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真的她/他?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09-11 12:32:22 作者:司辰1945 Language

正當我們的調查出現轉機的時候,關鍵人物喬伊卻突然消失了。
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讓我們瞬間變得失去了頭緒,彷彿一切的調查陷入了死寂之中。
處於整個事件中心的那家公寓,目前也開始人心惶惶,一戶“自殺”,一戶失蹤,要不是礙於北京昂貴的租金,這些租戶怕是早就搬離這裡了,因為這裡已經失去了往日裡的那種融洽的氛圍。
有些東西一但丟失,就很難再找回來了。
我和美子本來想進入那個神秘的酒吧去看看,但是安玉告訴我們,如果喬伊真的是在那裡消失的,那麼我們就再也查不出來什麼了!
當然她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叫我們輕易不要去那裡調查什麼!
就在我們苦苦尋找新的線索的時候,三叔給了我們一份關於喬伊家庭背景的調查檔案。原來雖然三叔最近不怎麼來事務所,但是在暗中還是一直在關注著我們,他擔心喬伊的背後隱藏著巨大不可測的風險,於是就託人將喬伊的家庭背景等資料都蒐集來了。由於沒有發現那種他覺得不可控的因素,他也就放心了。
由於此時沒有新的線索,我和美子看完喬伊的家庭檔案記錄之後,決定去她的家鄉看看。也許她現在的一切,都跟她曾經的家庭遭遇息息相關。
喬伊的老家在山西運城,那裡因煤而起,又因煤而落,一部分人藉著時代的週期乘風而起,但也有一部分,隨著時代的落幕而跌落深淵,眼見那裡樓高起,又眼看那裡樓倒塌!
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們來到檔案上喬伊老家的地址,那是一片低矮的磚混老樓,外面甚至還能看到偶爾因為失修而裸露在外的紅磚,這裡處處透露著破敗的氣息。
整個小區都以中老年居多,很少看得到年輕人。由於是冬天,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背風的陽面曬著太陽,聊著一些陳年舊事。
喬伊老家的地址現在已經是另外一戶了,據說房子很早就賣給他們了。
按照資料顯示,喬伊在13歲的時候,被福利院收養,於是我們便直接去了當地的社會福利院,因為人口近幾年的迅速萎縮,福利院也顯得很冷清,沒有幾個孩子,倒是隔壁的老人福利院人比較熱鬧。這也許算是一種幸運吧!
雖然這裡屬於人類社會向善的地方,但對於孩子來說,還是生活在家人身邊是最好的!
這裡的工作人員也大多都是中老年居多,不過大部分都很熱情,當我們問起喬伊的事情的時候,我們明顯在工作人員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神色的變換。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的臉上帶著一絲嘲怒說道:“她啊,就是個神經病!”
“阿姨,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你們不知道,她剛來福利院的時候,天天說自己還有親人,一開始我們院長還好心,幫她找了好久,但是都沒有找到她口裡說的那個哥哥!”
“哥哥?”
“對,她一直吵著說,她還有一個哥哥,她的哥哥會照顧她,但是她家的情況,我們在接收她的時候都瞭解了,父母被殺,就剩下她一個人,而且由於她的父母……死的太過於慘厲,她家的親屬都不敢收養她,都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覺!而且……”看著這位大媽欲言又止的樣子。
美子在一旁好奇的追問道:“怎麼了?”
