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這樣發生的……
“最開始的那幾個月裡,在街上巡邏是一種奇妙的經歷。你不知道自己的搭檔會不會突然長出獠牙。”——帕特·米夫林,一位退休警官。
到了2053年的今天,整個世界早已大不相同。在我們祖先的年代,幾個強大的國家統治著全球,在核戰爭的陰影下維繫著平衡。世界上還存在著許多較小的主權國家,各種企業已經接受了超級大國的無上權威。那時的科技水平也與現在截然不同,當時技術含量最高的產物在今天看來就像是孩子們用科教產品做出來的玩具一樣。
但這些不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兩個時代已經截然不同,因為魔法又一次出現在了地球上,我們生活的世界已然覺醒。
巨企崛起(Rise of the Megacorps)
一切都開始於上世紀90年代末,千禧年結束後,社會動盪不安,本就頻發的內亂加劇。巨型企業因社會狀態和政治局勢深感不安,它們無法再放心的將自己的財產交給冷漠(在巨企業眼中,是無能)的政府看管了。
在那些第三世界國家(公司認為威脅等級最高的地方),巨企開始用最好的裝備武裝自己的保全人員,和各類職業僱傭兵簽署長期(或短期)合同。隨著暴力事件和內亂開始席捲全球,公司又開始在全球範圍內調動自己的軍事資產。為後來的一系列事件奠定了基礎。
1999年,紐約市發生的暴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之前,紐約市的卡車司機發起了一場持續三月的罷工,新鮮食物因無法進入紐約。在恐懼和憤怒中掙扎的群眾決定在街頭上發洩情緒,暴力席捲了整座城市,數百人被殺,數千人受傷。
在混亂中,一群暴徒襲擊了一輛載滿醫療廢料(載有傳染性物質)的塞雷科技(Seretech)醫療研究用卡車。此次事件發展成了一場延綿不斷的槍戰,塞雷科技的保全人員最後趕到現場,成功的將卡車(及隨行人員)撤到了公司的醫療研究設施中。之後,又發生了更多的暴力事件,憤怒的群眾攻入了建築物內。太陽昇起時,20名塞雷科技僱員被殺,200名暴徒橫屍街頭。
為了粉碎日益壯大的企業私兵,市政府,州政府和聯邦政府紛紛起訴塞雷科技,指責他們翫忽職守。塞雷科技則聲稱,通過從暴徒手中搶回卡車,他們制止了一場潛在的生化危機。這起案件最終成為了一起里程碑式的判例(美國政府訴塞雷科技公司,1999(US v. Seretech Corporation(1999))),最高法院最終裁定:塞雷公司有維持武裝部隊以保衛其人員和財產的權力,對塞雷科技保護人民和安全處置處理受汙染材料的決心予以肯定。
該案又成了2001年什葉瓦斯案(The Nuclear Regulatory Commissionv. Shiawase Corporation (美國核管理委員會訴什葉瓦斯企業))的法理基礎。兩起案件一起,使得跨國企業獲得了與各國政府一樣的權力,堅定地確立了跨國企業在國際法中的治外法權。
更多災難接踵而至:2004年,利比亞用化學武器襲擊了以色列。作為回擊,以色列用核彈摧毀了利比亞半數的城市。接著,在2005年,紐約市發生了一場大地震,地震造成了超過200,000的死傷者,以及超過2000億美元的財產損失。即使在企業的資金支持和指導之下,這座城市也至少需要40年才能重建完畢。
在紐約市重建的時候,聯合國總部大樓和東海岸證券交易所紛紛外遷,前者移至日內瓦,後者則移到了波士頓。次年,日本在太空中部署了第一批發電衛星,它們能汲取太陽能,通過微波將能量傳輸到地球表面。同時,日本還自立為新日本帝國(New Japanese Imperial State)——一個新的超級大國。對於那些相對落後的區域來說,微波是一種成本較低的輸電方式,藉由這一點,日本得以向第三世界國家進軍。
資源狂潮(Resource Rush)
在獲得了治外法權之後,北美的企業報復性的加快了對北美大陸的開發速度。在這場媒體人口中的“資源狂潮”中,企業聯盟向美國政府要求並得到了大量石油,礦產和土地資源。2002-2008年,美國政府一次又一次的援引了土地徵用權,將財產置於政府控制之下,然後一次又一次將開發許可獻給自己的金主——各個巨型企業。在這場針對土地的劫掠行動中,印第安人保留地,以及各處的國家公園首當其衝,成了最先受害的目標。
儘管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Conservationists)和印第安人民權組織都曾表達過自己的驚訝和厭惡,但公司的影響力極強,還有著準軍事組織的力量,光是表達反對意見都有潛在的危險性。在憤怒和沮喪之中,那些更為激進的反對者聚集到了一起,成立了“美洲印第安人獨立運動(Sovereign American Indian Movement,SAIM)”,這個組織的根源可追溯到20世紀的印第安人民權運動。
日益加劇的緊張局勢,以及雙方之間的仇恨終於在2009年達到了爆發點。5月5日,聯合石油工業宣佈:他們已經得到許可,能在四分之一(仍存在)的國家公園裡和十分之一的保留地土地上開採石油資源,而這些土地正是美國政府剛剛才徵用的。SAIM立刻就做出了反應:他們派出一支小隊,偷偷潛入了位於蒙大拿州西北部的美國空軍夏伊洛公園導彈發射設施(US Air Force’s Shiloh LaunchFacility),攻佔了一座發射井。
直到今天都沒有人搞懂襲擊者是如何繞開導彈井附近的安保設施和衛兵的,不過,我們知道的是,在進入導彈發射井後,這支小隊很快就和SAIM的內應——約翰·紅溪(John Redbourne)會合了,此人不但是美國空軍少校,還是一個純血的達科達蘇族印第安人。紅溪打暈了自己的搭檔,用他的密碼和鑰匙解除了導彈的保險。
