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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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15:5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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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來我是打算寫篇10w字的長文,可4號就結束活動,我也不太喜歡嶽皓天的人設,決定2w字結束算了,於是我強切了文字,導致後面觀感可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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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22:5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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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14:3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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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貼不知道為什麼改不了了
故刪了重發,晚點寫到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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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飄飄,河面波光粼粼,在被稱為“芒切河”的上方有一座橋,這橋坐落在人族邊境“日暮鎮”和妖族“迷魂森林”的交接處,被視為重要關道,人族領袖勾陳賜名“鼓輪橋”。
陽光灑在橋上,放浪不羈的少年持著一把摺疊扇,坐在橋邊。由於人妖兩族關係惡化的緣故,過路人已經很少了,大多是一些倒賣貨物的老妖和賣命的僱傭兵了。“胖子,你說咱們得在這待到什麼時候?”少年對旁邊人說道。那位面相猥瑣的胖子搓著手說“族長的意思是讓我們待到來年”。少年咂嘴“我靠那老頭子真玩不起”,少年用力得拍胖子的肩膀。
“唉算了算了,你去給本少爺找根竹竿來。”
胖子拍拍屁股離去,少年坐在原地繼續發呆。
就在此時,橋底傳來一陣聲音好似嬰兒哭聲一般,少年坐起身來,那聲音很小,修行不夠的人是聽不到的。
少年後手翻了起來,站穩,單手使了一記“天靈照”,隨後掃視著橋上的行人,將目光放在了一名全身被黑色斗篷籠罩了的行人,他踏著步法衝去,一把掀開了斗篷。
斗篷下是一位極為美麗的妙齡少女,讓他恍了恍神,隨後少年一把倒翻在地,嘶叫“我的...天靈照...”
此時從橋底衝出一隻人身蛇尾的妖族,一手握著什麼,一手探著蒼白的骨爪向少年刺來!少年情急之下一抹嘴角的鮮血,五指籠地,血靈,祭!喚出兩個似無形的血影。
可那蛇妖眼看著要衝到血影面前的時候,竟硬生生改變了方向!轉而面向少女,長尾將血靈及少年扇飛,一抓刺向了少女。
少年摔向橋頭,它將少女的身體刺穿,挑起,少女揮著短臂卻夠不著它。
少年在遠處看見了這一幕,強忍劇痛緩緩站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了,不知是充血還是憤怒。
“你那臭的讓我想吐的尾巴也配碰到本大爺?”
蛇妖握著的東西似乎逃了出來,但看不見。
少年彎腰吐出一口鮮血,對著蛇妖狠狠豎了箇中指
隨後蛇妖猛的翻倒在地,長尾扭曲的糾成一團,又發出那嬰兒的慘叫,另一隻骨爪拼命得去抓腦顱,像是要把裡面的惡魔扣出來一樣。
慢慢的,蛇妖沒了氣力,身體緩緩落了下去,最後,它看了少年一眼,彷彿是要把這個人記到黃泉一樣。
它死了
少年長舒一口氣,慢慢的走了過去,盯著少女閉著的眼睛。此時的橋面只剩他們兩個活物了,也許是一個,行人們早就跑開了。微風拂過,少年終於走到了蛇妖和少女面前,他彎腰用力得掰開骨爪,隨後小心翼翼得把少女扯了出來,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終於,少女閉緊的眼角流了一滴眼淚。
於是少年便對著她笑了:“就知道你沒死”,隨後轉身對著遠處狂奔而來的胖子招了招手,摔倒在地。
原來他也筋疲力盡了
......
嶽皓天覺得自己躺在海浪之上,陽光如一雙柔軟的手撫摸著他。
這是哪?芒切河?加勒比海?或者...天堂?他疑心自己已經死了,否則就沒有理由說在鼓輪橋面上暈倒,醒來就已經來到了陽光燦爛海水溫暖的聖地。
滿鼻子都是薰衣草和海藻的芬芳,海水在身下起伏,每個毛孔都放鬆地張開......他眯著眼睛賤兮兮地四處掃視。
這個習慣由來已久,小時候老聽族內老人講鬼故事,每逢惡鬼留著口水出現,人們都會要麼大叫一聲,要麼拔腿就跑,惡鬼想不發現你都難啊,嶽皓天就會唾棄這人太沒智慧,是他就裝死觀察局勢,如果那鬼修行還不到家,那他就一個正蹬踹翻他!