這位大媽看了一眼旁邊的同事,眼神有些低沉的說道:“據說他家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她又壓低了些聲量,繼續說道:“要不警察都調查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線索呢!都說是他一家人都不正常,惹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當年她家親戚也沒有人敢收養她!”頓了一下,又嘆道:“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人們總是習慣與同情比自己弱小的人,無論在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後面我們又瞭解了一些喬伊的事情,她當年在這裡還是比較出名的,屬於問題兒童之一,總是喊著自己有一個哥哥,而且有時候性格變化會很大,好幾位大媽都回憶說,她有一段時間的性格,特別像男孩子,四處淘,還打架。但是過一陣又很乖巧靦腆,安靜的有些可怕。
據說由於她當年經常鬧情緒,說自己有個哥哥,當年院裡還帶她做過檢查(精神方面的),但是並沒有檢查出來什麼,醫院說她一切正常。
不過如今看來,也許是當年的設備和很多地方都太落後了,並沒有對喬伊這種帶有雙重性格的人,有著很好的認知和界定。
因為跟精神病人比起來,喬伊無論在哪方面看,都是一個正常人。
之後我們又去了當地的警局,由於喬伊家當年的案件到現在依然還是一個懸案,而且性質還十分殘暴,我們是通過一定的關係之後,才被許可查看當年的案卷檔案資料,而且不被允許做任何的記錄和拍照。
所以下面的案情經過部分是是通過我的推理整理出來的。
案件發生在上個世紀90年代末,喬伊的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煤礦工人,她的母親在附近的百貨公司做銷售員,最開始的時候,一家人的生活還算不錯,雖然偶爾有些小的吵鬧,但是總體看還是溫馨的,不過隨著喬伊父親的一次意外事故,讓一切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時代,法律還不健全,賠償款的態度主要還是看當時的煤老闆,喬伊的父親由於只是大腿受傷,造成了行走不便,所以只得到了不足一萬的賠償款。雖然在當時這筆錢也是一筆鉅款,但是對於一個家庭來說,這實際上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工作被辭退加上行走不便,很快喬伊的父親就染上了一些惡習,開始酗酒、賭博。
這之後原本溫馨的家庭,在陽光的陰影下,逐漸產生了一道道裂縫。
而這道裂痕在陰影裡,茁壯成長,終於有一天,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力。
首先喬伊父母就產生了摩擦,由於喬伊的母親身在百貨公司,所以平時會很注重穿著打扮,但是在醉酒的喬伊父親看來,這就是她在外面勾引男人的舉止,兩個人因此沒少爭吵,隔閡以及互相的不信任感就此拉大。
終於在一個醉酒的日子裡,喬伊的父親動手了。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喬伊的母親變得異常的低調,但是那只是暫時的,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任何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那麼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家暴、出軌皆是如此。
很多事,也許早就有了苗頭,喬伊的母親很快就真的出軌了,也許此前她就經常被人搭訕,但是那個時候她還有所疑慮,畢竟她不只是人妻,還是人母。但是隨著家裡男人的拳頭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開始變了。
終於在又一次的不堪之後,她帶著另一個男人來到了家裡,兩個人不但聯手羞辱了喬伊的父親,而且還痛揍了他一頓。
由於失去了經濟來源,工傷賠償款又早就花光,從此喬伊父親的家庭地位就徹底扭轉了。這之後的他,更是沉迷於酒精麻醉的世界裡。
而這一切,喬伊都看在眼裡,但是她並沒有說,也不敢說什麼!
因為在家裡,她從來都是一個被忽視的存在。
罪惡的種子一但播下,如果不加以管制,那麼滋生的惡果終將無法控制。
喬伊的父親很快將所有的怒火和不甘,發洩到喬伊的身體上,每一次喬伊的母親夜不歸宿的時候,就是喬伊被打到無力起身的時刻。
仇恨是會傳染的,喬伊原本單純的眼神開始有了某種隱忍的寒光。
因為家庭的不幸,性格開始變得自卑內向的喬伊,不但學習成績開始大幅下滑,更是想著逃離這個家庭。
她的母親雖然還心存著最後的良知,會時不時的回家給喬伊一些生活費,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每次她一走,大部分生活費都會被喬伊的父親奪走,最終都會逐漸換成一堆散發著惡臭的空酒瓶。
漸漸的喬伊的性格變得冷漠,孤僻,加上青春期,她開始變得更加的叛逆,而她的母親也漸漸開始有意疏遠喬伊,曾經的父母,一個在她的身上施加肉體上的創傷,一個在她的精神上施加冷暴力。
暴力有很多種,拳腳只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暴力、歧視、被忽略、得不到應有的關愛,而且家庭的失敗很快就會傳導到孩子身上。
漸漸的在學校喬伊也開始被孤立,被霸凌。
最終也許需要一個解脫,或者說一個結果,要不這樣的生活對於喬伊來說,就是一場折磨,一場地獄。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這一天終歸要來的!