孤鷹危機(The Lone Eagle)
控制了發射井之後,夏伊洛小隊向外界做出聲明,要求美國政府歸還所有印第安土地,否則他們將發射設施中的導彈。在長達十天的緊張磋商之後,一支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三角洲小隊最終侵入到了發射井中,開始與印第安人們交火。
在交戰中,所有的SAIM成員都被殺死了,一枚載有四顆分裂式5兆噸TNT級核彈頭的“孤鷹(Lone Eagle)”型洲際導彈不知怎的被髮射了出來,朝著俄羅斯共和國(The Russian Republic)的方向飛去。與此同時,夏延山北約司令部中的指揮官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導彈離去,所有的自毀信號都被導彈忽視了,軍方能調動的截擊機也都不在有利位置上。
時任美國總統傑西·加雷蒂(Jesse Garrety)意識到大事不妙,儘管他一直都想與這場軍事行動撇清關係(否認自己與導彈發射有關),但他還是聯繫了莫斯科方面,向他們提供了每枚彈頭的目標信息,希望能讓俄羅斯用秘密研製的彈道導彈防禦系統來擊落導彈,避免全面核戰的爆發。
莫斯科方對美方所謂“孤鷹的發射是一起獨立的事故,不是有意發起的手術刀式核打擊”的說法充滿懷疑,馬上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開始命令聯邦公民避難。與此同時,在美國,公眾甚至沒有意識到一場全面核戰正一觸即發。
加雷蒂總統在焦慮中渡過了此次危機,根據後來著名的“幕後錄像帶”,他在等待中會時不時的哭泣,咆哮或祈禱。不久之後,俄羅斯總統尼古萊·切倫科特塞利(Nikolai Chelenkotersely)打來了電話,稱核彈頭已被阻止。不過,此事可能另有隱情,對聲音進行的壓力測試結果顯示,他說真話的概率只有79%。但那時,無論是地震監測儀還是太空中的衛星都沒有檢測出到核爆的痕跡。
不管核彈有沒有爆炸,事故的餘波還是輻射了出去。
責任之重(The Blame Falls)
美國民眾得知了孤鷹危機的細節後,產生了強烈的牴觸情緒。在企業宣傳機器的指引下,SAIM成了眾矢之的,群眾甚至開始敵視所有的美洲原住民。對於巨型企業來說,這種情況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其中最為滿意的便是聯合石油工業公司,因為他們認為徵收土地的速度太慢了。
到了2010年,企業開始聯合向美國政府施壓,推動了於2009年出臺的“再教育和安置法案(Re-Education and Relocation Act)”,根據該法案,任何與SAIM有關的公民都將遭到懲罰性監禁。由於公眾對印第安人的牴觸情緒,該法案經常被濫用,數千名無辜的美洲原住民被不分青紅皂白的關進了所謂的“再教育中心(re-education center)”——一種集中營裡。
其中,有一個被關進阿比林集中營,名叫丹尼爾·菜人(Daniel Coleman)的男人。多年之後,他將成為萬靈之舞(Great GhostDance)的先知,北美原住民中的第一位戰爭薩滿(War Shaman),他將會被以丹尼爾·哀狼(Daniel Howling Coyote)之名記入歷史。
由於政府預算不足,國會很快就把安置營外包給了各企業。在時光的流逝中,媒體也漸漸的對安置營失去了興趣,人數過多,衛生條件堪憂,醫療條件差等問題成了囚犯們的噩夢。難道,再教育法案真的像多年後菜人所說的那樣,是一項蓄意的種族滅絕計劃嗎?不過,最為諷刺的是,在營地中苦苦掙扎,與世隔絕的印第安人們反而逃過了從2010年開始的一系列滅頂之災。
多災多難(Tribulations)
2010年,所謂的“病毒性中毒過敏綜合症(Virally Induced ToxicAllergy Syndrome,VITAS)”在新德里爆發,幾周之後,世界各地都出現了類似的病例。這是自黑死病以來最為嚴重且致命的疫情,到了2010年底,疫情大規模爆發,無數感染者開始在死亡線上掙扎。大多數致死病例都發生那些在缺少醫療設備的落後地區和人口稠密,醫療設備和臨時疫苗供應不足的中心區域中。中國,印度,許多非洲國家以及一些人口稠密的第三世界國家城市因醫療系統過載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儘管VITAS疫情十分嚴重,但它只是2010年開始的一系列災難性事件的開端。2011年一月,墨西哥政府在暴力中被迫解散。接下來的五年裡,政府的倒臺數堪稱歷史之最。饑荒席捲球,使本就漫長的死亡名單變得沒完沒了。在混亂中,大批暴徒襲擊了歐洲的核電站,最後導致其中三座融毀,產生的輻射造成了廣泛而富有破壞性的影響。
覺醒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是好像壓根沒注意到我們一樣,也許他們根本就沒聽到我們的話。我想,應該是當時連續不斷的雷聲蓋過了喇叭的聲音,不過,我的上司不這麼覺得,他對印第安佬說,如果再走我們就要開火了。我當時也很害怕,那些印第安佬的行為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當其他人開始射擊時,我也這麼做了。但是槍擊根本沒用,印第安佬還是在向前走,而且,那個叫做菜人還是什麼的傢伙好像在發光。我知道科學家說過,這只不過是一種光學詭計,只是天上閃電的反光,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射中了他兩三次,但他還是在一直走。那天晚上,營地的大門被風吹開了,他們走到大門時就立刻跳了出去。那天晚上,我們沒有直接去找他們,因為天上下著暴風雨,第二天我們去找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這真是太奇怪了。”
