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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鏈接：[同人]雲絕之地，落英之殤（上）
鐵欄門內，荊櫻癱坐在小房間的角落中。那枚神之眼安靜的掛在身旁一動不動的“集英烏犍”的牛角上。這隻木質馱獸的能源裝置平放在房間中央，木質的外殼已經開始有了絲絲裂紋，其中的晶體不時閃耀著雷元素力的紫光，只是已經很暗淡了。
不該是這樣的。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荊櫻屢屢閉上雙眼，希望再次睜開的時候她會出現在家裡，哪怕平日令她無法入眠的父母不休止的爭吵，對現在的她也是安穩身心的搖籃曲。不，甚至不用在家裡，在她的書房，在昨天那位律師小姐的事務所裡，甚至在璃月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哪兒都行！
可惜每一次，她都失望的發現她躺在冰冷的屋內。
齒輪碰撞的聲音和屋外熙熙攘攘的人聲稍微讓荊櫻清醒了一些。她抬起略微麻木的手臂，扶著牆壁來到門邊。她目睹著巨大機械用著飛彈與鐵拳，千巖軍擺著陣型輪番攻防。
這些人的目標都是她嗎？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晚和母親的離別的真相。但是這些千巖軍在種種證據都不利於自己的時候，**意聽信她的話嗎？
“如果，如果有一位能夠公正對待所有人，能聽取所有話的存在.......”她隨手遮蓋了能量裝置的光芒，試圖稍微隱藏一下自己在哪，一邊產生了一個有點不切實際的願望。
不對，真的不切實際嗎？荊櫻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位律師小姐。
火紅色的丹書鐵券凸顯在夕陽將盡的空氣中，煙緋緩慢的爬上了牆邊，喘著粗氣。
“哎呦，這牆給我爬的......等等，你別打我！我不是來抓你的！”
荊櫻手中的劍略微下壓，待她看清來人，暗自居然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放下戒備也為時過早。
“我怎麼能相信你？”她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神之眼甚至微微起了感應，發出了些許光芒。
煙緋的目光掃過那神之眼，眉頭一跳，卻很快平復下來。“荊櫻小姐，這起案件有著諸多疑點，請相信千巖軍不會妄下定論的。我們非常需要你的證詞。”考慮到“供詞”容易強調荊櫻的犯罪嫌疑人身份，煙緋覺得現在說的話還是需要嚴謹一點。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荊櫻聽著依然像是律師小姐想套她出來。
煙緋嘆了一口氣。“首先，你在昨天和燕施女士和我會面的時候，還沒有神之眼。神明是不會對為了一己私利而對至親之人痛下殺手的罪人賜予力量的。”
“其次，我在現場發現了火元素力的痕跡，而火元素和雷元素產生的爆炸反應，很有可能是導致能源裝置失控的起因。但你的神之眼並不是火元素。”
掛在牛角上的神之眼，青綠色的光芒開始緩緩流淌。那是一枚風系的神之眼。
“最主要的是，如果是因為‘集英烏犍’的能量裝置爆炸導致慘案的發生，那為什麼它會完好無損的待在這裡？”
荊櫻露出了一抹笑容，卻伴著兩行清淚。“是這樣......”
