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清晨,風暴漸弱,幾隻冠鼴從洞穴中探出頭,風暴讓它們飢腸轆轆,在坍塌輻射刺激下也愈發活躍,急切想搜尋一切可以入口的食物。幾隻冠鼴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動靜,整個身子伏在地面,感受著大地中越來越強烈的細微震動。很快,遠處的煙塵裡出現幾盞閃動黃色的燈光,一看便知道是汙染區常見的大型貨車的燈光信號。冠鼴們躲回洞穴,期待著有倒黴蛋陷入它們的陷阱裡。
很快一個黑影在風暴中浮現,越來越近,一臺尺寸遠超貨車的龐然大物闖入冠鼴的領地,小山一樣的軀體輕鬆撞碎堆在路邊的汽車殘骸,厚重的合金履帶毫不留情地碾碎地面的坑洞以及洞內的一切。艾莫號裹挾著勁風呼嘯而過,轉瞬間消失在風暴中,只留下幾盞代表貨車尺寸的信號燈若隱若現。如果冠鼴會說話,一定會大罵這個不按規矩設置航行燈的傢伙。)
【場景】指揮室內
閃電:艾莫號當前航向西北,速度55千米每小時,車外風速63千米每小時,風向西北偏北方向,氣壓995毫巴,坍塌輻射強度5.97。指揮官,我們即將衝出風暴區,燈光信號偽裝可能失效。
指揮官:艾莫號減速至40公里,前方2公里處的廢墟,躲進去。
閃電:根據探測顯示,目標地點可能存在生骸。
指揮官:清掉它們。
【場景】廢墟中的生骸
閃電:指揮官,前方的這批生骸數量較多,並且還有地瘤。如果地瘤破裂,生骸的數量會再度增加,戰場態勢於我方不利,建議優先將其處理掉。另外,戰場上有遙控開關,可以激活傳送帶
【戰鬥】6-4戰鬥
【場景】指揮室內
閃電:指揮官,周圍已清理完成。
指揮官:好的,閃電,你和寇爾芙開車沿來的路行進5公里,儘量清理掉艾莫號的痕跡。克羅麗科,你和納美西絲找個制高點監視天空,注意好隱蔽。美玲,你檢查艾莫號的內部受損情況,順便照顧下海倫娜。霜翎,你和我去檢查艾莫號外部結構和行走機構。
寇爾芙:指揮官,這麼大的風暴不管什麼痕跡都會被吹掉的呦。
指揮官:小心點為好,我們在這裡休整一下,9點鐘出發,行動起來。
(全體):收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風力雖然已經減弱,但捲起的沙塵讓天空依舊灰濛濛的。)
指揮官:美玲,艾莫號怎麼樣。
美玲:有多處輕微受損,但不影響行動。
指揮官:閃電,監視情況呢?
閃電:並未發現昨天的無人機。
指揮官:總算有點好消息了,距離咱們的補給點還有多遠。
閃電:距離約320公里,受地形和汙染區影響,預計明天上午到達。
指揮官:叫監視的霜翎和寇爾芙回來,收拾下準備出發。
閃電:我們目前的路線會經過靠近長城列車的區域,需要更換嗎?指揮官?
指揮官:不
克羅麗科:哦哦!終於要去跟那些軍用人形對上了嗎?
指揮官:在此之前,閃電,聯絡……不,繼續前進,去確認一下威斯特港的那個伯介姆到底影響了哪個淨化區。
(在昏暗的陽光下,長城列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視野中,在充滿沙塵的空氣中並不清晰。隨著艾莫號的持續行駛,軌道軍的攔截關卡出現在了落地窗外。
【場景】指揮室內
閃電:前方路線封鎖,距離 5 千米。
指揮官:升起主燈,前進停止,發送大神經的通行代碼,問他們有什麼要配合的。
閃電:確認停止,向力引擎進入待機狀態。
(艾莫號開始減速,前方裝置的主燈升起,向攔截關卡方向亮起,開始閃動)
克羅麗科:對面都是誰要等這麼久,也沒看到什麼重武器,直接衝過去不行嗎?