——阿比林再教育中心的警衛哈利·伍德於2011年12月24日向阿比林調查委員會做出的證詞。
“我在三個冬天前曾與先知同坐在一片治癒之火旁,聽到了他的話語,他是個強壯的人,精神和肉體同樣強大。我甚至都害怕他。
他的話語同樣有力,他談到了一種新的鬼舞(Ghost Dance,印第安人的儀式性舞蹈)——“萬靈之舞(Great GhostDance)”他說:‘這次,鬼舞會生效的。和我們祖先的鬼舞不同,這次的鬼舞會打破白人給我們帶上的枷鎖。’他告訴我們,那些老先知其實在是對的,至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但他們的視野未開,沒有意識到時機不對,當時,世界還沒有準備好,但現在是時候了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希望,我因此相信了他。
到了早上,先知從我們的秘密營地中離開了,但他的身影將永遠留在我們心中。”——摘自亞瑟·紅肩(Arthur Redshoulder)在接受記者希拉·艾寇茨(SheliaEckolds)的採訪時說的話,該採訪於2015年被播出。
在VITAS疫情帶來的騷亂後,一種可怕的,被稱為“無法解釋的基因表達方式(UnexplainedGenetic Expression,UGE)”的現象出現了,在世界各地,“正常”的父母突然開始生出變種怪物(Mutant)和酷似傳說中調換兒(Changeling)的生物。新聞媒體稱這些“UGE兒童”為“精靈(Elves)”和“矮人(Dawarfs)”,看起來,世界末日終於要來了,2011年也成了人們口中的“混亂之年(The Year of Chaos)”。
奇蹟和災難席捲了每個國家,宗教像雨後春筍般突然崛起又突然消亡。先知們紛紛出現,宣告著世界末日的來臨。其中有一位先知,他來自再教育中心的絕望之中,2011年12月24日(恰好是數百名日本遊客乘坐高速列車從富士山經過時首次目擊到巨龍龍米亞斯(The Great Dragon Ryumyoas)的同一天),“萬靈之舞的先知”丹尼爾·哀狼帶領著自己的族人走出了阿比林再教育營。
到了這個時候,事實已經變得清晰無比:魔法又回到了這個世界上。
第六太陽紀(The Sixth World)
所謂的“混亂之年”實際上標誌著時代的更替,是覺醒世界的黎明。一些視瑪雅曆法為權威的神秘主義學者指出:根據瑪雅人的預測結果,人類將在2011年12月24日進入一個新的週期。他們還說,巨龍龍米亞斯的現身正是瑪雅人口中提到的,進入第六太陽紀的標誌。
可惜,這些神秘學家似乎學藝不精,如果他們研究的更深入一點,大概就會發現瑪雅人還預言了一場能夠毀滅整個世界的大災難,在災難中,這個世界會撫育出一種新的,改良過的人種。這一部分預言提到的東西又在哪裡呢?雖然這個世界的確經歷了些許風霜,災難和劇變也接踵而至,但它還是原來的世界,還是我們熟悉的地球母親,只是進入了到一個新的階段。
在人類歷史上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一場更好的紀元模式變換:公元前(B.C, Before Christ的縮寫,意為“基督誕生之前”)到公元(A.D, Anno Domini,出自拉丁語,意為“in the year of the Lord”,即“主的元年”)的歷史性轉變:公元前一年轉變到公元一年的時侯,沒有人意識到轉變的發生,只是後知後覺。即使是日曆也要進行追溯才能體現出變化的發生。
鬼舞(The Dance)
在帶領自己的信徒逃出阿比林再教育設施後,丹尼爾沉寂了多年。與他在這段時期活動有關的信息可謂是相當的少。不過,他肯定是在向自己的同胞傳教。
在印第安人(仍在集中營中掙扎的印第安人,以及那些在比過去更小的保留地中蝸居的印第安人)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傳言:一位新的先知,一位強大的薩滿已經出現了,神靈們向他傳授了一種同樣強大的舞蹈。這個傳言激起了美洲土著人的反抗意識:他們受夠了外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存在之罪。
更多的人逃出了集中營,避開了政府和企業的鷹犬,逃進了無際的荒野。印第安人們效仿著自己的祖先,開啟了一場游擊戰爭,以抗擊一支想要摧毀自己的軍隊。不過,與那時不同的是,他們的科技水平是和敵人對等的,甚至還藏著更多招數。
2014年,丹尼爾·菜人終於公開露面。他自稱丹尼爾·哀嚎之狼(哀狼)——一位鬼舞薩滿。在一群狂熱核心分子的支持之下,他宣佈:美洲土著群國(Native American Nations,NAN)已然成立。這是一個以獨立的部落議會為首的印第安人部落聯盟。
NAN宣佈:北美洲的所有土地都屬於印第安人,所有流著歐洲,非洲,亞洲之血的人都應立刻離開此處,並威脅要用可怕的魔法報復那些不聽從警告的人。可想而知的是,媒體把菜人和他的追隨者當成了一個笑柄,儘管當時魔法引發的種種現象已經越來越普遍,但沒有人相信隨便一群人就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魔法。
甚至,在哀狼和他的鬼步舞者展現力量的時候,脫口秀藝人還在開著以他們為主題的玩笑。2014年,雷東多火山(Redondo Peak)突然噴發,洛斯阿拉莫斯因此化為烏有,火山灰蓋住了整個新墨西哥州。之後,哀狼出現在一則拍攝於附近的祖尼保留地(Zuni Reservation)的節目中,聲稱是他們引起了“地球母親對拋棄她的孩子的震怒”。
