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81年。已知世界的最大帝國——維京人創立的俄羅斯,沉浸在奧丁恩寵的喜悅中。戰場上,第一次大聖戰以阿薩神族的輝煌勝利告終,數萬基督徒丟盔棄甲滾回他們的城堡。皇宮裡,皇帝的長子順利降生,新生兒繼承了祖父的名字——西古爾德。
公元1027年。46歲的西古爾德終於登上了神皇位,成為阿薩神族軍民首領和大俄羅斯帝國皇帝。命運彷彿在嘲弄這個數字——父親“聖者”迪裡二世46歲改制封建帝國,達到了人生的頂峰;而西古爾德在46歲時,才終於結束30年寄人籬下的屈辱。
剛剛登基的西古爾德皇帝已經鬢髮斑白。他的合法妻子並不在身邊,因為俄羅斯女皇博茲欽同時也是裡海草原王國的女王。作為帝國最強盛的王國之一,裡海草原王國幅員遼闊、民風彪悍,被征服後仍長久地保留著自己的文化和信仰。先皇迪裡二世通過多年努力,才終於轉變了草原王室的信仰,當時年幼的西古爾德也被作為聯姻工具與王國公主訂婚。一切都被迪裡二世預料到了,沒過多久,就傳來公主繼位為女王的消息。因此西古爾德年滿十六就離開首都,向草原出發,作為帝國第一繼承人,作為王父,西古爾德趾高氣揚地前往博茲欽女王的小朝廷。
“三十年了”,西古爾德的思緒從那場草原婚禮的記憶裡抽回,眼光投向新任情報總管呈上的羊皮紙,潦草的字跡讓皇帝皺起眉頭,上邊寫著他的妻子博茲欽多年來決鬥或密謀的殺人名單。西古爾德輕蔑地一笑,除了一兩個新鮮的名字讓他挑了一下眉毛,其餘人物他早已經聽過多遍,甚至親眼目睹了其中一二。草原女王比西古爾德還要高半個頭,“壯得像兩頭牛”,她的英勇和狠辣無人不知,比男人更像男人。儘管是父系婚姻,身材微胖的西古爾德在博茲欽身邊彷彿如一條乖乖寵物犬,除了帝國繼承人的頭銜之外一無所有,甚至沒有擔任一個宮廷職位。
逐漸學會了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西古爾德走過了青年時代,天性平和的他變得更為世故圓滑。或許是博茲欽的垂憐,西古爾德在而立之年獲封伯爵,但手下的士兵還沒有一個村的男人多,草原王國的家族顯然也並不吃交個朋友這一套,西古爾德屁股還沒坐熱就輸掉了封臣戰爭,成為了無領地的流放者。消息傳到皇宮裡,迪裡二世頗為震驚,按照奧丁的旨意,流放者不能成為繼承人(作者按:此處懷疑有bug)。不過,迪裡二世一向偏愛西古爾德的弟弟,聰慧的二皇子身體硬朗、弓馬嫻熟,顯然是一個更優秀的繼承人。因此迪裡二世對西古爾德的遭遇並沒有過多關心,甚至沒有把他召喚回皇庭。西古爾德只好在親族治下的王國客居兩年,一個堂堂帝國太子,可謂潦倒至極。
可能是面對現實不得不低頭,也可能是草原女王對婚姻的忠誠最終喚回了丈夫,西古爾德年近40歲時回到裡海,再次戴上王冠。他不再謀求封地,更不想捲入無休止的鬥爭,反而利用八面玲瓏的手腕,逐步擴大自己的朋友圈和勢力。有草原王國為其撐腰,西古爾德也很快重新獲得了第一繼承人的頭銜,年事已高的迪裡二世沒有再猶豫,四皇子、三皇子、二皇子繼承權被剝奪的消息隨著冰冷的寒風相繼傳到草原。兩鬢已略有斑白的西古爾德推開帳篷向西眺望,想象幾位弟弟離開皇庭的情景。30年來他無數次看過草原上的落日,“草原上沒有不落的太陽”,西古爾德知道,父親已經時日無多,現在整個帝國都在默默等待他君臨的那一天。
