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週末愉快。我認為史特雷加咖啡館的特色,除了那些魔女裝扮的店員,這裡咖啡的口感完全可以來稱道一番。
最近我們接收到不少來自於老闆們的同人作品,該說大家的腦洞以及對我們所存在世界的腦洞,遠比我預想的要有意思不少。今日請您閱讀這篇《異界事務所》的同人文章吧,祝您的週末如往常一樣,輕鬆愉快。
對了,同人作品是老闆們以遊戲世界為前提創作的親筆作品,不需完全遵循遊戲主線劇情,我們的投稿方式在推送末尾,如果您也有很棒的腦洞作品,我們期待您的投稿。
《 龍 與 藍 玫 瑰 》
《異界事務所》同人文
涉及角色:希爾德、周時雲等
作者:離譜
這世間最致命的病,原來是懷揣對他人的愛無疾而終。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卻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甘與絕望的漩渦中掙扎了太久,太久……
“前輩?”
“……”
“前輩?喂!”
“啊!是米娜小姐啊……有什麼事嗎?”
“已經下班了,前輩還不走嗎?”
周時雲抬起頭,偌大的辦公區此時顯得空蕩蕩的。一排排桌椅間,除了他和劉米娜,其他人早已不見蹤影。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你已經盯著那張空表格看了一個小時了,有什麼問題嗎?”
“誒?哦,一不小心走神了。倒是米娜小姐這麼關心我,真令人感動啊。”
他笑了笑,將沒做完的報表收拾好,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劍起身朝門口走去。
“我還有點事,米娜你先走吧。”
他朝劉米娜揮了揮手,自顧自的推開了辦公區的玻璃門。
“哈?”
劉米娜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愣了愣。是她的錯覺嗎?總感覺前輩最近……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醫療室裡,奧利維亞坐在茶几前捧著一本雜誌隨意地翻看著。
“助教,現在幾點了?”
“呃,教授,您就不能自己抬頭看一眼嗎?”
“呼,反正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吧?”
真是的,雖然那個人看上去的確不怎麼靠譜,但隨便放她鴿子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叩、叩、叩。”
“喲,終於來了。請進。”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個留著棕色短髮的腦袋探了進來。
“晚上好教授,很抱歉這麼晚還要來打擾您。”
“沒關係,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奧利維亞笑了笑,將雜誌合上,示意他坐下。
周時雲走進醫療室,一股消毒水和各種化學混合物的氣息立刻迎面撲來。他同情的瞄了一眼正窩在電腦前無精打采碼字的助教,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透明密封袋。
“我想請您幫我化驗一下這幾片東西。”
“嗯?這是……”
她接過密封袋仔細看了看。袋子中裝著三個深藍色的橢圓形片狀物,質地很薄,咋一看就像是……
“花瓣?”
奧利維亞把手中的小袋子舉過頭頂。透過燈光,這些花瓣內部隱約可見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細小脈絡。
“確實很像,不過感覺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嗯,你看,它們的植物特徵非常明顯。如果還是懷疑的話,可以取點樣本檢驗一下。”
“好,那就拜託您了,最早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明天早上吧。”
“哦,對了……”
周時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出了那個在心中盤旋許久的疑問。
“其實這些花瓣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替他問一句……有沒有什麼疾病會讓人的身體內部長出花瓣?”
“長出花瓣?”
“是的。哈哈,聽起來很荒謬吧,可能我描述的不太準確……”
“不,”
她抬手打斷了周時雲的話,單手抵在下巴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確實知道一種。”
“但那是很多年前了,我也不確定那究竟是一種病,還是一種詛咒。為此我還專門寫過一篇報告……”
“哈……教授您居然還親自寫過報告……”
李芸京小聲嘀咕了一句,既像是感慨,又像是控訴。
“……助教啊,你剛才說什麼?”
“不不不,沒什麼……”
“很好。總之,我將它命名為——花吐症。”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鑷子把密封袋中的一片花瓣取出來,放進培養皿裡。
“這種症狀非常罕見,因為即使是我,這麼多年來也只見過一例。”
“那時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位病人。他是個制裁者,很年輕,說最近總是咳血,血裡還混著一些花瓣。我起初還不相信,畢竟就像你說的,這聽起來太荒謬了。但給他檢查身體後……”
她深吸一口氣,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絲陰鬱,似乎回憶起了不好的事。頓了頓,她緩緩開口道:“我發現,他的體內,寄生著一朵花。”
“其實說一朵花也不太準確。他的身體內部盤踞著一株開花植物,在心臟處紮根,枝葉蔓延到了各個內臟。”
“詭異的是,這株植物近乎完美的與他的器官融合在一起,汲取營養的同時,又維持著正常功能。”
“這,您的意思是,這種病會把患者的身體變成一個大花盆?”
周時雲收起了笑容。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此時他的心裡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不錯,很形象的比喻呢。花吐症具有一段短暫的潛伏期,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朵花會像寄生蟲一樣奪走越來越多的養分,甚至吸收能量環裡的能量。”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你猜這個人最後的下場會是什麼?”
“……會死?”