現存的文件顯示,美國政府對這一說法嗤之以鼻,不過他們確實想借助這個機會抓住神出鬼沒的反抗軍領袖,一舉挫敗這個還在日益壯大的印第安人反抗運動。在節目播出不到一小時後,一隊直屬於聯邦政府,由德克薩斯州胡德堡第六空域騎兵營成員組成的快速反應小隊就已經出動了。不過,他們乘坐的直升機,以及其他支援戰鬥機在到達前就被突然出現的颶風摧毀了。第二支行動小隊到達時,那位自封的薩滿早就已經消失了。
印第安人發起的游擊戰爭還在繼續,令聯邦軍隊和企業部隊都感到尷尬的是,他們的獵物似乎顯得難以捉摸。挫敗感在政府內部蔓延,新聞封鎖也更難實施,政府發言人的否認顯得越來越無力。最後,有人把真實情況全部捅了出來,政府的權威遭到重創,總統傑西·加雷蒂不得不為此擔責。
同年,國際社會的混亂局勢仍在加劇,愛爾蘭終於脫英,成立了愛爾蘭自由共和國(Free Republic of Ireland),在南非,由白人控制的政府終於完全解體。
印第安人問題(The Indian Question)
在激烈的批評聲中,加雷蒂總統最終於2016年末被暗殺,隨後不久,俄羅斯總統尼古萊·切聯科(Nikolai Chelenko),英國首相莉娜·羅德爾(Lena Rodale),以色列總理哈伊姆·舒恩(Chaim Schon)也先後遇刺。
上述的刺殺行動中,幾乎所有的刺客都在接踵而至的暴力對抗中被殺,只有加雷蒂總統的刺殺者——威廉·斯普林格(William Springer)從未被抓獲。
新任美國總統威廉·賈曼(William Jarman)在上臺後立刻發佈了臭名昭著的第17-321號行政令。一個月後,國會將其與2016決議法案一併通過。這意味著腐敗的美國政府終於同意了賈曼提出的,所謂“一勞永逸解決印第安人問題”的方案:通過物理手段直接消滅所有印第安人部落。
就在美國政府和他們的夥伴(巨型企業)擠在小屋裡討論攻擊計劃的時候,哀狼的人民已經在暗中實施自己的方案以解決“印第安人問題”了。到了今天,印第安人於2017年開始的萬靈之舞早已成了我們耳熟能詳的歷史事件,當時,整片北美大陸上的部落男女都進行了哀狼教給他們的儀式,他們開始唱印第安人之歌,吟誦印第安人的頌詩,力量也在這過程中逐漸增強。
當政府終於採取行動,開始實施2016方案時,突然出現了數月長的異常天氣,以及其他不可思議的現象,為行動準備的各種軍事基地與補給都遭到了破壞,行動日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延後,每次出現異常時,總統都會憤怒的炒掉原定的指揮者(將軍),但他還是在堅持不懈的推進此次行動。到了2017年8月17日,政府終於成功集結了軍隊,行動開始了。
當天上午,太平洋標準時間10點32分,兜帽火山(MountHood),雷尼爾火山(Mount Rainier),聖海倫斯火山(Mount St.Helens)和亞當斯火山(Mount Adams)突然在一分鐘內相繼噴發,帶來了毀滅性的危機。看來印第安人確實能夠使用地球母親的力量,到了這一步,即使是最為固執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印第安人確實有足以讓威脅成真的實力。
丹佛協議(Treaty of Denver)
2018年,吃盡苦頭的美國,加拿大和墨西哥三國政府不得不用一種悔過和警惕的姿態向丹佛派出代表,去與鬼步舞者們談判,三個月後,四方共同達成了《丹佛協議(Treaty of Denver)》。
在協議中,三國政府承認:美洲土著群國(NAN)享有北美洲西部絕大部分地區的所有權。該文件還概述了一項長達十年的臨時遷徙計劃,旨在將所有非印第安人遷出美洲土著群國土地。丹佛協議還規定:NAN將把部分非印第安人和非印第安企業安置在保留地;將某些城市(比如西雅圖)作為三國的飛地;美國將保留加州大部分的土地;丹佛作為條約簽訂地,將由簽署方聯合管理。
對於《丹佛條約》,大家都不滿意。但是,沒人能夠提出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美洲土著群國的神奇能力可以與其他三國的核打擊能力相媲美,因此,三國將不得不放棄大部分土地以及財富。儘管印第安人沒有達到將異族人趕出家園的原目的,但他們還是重獲了大片土地的所有權。
丹尼爾·哀狼成了獨立部落議會(NAN的政府主體)的首腦,NAN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儘管有時各派系之間爆發的衝突會讓他感到頭大,但哀狼大概是唯一一個能讓所有派系效忠的人物了。
在NAN的部落議會與建國初期的遇上的難題作鬥爭時,美國又遇到了新的問題:2018年,一架美國太空梭突然在地球軌道上解體,飛機的殘骸掉到了澳大利亞的一個小鎮——朗裡奇(Longreach)中,殺死了300名澳大利亞公民。
同年,ESP系統有限公司(ESP Systems Inc)的疋田千里博士(Dr Hosato Hikita)在芝加哥發明出了第一代人造感官感應系統(ASIST,Artificial Sensory Induction System)。儘管娛樂業只看到了這項技術的商業價值,開始瘋狂的開發和“虛擬感官(SimSense)”有關的娛樂用品,但一些研究人員看到了更多的東西,他們認為這項技術是控制“信息爆炸”(Data Explosion)的關鍵。
