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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魔人沿着长满黄菖蒲的湖边前进,不远处漂浮着马尸和破碎的货物箱,在月光的照射下马的下半身已经被啃食殆尽,灰色的眼睛不甘的望向天空。猎魔人仰头喝下药剂,压低脚步向马尸处走去。
突然猎魔人背后的水面轰然爆开,跃出一个灰蓝色矮小人影,张牙舞爪的向猎魔人扑去,猎魔人迅速俯下身子拔出银剑以腰带臂,以腕助力转身由下而上将袭击者开膛破肚,内脏和鲜血洒在湖面,矮小的身躯无力的倒下,溅起一片水花。月光照射在湖面,袭击者的面孔浮出被血染红的水面——它的脖颈处长有类似于鳃的生理器官,皮肤很光滑,有些许鳞片附着在上面,没有眉毛和眼皮,爬满了血丝的眼球突出眼眶,细而长的鼻子,这类人生物没有嘴唇,暴露的牙龈下长着一排排尖牙。这是什么生物猎魔人在清楚不过了——主要靠剩菜和尸体为食的水鬼,有时还会埋伏落单的妇女和酒鬼。猎魔人满脸厌恶的将水鬼尸体踢到一旁。
紧接着猎魔人身边的沼泽不断冒着水泡,水泡不断膨随后炸裂开来,从里面翻涌出一堆厨余垃圾和腐物,随后冒出了两只水鬼,一高一矮,撞开水面上漂浮物,拖着沾满臭泥的瘦长躯体冲向猎魔人。只是一瞬间,猎魔人右手抬剑挡住了瘦高水鬼的攻击,左手迅速从腰间抽出蛇形匕首刺向后方水鬼面门,随后反身斩向了瘦高水鬼的脑袋,两个水鬼摇晃了几下,陆续倒在地上,鲜血从颈动脉处喷涌而出。猎魔人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液,随后缓缓向岸边退去。
猎魔人想尽快离开此地,身处暗处的水鬼群危险程度还是不容小视的,没等猎魔人把脚挪到岸边,一只暗蓝色的爪子从沼泽中窜出抓住了猎魔人的脚踝,猎魔人一个踉跄陷入臭泥中,酸臭气息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猎魔人慌乱的拔剑砍向水鬼的手腕,水鬼吃痛跃出水面,恶狠狠的盯着猎魔人。趁着这空隙,猎魔人站直身子,但双脚还陷入泥沼之中,他惊讶的发现水鬼被砍的只剩一层皮肤吊着的手腕处长出了许多血红色小肉瘤,将手掌和手臂粘连起来,这反常现象让猎魔人不敢轻敌,他双手握住剑柄,将剑竖直靠在自己右肩做出防御姿势。水鬼用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猎魔人,佝偻着身体掩饰自己的攻击意图缓慢的靠向猎魔人,随后纵身跃起,挥起利爪劈向猎物,猎魔人将剑迅速抬起挡住头部,利爪与剑刃碰撞逬发的力量让猎魔人脸色骤然一变,巨大的力量迫使猎魔人压低身体,双脚在沼泽里蹬出深深的泥坑。一人一怪僵持了一段时间,剑锋缓缓的被水鬼的利爪压入猎魔人的肩甲中,鲜血顺着切口处流出,染红了皮质护甲。泥沼让猎魔人的双脚无法灵巧移动,猎魔人犹豫片刻将一只手抽出,没有双手的支撑剑锋下陷的更深了,猎魔人咬牙结出伊格尼法印抵住水鬼的腹部,炽热的火焰凝聚在手掌瞬间将水鬼腹部烧穿,水鬼怪叫一声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防止内脏向外漏去,诡异的红色肉瘤又出现在伤口处尝试着愈合,但猎魔人这次没有给它这个机会,一脚把变异水鬼踹倒,疯了似的砍击着水鬼的脑袋,泥点混合着鲜血溅在猎魔人身上和脸上。水鬼一声呻吟,手臂无力的垂下不在动弹。
随着猎魔人的一声咆哮,狂乱的攻击也终于结束,猎魔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残躯啐了一口吐沫,从泥沼中走出,靠在一旁的橡树边喘息了起来。随着晨曦一缕阳光驱散了雾气,一轮金日缓缓升起,照射出湖对面宏伟的城市,猎魔人起身上马向着目的地缓慢前进。
郊区,是靠近城墙的是负担不起住在城市里面或是不喜欢维吉玛贫民窟味道的人们。在原野中是农人们的稻草屋顶小屋。不幸的是,艰苦的年代也在郊区留下了痕迹,许多屋子都是空的,它们的主人在战争中死去或被怪物杀死。
科尔顿敦促马匹快步向前,经过正在重建的神圣之火教堂,海风吹自港口那边,传来一阵焦油的难闻味道。过了城桥,泥地转为洁净的铺满鹅卵石的道路,狭长街道两侧密集排列的砖房建筑,还有矗立房屋窗户所摆放着的花卉,人群逐渐多了起来,但看到猎魔人却都纷纷躲开,街上巡逻的卫兵的目光在猎魔人身上扫来扫去,让科尔顿有点心生厌烦。按照羊皮纸上的提示,科尔顿来到了市长家门口,在窗沿上的熟睡的猫突然惊醒,冲着猎魔人嘶吼一声,灵巧一跃消失在小巷当中。
维吉玛市长维雷拉德很疑惑今天并没有收到有人来访的消息,但他看到了陌生人胸口处的蛇形徽章就明白了一切,脸上露出僵硬不自然的微笑:“怎么称呼你,猎魔人?”
