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媒體報道稱由 Facebook 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耗巨資打造的 Meta 元宇宙平臺《Horizon Worlds》全球用戶不足 20萬，其在線用戶甚至不如 2003 年推出的網絡虛擬世界《Second Life》。
作為曾經世界上最有價值公司之一，並與亞馬遜、蘋果、微軟和 Alphabet（谷歌母公司）被列為美國五大信息技術公司的 Facebook 現在卻被其他人遠遠甩下，這一切的因果源頭都來自於這個名為“Metaverse”（元宇宙）的概念。
Facebook 改名了，但又沒完全改
這個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摒棄人類情感，越活越像 AI 機器人的天才不知道在元宇宙裡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啟發我們還不得而知，但從扎克伯格決定變革人類社交方式的那一刻起，其賽博入腦的程度就一直沒有降低過。但不管怎麼說，他的元宇宙計劃在無數網友的注視下開始運作起來。
最先改變的是其公司的名字。原本公司的主要業務以及收入都來自於其社交平臺“Facebook”，但經過名稱更替事件後，Facebook 便降級成為了 Meta 集團旗下的一項業務品牌，而不再作為公司的標誌而存在。扎克伯克曾在一次採訪中向記者透露：未來幾年我們將從一家社交公司轉變成一家元宇宙公司。如此一來不論是商業邏輯還是品牌調性都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反觀改名 Meta 後的這段時間，公司的狀況不是很樂觀。2022 年 2 月 Meta 報告了 2021 年第四季度的營收情況，其利潤下降幅度遠超預期，預計收入增長停滯。同時該報告還指出由於蘋果公司為保護用戶隱私而採取的措施，導致第四季度的廣告收入損失約 100 億美元。扎克伯格也在之後的員工大會上表示“由於 TikTok 等短視頻應用的興起，社交網絡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競爭必將衝擊老牌社交平臺。”在這之後便由於股價下跌而導致 Meta 市值蒸發了 2,300 億美元（約為 1.6 萬億人民幣）。不過除了短視頻的衝擊外，Meta 的市場佈局也多少令人有點看不懂。
早期的部署，為 Meta 埋下了什麼
雖然改名發生在 2021 年 10 月，但早在 2014 年扎克伯格便已經開始了佈局。當時他們以收購虛擬現實頭戴設備製造商 Oculus 為基礎，想要憑藉 Oculus 的技術來開闢一條新的賽道，不僅是開拓遊戲、生活、教育、醫療等領域的使用場景，更是想要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未來”。但直到 2018 年 Oculus 高管 Jason Rubin 發給 Facebook 的一份文件這才讓大家意識到，現在人們還沒有為元宇宙的到來做好準備。
在文件中 Rubin 表示 Facebook 投入了數億美元來推廣元宇宙的概念，而 Oculus 也憑藉這一勢頭將月活躍玩家的數量提升至 25 萬人，但 Oculus VR 設備並沒有受到太多非核心玩家的關注，這也導致 VR 技術的後續推廣成為了一項極為困難的事情。隨後 Rubin 在文件中建議 Facebook 創建一個大型遊戲開發團隊，來為元宇宙添磚加瓦。他表示現階段的元宇宙是空洞無趣的，它沒有能夠吸引用戶來此消磨時間的閃光點。為此 Facebook 應當著手構建一個能夠顛覆別人認知的元宇宙世界，儘管這具有非凡的挑戰性，但要想要成功，元宇宙必須是“可怕的”。它必須雄心勃勃，讓我們的工程師對他們將要面對的東西感到恐懼。如果該項目能夠順利進行的話，1 億虛擬用戶將能帶來擁有現實生活中 10 億用戶的價值。
接連失敗的商業企劃，Meta 將何去何從