“矩陣(The Matrix)”是一種由計算機生成的,象徵性的,代表著世界信息網絡的網格狀結構。用戶不再需要向計算機輸入複雜的指令和程序,可以使用終端(Cyberdeck)在網絡中進行實時的操作。比如說,矩陣中的一個用戶想要打開一份文件,那他只要伸出手來觸摸代表文件的符號就行了,終端上的程序會明白用戶的意圖,開始自發的執行所有複雜的微電子操作,用戶就不用像以前那樣輸入枯燥無聊的指令了。矩陣技術能讓用戶體驗到一種“雙向奔赴的幻覺”,用千里博士的話來說就是:終極的現實靠一個小小的圖形芯片就能實現,但它們也只是計算機生出的圖形和圖像,這些圖像代表的系統和功能是真實的,但圖像本身就只是一張圖片而已,你不是真的在用一張圖片操縱網絡。
——摘自威廉·斯韋利斯博士(Dr.William Speheris)2049年6月12日播出的“你我之間”節目上作出的講話。
精怪化(Goblinzation)
2021年4月30日,一種難以解釋的現象發生了——全世界十分之一的人(無論男女)突然開始變異成可怕的類人生物。對一些“運氣好”的人來說,變化的過程是短暫而溫和的,更多的人在醫院裡躺了數天甚至數個星期。其中,只有一部分人得以康復,另一些人只能在痛苦中尖叫著死去。在那可怕的數週裡,兩個新的類人種族出現了,它們是在覺醒後的太陽下出現的兩朵奇葩。
“精怪化(Goblinzation)”是媒體給這看似災難性的變異過程起的名字,該現象標誌著魔法歸來的另一個臨界點。對於精怪化,每個研究者都有一種自創的獨特稱呼方式,大多都是一些由專業術語組成的彼此之間毫無關係的詞彙,不管稱呼模式如何,指代的都是同一個結果:性別,人種,民族不論,十分之一的人類變成了所謂的“獸人(Orks)”和”巨魔(Trolls)”,這是後來媒體給他們發明的稱呼方式,人們開始用故事中的黑暗精怪來指代遭遇恐怖身體變化的受害者們。
獸人(ORK) 學名:Homo Sapines Robustus
巨魔(Troll) 學名:Homo Sapines Ingentis
大部分變異者都深受其害,即使其中一些人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他們的親人也總會遭到巨大的精神打擊。一些人甚至接受了媒體強加給他們的稱呼方式,性情大變,變成了真正的怪物,開始像傳說中的食屍鬼和哥布林一樣作惡,引發了許多暴力事件。
假如一切到此為止,精怪化給人類帶來的心理創新想必也終將癒合。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一些“正常”的孩子也會突然變成怪物,進入所謂的“獸人和巨魔階層”。這些變異者只能與自己的同類,或者是那些能看透皮囊之下美麗靈魂的好心人配對。精怪有時能和正常人生出正常的後代,有時甚至會生出全新的變種人類。然而,不是所有的變異者都能一帆風順,有些少年甚至會在青春期時突然變異,可怕的心理創傷和隨之而來的失調行為總會再度上演。
“無法解釋的基因表達方式(Unexplained Genetic Expression,UGE)”,精怪化以及隨之而來的暴力衝突使得人們在第二年中不斷內鬥。那些曾經因膚色而對他人另眼相待的地方又開始歧視起新出現的人種——雨後春筍般湧現的“精靈,矮人,獸人和巨魔”。2022年,種族之爭開始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席捲全球,在暴亂中,一些國家甚至分裂成了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實體。比如說,北美地區的獨立魁北克(Independent Quebec)和新成立的加勒比海聯盟(CaribbeanLeague ),它們是獨立國家中最為重要的幾個之一。
為了維持秩序,美國政府宣佈了長達數月的戒嚴令,但該舉措收效甚微。與此同時,時不時傳回的報告指出俄羅斯和其他獨聯體國家(獨立國家聯合體,簡稱“獨聯體”,是蘇聯解體時由多個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組成的一個地區性組織。)似乎出現了大規模死傷的情況。為了保命,許多變異者躲了起來,有的跑到了地下,有的躲進了荒野中,有的躲到了屬於變異者的社區中。
雪上加霜的是,在這一年的晚些時候,比任何獸人和巨魔都要更可怕的怪物回來了:新一輪的VITAS疫情席捲了整顆星球。人口數量再次因疫情減少,種族之爭加劇,人類與超人類生物(Metahuman)都陷入了恐懼之中。
正是在這可怕的一年中,著名的電子新聞雜誌《數據(Data)》首次為超人類生物和其他新出現的新型生命體創造了“覺醒者(Awakened)”一詞。
今天,一些青少年在青春期情感波動的時候就會放出魔法來。也許,魔法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出現了,但那時它並不可靠。到了今天,只要施法方式正確,魔法就是百試百靈的存在。在那混亂的幾年中,魔法和魔法師成了我們生活的一環。
一些科學家難以接受“魔法是存在的”這一事實。然而,他們不得不承認:確實有什麼東西引發了那些不可思議的現象,但他們不願意相信背後的原理是“魔法”。不過,科學家在嘗試用自己的理論模型來解釋魔法,以及在連續時空綜合體(也就是正常人口中的“現實世界”)中發生的怪異事件時總會無疾而終,魔法現象似乎打破了大多數物理定律,但它們還是在現實中發生了。另一些科學家認為魔法來自於一種與我們宇宙的物理定律無關的未知形式力量,所以理論物理學家們的模型才會變得不再適用。
“魔法”的定義是:一種用意志引發變化的藝術和科學。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藝術和科學”,魔法在自己的體系中有一套嚴格的規則,因此,它可以被認為是一門科學。但是,它又是一門藝術,因為只有鮮活的大腦才能使用魔法,所有種類的藝術一樣,只有通過情感和意志力才能打開意識中通往魔法的大門。因此,一位魔法師往往是詩人和理論學家的綜合體,一點點的癲狂也總能錦上添花。