嶽皓天打小就是這麼一個人,從來就以理性當頭。
陽光下霧氣繚繞,紫群黑髮的女孩坐在一旁,胸前穿成串的小鈴鐺在叮咚作響。
哇塞這不光有陽光海水浴還有美女陪浴的待遇,嶽皓天不禁有些歡喜。
這是家族把他接回去了?
那女孩似乎發現嶽皓天已經醒了,俯下身子來去看他,那雙眼睛就如陽光下的海水般清澈,她俯得越來越低,少女的甜香瀰漫在他鼻間,嶽皓天又羞澀又緊張,才幹完一架,這是要以身相許麼!
突然,少女一把摁開嶽皓天的下顎,強迫他把嘴打開。
嶽皓天一愣,隨後一手推開少女“我靠,我靠,我靠!”
此時胖子拎著一隻奇形怪狀的綠蟲打算扔他嘴裡,“老大,你醒了!”胖子瞪大了雙眼,嶽皓天一腳蹬在他的手,綠蟲掉在了水裡, “你給老子喂什麼”。
胖子彎腰還打算撿,“老大呀,這叫綠梅蟲,吃了養精元的 ”
“滾滾滾,老子不需要”嶽皓天沒再管胖子,他掃視著周圍,發現他們處在森林,根本不是什麼風景宜人的熱帶海濱,而是一池有些混濁的溫泉,池子很淺,其餘兩人都穿著衣物,嶽皓天赤裸著上身,“我昏迷了多久?”嶽皓天一邊思索一邊一邊問了一句。
這次回答他的是那個少女,“3天”少女拿著一個水壺遞給了他。
他接過,喝了一口,略微香甜。
“老大啊,我們本想帶你去附近有名的大夫,可這小鎮子里居然一條好馬都找不到,給那那小村醫看了看,他居然說你沒救了。正巧鳶尾說迷魂森林這有個池子能養安神養魂我們就過來了。”
“你叫鳶尾?”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這是我的小名”少女似乎不願多說,別過頭去
“老大,你很幸運,我本來以為你起碼得一週才能性,畢竟使用了那麼多的‘精神力量’,可沒想到你看起來還挺活蹦亂跳。”
“我不是活蹦亂跳是給你嚇的”嶽皓天強調。
“那蛇妖為何殺你?”
“我是伏羲一族的棄子,追殺我的是我父親。”鳶尾盯著自己的手。
“你你你,你是妖族?”胖子有些目瞪口呆。
“我是伏羲旁系後代,我父親十幾年前,機緣巧合與一人類發生關係,生下了我,人身兩足,由於沒有長尾,被唾棄,它們都叫我野種,說我給伏羲族帶來了災難...”鳶尾手捂住了眼睛,如潮水一般的悲傷在心裡噴湧。
嶽皓天盯了幾眼,倒下仰浮在水面上。
“那你以後就跟著我走吧。”
他似乎也有些不理性了呢
勾陳紀28年,人族棘州北部,岳家。
岳家宅院坐落在人族領地的最北部,面對著浩瀚的九斷海,海圖上是找不到岳家的具體位置的。如果不是岳家幾年前威震各方,或許會被認為是傳說吧?
這裡本不該有這樣一支如東方巨龍的家族,周圍都是無人區,以及匱乏養分的土壤,離這裡最近的人煙之地是符惕之山,快馬加鞭也要兩天兩夜。
很難想象一支超千人的家族會駐紮在此地。
但如果你來到這個地方,你會說不出話的,雄偉讓你說不出話,你的嘴能塞下一個蘋果!
如果你看見一面牆,往上往下往左往右都看不見盡頭,永遠抵達不了邊界,那是什麼?
那是死亡......或者岳家的大院。
太陽發出的光迷失在青銅色裡,往四面八方看去都是一樣的,看不到頭。除了正前方,那裡矗立著一面青銅巨牆,向著上下左右延伸,看起來沒有邊界,無限大。
這是一座......青銅之城!
