一槍爆了他的頭。
他最後還是沒敢拔槍,於是他轉過頭,咬牙切齒的向蒂莉說道:“你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蒂莉·傑克遜。”
“走開!”蒂莉也予以還擊。
那黑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我不會在這裡嫌麻煩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過道中,才對蒂莉說道:“去和瑪麗貝思還有大叔回合,他們在街對面。”
“好的,謝謝你,亞瑟。”蒂莉還有些驚魂未定,但是語氣已經恢復了正常,說罷她就去找他們兩個了。
“大叔,照顧好她!我去旅店看看凱倫!”我向大叔喊道,得到大叔的示意後,我扭頭進了旅店。
“我有什麼能幫你嗎?先生?要洗澡嗎?”旅店老闆看著我說道。
旅店裡嘈雜不堪,樓上樓下傳來了許多人的聲音,還有個人在大聲說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吵的我耳根子疼。
我沒理他,準備一間一間搜查房間,他看我向後走去,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先生,先生??”
我依舊不理他。
我從一樓開始找起,第一間門鎖住了,第二間門也鎖住了,第三間打開了——但是我看見一個男人跪在窗前祈禱。
“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嗎?”他依舊跪在地上,向我問道。
“呃……沒有,走錯房間了。”我說道,說罷便退出了房間。
我準備向二樓走去,又聽見旅店老闆的聲音:“請不要打擾其他房客休息!”
我還是沒理他。
我踏上了吱嘎吱嘎的木板,到了二樓。
第一個房間依舊關門,第二個也是,第三個——打開了。
竟然是一個男人在拉屎。
“噢!趕緊滾開,好不好!”那個小個子男人向我咆哮道。
“抱歉,走錯房間了!”我向他致歉,並帶上了門。
再往裡走,就剩最後一個房間了,我隔著門就聽到了凱倫的聲音。
“放開我!”凱倫說道。
“你拿了錢就要辦事!”男人大叫道。
我擰了擰門,沒擰開,向後退了幾步,一腳踹開了門。
果不其然,凱倫被推倒在地上,男人脫的只剩內衣。
“嘿!”我大叫道,大步向男人走去。
“你是什麼人?”男人問道。
“她的朋友。”我說道。
“滾出去,夥計,我給了錢的!”男人大叫道。
“錢不是讓你打的,你這該死的禽獸!”我說道,說罷便攥緊了拳頭,狠狠給男人來了一拳,然後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的腦袋撞向燭臺——然後他就倒下了。
“你在這幹什麼呢?”我一邊摸一摸男人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邊向凱倫說道。
“想跟他玩一玩,但是不太順利。”凱倫這會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回答道。
該死,只找到了五十美分。
“你沒事吧?”我看向凱倫。
凱倫:“沒事。”
“嗯,沒事……不用擔心,男人……而已,但是,這個,這個蠢貨,他在吹噓銀行的事情!”凱倫一邊走向門口,一邊向我說道。
“銀行?”我來了精神。
“是的,我知道一般搶劫小鎮的銀行都是浪費時間,但是……這是個畜牧鎮,有時候會有大筆現金。”她說道。
聽她說完,我摸了摸鬍子。
“好,繼續調查。”
“我會的。”凱倫說道。
我們兩個走下了樓梯。
“樓上……呃……一切都沒問題吧?”下面傳來旅店老闆的聲音。
我看了他一眼,又沒理他。
“你先走。”凱倫竟還謙讓上了。
我笑了笑,推開了旅店的門。
“謝謝你,亞瑟。”凱倫捂著臉跟著我走出來。
我知道她也嚇得不輕,但是她總是這樣,大大咧咧,故作鎮定,實際上也是個女孩性子。
“我不喜歡被人救,但……有時候……”
“我知道。”
大叔一行人走了過來。
“你還好嗎?”蒂莉關切的向凱倫問道。
“沒事,他只是揍了我幾拳……他被亞瑟揍的更狠。”凱倫吸了吸鼻子,說道。
我點了點頭。
“嘿……那邊那個盯著我們看的傢伙是誰?”瑪麗貝思突然看向另外一側。
我也轉頭,看見一個騎在馬上的格子襯衫男人,他正在盯著我們看。
“幾周之前你們不是在黑水鎮嗎?”男人大聲問道。
糟了。
“我?”我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大腦飛速轉動。
“不,先生,不是那裡的人。”我最後決定狡辯。
“噢,你是的,我絕對見過你,和一幫人一起。”他指著我說。
“我?不會,不可能,喂,老兄。過來聊會。”我邊說著,已經邊向他靠近了。
“我見過你!”他有些慌張了,馬也跟著不安分起來。
“來呀!”我向他喊道。
“快,駕!”他竟然騎馬一溜煙的跑了。
“我不喜歡這樣。”我回頭看大叔,大叔說道。
“我也是,你先帶她們回家,我得跟我們的朋友聊聊。”我囑咐了大叔記錄,連忙上了旁邊的馬,我也顧不上這是誰的馬了。
“小心點,亞瑟。”蒂莉說道。
“聊聊而已!”我一夾馬腹,追趕而去。
“嘿,那是我的馬!!”後面有人吼道。
我才不管。
我追著他穿過了馬廄,緊接著穿過了牧場,把路上的人嚇了一大跳,雞也連忙撲騰著翅膀,躲避著我的馬。
我追著他出了瓦倫丁,穿過了一片小樹林,他慌不擇路,走到了一處懸崖邊,他的馬也嚇著了,直接把他甩了下來。
他全身已經掉了下去,只剩兩隻手扒在崖邊。
“我不想惹麻煩!求你了,做點什麼吧!”他向我大叫道。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走到崖邊,向他問道。
“哦……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拉我上去!”他改了口,向我乞求道。
他對我已經沒有威脅了,他現在只想活命。
“我從沒去過黑水鎮……”我平靜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追我?”
“我長得不像個好人。”
“是,是的,拜託,拉我上去吧,拜託!”他繼續向我懇求道——我看到他的手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我覺得應該拉他上來,他已經怕了。
但是突然我想到,我們九死一生的從那個破雪山出來,如果因為他這一個人,整個幫派有暴露的風險的話……
我渾身一激靈。
我毅然決然的用腳踩向他的手,他當著我的面嚎叫著掉了下去。
我看他的身體撞在岩石上,又滾了幾圈——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不再看他,默默的點燃了一根菸,靜靜的抽著。
在幾個小時以前,我還在幫一個不起眼的農夫馴服他那不成器的馬。
而在幾個小時之後,我就攥緊拳頭開始恐嚇別人,毆打別人,甚至讓別人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我搶的人多了,殺的人也多了,即使讓別人去死,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要是活著,我就不一定能活著了。
但是我又想起來瑪麗貝思在車上說的話。
“說的是你有一顆良心。”
我渾渾噩噩的騎著馬往回走,至於還馬的時候那個農夫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太清楚,又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幫派營地,躺在了自己的帳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時候,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