不過,對於更為實際的研究者來說,魔法的這種特質只會讓他們吃盡苦頭,這也正是我們沒有辦法發明某種“魔法計數器”來量化魔法強度的原因。
這種特質使得我們無法寫出能在電腦上運行的魔法程序,我們的汽車也不能用神奇的魔法電池來發動。唯一能夠施展魔法的機器就是魔法師們靈動的大腦。——摘自蘭德爾·格蘭特博士於2038年AAAS會議上提出的論文,《從實際角度出發觀察軀體突變和靈能運用》
魔法的崛起(The Rise of magic)
儘管人類又經歷了一場毀滅性的危機,但我們的科學技術水平並沒有停滯不前。2024年,第一臺模擬感官娛樂設備(Simsense EntertainmentUnit,一種類似感官錄像機的產品)被投入市場。不過,這臺設備還不夠完善,用戶使用時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只是在體驗一種模擬出來的東西。正是在這一年中,美國在總統大選裡首次啟用了實驗性的“遠程投票系統(Remote-Vote)”。賈曼總統因在城市地區中的壓倒性優勢再次當選,不過,他的競爭對手聲稱選舉中存在欺詐行為。
與此同時,美洲土著群國(NAN)在以一種相對和平的姿態繼續發展,沒有理會敵人——美國賈曼政府的不斷挑釁。
2025年,人們終於開始把魔法當作一門科學來研究了。UCLA(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在這一年設立了有史以來第一門神秘學課程,以供本科學生研讀,這意味著魔法研究得到了學術上的認可。
兩年內,德克薩斯州的麻省理工學院(MIT)和德克薩斯農魔大學(A&M,原來叫做德克薩斯農工大學,在這個世界觀下“&M”指的是“和魔法(and Magic)”的意思)也設置了多門魔術技法研究課程,開創了魔法研究設施。
在公眾終於開始向精神世界展開探索的同時,政府正在秘密的研究另一個世界:電子世界。2026年,第一批電子世界探索者終於開始向今天被我們稱為“矩陣(Matrix)”的世界中進發。第一批網絡終端(Cyber terminal)和一個房間一樣大,是一個完全與外界隔離的空間,設有多個接觸孔和接線器,可供操作員自由使用。這套裝備是專門為軍事情報應用設置的,不幸的是,第一批志願者全都在實驗中發瘋了。
2027年,科學的力量帶來了一股全新的能量源,在櫃檯之上的世界裡,科學家們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小型冷核聚變設施終於快要成真了,第一批冷核聚變電站也於年內上線。儘管發電機的大小還是不盡人意,但這次的突破使得人類得以享受冷核聚變能源帶來的便利。
同年內,網絡終端也得到了改進。由於計算機系統在20世紀末變得越來越複雜,許多程序都不約而同的用圖像或圖標代替了冗長的命令行,用戶選擇圖形後,計算機會執行圖形所代表的程序。到了20世紀90年代末,這套系統終於也不堪重負,一個用戶在使用終端時可能會用到成千上萬個圖形,計算機的數據處理系統甚至會因自身的複雜性而崩潰。
到了2029年,索尼網絡系統(Sony Cybersystem),富士工業電子(Fuchi Industrial Electronics)和美國廣播公司-尤利系統聯合企業(RCA-Unisys)都各自開發了一種能讓用戶通過神經鏈接訪問網絡,自動翻譯數據和指令的網絡終端原型機。用戶不再需要通過點擊或打字與電腦互動,只需要在腦中思考一下就行了。這些早期樣機同樣是體型龐大,還需要用戶進入到一個感官剝離槽中配合使用。終端機的研發資金大多都來自於各種情報機構,每個國家都想要一支能夠在網絡中隨意掠奪數據,由“超級黑客”組成的攻擊小隊。
在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國安局(NAS)和國稅局(IRS)把資源集中到了超級黑客項目中,他們一起創建了一個代號為“幻影回聲(Echo Mirage)”的項目,招募並訓練出了一支“網絡突擊兵”(Cyber-Commandos)小隊。在那場國際性的網絡災難襲來時,這支小隊還沒有站穩腳跟,還在與不穩定的設備與精神疾病(早期的終端機太過原始,會反饋大量感官信號,令人難以承受,甚至引發精神疾病)作鬥爭。
29年大崩潰(Crash of 29)
2029年2月8日,全世界的網絡系統都遭到了一個病毒程序的隨機攻擊,該病毒無比強大,能讓計算機崩潰,數據清零,甚至還能燒燬受到影響的硬件。隨著病毒的蔓延,各國政府開始垮臺,世界經濟幾乎崩潰。
2029年春季,病毒直接摧毀了維繫整個電子世界的數據網絡“網格(Grid)”。在總統令的催促之下,幻影回聲項目終於被激活。但是,那些循規蹈矩的網絡精英們很快就在網絡對抗中產生的大量感覺信息中敗下陣來,他們沒有那種心理變態般的精神素質。
之後,項目的主導者開始從企業和大學中招募那些最為天才,最為特立獨行的數據處理專家。新小隊的人選是在總統令的催促下緊急選定的,他們經歷的培訓計劃堪稱殘酷。但這支由32人組成的骨幹小隊還是挺了過來,在通過時保持住了正常的精神狀態。不過,直到2029年8月,這支由全新成員組成的小隊才終於緩過氣來,開始用改進過的網絡設備向病毒發起共同攻擊。
在與病毒接觸的頭18分鐘內,幻影回聲直接失去了四名成員。在事後的分析中,人們發現了兩點:第一,該病毒能夠通過矩陣直接向人體傳輸致命的生物信號。第二,網絡終端原型機極其高效,現存的任何計算機安全系統都無法阻止使用此類設備的黑客。