柵欄顫抖著緩緩上升，煙緋望向荊櫻清澈卻悲慼的眼睛。她知道她將聽見故事的真實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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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櫻啊，這次我們的契約定下來了之後，咱家也不用這麼天天東跑西跑的舉債搞發明啦。”燕施正坐在絕雲間的涼亭歇息。身旁的“集英烏犍”上全部的供品，已經供奉給了流雲借風真君。
“希望吧。”荊櫻的語氣已經很平淡了。她坐的離母親遠遠的，隔著一袋不知放了多久的麻袋，腳尖朝外，希望趕緊逃回家，回到自己的房間。
燕施卻回過頭望向荊櫻，沉默半晌才開口。“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天天希望能夠儘早離開家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探究機關術學，設計改變家鄉，改變璃月，改變所有人的偉大機械。然而，我懷揣著夢想步入璃月港的時候，我震驚的發現，沒有人願意聽我的願望。”
“我認識到自身的實力與夢想的差距，於是我更加努力的學習，我在大街上聽取並思考著人們的困難，希望以此為突破，真正解決人們實際的問題。”
“從港口走到客棧，我聽到最多的麻煩，或者說唯一的麻煩，只有摩拉。是啊，摩拉可以解決璃月港絕大多數的麻煩。那麼最大的麻煩是什麼？恐怕，就是實現理想吧。”
“為了掙得一口飯吃，我也曾經幹過各種各樣的生計，世人皆知珠細紡的華麗，也不會有人追問那上面的一釘一木，究竟是誰人所建。”
“待我終於有得一方安身之所，我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何而來。好在我還有你，還有未來的希望。我一直想要告訴你，這次的集英烏犍的能源裝置，你設計的很優秀。”
如同乾涸的土地迎來了久違的水滴，荊櫻扭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母親。
“從小便看著你對那些風景繪本感興趣，想不想出去走一走呢？你爹當初也對稻妻的櫻花懷著嚮往之情，還給你取了個這樣的名字。稻妻早已不再鎖國，也是時候滿足一下你們的小願望了。”燕施的神態已經徹底放鬆下來，她終於吐露了多年以來一直在組織的語言。
荊櫻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說點什麼，卻如梗在喉。“媽......”
她站起身走向母親，想給她許久不曾給過母親的一個擁抱。然而，在她走過那小堆雜物的一瞬間，如同火石相擦冒出的亮光一般，麻袋中突然產生了劈劈啪啪的響動，深紫色的光芒隨之迸發開來。
荊櫻沒有見過這番場景，她回過頭怔在原地，而燕施多年的經驗早已告訴她，這是雷元素力失控的前兆！
她直接跳起上前，一把拉住荊櫻轉過一圈，將荊櫻死死地護在自己懷裡。
“轟——”一聲巨響，山林周圍的樹枝枝頭都為之震顫。
等荊櫻回過神來，她看到山體就像斜著被削去了一塊，涼亭也有一半不見了蹤影，另一半則是在隱隱有些裂紋的柱子支撐下搖搖欲墜。母親伏在她身上，氣息非常虛弱。荊櫻已經分不清她臉上的液體，究竟是血還是淚。
她小心翼翼的把母親翻過來抱在懷中，“媽......媽！你醒醒啊！”
此時燕施口中除了鮮血，已是說不出一句話。但她的眼神依舊充滿焦急，吃力的抬手指了指爆炸的方向。燕施回頭望去，破碎的石塊在跌落山腳，裂紋如魔爪般向母女二人的方向。
災難在肆虐之時，可不會特意給受難之人留出喘息的空間。荊櫻只覺身子一沉，母女二人同時墜入崖底。
荊櫻甚至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我這麼多年都沒能有這個機會......不許帶走我的母親！”
狂風呼嘯，彷彿在回憶荊櫻的話語。那凌厲的風將碎石全部卷飛，像搖籃般托住母女，減緩著她們的速度。當呼嘯與迴響逐漸消逝的時刻，荊櫻和燕施也安安穩穩的落在了絕雲間的水池旁。
“咳......你的願望，真的很強烈啊。”燕施望著哭成了淚人的荊櫻，充滿了不捨與慈愛。她要離開了。
“回家之後......好好勸勸你爹。這一家......就看你了......”
母親握著荊櫻的手，漸漸鬆開了。但是她似乎遺留了什麼在荊櫻的手上，閃爍著青色的光芒。那是一枚神之眼。
哭喊在山谷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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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你的故事嗎。”煙緋的神色也跟著荊櫻的講述逐漸黯淡。
荊櫻眼神飄忽，繼續進行著她的講述。“後來我也記不清發生什麼了......只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片遺蹟附近。應該是這‘集英烏犍’帶著我來的，只不過它驚動了那些遺蹟守衛，我才提著這機械逃到了這裡。呼，幸虧做了輕量化處理......”