“陛下,愛沙尼亞女王前來參見”,近侍的話語打斷了西古爾德的回憶。儘管獻上了不菲的金錢和榮譽,密報仍揭露了愛沙尼亞女王連同幾個大貴族,拉起反對西古爾德的派系。幸而先皇的福廕尚在,諸大臣普遍對合法繼承人懷有好感,西古爾德通過聯姻和拉攏,很快平復了權力交替的小小風波。帝國的權貴臣民,周邊或大或小的統治者,都交相議論這是侵略成性的俄羅斯第一位以外交而非軍事著稱的帝王。
公元1033年。西古爾德悍然入侵巴伐利亞王國。登基六年的西古爾德早已做好充足準備,由於地緣上俄羅斯已對巴伐利亞形成鉗形,加上巴伐利亞國王並無外援,俄羅斯合兵一處,3萬大軍輕取巴伐利亞國王。
公元1034年。短暫的入侵戰爭結束,巴伐利亞國王獻出了自己的頭銜和伯爵領。
戰爭的勝利讓留裡克宗族統治的國土再次擴大,威望日濃。
不僅斯堪的那維亞和英倫三島,甚至意大利天主教腹地也有大貴族前來投誠。
西古爾德長袖善舞、恩威並舉,附庸了一個又一個統治者。然而,制度化的阿薩神族信仰只有數十年,和千年根基的天主教仍無法相提並論。由於天主教徒極其狂熱,教宗更是大聖戰愛好者,戰爭的陰影已經悄悄籠罩著帝國。
公元1039年。3月1日,天主教教宗克萊門斯號召對洛塔林吉亞王國發動大聖戰。第二次大聖戰與第一次相隔半個世紀,實施了封建制度的俄羅斯帝國,軍事實力嚴重衰退了,曾經輕鬆拉起五萬人的隊伍,現在只能勉強維持兩萬。西古爾德決定學習父親集中己方兵力,利用高機動的優勢趁敵人尚未集結完全將其各個擊破。
3月29日。動員令還沒傳遍帝國,東方卻先傳來噩耗,帝國女皇、草原女王博茲欽被謀殺了!一個被她殺害的小貴族的後裔懷恨在心,趁女王狩獵時突然圍攻。兩個近侍面對眾多敵人,毫無懼色地捍衛了他們的榮譽。已經年過花甲的女皇陛下,解開西古爾德贈送的戰斧,熟練地砍翻最先上前的兩人,但無恥狡詐的暴民用長矛屢次從背後偷襲,女皇陛下在體力耗盡前高喊提爾之名,光榮地奔赴瓦爾哈拉的盛宴。
西古爾德把戰斧從信使手裡拿起,沉默不語。
“陛下,請為女皇陛下報仇!”來自草原的信使艱難地單膝跪著,支撐腿因為持續策馬狂奔而發抖,身上的裡海草原王國紋章沾滿灰塵。
皇帝仍然沉默。情報大臣示意信使退下,他知道這對皇帝來說是一個艱難而不得不為之的決定,帝國必須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大聖戰的準備中,而皇帝本人,則必須再婚。
西古爾德和博茲欽結伴多年,他們的關係更像夥伴而非愛情。
8月5日。俄羅斯帝國皇帝西古爾德迎娶了大摩拉維亞王國長公主茲拉塔,兩人年齡相差20歲。這是茲拉塔第三次婚姻,她的第一任丈夫16年前死於癌症,第二任丈夫2個多月前內傷。更要命的是,茲拉塔還被父親剝奪了繼承權!俄羅斯皇宮裡傳出無數的風言風語,首都臣民議論紛紛。
被剝奪了繼承權的茲拉塔沒有任何頭銜,她和剛出生一年多的兒子一起居住。
面對種種非議,茲拉塔女皇以她公正、慈悲、忠貞的高貴品質,最終贏得了帝國上下的尊敬,被尊稱為典範。西古爾德花甲之年迎娶新妻,也重振雄風,接連和妻妾生下二子二女。
茲拉塔的婚姻經歷十分“豐富”,從公爵夫人到伯爵夫人,最終在年近40歲成為俄羅斯女皇。
公元1040。個人命運的偶然,足以改寫國運和歷史。
3月22日,茲拉塔與父親和解,重新獲得了大摩拉維亞王國繼承人的宗族權利。
3月29日,天主教教宗克萊門斯正式對阿薩神族宣戰,拉開了第二次大聖戰的狂潮。
幅員遼闊的阿薩神族俄羅斯帝國似乎可以輕鬆取勝,實際軍力卻略遜一籌。
一個驚人的喜訊!