參與到項目中的企業負責人無一不被幻影回聲成員入侵他們系統時的速度所震驚。作為回應,公司開始研製一種能夠阻止矩陣接入口使用者的防盜軟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甚至複製了病毒產生的致命效果,生產出了第一代的“侵入反制手段(Intrusion Countermeasures,IC)也就是所謂的“冰牆(ICE)””。
幻影回聲成員最終研製出了分離和控制病毒的技術。他們擬定了新的作戰計劃,通過強大的新一代網絡終端開始了清理網格的漫長任務。2031年晚期,他們終於消滅了病毒的最後一份已知複製體。
第二代終端只有書桌大小,不再需要配合感官玻璃槽使用。在徹底清除病毒不久後,七名仍存活的小隊成員中有四名帶著新技術投向了各種私營企業。
2034年5月,波士頓的矩陣系統公司(MatrixSystems)推出了第一臺民用機——叫做“灰市(Gray-Market)”的網絡終端。六週之後,矩陣系統的主計算機因不明原因突然崩潰,兩位創始人也死於兩起“毫無關聯”的意外事故。
對於軍工複合體的成員來說,事態已經無可挽回了,雖然他們處理了洩密者,但矩陣技術已經流出。甚至,他們中的一員都開始做起了消費級網絡終端的生意:2036年,富士工業開始銷售自家研發的第三代網絡終端——CDT-1000型座機。
到了今天,市面上的大部分網絡終端都是合法的機器,裝有獨特的數據簽名機制,會在訪問的任何系統中留下獨有的痕跡,矩陣會記錄下所有合法的活動。然而,有這麼一小部分人,盜版用戶——所謂的“鏈行者(Deckers)”一直在偷偷的收購二手終端並改造它們,壓制住終端中的簽名機制,還會加入一些對守法公民來說沒有什麼用處的功能。這就是2050年以後的世界現狀。
在29年大崩潰的混亂之中,一個重要的變化似乎被人們給忽視了,正是在這一年裡,美洲土著群國宣佈:印第安人會接納任何想要在NAN定居的超人類生物。
大廈將傾(The Superpowers)
對於那些超級大國,曾經的世界統治者們來說,29年大崩潰無疑是一記喪鐘。本就在本世紀的前三次危機以及覺醒世界帶來的全新考驗中筋疲力盡的他們又遇到了新的問題。
2030年開始的十二年裡,歐洲和亞洲之間爆發了一系列的武裝衝突,這些戰鬥後來被統稱為“歐羅巴戰爭(Euro-Wars)”。俄羅斯聯邦的通訊和監視系統在29年大崩潰中遭到破壞,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共和國的領導者突然驚訝的發現:原來獨聯體的其他成員早就想要自立門戶了。
之後,獨聯體內部發生了一場漫長且艱苦的內戰(因為一些東歐強國,比如德國和波蘭也被捲了進來)。在內戰時期,一群覺醒者趁機搶佔了西伯利亞西部低地,尤庫特海峽以及低地以西的所有土地。和美國與加拿大類似,蘇聯人也將自己的未開發地區輸給了新出現的客人。
29年大崩潰使美國遭到重創,這個國家早就變得越來越依賴於信息技術,電腦病毒對美國經濟的破壞力甚至要更甚於VITAS疫情對人口數量的破壞力,加拿大的情況甚至還要更糟糕。2030年,美國(不包括割讓給NAN的部分)終於與四分五裂的加拿大合併,得到了加拿大的主要工業中心和重要的自然資源地區。合併後的新政府被稱為“加美合眾國(United Canadian and American States,UCAS)”。不過,兩個國家內部都存在不滿意合併的反對者。
大約四年後,UCAS中的十個南方州又宣佈獨立,組成了“美利堅聯盟(ConfederatedAmerican States,CAS)”。由於出身類似,最近剛從美洲土著群國獨立出來的阿茲特蘭(Aztlan,以前的墨西哥)很快就承認了它。在這種混亂的時局下,大家都惶恐不安,認為美國會爆發第二場內戰。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局勢緩和了下來,前UCAS部隊最後在平靜中四分五裂,士兵們在很少發生暴力衝突的情況下分道揚鑣,轉而為自己喜歡的國家效力。
歐洲的情況就沒這麼平靜了。2031年,絕望的俄羅斯共和國從白俄羅斯方向長驅直入,發動了對歐洲的入侵,旨在奪取重要的工業和農業資源。儘管美國早在之前的孤立主義浪潮中從歐洲召回了自己的軍隊,但德國,波蘭以及其他北約國家還是出乎俄羅斯及其盟友意料的發起了強硬的反擊。
不到一年後,歐洲衝突就陷入了到了僵持狀態。儘管雙方都損失慘重,但戰線並沒有偏移多少。然後,到了2032年,在剛奪下波蘭,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俄方又向柏林發起了突然襲擊,直接改變了局勢。剛開始的時候,俄方通過用空軍小心的配合其他軍種,取得了大量戰果。盟軍被打得暈頭轉向,但還是設法減緩了俄方的步伐。就在這時,之前一直冷眼旁觀的英國突然介入,將部隊派到了低地國家(指荷蘭,比利時,盧森堡)中,聲稱要“保衛英國的財產”。衝突的擴大化似乎已經無法避免。
然後,到了2033年,在1月23日的寒夜裡,瑞典雷達發現了幾架身份不明(似乎隸屬於英國空軍)的FA-38“夜靈(Nighwraith)”型多功能戰機,它們在短時間內穿過了整個北歐,將交戰雙方的關鍵通信指揮設施夷為了平地。由於軍隊的指揮機能遭到摧毀,無法在短期內復原,雙方宣佈將於第二天停火。空襲的發起方成謎,最後也沒有國家站出來認領這場行動。
儘管主要戰場已經停火,但這並不意味著歐羅巴戰爭的終結,邊境線附近還是衝突不斷,軍閥割據。歐洲經濟共同體(The European Economic Community,EEC)也終於崩潰。意大利,法國南部和歐洲東南部分裂成了無數個小國,又回到了低效的城邦制。
帝國夢破碎之後,俄羅斯共和國還是在為了奪回共同體時期的土地而戰,但它早已成了眾矢之的,在各個方面都遭到了來自鄰國,企業和覺醒者的壓力。
獨立之潮(Independence Fever)
