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放其他網站可能不過審,所以丟小書盒,沒有細綱,中後期開始放飛自我,已階段性結尾)
張小川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
一個妹妹愛上自己的哥哥情有可原,一個哥哥愛上自己的妹妹就是十惡不赦。
你身為她的兄長,她憧憬你,仰慕你這樣的男孩子是應該的。
而你絕不能越線。
因為你是她的哥哥。
可張小川意識自己愛上妹妹的時候,還未成年。
連自己都管不明白,又怎麼會想這麼多呢?
所以他墮落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一個純粹的人。
他喜歡自己妹妹的理由也很純粹。
因為妹妹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所以他喜歡妹妹。
和小孩子一樣,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
當這份愛混合著青春期的荷爾蒙與雄性激素徹底爆發。
張小川在生日蠟燭熄滅後,吻向坐在身邊的妹妹。
第二天起床,一切照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妹妹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同樣沒有臉紅,害羞之類的表情。
她只是看著前方的生日蛋糕,目光深邃幽遠。
張小川望不見她眼眸裡的盡頭,又或許根本沒有盡頭。
他們的生活會一直繼續下去。
張小川穿褲子的時候,妹妹就站在他身後,張小川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也看不見張小川的表情。
這種情形一般只會出現在恩愛過後的小情侶身上。
但張小川和妹妹並不是情侶,他們也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他們只是和平常一樣生活。
張小川穿好衣服,兩個人一同走出家門,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從陰面的房子走到溫暖的光芒裡,總叫人渾身舒暢,彷彿每一個細胞都重新活過來。
張小川家離地鐵站並不遠。
他和妹妹上學都坐地鐵。
那時候的地鐵不像現在,沒有那層厚厚的玻璃將你和地鐵隔開。
只有專門的安全員到處巡邏提醒乘客站在安全線外等候。
然後,張小川被妹妹推下站臺。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何況張小川還是個瘸子。
列車很快經過,像張牙舞爪的惡龍吞噬著周圍一切,連血花都沒有多少,只在車頭處凝出淺淺的一層紅紗,像沒吃乾淨的食物殘渣。
這種情況下,人連痛都感覺不到,世界就一片漆黑。
索性跌在軌道上時,張小川的大腦還能思考。
但他寧願自己不去思考,也再不能思考。
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他的妹妹並不愛他,那她為什麼要對他好呢?
她做這件事是因為生氣自己親她了嗎?
張小川想抬頭再看看妹妹的臉,看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是大仇得報的笑,還是滿不在乎的冷漠,亦或是痛苦與糾結?
張小川什麼都看不到。
下一秒,他死了。
死亡並不是件特別可怕的事情。
能夠心滿意足地躺在合適的墳墓裡死去,反而是件幸福的事。
可張小川是個倒黴蛋,他不想死就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而死,就死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死得安分。
就算死了,也會從墳墓裡爬出來問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真的恨自己到了這種地步嗎?
“如果她想要我的命,我隨時都可以給她的。”
張小川想著,從無邊無際的黑海中睜開雙眼。
死亡是一片冰冷的海洋。
你最開始會感覺很冷,很害怕,慢慢地習慣之後,便沒有那麼冷了。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俗世的一切離你遠去。
快樂與煩惱終究是大夢一場。
至少,張小川的死亡經歷是這樣。
現在,他活過來了。
還是一樣的房間,一樣的擺設,一樣的藍色碎花窗簾,一支鬱金香插在窗臺的白色瓷瓶裡。
張小川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一隻鬱金香。
只隱隱覺得它就該在那裡。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
那就是他正睡在小床上,妹妹平時睡的小床。
他扭頭去看,妹妹正睡在大床上,輕輕地打呼,和小貓一樣。
他不由得看痴了。
在無數個痛苦的深夜裡他都是這麼熬過來的,他可以發誓,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妹妹的事情。
除了那個過界的吻。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直到她醒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語氣嬌滴滴地說:“哥,你醒啦?”
張小川木木地點點頭。
在黑河度過的漫長時光裡,他想過無數次與妹妹相逢的場景。
他厲聲質問妹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他拉著妹妹的手,告訴她沒關係;他瘋一樣的撲到妹妹身上,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妹妹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緩緩爬起來,如同行將就木的骷髏,她的下半身很僵硬,讓張小川感覺很無比親切的僵硬。
妹妹說:“你在發什麼呆啊?趕緊過來幫我。”
這次,輪到他照顧妹妹。
照顧人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照顧妹妹很幸福。
即使妹妹無理取鬧,張小川也會笑著滿足,就算妹妹想要那天上月亮,張小川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雙腳踩在地板上,微涼的感覺由下至上湧了過來,張小川從未感覺自己的步伐如此矯健。
他走到妹妹身邊,感受著妹妹炙熱的體溫,將床頭櫃上的衣服一件件幫妹妹穿上。
說穿上可能不太合適。
因為張小川只是幫妹妹把褲子套到膝蓋,將上衣交到妹妹手裡。
除了輕輕抬起妹妹那雙白皙纖細的小腳丫以外,兩個人再沒有其他肢體上的接觸。
就是這點點肌膚之親,依舊能讓張小川開心一天。
妹妹的腳很小,很白。
張小川忽然紅了眼睛。
白是因為不見陽光,終日被困在這張大床上;小是因為不能行走,肌肉逐漸萎縮。
張小川恨不得瘸的人是自己。
妹妹依舊是那個陽光下如百合花般盛放的少女。
“你怎麼哭啦?”妹妹問。
男人不會在女人面前哭,除非那個女人是你媽。
張小川把頭低下,對妹妹擺擺手。
“我沒哭。”
哥哥更不會在妹妹面前哭。
妹妹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嘻嘻嘻地笑起來,用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你就是哭了,我看到了。”
張小川還是那句話:“我沒哭。”
“那你過來一下。”妹妹說。
張小川低著頭走過去。
妹妹輕輕抓住張小川的手,向下扥了扥。
張小川心領神會地配合妹妹的動作。
好聞的香味從妹妹的領口處溢了出來,是橘子味的沐浴露。
張小川嚥了咽口水,心跳得快極了。
人在心愛的人面前,總會覺得侷促、緊張不安。
“她究竟是怎樣看我的呢?”
張小川望向妹妹同樣雪白的脖頸,柔軟的觸感貼了上來,妹妹粉嘟嘟的嘴唇印在張小川臉上。
像那天晚上一樣。
妹妹莫名其妙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