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納拉傑的生活
根據摩訶遮那教的教義,諸神建立種姓制度的目的是為了對靈魂通往超脫道路上的多次轉世進行管理。納拉傑的種姓制度是由蘇達山第一帝國的矮人統治者建立。早期的種姓制度以種族為基礎,矮人屬於最高種姓(婆羅門或祭司)和次高種姓(剎帝利或戰士),侏儒屬於第三種姓(吠舍或商人),人類屬於最低種姓(首陀羅或奴僕)。賤民則完全不受種姓制度的約束,其成員可以是任何種族。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種族歧視逐漸消退,尤其是在大叛亂之後的幾年裡。但種姓制度仍然存在,並且在新的蘇達山帝國嚴格執行。香料海岸的城市也實施種姓制度,不過由於蘇迦娜派修道院具有很大的影響力,因此這個地區不太願意遵循種姓制度的所塑造的社會期望,只有半身人和精靈不實施種姓制度,主要原因是這兩個種族從未生活在蘇達山帝國大的統治之下。
婆羅門和剎帝利是統治階級。婆羅門負責管理宗教和魔法,以及向剎帝利和吠舍傳授《摩訶遮那師》(首陀羅和賤民既不應該也不被允許學習《摩訶遮那師》)。剎帝利負責王國的軍事,吠舍負責王國的財政。首陀羅只負責為其他種姓的成員服務。不同種姓成員之間的契約和婚姻是被禁止的,但這一規定很少得到嚴格執行,即使在蘇達山第一帝國的鼎盛時期也是如此。
每一個種姓都包含數個次種姓,任何一個次種姓的地位都可能相當混亂。大多數次種姓都圍繞著一個特定的職業(如鍊金術士、收稅人、醫師等)組織起來,但許多次種姓都侷限於一個特定的地區。此外,種姓之間的界限很模糊,一個特定的職業在不同的地區可能屬於不同的種姓,這取決於個人的財富和家族在當地的聲望。一般來說,只有主要種姓的劃分(如下所述)在各個地區保持一致。
婆羅門
婆羅門種姓是蘇達山社會體系中地位最高的階層。根據《摩訶遮那師》的記載,婆羅門的靈魂即將實現超脫,從而成為因陀羅一員。正因如此,婆羅門需要用一生來完善精神的純潔性,為離開輪迴做好準備。
婆羅門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魔法和神術,並向低種姓的人傳授《摩訶遮那師》。術士是婆羅門最高等級的次種姓,其次是吟遊詩人、法師和牧師。對於納拉傑人來說,直接源於三柱神的魔法比神術更能掌握宇宙的原理。畢竟,神術是由神明授予牧師的,如果某個人被證明不配使用神術,這種力量就會被神明收回,而魔法所蘊含的固有力量永遠不會被他人的想法左右。
與自然緊密聯繫的施法者(例如德魯伊、薩滿和巫師)在蘇達山文化中很少見。然而,如果這些人看起來熟悉《摩訶遮那師》的一般戒律,那麼蘇達山人通常會將他們視為婆羅門。
術士與生俱來的魔法能力使他們最接近神聖的靈魂,因為他們不需要學習或儀式就能施放魔法。其次是吟遊詩人,他們與術士一樣無需學習就能使用魔法,但無法使用最強大的魔法——可能是因為他們在前世沒有展現出必要的智慧。再其次是法師,因為他們也可以使用魔法,但要做到這一點,他們必須努力學習,遵守精細的儀式,並記住複雜的咒語。最後是牧師,因為他們只能使用從神明那裡得到的法術。
婆羅門應該選擇宗教生活,致力於研究知識和哲學。從理論上來說(在蘇達山帝國境內),婆羅門不必工作謀生,他們的收入來自剎帝利和吠舍捐贈的土地和僕人,或者來自國家提供的津貼。在蘇達山,必須工作的婆羅門可能會以教師的身份在大學,甚至在農村學校任職,其他婆羅門則會在荒野中隱居。無論工作與否,婆羅門都是唯一免稅的蘇達山公民。
在受到蘇迦那教影響的香料海岸城市中,婆羅門同樣受到高度尊重,不過他們沒有那麼大的權力。雖然許多婆羅門仍然研究魔法和傳授《摩訶遮那師》,但他們也會在這些地區擔任行政職位、軍事職位或商行職員,有些婆羅門甚至會低三下四地從事通常由首陀羅從事的工作。