正前方的青銅壁有一個駁雜的印記,那是火焰,至高無上的極火,沒有岳家的印記是打不開的。
如若打開那扇門你會看見樓群圍繞著中間的庭園,庭園裡鋪著大塊的水泥地磚,但留出了空隙種植高大的雲杉。它們只有頂部的一截長枝杈和樹葉,人在下面看就只有一根根的天然立柱,而仰望則是懸浮在空中的濃密森林。
這麼看來青銅牆是不是更像一種防護?
在這裡有養殖場種植場飯堂武鬥場修煉室,甚至還有圖書館,簡直就像一座城市啊!
只不過它只為岳家族人打開。
而就在一整座修煉樓的頂樓,一位絕色女子盤膝冥想著,門外幾位男子等候在門口,一位頗有些好看,犀利的眉宇面貌,略有些單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整體看起來也是極帥。另幾位都有些獨特的猥瑣氣質。
不知是過了多久,女子慢慢站了起來,似乎腿有些麻木,僵了一小會兒。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鳶尾,修煉完了嗎?”鳶尾嘆了口氣,走過去開了門,門外4人堵在門口,“我說,嶽曲木***?一天到晚堵我幹嘛?”,那俊秀男的撓了撓頭,歪頭笑道“嘿嘿,這不是想請你吃飯嘛”。
“不需要”鳶尾一把推開眾人,作勢走出。
“別呀”嶽曲木趕忙扭著屁股追過去,“晚上鳶尾姑娘就賞個臉吧,辰峰叔叔也有點事要跟你說。”
鳶尾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晚上皓天陪我去就行了。”
嶽曲木愣在原地,待到鳶尾走後,他一把將手下的頭撞向牆壁,然後狠狠地踹屁股,那位手下卻連大聲哀嚎都不敢。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嶽皓天從來就要比我高一頭!憑什麼我什麼東西都搶不過你?
嶽曲木越踹越起勁,直到眼睛都變得血紅了,他一手把手下拎到後面。
“放心吧,嶽皓天,過段時間你就什麼都不剩了。”
太陽收起了光輝,夜晚慢慢地,慢慢地來臨了。
書房外鳶尾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屋內一位白衣青年正舉著一本書背對著她默讀。
鳶尾悄悄地接近男孩,正當手就要碰到他的時候。
男孩猛的一轉身,單手抓住了鳶尾的手。
“呼!”鳶尾驚呼,可惜嚇人不成反被嚇,男孩放下了書,那隻手捏了捏她可愛的鼻子。
“晚上來幹嗎?有這麼想我嘛”男孩寵溺的說。
“辰峰叔叔讓我們晚上過去吃飯......”鳶尾哼哼道,拿開了他的手。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來了的”鳶尾有些納悶,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岳家的門也是特質的靜音門。
“我就說你不認真修行吧,到了融合境界後,就可以不依靠聽覺感受環境了。”
嶽皓天解釋道。
令人難以想到的是,雖然鳶尾為伏羲一族,卻可以修行人族功法,且絲毫不會被排斥,他與嶽皓天修行的都是岳家頂尖的“天字訣”。
“我哪有不認真......皓天你都到融合了呀!”鳶尾吐了吐舌頭,顯然很是高興。
“昨天剛突破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嶽皓天摸了摸她的頭。
鳶尾確實很努力,但天份確實有些平庸......甚至在岳家來說,已經算有些差了。
三年前鳶尾是旋照初期,嶽皓天是中期。
現在嶽皓天已經突破到融合了,鳶尾還只到了開光初期。
“好了,天色已不早了,我們去辰峰叔那吧”
“好”二人從書房離去,前往岳家城內最高的“赤陽樓”。
三年過去了,少年少女們變得懂事了不少。