納美西絲:震動荒野的雷聲,到達極端界限。
克羅麗科:哼,那試試看是誰只會嘴硬,一到實戰就派不上用場。
(克羅麗科轉過頭,用下巴對著納美西絲。同一時間,不遠處的封鎖點位置,持續閃爍起亮光。)
閃電:對方回覆,原地停車,解除武裝,下車檢查。
指揮官:下車檢查?原因呢?
閃電:沒有提供原因。
美玲:那個,指揮官……如果只需要排查淨化區附近可能存在的威脅,為什麼要我們下車檢查?
寇爾芙:是不是在找海倫娜呀,指揮官?
指揮官:以之前六分儀和黑眼的表現,並不像能與負責控制推淨化工程的軍隊產生關係。海倫娜,你的那幾個球體還能變成箱子嗎?
(正全神貫注研究手中小石頭的海倫娜抬頭,有些困惑。)
海倫娜:變回去,能變回去。
指揮官:嗯,變回箱子的狀態。你躲進去,等來檢查的人離開就好。
海倫娜:哦哦哦!變回去,小石頭,要更多!
指揮官:寇爾芙,交給你了。
寇爾芙:沒問題呦。
海倫娜:要變了!
指揮官:等等,寇爾芙,帶海倫娜去333的倉庫。納美西絲,你和美玲最後出來。閃電,準備好行駛記錄和相關文件,要乾淨的,待會你負責接待。大家注意保持與基地車的距離,維持警戒,我們下車。
——SL-6-2——
(艾莫號外,我們下車站定。鄰近淨化區,美玲並沒有穿著防護服。她儘量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周圍的環境。納美西絲擋在她前面,兩人站在最靠近艾莫號的位置。人形們攜帶的槍掛在了艾莫號入口附近的通道牆壁上。)
美玲:還、還有很久嗎?
指揮官:再等等。
(兩臺車停在近前,從車上下來四個人,為首的一名穿著尉官制服的人員率先面向我,隨便敬了個軍禮。)
駐軍少尉:你好,賞金獵人是吧?
指揮官:B.R.I.E.F註冊賞金獵人向您問好,少尉先生。
駐軍少尉:不要緊張,只是例行檢查,希望你配合。
指揮官:配合,一定配合。
駐軍少尉:你,你,去查一下。
(被少尉指到的兩人進敬了個禮,向艾莫號走去,我連忙示意閃電跟上。)
指揮官:閃電,帶兩位軍爺先去指揮室。少尉先生,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
駐軍少尉:沒什麼,我說你這車可夠大的,年紀輕輕就有這麼一套,做賞金獵人真就這麼賺錢?
指揮官:哪能啊,我也就是給人打工的,睜著一份辛苦錢。來,綠區的。
(我取出抽出一包煙拆開,遞給少尉一根,少尉眼前一亮,接過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在掌心輕輕磕兩下菸屁股,叼在嘴裡。)
駐軍少尉:條件不錯啊。
指揮官:少尉先生喜歡就好。
(我先給少尉點上,少尉狠狠吸了一大口,停了好一會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又給剩下的手下和兩個司機各發一根,然後將剩餘的煙盒塞進少尉的手裡。)
駐軍少尉:你們賞金獵人不都是自己當老闆嗎?怎麼還給人打工?給B.R.I.E.F?
