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时,我发现梅尔正坐在大厅里,她神态略有憔悴,头发有些凌乱,这对一向从容优雅的梅尔来说可不多见。
“感谢上帝!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梅尔走上前来,毫无掩饰心中的激动说道。
“是我的老师,梅尔,他帮我承担了一切的罪责,所以我才能脱身。”我还沉浸在导师的离去中,没有那种死里逃生的心情。
“我很遗憾,夏特莱,但你的导师赛奥多尽到了他的职责,毕竟这次被治死的人是公爵,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梅尔安慰我。
“你不懂,梅尔。”我低声道,“老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冒险给公爵治病也是为了让我尽早进入贵族圈子。本来一切都会顺利的,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公爵坚持放过量的血。”
梅尔皱了皱眉,认真地说道:“夏特莱,你真的还认为,放血治疗能治好公爵的病吗?我之前听说,公爵只是脸色不好,也许根本就不需要放血,又或者……放血本来就不是治病的法子!”
听完梅尔的话,我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你怎么了,梅尔?难道你也怀疑我所学的正统医学理论,相信安德烈他们的歪门邪说吗?”
“我只知道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实。夏特莱,这段时间来,我对你进行放血疗法的患者进行了跟踪调查,虽然有一些部分患者确实通过放血治疗有了好转,但更多的患者其实是没有什么变化。而安德烈他们的患者,大部分患者去了那里后病情都有了改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患者越来越少的原因,因为他们都去了……”
“够了!”我打断了梅尔的话,因为我不愿面对接下来的话,更不愿承认导师一生奉为圭臬的东西被所谓的新理论打败。“梅尔,我相信我的导师,也相信自己所学的理论,我不能因为一次手术的失败,就否定整个医学理论!”
“你还不懂吗,夏特莱?!”梅尔第一次朝我大声吼道,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表情,有愤怒、不解、失望以及……悲伤。“这次治死的是公爵,那下次呢?万一下次你所坚持的疗法治死了大主教、国王,到时候谁还会替你顶罪?!”
望着声嘶力竭的梅尔,我竟恍惚陷入了回忆中。一直以来,我认识的梅尔总是冷静又理智,从小便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书,被其他伙伴称为“奇怪的人”,所以虽然梅尔外貌出众,但其实小时候她身边的朋友只有我一个。虽然长大后在我眼里梅尔与其他各种各样的人相处的还不错,但总觉得梅尔与他们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疏远,仿佛梅尔从未与他们真正交心过,有时候,甚至连我也会感受到这份“疏远”……
我回过神来,发现梅尔的脸与我已近在咫尺,也由此我得以窥视,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眼角似有刚干涸的泪痕,还未等我说什么,只听“嘭”的一声,梅尔已摔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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