同時，也應該是這些甦醒的遺蹟守衛，吸引了千巖軍的注意。煙緋基本理清了思路，現在，就是帶荊櫻出去，將之前的事情提交給千巖軍了。雖說只是一面之詞，但是綜合各種線索，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荊櫻，你相信我嗎？”煙緋抬起眼神望向荊櫻。
“這裡除了你，我還能相信誰？是那些大塊頭機械？還是來抓我的千巖軍？”荊櫻苦笑著說。
“不對，千巖軍不會貿然定性你為罪犯的。我會把這些疑點，以及你的故事，通通告訴他們。有了這些線索，他們一定會為你討要一個說法的。”煙緋的語氣充滿信任與肯定。“你還有力氣戰鬥嗎？”
雖說是講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但是時間並沒有花的太久。月亮才剛上枝頭，屋外的戰況依然激烈。不斷有受傷的千巖軍被抬下去治療，但馬上又會有著更多戰士毫不猶豫的投入戰鬥。
“你是說......”荊櫻望向那飛彈似乎永不耗盡的遺蹟守衛們。
“作為神之眼的擁有者，擁有四處旅行願望之人，沒有防身用的看家本領，可是哪裡都去不成的喲。就讓這些遺蹟守衛，作為你新旅途的第一步吧。”煙緋的手中重新出現了那本法典，勾勒著火紅色的線條。她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我會盡力。”青光凝聚，荊櫻的手中多了一把單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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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千巖軍教頭嘉義，正神色憂慮的統計戰鬥損傷，呼叫後續援兵。“附近還有沒有我們認識的神之眼使用者？快去通知一下！千巖軍聽我號令，死守遺蹟出口，不能讓甦醒的遺蹟守衛外出作亂！”
一位千巖軍助手提出建議：“長官，聽說望舒客棧有一位絕世高人，我們能不能請他出面？”
“不行！我們已被教導，不到萬分危急的時刻，不能貿然邀請仙人幫忙！而且如果是那位仙人，聽說我們是要進行抓捕行動，可能會傷及我們的目標！”
“我們還不能確定荊櫻就是罪犯，在進一步調查之前，我們要確保她的安全！再者，現在煙緋小姐也在裡面......”嘉義突然想到，他還放了一個文職人員進去交涉。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怪罪下來......他的眉眼扭成了一股麻花，左手扶著額頭。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但很快，他的擔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火紅色和青色的元素光芒，從頂樓飛出，“當！”的一聲，落在遺蹟守衛的隊伍中。來者正是荊櫻和煙緋。
助手大驚失色，“是.....是那位犯罪嫌疑人和律師小姐！她們為何並肩作戰？？難道......”助手的第一反應，是煙緋已經被“策反”了。
嘉義的神色反而輕鬆了下來。他大手一揮，“不至於，煙緋小姐雖有運用規則漏洞的歷史，但她絕不會輕易背棄規則，更不會成為罪惡的幫兇。現在她們並肩作戰，想必是煙緋小姐知道了一些隱情。”
“傳我號令，全軍待命，依舊守住出口，不得讓外人打擾煙緋小姐和荊櫻小姐的戰鬥！”
與此同時，戰場的中央，元素力的波動吸引了三個遺蹟守衛的注意。一名遺蹟守衛一馬當先，捏緊鐵拳，縱身躍向空中，就要砸將下來！
煙緋和荊櫻腳底同時發力，雙雙閃出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頃刻間，遺蹟守衛的鐵拳結結實實的錘在了大地上。震動和沙石飛散間，煙緋在空中一記後空翻，劃出來一道紅色的弧線。緊接著一記深蹲，將剩餘衝力盡數卸下。荊櫻則是在地上一個翻滾，手中依舊緊握著單手劍。