城內烏鴉分飛,在燈火間飛竄,族人們望著烏鴉,就著燈光,想著自己的心事。
在岳家烏鴉被看作聖物,城內的烏鴉都是族人飼養的,這種烏鴉是從妖族流過來的。據說由於長期生活在熔岩之地,體內有豐富的火元素,在岳家被叫做“赤雀”。
大概一刻鐘,他們才走到了“赤陽樓”,足見這青銅城之龐大,赤陽樓高大尖聳,樓頂則是一座四層高塔,全身由特殊木料打造,門口一扇火紅的雙風門。
鳶尾依稀看見赤陽樓的塔頂有一個人影,正轉身想與嶽皓天說,看見嶽皓天正直直地盯著那個人影。
憑嶽皓天的修為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人了,那人身材魁梧,穿著一身漆黑的長袍,肩上停著一隻赤雀,揹著雙手,就那麼輕鬆得懸在塔尖。嶽皓天自然認出那人便是嶽辰峰!嶽辰峰絲毫不動,輕口說了一句“上來。”分明嘴巴也沒怎麼動,可那聲音就是能穿越百米,直至二人靈魂深處。
鳶尾明顯臉色變了變,嶽皓天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讓她跟著。
嶽皓天單手拉了拉門,絲毫不動,眉頭一跳,深吸一口氣,運轉真氣,再度使用了“寸勁”又去捏向那門。
可那門依舊分毫不動。
嶽皓天明顯臉色發沉,他已經明白了嶽辰峰的意思!
一週後便是嶽皓天的成人禮之日,身為直系後裔,這便是第一重考驗!
不入赤陽門,直上百米塔
第一關 智!
鳶尾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她握住了嶽皓天的手,“這是辰峰叔叔給我們的考驗嘛......我們怎麼才能上去啊!”鳶尾現在也有些緊張了,她雖然不清楚是為什麼要考驗,但岳家的規矩就是考驗如果沒過關,那麼就一定有相應的懲罰。
而如果她知道這次嶽皓天萬一沒過關,他不僅會失去繼承岳家的資格,還有可能會被扔到迷魂森林磨鍊,那麼她會更緊張。
“你還有幾分鐘”高塔上又傳來聲音,顯然這又增加了二人的壓力。
嶽皓天現在簡直可以說是面色鐵青了。武師雖教過他踏空術,可他極限也不過二三十米,這可有足足百餘米!更何況還有鳶尾,他甚至不知道她會不會踏空術。
時間飛逝,已過了兩分鐘,嶽皓天卻依舊沒有辦法,鳶尾也在苦苦想著辦法。
終於嶽皓天已經按耐不住了,他用力地捏了捏鳶尾的手“會不會踏空術”。
鳶尾有些彆扭,搖了搖頭,不出他所料。
“那就抓緊我的手,不論前方是什麼,都不要放開!”嶽皓天盯著鳶尾的眼睛,黑眸裡寫滿了固執。
“好!”鳶尾強行鎮定下來,她信任嶽皓天勝過信任自己。
嶽皓天口唸咒語,手牽鳶尾,施那踏空術。
左腳踏出,用力一蹬,將二人蹬向4、5米之處,他的精神已經全神貫注,一腳一腳的踏空之上。
當到達34米之處,嶽皓天已無力再踏出下一步了,正當他要下落之時。
另一隻手猛的抓住牆沿,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血管突起得足以讓人大驚。
“啊”鳶尾驚呼出聲,她被吊在嶽皓天的右手上,導致嶽皓天根本無法繼續向上,而他也必然堅持不了多久。
過了一小會兒,嶽皓天像下定決心了一樣,他猛咬了一口舌尖,鮮血瀰漫在嘴間,血紅的液體從嘴角流出。
漸漸地,嶽皓天的身體內部發出了陣陣的聲響,那聲音連鳶尾也聽得一清二楚,那似乎......是骨頭的粉碎聲!嶽皓天身體表面也發生了變化,慢慢的變得赤紅!生出了微小的尖刺,雙目也變得血紅,簡直就像一頭野獸!一旁的鳶尾也極為震驚,她似乎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
這就是岳家深藏的秘術,多年前岳家先輩便用此術威震四方!名曰“天地焚爐”!
此術以自身為灶爐,煉天地焚萬物!引為自身所用,可以短暫得把自身身體強度提高數倍!