就在此時,漫遊歐洲的旅者回到皇庭,獻上天主教聖物鳩約斯,作為朗基努斯之槍的容器,寶劍已無法揮舞,只能作為臺座。西古爾德大喜過望,他認為這是奧丁戰勝偽神的啟示,決定揮軍包圍梵蒂岡,活捉教皇!
查理曼的咎瓦尤斯(Joyeuse) ,現收藏於盧浮宮。圖源見水印
1041年。1月3日,西古爾德和茲拉塔的女兒拉凱爾出生,作為俄羅斯帝國和大摩拉維亞王國潛在繼承人之一,她的人生必將非凡。
該處有bug,死於年邁的為女皇的父親
1月21日,大摩拉維亞王國國王病逝,茲拉塔繼位為女王,她和襁褓中的女兒必須離開俄羅斯皇宮。西古爾德拉著妻子的手一直送到河畔,並相約每天通訊。半年後,俄羅斯和斯洛伐克之間的道路被皇家驛馬踏出了一條筆直平整的大道,商旅沿線不絕。而西古爾德與茲拉塔在分居兩地之後,也終於意識到對方是自己的靈魂伴侶。
已經老邁的西古爾德不得不再次面對妻子作為執政女王的現實,他再也忍受不了身邊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的日子,抑鬱和變態的心理開始侵蝕他的靈魂。他迫切地渴望勝利,每天盯著梵蒂岡的圍城戰,竟然完全忘記了新出生的兒子會影響長子的繼承權。
一年後,俄羅斯軍隊終於攻下了梵蒂岡,並且活捉教皇。西古爾德以為戰爭已經結束,卻發現由於本土沒有駐軍而丟失了許多領土,勝負仍然未決。他把怒氣和怨氣全部發洩在這個身穿華服的俘虜身上。然而這對戰事毫無幫助,一個月後教皇的越獄更讓西古爾德暴跳如雷,他精神崩潰,再也沒有離開過病榻。
1042年夏天,西古爾德在飽受精神折磨後孤獨地過世,他的妻子、靈魂伴侶,俄羅斯帝國女皇、大摩拉維亞王國女王忙於應付國內政變。西古爾德終年61歲,掌權15年。
西古爾德43歲的長子繼位,是為迪裡三世。迪裡三世面臨著和祖父迪裡二世同樣的基督教大聖戰, 以及和曾曾祖父迪裡一世同樣的同胞兄弟分裂帝國頭銜。秉持著這一偉大的名號,迪裡三世能否挽救帝國,抑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附紀:俄羅斯帝國女皇、大摩拉維亞王國女王茲拉塔和女兒拉凱爾
1041年。茲拉塔帶著剛出生的女兒拉凱爾離開俄羅斯皇宮,繼位大摩拉維亞王國。然而國內外顯然把這對改信阿薩神族的母女視為魚肉,尤其是國內信奉東正教的大貴族們。
1042年。在俄羅斯帝國皇帝西古爾德死亡後,她沒有再婚,也失去了最大的依靠。茲拉塔的後半生非常悲慘,全是連綿的戰爭,長女、次子均神秘死亡,拖垮了這位母親。
1056年。最終,茲拉塔輸掉了第五次戰爭,並且第二次被囚禁。九天後,俄羅斯帝國皇太后、大摩拉維亞女王在獄中死去,徹底告別了這個殘酷的世界,祝願她在瓦爾哈拉與西古爾德團聚。
作為俄羅斯帝國毫無爭議的繼承人之一,皇女拉凱爾對帝國的榮光沒有絲毫記憶,她不滿1歲就被母親帶到斯洛伐克的大摩拉維亞王國,15歲年來目睹了母親面對權臣和外敵的所有無奈和全部失敗。作為女王和帝國的潛在繼承人,她將如何書寫自己的命運?
後記
10月底我從歐洲回國,安排到隔離酒店住7天,玩進了《極樂迪斯科》,也寫了這個留裡克故事第二章。出來之後又遇到廣州封控,到11月27日,前後已經有一個多月,因此也敲了這個第三章。拉凱爾太有趣了,我很想轉移角色過去,但又不捨得留裡克的主線劇情,而且獎盃模式下也不允許哈哈
第一章:留裡克第三代 迪裡一世皇帝陛下事記
第二章:留裡克四代 軍民首領迪裡二世陛下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