“嗯哼,而且死後恐怕會真的變成一個大、花、盆、哦。”
看著眼前人嘴角抽搐的樣子,奧利維亞如惡作劇得逞般滿意地笑了笑。
“不過也不用太悲觀,我的那位病人很幸運,他最後治癒了。”
“哦?”
“其實說起來有點狗血,但假如你的朋友真的得了類似的病,你可以問問她有沒有什麼暗戀對象之類的。”
“……您在開玩笑嗎?”
“並不是。我只能告訴你,他的身體裡具有一種特別的能量因子。但這不是主要病因。那個人患上花吐症的真正原因是——愛。”
“ ……您這次也是認真的?”
“當然。據我的研究,當某一種執念長時間得不到解放,就像電視劇裡愛而不得的情侶,這種壓抑會催生那個人體內的能量因子變異,使他患上這種怪病。”
“所以啊,如果你的那位朋友有什麼暗戀對象,也許一次成功的表白或一個吻就能完美解決所有問題。”
“這可真是……呃……難道您的那位病人就是這樣治癒的?”
“是啊,你想聽聽過程嗎?可有意思了~”
“……還是不用了,我從小就對言情故事沒什麼興趣呢。說起來已經這麼晚了,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沒關係,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化驗結果出來了會通知你的,記得看郵箱,拜拜~”
奧利維亞將密封袋還給周時雲,目送著他再次推開了醫療室的門。
所以說,患上這種病是因為心裡有解不開的執念?而且暫時拋開這個離譜的病因,教授說的能量因子,該不會就是……
回家的路上,他低頭思考著教授的話,不覺間瞥到了一個投影在地上的粉紅色Logo。
“花店?”
他看向投影燈的方向。店門前,一排擺滿了鮮花的原木架子正籠罩在暖黃色的燈光裡。夜風拂過,一陣淡淡的花香帶著初秋的涼意湧入了周時雲的鼻腔。
“先生,要進來看看嗎?”
花架後面,一個穿著圍裙的女店員正在給門口的盆栽澆水,看到他停下腳步,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啊,不用了……”
他回過神剛想拒絕,忽然想起口袋裡的花瓣。
“等等,小姐,你知道這是什麼花的花瓣嗎?”
他拿出僅剩兩片花瓣的密封袋,舉到了女店員眼前。
女店員好奇的放下水壺,接過袋子仔細端詳起來。片刻後,她抬起頭肯定地說道:“這是藍色妖姬的花瓣吧?您瞧。”
只見她轉身在花架上一陣摸索,最後捧出了一把打好包裝的花束。
這是一束玫瑰,它的顏色與它的名字一樣嬌豔,濃郁的藍像顏料一樣塗抹在花瓣間,純粹得讓人覺著不真實。
店員輕輕摘下其中一片花瓣遞給周時雲:“是不是一模一樣?”
“嗯,真的很像啊。”
他捏住那片花瓣與袋子裡的兩片對比了一下,除了大小之外,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您知道嗎?藍玫瑰有一個非常美好的花語——稀世珍愛,您要不要考慮買一支送給戀人?”
“唔,還是算了吧。”
他收起袋子,朝女店員抱歉地笑了笑。
“我還是單身呢,哈哈。”
“這樣啊……那送給重要的人也可以呀。”
“……重要的人?”
剎那間,他的腦海中幾乎是下意識地閃過一個身影,一個嬌小的,有著銀白色長髮的熟悉身影。
“……”
“周時雲?”
“……”
“喂!周時雲!能聽到嗎?”
“啊,老師我在。”
思緒回湧,周時雲一個激靈差點沒把通訊器掉在地上。
“怎麼了?信號不好麼?”
“不,想起了一件小事而已。老師剛剛說什麼?”
“……我說有幾隻二級侵蝕體往你那邊去了,注意攔截。”
通訊結束。他怔怔的望著通話界面,幾秒鐘後才收起通訊器,默默的從口袋裡摸出防滑手套。
“嗯?好像比平時消耗得快了一點?”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能量環,不覺皺起了眉。遠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入耳中。四隻中等體型的二級侵蝕體朝他的方向嘶吼著跑了過來。周時雲抽出腿上的短刀,足尖輕點,幾個箭步便來到了那群侵蝕體中間。
“嗷嗷嗷嗷!”
看到了獵物,四隻侵蝕體瘋狂的朝他撲來。他無視侵蝕體的怒吼,一個側身躲過襲來的利爪,迅速地在包圍中穿梭著,手中的劍刃猶如死神的鐮刀,以極快的速度一次又一次精準地插進侵蝕體的要害。
刀光劍影中,四隻侵蝕體吃疼的咆哮著,卻始終跟不上那道殘影。明明身處包圍圈中,那人看它們的神情卻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究竟誰才是獵物呢?
此時的他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手起刀落間,空中不斷有侵蝕體的殘肢飛過。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
很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二級侵蝕體們紛紛悲鳴著倒下。
“老師,四隻都攔住了。”
“很好,與大部隊匯合吧,作戰結束了。”
他掛斷通訊,踏過滿地的屍骸向集合座標走去。
剛剛的戰鬥很順利,以他的能力來說連激烈都算不上,但他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體力消耗變多了。要知道,他可不記得以前自己來到異界時,體力會以及極其微弱的速度慢慢流失。
不僅如此,能量環的數值也不對勁。只是三級的躍入深度,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多出一部分能量消耗?