嶽皓天終於完成了蛻變,他全身都變得通紅,尤其雙手,表面有著極高的溫度,把衣袖都焚燒成灰了,鳶尾的手也被輕微燙傷,但她依舊緊緊的反握住。
隨後嶽皓天猛的將鳶尾甩向高空,這一記足足甩出了十餘米,自身如野獸般,雙手兩足同時用牆發力也撲上高空十餘米,接住鳶尾,又單手抓住牆沿。
隨後重複了幾次他們終於到達了樓頂,二人停了下來略做休息,鳶尾也可以清晰地看見嶽辰峰了。
“還有三分鐘”老邁如龍鍾的聲音又傳來。
鳶尾隱約有些不詳的預感,但也不能確定,沒有開口。
嶽皓天這次沒有再扔鳶尾,剩下已沒有多少距離,他牽著鳶尾踏著虛空,直上那塔頂!
一隻赤雀從嶽皓天身旁飛過,隨後嶽皓天輕易的登上了塔頂,站在塔邊,放開鳶尾喘起氣來,開始解除天地焚爐,鳶尾在一旁撫著他的背。
嶽辰峰走向嶽皓天,堅硬的面龐露出一絲笑容“皓天啊,我果然沒看錯你”。
嶽皓天眼神出現一絲詫異,試探道:“叔叔,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嗎?”
“當然,馬上便上飯桌了”嶽辰峰已然到達嶽皓天的面前了。
隨後嶽辰峰左手抽出一把刀,還未出竅就直刺向嶽皓天的腦顱!還好的是嶽皓天之前已經意識到不對,因為嶽辰峰在他的印象裡從來沒笑過......他停止瞭解除天地焚爐,直接用右手擋住了那刀,頂了回去,開始往右側閃。
嶽辰峰低哼一聲, 纏在那柄刀上的布條散落在地,嶽辰峰知道那柄刀出竅了,但他看不到那柄刀的形狀。
因為太快了!
他本能地拔出腰上的肋差再度擋住那刀,他雖看不清,但他的精神力量也足以感受到!
嶽辰峰這次選擇了撤回,收回刀鋒,倒退兩步。天地在此時發生了異變,月亮不見了,四處的燈火也不見了,只剩下黑暗,肉眼已經完全沒用了!
嶽皓天長舒一口氣,使出來全部精神力量觀察嶽辰峰,隨後低聲用出“驚雲破”,憑空出現一把環首刀,雷電流竄在刀間,彷彿能切破天空一般!
他左手肋差,右手環首刀,集中精力感受著前方的嶽辰峰。
可突然,在嶽皓天的精神中,嶽辰峰消失不見了!
正當他愣神之際,下一刻寒風割面,嶽皓天忽然意識到那柄刀已經到自己面前了!這說明對方在黑暗中作戰的能力非常出色,這當然不是真正的嶽辰峰,他施展那術就是不想讓嶽皓天借月光及燈光看清他!這記偷襲幾乎得手了,還好的是嶽皓天精神方面天賦也極為優秀,他精神力早已升至了凝丹境!
左手肋猛的格擋住,那肋差居然被生生斬斷!但也為嶽皓天爭取了零點幾秒的機會,他右手的環首刀無聲無息地斬出。
東漓辛刺客的暗殺刀!
對方既然是用刀的好手,必然能感覺到自己剛剛擊潰了嶽皓天的一柄武器,那麼順勢進攻是理所當然的事。
嶽皓天就是希望這種“理所當然”發生,在對方蓄力斬出第二刀之前,嶽皓天暗藏於手腕後的狄克推多就會給他致命一擊。黑暗是暗殺刀最好的掩護!