根據蘇達山的法律,婆羅門不受一般犯罪刑罰的約束。任何應該被處以死刑或其它嚴重刑罰的婆羅門都會被逐出種姓。這類犯罪行為會導致他與最卑微的賤民一起脫離種姓制度的束縛。大多數前婆羅門會發現這樣的生活難以忍受,他們甚至試圖徹底離開納拉傑,許多人最終會來到自由港或其它國家。
婆羅門冒險者極少,但並非完全沒有。原則上,這類人物的動機不應該是金錢財富,而應該是學習和掌握更多魔法知識的願望。
剎帝利
剎帝利,即戰士種姓,他們是蘇達山社會中第二高的階層,其成員負責國家的軍事、執法和世俗政府的管理。實際上,他們掌握著納拉傑社會的大部分權力。
根據《摩訶遮那師》的記載,剎帝利的靈魂已經踏上了實現超脫的道路。靈魂在剎帝利中度過的時間是為了磨練武藝,從而獲得掌握複雜魔法所需的力量和規訓。剎帝利應該學習《摩訶遮那師》,學習正確思維的習慣,為未來轉世成為婆羅門做好準備。
聖騎士和聖武士構成了剎帝利最高等級的次種姓,因為他們既通曉武藝,又精通魔法。這些人仍然被視為剎帝利的原因是他們專注於戰鬥和世俗事務,而非婆羅門式的純粹冥想。在他們之下的次種姓是戰士、遊蕩者和貴族。
皇帝和他手下的大多數大臣都來自剎帝利,大多數城市的統治者也是如此。剎帝利也是軍隊和大多數地方警衛的中堅力量。在一些城市中,剎帝利還會擔任政府和軍隊的官僚,甚至是法官,不過吠舍也可以擔任這些職位。在受到蘇迦那教影響的地區,雖然修道院歡迎所有種姓的人,但其大多數成員都來自剎帝利。
剎帝利是最有可能成為冒險者的角色,因為他們擁有面對危險情況所需的戰鬥技能,但沒有婆羅門與生俱來的安全和財富保障。儘管剎帝利享有很高的地位,但社會上並不禁止他們通過工作謀生。正因如,剎帝利從事著各種各樣的工作,一些貧窮的剎帝利有時甚至會成為僱傭兵,甚至為事業特別成功的吠舍擔任保鏢。剎帝利冒險者的動機可能是戰鬥中的榮耀和刺激,或者是將戰鬥技能磨練到完美的願望。
吠舍
吠舍,即商人種姓,是被允許學習《摩訶遮那師》的最低種姓。吠舍的靈魂已經達到了可以吸收《摩訶遮那師》併為自己做出某些關鍵決定的程度,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才能實現超脫。吠舍不需要對《摩訶遮那師》有深刻的理解,但那些努力學習並遵守其戒律的人通常被認為是來世進入剎帝利的最佳人選。
靈魂在吠舍中度過的時間是為了學習如何高效工作,如何指揮和指導他人開展有用的工作。除此之外,吠舍還必須充分學習《摩訶遮那師》,以便在來世中能夠擔負起保護他人和的重任。
大多數吠舍都是平民或商人。吠舍冒險者通常是遊蕩者,比較貧窮的人也可能成為戰士(從街頭戰鬥中獲得技能)或遊俠(充當獵人或偷獵者)。這些冒險者通常都是為了發財——很少有吠舍重視榮耀,因為高等種姓通常會忽略低等種姓取得的偉大成就。然而在極少數情況下,戰功卓著的吠舍可能會晉升為剎帝利。
吠舍是蘇達山社會運轉的經濟引擎。他們是主要的地主、行商、貿易者和低級官僚,一些最強大、最富有的吠舍家族甚至比最偉大的婆羅門和剎帝利還要富有。雖然他們在政府運作中沒有正式的職位,但這些家族的確通過財富獲得了相當大的影響力,因為他們提供了政府的大部分稅收。吠舍通常會在死後把他們的大部分財富贈予婆羅門,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來世能夠因為他們的慷慨奉獻而得到晉升。
首陀羅
首陀羅是蘇達山社會四個主要種姓中最低的一個,即便他們佔據了將近一半的人口。首陀羅在蘇達山從事日常工作,最常見的是受僱於高等種姓的成員。首陀羅是伐木工、打水工、小商販、自給自足的農民、工匠、勞工,有時甚至是政府的小職員。