據說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喬伊的母親來給喬伊送生活費,但是突如其來的大雨,將她暫時留在了這個滿是酒氣和黴味的家裡。
很快喬伊的父親和她的母親就爆發了爭吵,最後變成了身體接觸的廝打,此時窗外的雨越來越大。一陣不體面的廝打之後,兩個成年人重新歸於冷靜。
喬伊的母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邊喘著氣,一邊打電話給另外一個男人,讓他來接她走。
喬伊的父親彷彿被這通電話再一次的激怒,兩個人再次失去理智的破口大罵起來。
漸漸的甚至將一些矛盾轉移到了一直躲在角落裡的喬伊身上。
喬伊的母親甚至冷冷的留下一句話:“喬伊你就不該出生,要不是因為你,我今天也不會這樣,更不會來這裡,你就是一個累贅,長大了也跟你這個窩囊廢的父親一樣……你倆都是一對不成器的東西……”
幼小的孩子哪裡懂得這些只是大人一時的氣話,曾經所受的苦,她都在咬著牙獨自一個人默默承受著,甚至經常在半夜會含著淚醒來。
但是這一次她的心,痛到了極點,身體在微微的發顫,但是她的眼裡卻留不下來一滴淚水。原來真正的傷痛,是哭不出來的,原來電視上的那些哭泣都是假的,原來這個世界,竟然是這麼的壓抑和苦痛。
喬伊的內心彷彿有一頭被苦難折磨而餵養的猛獸,徹底的失去了束縛,它讓喬伊眼中的寒光,變得凜冽且充滿了攻勢。
此時一個酒瓶子被扔了過來,就在喬伊的耳邊擦身而過,撞在身後的牆上,碎裂成無數的閃著綠色寒光的玻璃殘渣。
一如此刻喬伊破碎的內心!
她的父母又再一次扭打在了一起!但是他們都沒注意到此時另一個跟喬伊一模一樣的人,此時已經悄悄的站在他們的身後,她的眼神,兇狠而寒光畢現。
她手中的錘子毫不留情就敲了下去,一下兩下,在她的父母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兩個人的腦漿就混合著血液崩裂而出。
她則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外面的一聲驚雷,她才彷彿驚醒一般的,看著倒在她面前的父母,她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敲開了鄰居家的大門。
鄰居家早就對喬伊家的吵架見怪不怪了,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還是大吃一驚,警察也很快到了。
但是經過一翻調查之後,警察將喬伊母親的情人列為頭號殺人兇手,而且事發後,他還神秘的消失了,直到5年後,他在外省被抓,但是他卻說自己當年並沒有殺人,只是出去躲債了。
結合他的口供以及其它證據都顯示,喬伊母親的這位情人確實沒有作案時間。
最終這件案件就變成了一件懸案,由於唯一的倖存者喬伊,多年來從來沒有去警局追問過,所以很多年輕的警察早就忘了當年的這個案件。
事後,警方也曾問過喬伊,當時的喬伊,面如雪白,渾身發抖,一邊打著寒顫,一邊說道:“我的哥哥,在保護我!”
誰會輕易去難為一個年僅13的女孩子呢?即使是冷靜辦事的警察也一樣。
我和美子之後又走訪了當年喬伊家對門的那個鄰居,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喬伊是多麼的瘦小無助,他至今還同情的說道:“當時這個孩子,真的是被嚇壞。一直在說,有個哥哥在保護他!”
“那麼喬伊到底有沒有哥哥呢?”
“我們都是老鄰居了,再清楚不過了,她家就喬伊一個獨苗。而且那個年代,還在執行計劃生育呢!”
就在我們要走的時候,旁邊的老大娘像是想起了什麼,無關緊要的提了句:“當年好像喬伊的媽在生喬伊之前,流過一次產,據說是個男孩!”
“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來著!”旁邊的大爺附和著道。
這麼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和我某個猜想暗中對應,於是在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和美子又去了當地的縣醫院,小城市的好處就是,地方小,查東西很快。
在那裡我們找到了喬伊母親當年的住院記錄,裡面顯示,在生喬伊的前一年,她的母親確實流產過一次,是個男孩。
這到底是某種巧合,還是生命的某種不可預知,我無法解讀,直到最後我們也沒有找到喬伊,她就這樣人間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據說現在每年依然有二百多萬的失蹤人口,這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黑暗力量和不為人知的利益鏈條。
由於查不到喬伊,我們這個調查案最終只能以我上面的猜想,劃上暫時的句號,不得不將神秘消失的喬伊事件暫時擱置起來。
也許這個案子本就沒有真正的兇手,我們所有人都沒殺人,但是所有人都有罪。當我敲下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安玉姐的電話打了過來。
叫我們去她的酒吧聊聊,之前約定的交易,看來很快就到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新的案子,是關於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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