但環首刀的刀鋒狠狠地斬中了金屬,那是蕨手刀靠近刀鐔的部分。一根長長的刀條,前半截是開刃的,後半截通常只是研磨,因為不開刃,所以不存在崩口的危險。對方竟然完全料中了嶽皓天的刀技。
對方大吼一聲,極高溫度的火焰突然出現在刀鋒上,嶽皓天依靠那天地焚爐帶來的強化,頂著刀鋒直接將對方頂回去了兩步。
嶽皓天的手指掃過肋差的斷面,斷口異常平滑,像是被激光切割機切斷的,可以想象對方的刀速。他扔掉斷刀,調整呼吸集中精神聆聽,不敢有絲毫鬆懈。那人用的是最簡潔也最有效的殺手刀,這種時候犯一點錯誤就會完蛋。
淒厲的黑色弧線驟然出現在鳶尾背後,那個刀手竟然移動到了鳶尾背後,長刀掃向鳶尾的後頸!整個人罩在黑衣中,鳶尾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但在他的精神領域內,這種藏形的花招還是沒用的,對方揮斬的速度越快,刀刃上的空氣激波也越清晰。
嶽皓天飛馳一步,抓住鳶尾的衣領把她扯翻在塔頂上,迎上了黑刀的刀鋒。兩刀相割,火光四濺轟然巨響,雙方都被震退。誰也沒有浪費時間,起身就立刻撲上。嶽皓天撕下一塊布料搭在小臂上,轉為反手持刀,把刀刃藏在衣服裡。
這是輪昭紀波瓦那騎兵用過的軍用刀術,他們把馬刀藏在軍用披風裡,再和敵人閃身而過的瞬間揮舞披風攻擊,令人無法猜中他們的刀在哪裡。嶽皓天貼著高速移動,舞動著布料,真正的攻擊卻悄無聲息。
對方居然很熟悉這套古老的刀術,換用了籠罩範圍很大的左右斬法,仗著刀長的優勢壓制了嶽皓天的進手刀。
雙方的速度相當力量也接近,現在是在比拼連續斬擊的刀術組合。誰也看不清對方揮刀的路線,只能用直覺來判斷。區區十幾秒鐘裡他們交換了幾十次斬擊。
這樣高速度高密度的揮刀,任何一個小錯誤都是致命的。但雙方都完美無缺地運用了刀術組合,就像配合了十年的芭蕾舞演員,踩著刀鋒跳一場雙人舞。
雙方不僅有著刀術上的戰鬥,同時二人精神力也在對抗中,不知為何,二人精神力也極為接近,他們都不敢使用魂術,生怕被抓住半點破綻。
嶽皓天隱約明白了什麼,但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不允許他細想。
騎兵刀的最後一刀,最後一刀通常也是最強的一刀。嶽皓天一躍而起,在空中快速地斬出三刀,他的彈跳非常有力,居然從對方頭頂一躍而過。落下時恰好轉為看著對手的後背,這就是嶽皓天一直等待的時機,波瓦那騎兵刀術中的“過鞍斬切”。在輪昭紀的時候,沒有那麼多修士,各勢力基本都靠著軍隊,這招原本是用來炫技的,在馬鞍上站起來,跳到對方騎兵的背後一刀切下,難度極高不說,還得考慮戰馬的速度,一不小心就會掉下馬背被戰馬踐踏。但嶽皓天改造了“過鞍斬切”,把它用在平地上,空中的三刀斬切其實都是虛的,最危險的一刀來自背後。
對手已經來不及轉身了,他看不見嶽皓天,也就無法揮刀防禦來自正後方的攻擊,而且把刀置於背後他必然處於反手的不利狀態下,關節角度會令他無法發力。
可環首刀斬在對方的身體上只是切開了黑袍,露出了血紅的皮膚,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當”,雷電纏繞在他的背間,卻無法傷他分毫。
嶽皓天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這一切......都是幻覺!
之前他因為使用天地焚爐,思路簡單得像一條筆直的線一樣,導致他忘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這塔有著特殊禁制!這無名塔是存這某樣重要物品之地,多年前岳家潛入了一位小賊,修為當然比嶽皓天高得多,只是略微使用了一下踏空術便取得了物品。
從此以後,岳家便開始養殖赤雀,利用赤雀建立起一個禁制,所有不從雙風門進來的人,到達無名塔的高度時,都會陷入這幻覺,之前嶽皓天身旁飛過的那隻赤雀便是進入幻覺的象徵,幻境裡面會有著與自己實力相近的“守塔人”。而讓他意識到這是幻境的是,對方對自己刀術如此瞭解,且也會天地焚爐。
而如果在幻境裡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正當嶽皓天準備再起攻勢之時,突然......一把
塞克斯短刀從背後插進嶽皓天的背腰,插的極深,刀法也極其陰毒,劇烈的疼痛讓嶽皓天握不住刀柄。
環首刀落在塔頂上,其刀身上纏繞的雷電在一瞬間沒了蹤影。嶽皓天捂著肚子發顫,面前的男子也轉過身來高舉黑刀,陰森森地作笑,彷彿在慶祝勝利。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面前的男子竟憑空化作了一團霧氣消散在空中,背腰上的刀也消失不見了,疼痛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嶽皓天轉過身體,看見的是鳶尾的頭顱!