“凯尔卓的科尔顿。”猎魔人从腰间解下一张羊皮纸和水鬼头颅扔到市长桌前。“我接到了委托去往事发地点寻找失踪的货物,但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渣都不剩了,现场只有这些怪物。”
“真是可惜了里面那些上好的丝绸,我还想献给阿奈丝女王呢。”维雷拉德皱着眉,用手帕捂住鼻子看向桌子上的球状物说道:“我不会怀疑你说话的真实性,虽然说东西没有拿回来,但是金币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所以你行行好,赶快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走,它已经开始召苍蝇了。”
猎魔人接过市长递过来的钱袋,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满意的放进了口袋。转身想走却被市长叫住了,维雷拉德扶了下眼镜框,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定:“我这有一份委托,护送代表泰莫利亚的车队去布利姆巫德,车里面装的是给公爵夫人希恩娜兹的礼物……”
“市长大人,这简直是个甜蜜的陷阱。”猎魔人恶狠狠的打断了维雷拉德的话,“据我所知,尼弗嘉德人扶持阿奈丝作为泰莫利亚的女王,她上任第一天就下令不允许任何人与猎魔人有交集,更别提委托了,女王巴不得亲自将猎魔人绞死。”
蝮蛇学派因刺杀北方国王而臭名昭著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倒是可以直接下令将你活捉关入大牢,随便安几个罪名把你绞死,后果就是我损失几个卫兵,但是我承担不了这个后果,第三次尼弗嘉德战争后人员伤亡惨重和资金短缺,我才不想冒着风险去献殷勤。”维雷拉德托着下巴沉默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这件事女王不会知道你的身份,护送车队的都是我的亲信,不会走漏风声的。”
“何必呢,女王知道这件事了,我倒是想跑就跑,你的命可就不保了。”猎魔人靠在门框边翻来覆去的检查手中闪闪发光的匕首。
“如果想要恢复经济,国家需要找个可靠的投资人,也就是布利姆巫德的公爵艾格罗瓦尔和他的夫人希恩娜兹。南方的贵族出了名的喜欢奢饰品,布利姆巫德盛产珍珠,经济不降反增。车里带都是些小玩意,最重要的是女王的书信,这一趟旅程要向西走,途中经过苟斯·维伦。”市长揉了揉太阳穴,“战争结束后,那些狗娘养的强盗像野猴一样从树林里窜出来,见人就抢,甚至连水鬼路过都要被扒层皮,所以……”
“所以要让我来去当保镖,毕竟谁不怕变种人呢。”看着市长的眼神猎魔人摇了摇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我有个要求,事成之后的那一天将你不知道的但已经拥有的东西交给我。”
旅馆和酒馆都不欢迎猎魔人,没有办法猎魔人只能借宿到市长家。傍晚,包扎完伤口之后,猎魔人从口袋里拿出白海鸥,拔出瓶塞倒了几滴在口中,一股暖流从嘴中传到全身,紧接着猎魔人蜷缩在床上身体不断颤抖,口水从嘴中流了出来,随后他急促的喘息了起来,最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