不過，遺蹟守衛之間的配合，比她們想的還要深一點點——在第一位遺蹟守衛出招的一刻，餘下的兩個遺蹟守衛已經轉身蹲伏，雙手撐地，背後火光依次亮起。又是飛彈！
“咻咻咻——”兩股飛彈湧向了不同的方向。煙緋找準掩體，躲在了堅硬的石頭後方。飛彈對石頭造成了強烈的震動，卻並沒有將其擊碎。煙緋望向荊櫻，卻發現她還停留在原地。
“荊櫻——快躲開——”她不禁大呼起來，同時腳下飛奔而去。
荊櫻立在原地，卻已捲起一股勁風。那風從四面八方湧向荊櫻，竟形成一個晶瑩剔透的護盾，將那衣著已然殘破，卻閃耀著堅定意志的少女護在其中。隨著數聲巨響，飛彈爆炸的煙霧頓時淹沒了荊櫻。
但汙濁不會永遠汙濁，狂風再次呼嘯，吹散了所有的烏雲。荊櫻依舊神態自若的站在原地。三個遺蹟守衛完全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不過，這也正合她意。該輪到她出招了。
“櫻落.....息存。”
場地間的風元素悉數開始有條理的架構起來，待到看清時，已成為了一個晶體。狂風夾雜著晶體表面逐漸浮現的碎片，如同飛鏢一樣猛烈刮擦著遺蹟守衛們。與此同時，煙緋喚出了很久以前巖王帝君賜予父親，父親又送給她的寶物。那杆衡量萬物之秤。
“丹書鐵契！”她呼喊著，火球和火元素的砝碼如雨點般砸向敵人。那狂風中的碎片沾染到火元素，居然也變成了火紅色的烈火之櫻，彷彿天空都在燃燒，火紅的雪夾在風中，瘋狂的破壞著機器的架構。
“這不是第一次看見煙緋小姐的戰鬥了，但是那位荊櫻小姐的戰技一樣令人印象深刻。”一旁的嘉義嘖嘖稱奇，旁邊的千巖軍戰士則發出了陣陣驚呼。不知有多少人經此一役，會埋下願望的種子呢。
當那狂風終於落下帷幕之際，只剩下站著的兩位少女，與腳下的破銅爛鐵。
在士兵們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煙緋帶著荊櫻走向了千巖軍的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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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務司的會客室中，煙緋努力讓自己的身體陷入鬆軟的沙發中。她決心下次等楓丹或蒙德的商人拜訪時，也向他們買一個這樣的沙發擺在事務所。不過，在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響起時，她還是掙扎著擺正了自己的坐姿。
“久等了，煙緋小姐。”一位總務司的秘書向她行了一禮。“請隨我來。”另一間房中等待著她的，竟然是茂才公。
“茂才公？您為何......”煙緋眼皮一跳，這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人。
“煙緋小姐，請允許我向你表達最真摯的歉意。實不相瞞，之前我和燕施女士簽訂契約的時候，我們經過和專家的綜合評定，其實是拒絕了這次契約簽訂的。您調解的我和燕施女士的契約，是我的管傢俬自定下的。”
“......誒？”煙緋整個人都震驚了。“你的管家是私自出來簽訂契約的？”
“哼，我也就是出門了幾日，誰知道他能給我捅這樣的簍子......”茂才公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簡單來說，我們並不看好燕施女士的機關設計，雖然在平原或者已經設計好的道路上有不錯的效果，但是在崎嶇的山路上會減緩行進速度。”
“對於部分地勢差距較大的山路，經常出現除了要把貨提上來，還要把那......叫什麼來著？反正就是要把那馱獸連著一起抬上去。”
“加上它本身機關結構比較複雜，保養和維修的手段比較困難，使得它推廣使用很不方便，專人專門使用則不夠經濟。”
煙緋暗自嘆了一口氣，原來母女二人的願望，註定是要失敗的嗎？
“總之，聽到這個消息，我當場罷免了這個想獨自吃白食的管家，並親自給他扭送到了千巖軍。不過，他還供出來說，他還和燕施女士的父親聞常有過私下交易，說要燕施女士‘暫時休息’一陣子，然後借她治療急需用錢之際和聞常談妥契約......”