儘管歐洲的局勢已經緩和,但美洲地區又燃起了新的戰火。一支由三條巨龍帶領的超人類生物(包括覺醒者)軍隊突然出現在亞馬遜河流域,掀起了一場短暫且極度血腥的戰爭。巴西政府軍最終戰敗,不得不將亞馬遜流域的大部分土地讓給入侵者。巴西政府最終倒臺,兩天之後,巴西大部分的土地都落入新成立的“亞馬遜國(Nation of Amazonia)”手中,這個國家自稱是生態圈的拯救者。
赤道北部也爆發了騷亂,根據丹佛協議,美洲土著群國(NAN)享有墨西哥部分地區和德州西南部部分地區的所有權。但現在,這些土地的所有者並不是NAN,而是從NAN中脫離出來的阿茲特蘭,也就是說,在獨立部落議會的管轄區之外。在這種情況下,德克薩斯州政府開始蠢蠢欲動,想要通過軍事行動收復失地。2035年,美利堅聯盟(CAS)政府拒絕了此類提案,亞特蘭大(CAS政府的所在地)方面認為:NAN有可能會保護自己的前任成員。不應冒著受到萬靈之舞攻擊的風險貿然行事。
憤怒的德克薩斯人當即宣佈獨立,開始展開針對阿茲特蘭的軍事行動。不過,僅僅四個月後,戰敗的德克薩斯州就在沮喪和尷尬之中發起了重回CAS的申請。
德克薩斯州的戰敗與NAN無關,亞特蘭大的官員實際上只是在杞人憂天。獨立部落議會此時正忙於處理NAN內部的難題:在宣佈接納超人類生物之後,NAN發現,原來地球母親的新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一群強大的超人類生物以及覺醒者(大多數都是精靈)正試圖復刻當年NAN從美國獨立的歷史。在29年大崩潰導致全球廣播中斷的時候,NAN西北部成了精靈們的“應許之地(Tir Tairngire,the land ofpromise)”,並於2035年宣佈正式脫離美洲土著群國。
出於種種原因(不願或者沒有能力),印第安人沒有干預精靈們的獨立行動,任由他們在原來被稱為俄勒岡州的地方成立了一個新國家。本就猶疑不定的欽西安人(印第安人部落中的一支)受到精靈們的鼓舞,也宣佈獨立。上述的背叛行為使得獨立部落議會內部的矛盾終於爆發,丹尼爾·哀狼被迫下臺,這位眾靈之舞的薩滿最終選擇歸隱山林。
獨立之潮不久後傳遍了全世界。與母國UCAS長期隔絕的加州於2037年宣佈獨立,強大的新日本帝國幾乎是立刻就承認了這個新國家,然後馬上派去了大批軍隊,以“保護帝國的利益”。僅僅五年之後,舊金山就成了日本企業的後花園。
紛爭又起(New Violence)
2036年,有人在俄亥俄州用凝固汽油彈炸死了20個平民,其中大部分都是超人類生物。這標誌著一種新型恐怖主義的興起,一個自稱為“阿拉莫斯兩萬人”(Alamos 20,000)”的組織認領了此次行動。在接下來的15年中,這個組織又多次作案,殺死了超過一千名超人類生物(以及那些富有同情心的正常人)。
三年後,公眾對超人類生物的恨意到達了頂峰,在所謂的“怒火之夜(Night of Rage)”裡,世界各地都發生了針對超人類生物的暴亂,那天晚上,成千上萬人遭到殺害,其中一些僅僅是化妝成超人類生物的正常人。光是紐約市就有836人被殺。私刑,以及隨之而來的報復行為變成了普遍現象。
2041年,超人類生物發起了報復。一架從倫敦飛往亞特蘭大的飛機(歐洲航空329次航班)於大西洋上空被毀,機上乘客全部遇難。這架飛機在大西洋上空飛行時遭到了一條龍的襲擊,從機上最後一次傳回的,含糊不清的訊息可知,一位英勇的乘客曾用巫術與這頭野獸戰鬥了數分鐘,但最終所有的乘客和機組人員都被超人類生物恐怖分子吐出的龍息燒成了灰燼。
2041年中還有一個重大的變化:政治俱樂部(Policlubs)在歐洲誕生。這種組織是由青年主導的,主張各種不同政治哲學的協會,每一個協會都自稱會在所謂的歐洲復興中起到主導作用,然後將自己的政治哲學傳授給大眾。2044年,阿茲特蘭在阿茲特蘭科技企業(Aztechnology Corporation)的強大壓力下,宣佈將把所有的外資企業國有化。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一些企業與阿茲特蘭政府展開了半公開的戰爭。在混亂中,阿茲特蘭趁亂奪走了原墨西哥所有的土地,尤卡坦半島除外,那裡的覺醒者擊敗了所有進犯者。
到了2046年,政治俱樂部運動傳到了北美。該運動發展的十分迅速,甚至引發了暴力事件。其中鬧得最兇的便是人類至上主義政治俱樂部(Humanis Policulb),該組織在短時間內便獲得了大量簇擁者,無論經濟狀況,社會階層,國家形態如何,他們都因人類至上主義而聚集到了一起。著名的民權活動家,“超人類生物之母(Mothers of Metahumans,MOM)”的負責人特瑞·史密斯(Terry Smith)甚至在各種大型報紙上購買了一系列廣告位,專門用來譴責人類至上主義者,稱其為“阿拉莫斯兩萬人的預備軍(Arm of the Shadowy Alamos 20,000)”。
2048年,在與企業聯合軍於恩塞納達港聯手後,阿茲特蘭政府就維拉克魯斯(Veracruz)定居點問題與幾家巨企開啟了談判。同年,科爾伯特集團(Colbert Group,一家總部位於伊利諾伊州的巨型跨國企業)的前CEO當選為UCAS的總統,路易斯安那州的前總督——埃德娜·華萊士(Edna Wallace)也在這年當選為CAS的總督,兩人都在2052年連任。
2050年之後,網絡終端逐漸發展到了第七世代,成了一種只有鍵盤大小的機器。在這段時期中,人道主義組織“世界兄弟會(Universal Brotherhood)”也在網絡上蓬勃發展。網絡和生物科技在持續的進步,因為很大一批人已經沉迷於網絡世界,無法自拔了。
雖然人類和超人類生物之間還是矛盾不斷,但目前看來,情況還算平靜。不過,在一個已經覺醒的世界中,這種情況又能持續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