首陀羅的靈魂要麼剛脫離動物,要麼沒能在更高級的一世中正確履行職責。靈魂在首陀羅中度過的時間是為了學會謙卑和服務。由於靈魂相對缺乏經驗,因此首陀羅不被認為有能力處理重要問題或做出正確的判斷,這些任務理應讓更覺悟的靈魂來負責。一個能夠很好地吸取人生經驗教訓的首陀羅有望在來世成為吠舍。
首陀羅無權學習《摩訶遮那師》,他們也不能完全參與納拉傑的宗教生活。他們可以私下敬奉神明,但被禁止參加公開的宗教儀式。首陀羅沒有接受摩訶遮那教的灌頂,所以不能選擇宗教生活。正因如此,蘇迦那教在首陀羅中一直很流行。事實上,大多數早期的蘇迦那教徒都是人類首陀羅,蘇迦娜從叢林中回來並創立飛躍阿姆拉達修道院時他們就接受了這個信仰。
雖然剎帝利或吠舍在世時晉升到更高種姓的情況很少見,但並非完全沒有先例,但首陀羅晉升到更高種姓的情況卻從未有過。首陀羅通常會終生依附於某個吠舍家族,以此來獲得契約的保護。此外,如果首陀羅願意,他們通常可以自由地從事新的行業或職位。
首陀羅很少會成為冒險者,因為他們通常沒有時間學習面對危險情況所需的生存技能。成為冒險者的首陀羅通常是遊蕩者或戰士,首陀羅生活的艱苦地區為他們從事這種職業的打下了基礎。首陀羅唯一的良好選擇是進入蘇迦那修道院,成為一名靈能者或心能戰士。
賤民(旃陀羅)
賤民是蘇達山社會最低等級的群體,甚至連首陀羅都鄙視他們。賤民從事的工作會讓他們的身體受到宗教意義上的汙染,或者會讓他們奪取人類或動物的生命,而此類行為都被種姓制度嚴格禁止。獵人、漁夫、屠夫、清潔工和酒販都屬於這個無種姓群體。
賤民生活在偏僻的村莊或城牆外的居住區,他們使用自己的語言。旃陀羅是劊子手、掘墓人和看守人,他們從事的職業都與死者有關。旃陀羅必須穿著死者的舊衣服,用破裂或廢棄的碗吃飯。他們唯一可以佩戴的裝飾品是鐵製物品。一般來說,這種身份被視為對前世所犯罪行的懲罰。
旃陀羅必須確保自己不會因為不小心進入高等種姓成員的視線而汙染他們。正因如此,他們離開自己的住處時必須一起敲打物品和拍手出聲,提醒其他人注意賤民的靠近。高等種姓的成員偶然看到旃陀羅時必須立即移開視線,並在當天的剩餘時間裡進行淨化儀式。大多數旃陀羅都會小心謹慎,以確保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因為他們往往會被追捕並被打得遍體鱗傷,甚至受到更嚴重的懲罰。殺死旃陀羅的婆羅門會受到與殺死狗相同的懲罰,而犯錯的旃陀羅來時時肯定會變成動物。
任何職業的賤民都幾乎不可能成為冒險者,這主要是因為沒有任何種姓的人願意與他們一起行動。在那些願意冒險的賤民中,大多數人都是遊蕩者和平民,但也有罕見的例外。比如,由於和死者有關係,因此死靈法師大多都是賤民。沒有一個有自尊心的婆羅門會研究這種最卑劣的魔法,但賤民沒有這種顧慮。雖然納拉傑的大多數人都認為死靈法師是最黑暗的惡徒,但旃陀羅通常把死靈法師視為對那些壓迫他們的人施加懲罰的民間英雄。
種姓混血、流浪者以及其它群體
納拉傑和其它社會一樣,也有不少無法適應社會的人。原因很簡單,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種姓制度。有些人因為出生在外國、沒有學習過《摩訶遮那師》,或者因為父母來自兩個不同的種姓而被排斥在種姓制度之外。雖然這些人原則上並不比賤民好,因為他們不屬於種姓制度,但他們的血統仍然比賤民更純正。儘管他們不是種姓制度的一部分,也永遠不可能真正屬於它,但他們仍然值得一定程度的尊重。正因如此,納拉傑傾向於用對待外國人的態度對待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