煙緋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眼眸身處甚至隱隱有火元素跳動的痕跡，“什麼？他都知道燕施女士和他的女兒究竟遭遇了什麼嗎？”
“他知道的時候都嚇癱了......現在千巖軍已經在找聞常了，聞常不像我這個管家一樣，他天天在外面跑，一般已經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大錯了。”
敲門聲再度響起。這次來的是千巖軍教頭嘉義。“煙緋小姐，茂才公，請允許我通報一下目前的案情進展情況。我們對聞常進行了調查，加上茂才公的管家和荊櫻小姐的陳述以及現場調查，基本可以確認案件是由他和茂才公的管家謀劃，並由聞常進行最後的執行。”
“荊櫻小姐製作的‘集英烏犍’的能源裝置，基本都被聞常以‘安全問題’為由代為保管。他在家中秘密對一枚能源裝置進行了破壞，裝進一個麻袋中，並塞進了被活化的烈焰花。等到燕施女士和荊櫻小姐供奉完回來之前，聞常就把麻袋放在絕雲間的涼亭......”
“烈焰花？”煙緋眉頭緊皺，提出了一點質疑，“烈焰花那麼不穩定的東西，加上本來就被破壞的能源裝置，怎麼說都不好控制呀！這樣簡陋的裝置真的會有效嗎？”
嘉義苦笑著說道：“因為他們的計劃也很簡單，加上原本的能量裝置都有基本的木質保護裝置，即使對保護裝置進行破壞後放入引燃物，產生反應所需要的火元素也需要時間。而且，他們本來的目標僅僅是對燕施女士造成傷害，所以並沒有考慮的特別精細。”
“殊不知，在聞常對能源裝置進行破壞的日子，剛好是雷雨天。雷元素對落雷的吸引活化了能源裝置。本來兇手使用的能源裝置並沒有進行大量雷元素的補充，以此控制爆炸的烈度.....”
“沒想到，天氣成為了最大的幫兇。”
“至於日期是如何確定的，我們在不卜廬調查出了聞常購買烈焰花的記錄，加上烈焰花的保質期，基本上可以推斷出來。”
直到嘉義敘述完了好一陣，房間內都陷入著長久的沉默。
“燕施女士......這真是時也命也呀。”打破這凝重氣氛的，是茂才公略顯沙啞的嘆息。
煙緋也從思考中恢復過來。“如果是這樣，那麼對聞常的抓捕行動最好是儘快進行。我們至少得還荊櫻小姐一個公道。”
嘉義仍是那副嚴肅的表情，“事實上，聞常先生已經遭受到了屬於他的懲罰。”
“先前我有提到這只是一個臨時製作的短時爆炸裝置，所以需要保證在燕施女士一行回來前的短時間內就佈置好。換句話說，聞常先生在佈置完不久後，燕施母女就差不多回來了。”
“他想必是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然後他的精神崩潰了。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朝著千巖軍剛剛修好的吊橋，逃往了琥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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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牢山的夜晚，也散發著琥珀金色的光芒。不間斷的在其中遮擋著光芒的，是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
“不該......不該這樣才對......不該啊！！！”鬼哭狼嚎的聞常，絲毫沒有平日賣弄文采的模樣。他的身後是緊追不捨的千巖軍。
“站住！”一聲聲怒喝從千巖軍的口中發出，反而像催命符一般刺激著聞常的步伐。
“我不想.....嗚嗚嗚......我不想殺她們的！”聞常差點跌倒在地，可他馬上又掙扎著爬起來往上跑，他的手臂已經不受控制的四處揮舞，就像在驅趕著纏繞的冤魂一樣。
這時，一個聲音緩緩從山頂傳出。“罪無可恕。”
聞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的聲音也變得歇斯底里，“仙人保佑，仙人我錯了！我真的只是想嚇一嚇她們......真的......”