“她”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了,腦顱也在消散過程中,而哪怕是這樣,那腦顱也張著嘴巴想要開他的脖子......
是的,這可是幻境,“鳶尾”當然也是守塔人,之前正是她偷襲的嶽皓天。
隨後嶽皓天眼前的種種景物都發生了扭曲,隨後雙眼一黑,他又回到了......無名塔與赤陽樓之中的空中,嶽辰峰也依舊站在那裡!
這一次依舊是輕易的到達了塔頂,嶽皓天還有些機警,隨時準備拔出肋差,他怕這還在幻境之中。
嶽辰峰面無表情地走向了二人,拍了拍嶽皓天的肩膀“恭喜你”,隨後單指伸向鳶尾,嶽皓天這時才發現鳶尾雙眼失神,明顯還陷在幻境之中,當嶽辰峰點到鳶尾額頭後,她明顯恢復了神色,嶽皓天連忙拍了拍鳶尾的臉,詢問道:“感覺怎麼樣?”令岳皓天有些驚訝的是鳶尾並沒有很疑惑或者其他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回了一句“沒事”,便扭過頭去了。
“行了趕快下去吃飯吧,飯菜都要冷了”,嶽辰峰絲毫不提考驗之事,嶽皓天也只好牽著鳶尾的手踏空下了無名塔四樓。
而嶽皓天沒看見的是,鳶尾扭頭時呸出的鮮血。
嶽皓天從來沒有來過無名塔中,可四樓居然是個很溫馨的地方,老舊的榆木地板,四面牆壁全部砸掉換成了落地窗,屋子和屋子之間打通,樓板也都砸掉,抬頭就是挑高5米的穹頂,近一百年前的舊木樑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枝型吊燈,而此刻吊燈是熄滅的,巨大的空間裡亮
著的只有嶽鳶二人及其嶽辰峰和他的弟弟嶽耀川桌上燭臺的,二人是族內的長老,除了族長外,他們就是最高掌權者了。
這基本上是嶽皓天吃的最正式的一頓飯了吧,腰挺得筆直,好像有人在他的後腰插了一根擀麵杖。這氣氛簡直可以說是劍拔弩張了,哪怕每年的家族聚餐也沒有這種氛圍,鳶尾似乎也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可偏偏長老二人誰都不開口,嶽皓天自然也不可能開口。這次的菜品也是相當的好,嶽皓天看著自己碟子裡那一小塊袖珍的羊排,盤算自己一口下去吃了多少勞動人民的血汗。
嶽皓天明顯感覺,他們有什麼事情要說,可他也不敢問。
直到這頓飯吃完他們也沒說什麼話,只是揮了揮手讓嶽皓天離去,留住了鳶尾。而嶽皓天腦子還殘留著幻境內鳶尾的腦顱......於是他只是給鳶尾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
“唯一的小白兔已經走了,我們這群心懷鬼胎的惡狼也可以開口說話了吧?”嶽耀川摸出了一根老舊菸斗叼上。
嶽皓天走在回屋的路上,頭上依舊來往著赤雀,今夜註定無眠,他的心中出現了太多了疑問。
最大的一個莫過於他是到底怎麼突破幻境的,那幻境不可能是嶽辰峰解除的,唯一能夠解除的人已經故去了。嶽皓天到達了自家門口,坐在木床邊,回憶著往事,正巧這時他肚子一陣微痛起身前往廁所。
他還剛打開門,沒等腿伸出來,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