儘管當時扎克伯格腦中已經有了構建元宇宙的想法，但不知道這份長達 50 頁的文件有沒有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總之在這之後 Facebook 的戰略變得激進了起來。2019 年 Facebook 成立了 Libra Networks 來開發自己的加密貨幣，並在建立之初得到了 Visa、Mastercard、Paypal 、Uber 等金融公司的支持。但在後續推行過程中卻遭到中央銀行和監管機制的強烈反對，法國財政部長表達了他對 Libra 侵犯用戶隱私、洗錢和“恐怖主義”融資的擔憂；英格蘭銀行行長也認為“任何在這個世界上有效的東西都需要變得系統化，並且必須遵守最高標準的監管”；歐盟委員會執行副主席在 2020 年數字金融外展閉幕會議上表達了他對“可能擾亂金融和貨幣穩定的數字貨幣”的擔憂。最終歐盟、美國和政府監管機構以“對貨幣主權、金融穩定、隱私和反壟斷”為由遏止了該項目。
既然自己的數字貨幣推行不了，那麼不如著眼於元宇宙世界搭建，畢竟在更名為 Meta 後扎克伯格已經打算將全部身家 All in 了。數字貨幣項目中止一年後，名為《Horizon Worlds》的元宇宙社交平臺開啟了測試，官方將《Horizon Worlds》描述為“一個有趣溫馨的虛擬現實世界，玩家可以在這裡創造自己的社區，並與世界各地的人們交朋友。”不過測試中出圈的並不是《Horizon Worlds》的遊戲質量和擬真程度，而是有關性騷擾的新聞報道：有女性測試者表示有陌生人企圖在公共廣場上“摸”自己虛擬角色的身體。隨後網友們圍繞“虛擬世界是否存在性騷擾”一事展開瘋狂討論，全然不顧那個企圖將大家的視線拉回到自己身上的《Horizon Worlds》。
作為項目的發起人，扎克伯格並非沒有為遊戲宣傳做出努力，但反響卻“遠超”他的想象。8 月 16 日為慶祝《Horizon Worlds》上線西班牙和法國，扎克伯格高興的在 Facebook 上發佈了一張自己站在虛擬埃菲爾鐵塔和聖家族大教堂的自拍照，但就是這張自拍卻引來了眾多網友的嘲笑。他們認為這個花費了 100 億美元打造的虛擬平臺，畫面卻遠不如曾經的老遊戲。更有甚者表示這其實是 Meta 公司的陰謀，其實他們在研究的是 AI 技術，放出消息只是用來迷惑競爭對手的。但不管怎麼說，最近的一份內部文件揭示了《Horizon Worlds》全平臺用戶不足 20 萬的窘境。看來虛擬社交平臺《Horizon Worlds》並沒有成為“元宇宙願景核心”的能力。
最後的救命稻草？
眼瞅著割玩家韭菜的願望落空，Meta 不得不將目光放到社畜們的身上。10 月 12 日 Meta 在開發者大會上公佈了最新的頭顯設備 Meta Quest Pro，Meta CEO 扎克伯格表示 Quest Pro 是一款為“專業人士的工作場景”打造的產品，而其 1499 美元的售價也確實頗為“專業”，要知道上一代 Quest 2 上調後的價格也不過是 399 美元而已。於是乎在新頭顯發佈的當日，Meta 股價下跌 3.92%，這也成為了 Meta 歷史上的又一樁笑話。
不過發佈會的另一條信息“宣佈 Meta 與微軟達成的戰略合作”還是為這個虛無縹緲的元宇宙計劃注入了一線生機。微軟方表示隨著合作的深入，微軟旗下的資源將慢慢整合進入 Meta 的虛擬世界當中。不久後玩家將能通過 Meta Quest 在虛擬世界操作 Word和Excel 等常用工作軟件，閒暇之餘還能玩 Xbox 遊戲。不過目前二者的合作才剛剛開始，後續究竟會如何發展，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結語
雖然 Meta 在開拓元宇宙市場方面屢敗屢戰，但憑藉旗下社交平臺 Facebook、Ins 以及其他項目，在為元宇宙燒了 270 億美元的前提下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可想而知在其蒸蒸日上的時候體量是多麼的龐大了。雖然我個人並不看好所謂的“元宇宙”，但扎克伯格這麼折騰，我還真有點期待他究竟能搗鼓出點什麼“驚世駭俗”的產品，畢竟現在還能為夢想“玩命”的人不常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