“這種疾病具有一段短暫的潛伏期,那朵花會像寄生蟲一樣奪走越來越多的養分,甚至吸收能量環的能量。”
嘖,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自己的狀況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在應驗教授的話啊。
他正想著,喉嚨深處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只細小的蟲子沿著咽喉湧了上來。
“咳、咳咳……”
他停下來,捂住嘴咳了兩聲,幾片深藍色的花瓣從口中掉落在黑色的手套上。
他看著手中的花瓣沉默了幾秒,忽然一陣反胃,似乎有更多東西涌了上來。他本能的彎下腰,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相比剛才,這次明顯要嚴重的多。他盡力想嚥下堵在喉嚨裡的異物,但卻是徒勞,一種古怪的甜味在口腔中瀰漫開來,覆在嘴上的指縫間緩緩滲出了幾抹鮮豔的紅色……
“當某一種執念長時間得不到解放,就像電視劇裡愛而不得的情侶,這種壓抑會催生那個人體內的能量因子變異,使他患上這種怪病。”
教授的話再一次迴盪在耳邊,顯得格外清晰。
“哈啊……愛而不得麼……不會吧……”
他努力平復著紊亂的氣息,將手心裡的花瓣盡數甩掉,卻甩不掉手套上斑駁的血跡。如果說他的心中壓抑著什麼執念,那必然是與“那個人”有關了。
那個他一直不知該如何面對的人,那個帶著救贖與傷痛闖進他生活的人,那個雖然若即若離,卻一直指引著他,向有光的地方生長的人。
那天晚上,他還是沒有買下那束玫瑰。店員的話像一根針,不經意間戳破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那是他的禁忌,是他在萌芽時就該扼殺在搖籃裡的,不該存在的情感。
前天早上教授給他發來了郵件,和店員說的一樣,那些花瓣確實來自一種藍玫瑰,而且養分充足,脫落前長勢大概相當好。
想到這裡,他停下腳步,回望著自己身後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其實他也曾問過自己,那份情感真的消失了嗎?
還是在壓抑和忽視中積累著,等待著,最後醞釀成現在這般無法控制的模樣?
擦去嘴角的血跡,周時雲步伐沉重的繼續向前走去。灰濛濛的天空下,他的身影沒入異界的荒蕪之中,像一匹落單的狼,低垂著眼簾,難掩其中的落寞與迷惘。
微風吹過,深藍的花瓣不捨的飛到半空中,追隨著他的腳步翻滾,跳躍,最後又無力的落回地面。既像是祝福,又像是哀悼。
“怎麼這麼慢?你不是一向對下班很積極嗎?”
快到匯合地點時,周時雲遠遠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科芬艦的艙門處等著他。
“哈哈,稍微欣賞了一下風景,不好意思。”
希爾德賞了他一個白眼,轉身登上升降梯。她的身後,銀白色的長髮輕輕揚起,細碎的髮尾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差點撞入他的懷中。
兩人一同走進艦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欣賞風景用不著弄得滿手是血吧,怎麼,受傷了?”
她盯著周時雲手套上殘留的血跡,不覺皺起了眉。
“啊,一點小傷而已。”
周時雲扯出一個微笑,不動聲色地摘下手套。
“比起這個,老師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什麼事?”
“沒什麼。可以的話,想請您吃頓飯。”
“……哈?我沒聽錯吧,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想請您吃頓飯。這次聽清了?”
希爾德側過身,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誇張地打量起周時雲,似乎在確認他是否真的是自己徒弟。
“……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聽到你說這種話?難道是中彩票了?”
“啊哈哈哈,老師您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總之,要來嗎?”
“當然,說好了,你可別反悔啊。”
說話間,一陣沉悶的轟鳴聲自艦船內部傳來。伴隨著輕微的震動,能晶引擎的躚躍功能開始緩緩運轉了起來。
“各位搭乘人員注意,艦船即將躍入現世,請做好準備,小心暈船。”
希爾德望向窗外,透過玻璃,地面正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灰白色的天穹上,陽光被厚重的雲層包裹著,只留下一團模糊的輪廓,為這片死氣沉沉的廢墟帶不來一絲生氣。
稍微欣賞了一下風景?他敷衍時就不能打打草稿麼?
再次轉過頭,身旁的座位上卻空無一人,只留下一部了通訊器。
這傢伙又跑哪去了?還走的這麼匆忙。
“嗡——嗡——”
“嗯?”
通訊器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鎖屏上顯示收到了一條新的郵箱信息。
“剛剛收拾東西時正好找到了那篇關於花吐症的報告,我讓助教整理成電子版發給你了。”
幾秒鐘後,通訊器暗了下去,漆黑的屏幕上映出了希爾德晦暗不明的臉。她眉頭緊鎖,一雙金黃的瞳孔微眯著,好像在回憶什麼。
“……花吐症?”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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