“蠅頭小利，便揮刀向至親......這‘琥珀之罰’，便是你的歸宿。”
聞常只覺頭頂如凝膠般粘稠，一滴金色的樹脂從天而降，將聞常包裹在其中，逐漸硬化，逐漸不再透明。慘叫聲也被封閉在裡面無法出來，越來越弱，再也無法聽見。
千巖軍站在琥珀前，默默地看著這金黃的閃耀著光芒的琥珀。狂風捲來了一頁殘破的書頁。，落在千巖軍們的腳邊。
“致吾愛女——荊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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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櫻摩挲著殘破的書頁，神情平靜。煙緋只感覺她已經麻木了。
“在總務司呆的這幾天裡，我想了很多。即使沒有父母在身邊，我也要走自己的路。”荊櫻收起書頁。那隻“集英烏犍”站在荊櫻的身邊。
煙緋快速的向荊櫻介紹了一些最近的情況。“關於你這隻‘集英烏犍’還有很多沒有弄清的地方，比如它是如何在控制者都已經無法操作的時候，把你帶到安全地帶的，目前千巖軍有意願詢問你關於這機械的更多情況，屆時也許可以在戰場上搶救傷員。”
“此外，你設計的能源裝置在璃月港受到了廣泛的關注，能夠存儲並釋放雷元素力的裝置，在未來有可能重建整個璃月的科技體系。”
“因為我是目前唯一和你有些交集的人，近期大量商會的人拜訪我的事務所，想要詢問你對於這項技術的合作或轉讓意向。”
“不過最早發現這個的......”煙緋突然猶豫了起來。認真聽講的荊櫻不免有些迷惑，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眼中的光芒迅速的消失。
“是......是那個管家吧。”荊櫻不免嘆息。“其實我母親的專利，他根本不關心......只是想拿到之後分離出我的能源裝置，然後自行申請專利。我猜的對嗎？”
“對。”煙緋換回了原先專業的口吻，“不過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了。璃月的律法專門對此進行了修改，今後想申請專利的申請者，必須把所有的技術分別申請專利，不能混為一體進行申請。這加大了總務司那邊的工作量，但是為了不讓這樣的案件再次發生，還是值得的。”
“第一批適用於此律法的專利申請，便是‘集英烏犍’和你的能源裝置。”說罷，煙緋掏出了幾張文書遞給荊櫻。“今後想怎麼做呢？”煙緋隨意的問道。
“我打算先把這些專利的各種合作等工作都辦完之後，去各地轉轉。至少稻妻，是要去一趟罷......”
“不過契約和律法這方面我還真不太懂，煙緋小姐，我需要你這樣專業人士的幫助......”
煙緋饒有興趣的瞟著荊櫻，“哼哼，作為璃月港最頂尖的律法專家，我的諮詢費可不低哦，你可要想清楚！”話音中，煙緋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戲謔之氣。
荊櫻哪裡曉得這些，她慌忙擺手，“誒？可是我現在沒有多少盤纏呢......不知煙緋小姐的價碼究竟是......是多少......”她甚至開始思索在萬民堂洗盤子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終究還是涉世未深吶......煙緋“撲哧”的笑了出來，“我稍微正經一點你就這麼慌，真到了商場上你可是要吃大虧的！這樣吧，等這些契約都成了，我再抽一點服務費好了......”
兩人的背影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漸行漸遠，只剩星空在默默注視著她們。一顆流星掠過璃月的山川江河，散發著青色的光芒，最終隱沒在璃月與稻妻間的海域上空。
待她迴歸之際，想必能成為最耀眼的星星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