指揮官:哎呦,我倒是想給B.R.I.E.F打工,至少工資發的好,但這不是給羅聯盡一份力嘛。
駐軍少尉:切,羅聯,he~tui。
(少尉啐了口痰,又深吸一口煙,將手裡到底的菸屁股丟到地上,重新掏出一根,我見狀連忙再次送上火。)
指揮官:唉,咱也沒辦法,現在都歸羅聯管了,不想幹也得幹吶。不過少尉先生,怎麼今天您親自來查崗。
駐軍少尉:為羅聯盡力,不該問的別問。
指揮官:那真是辛苦您了,您看這些我也用不著,既然少尉先生喜歡,就當是我支持淨化運動。
(我又從包裡掏出一條,少尉抬眼看了我一眼,眯著眼笑了)
駐軍少尉:呦呵,既然大神經先生這麼支持,那就收下吧。來,回去了先給弟兄們散一散,剩下的放我房間裡。
(少尉身後的一人走上前接過煙塞進車裡,少尉也像是完成任務一樣放鬆了下來,斜靠在車門上。)
駐軍少尉:不久前長城列車出了點事,上面要求加強防備。
指揮官:好嘛,上面動動嘴皮子,可苦了咱們這些跑腿拼命的。
駐軍少尉:誰說不是呢。
指揮官:不知道是什麼事?
駐軍少尉:還能是什麼,生骸唄。
指揮官:聽說最近威斯特港那裡出現了一隻伯介姆,還影響了長城列車,是不是這事?
(少尉抬眼看了我一眼。)
駐軍少尉:喔?你的情報不錯啊,B.R.I.E.F還是?
指揮官:不是在這附近吧?您知道的,伯介姆這種東西,我遇到了肯定是全滅。
駐軍少尉:沒~事,還遠呢。並且伯介姆已經被支援編隊消滅了,不用擔心。
指揮官:噢,那就好。威斯特港……我們大概幾周之前路過那裡,是距離最近的 0105 嗎?
駐軍少尉:距離威斯特港最近的淨化區是0942,但很不巧,受到影響的是 0105,W_2069_0105。
指揮官:情況嚴重不。
駐軍少尉:不算是特別嚴重,你也知道0105 的淨化差不多結束了,重要設備都撤了。駐守在那裡的兄弟雖然沒有及時求援,但也盡力了,伯介姆沒對長城列車造成什麼大的毀壞。後續的收尾工作並不難。
指揮官:沒能及時求援,想必0105的負責人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駐軍少尉:唉,他沒有這個機會了。
指揮官:真遺憾。
駐軍少尉:得虧人死了,能因為英勇行為功過相抵,要不然所有的鍋都甩給了他,連軍裝都能給扒了。
指揮官:……
(說到這裡,駐軍少尉將手裡沒吸完的煙丟在地上,狠狠踩了踩,然後拿起對講機。)
駐軍少尉:喂,我是斯維亞託斯拉夫少尉,你們把該查的查完就回來,後面還有排隊呢。
駐軍下士(通訊):收到。
【場景】:指揮室內
駐軍士兵:頭兒,我們只看了指揮室,其他地方還沒查就回去?並且就這一臺車哪有排隊啊。
駐軍下士:你傻啊,這麼大的車,天黑都查不完,走走走。
(登車的兩名士兵回到我們身邊,跟著他們身後的閃電不動聲色的向我點點頭。)
駐軍下士:報告,沒有發現異常。
駐軍少尉:嗯,回去吧。賞金獵人,如果發現異常情況,立刻向軌道防護軍報告。
指揮官:異常情況?少尉先生,您是指什麼樣的異常情況?
【場景】尉官以軍禮向我告別,帶著士兵坐上車揚長而去,我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
寇爾芙:嗯,聽起來不是海倫娜的問題呦,指揮官。
指揮官:確實。
克羅麗科:咳,指揮官,你沒事吧?
美玲:要……要回基地車嗎?
指揮官:嗯、回去吧。
【場景】察覺到氣氛異常,寇爾芙率先轉身,抱住美玲。
寇爾芙:回艾莫號嘍。美玲,人家聽到了一個好有意思的故事,你要不要聽呀?
【場景】美玲身不由己地被寇爾芙拽著走向了艾莫號的入口,克羅麗科和納美西絲跟在後面。閃電走在最後,發現我並沒有跟上,她停住了腳步。
閃電:指揮官
【場景】太陽逐漸升起,清晨的薄霧散了一些。在並不強烈的陽光下,長城列車的外壁顯出金屬的冷色。我抬起手,面向長城列車,敬了個軍禮。
指揮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