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主義和反烏托邦的狂歡,從2077劇情淺談[賽博龐克]文學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2-18 12:12:37 作者:鷹園白羽 Language

在2077發售一年多後的今天,我又重新審視了這個遊戲,作為一款遊戲2077毫無疑問是離我們的心理預期仍有不小的距離。CDPR以趨近於完美的語言和pv為我們構築了一個每個人心中最為完美,最為標誌的賽博龐克夜之城。然而當我們真正進入的時候我們卻發現這個夜之城只有其形,而無其內核。我今天並不想和大家發洩和抨擊2077其誇張的宣傳和虛偽的謊言,而是想要選取它我認為比較優秀的點來和大家進行探討。遊戲的劇情相對於遊戲發售時的糟糕表現來說,可以說是在極力的挽回玩家們的口碑。甚至客觀來說,劇情讓我有一種上世紀末期,賽博龐克思想浪潮文學作品噴湧年代的一絲剪影。

悲劇主義和反烏托邦的狂歡,從2077劇情淺談[賽博龐克]文學-第1張
迷醉的燈紅酒綠,充滿科技感的遠方高樓,全息屏在路邊比比皆是,霓虹的色彩絢爛奪目,周邊的人們奔波匆忙。你行走在街道兩側,衣衫襤褸,右側袖口垂下的義肢還在滋滋的閃爍著火花。身後的兩側是黑暗的平房,前方的大廈是光明的微光。

這樣的一段文字充滿了濃郁的賽博龐克的氣息。我們常常能從賽博龐克作品中看到霓虹燈,全息屏,都市擴張與貧民窟,立體的城市,義肢等等元素。這些元素為我們架構出了一個充滿了科技美感的後現代城市,但是光彩奪目外表的下面埋藏的卻是被機械的鋼鐵洪流席捲過的已經階級固化了的“打工人”。如果將其進行解構,我們可以簡單理解為賽博龐克的世界便是一個極化了人類文明的發展,同樣在所謂的人情上面大幅度削減的世界。

悲劇主義和反烏托邦的狂歡,從2077劇情淺談[賽博龐克]文學-第2張

2077作為近些年來的首款以賽博龐克元素作為核心打造的3A遊戲來說,它所構建的世界確實有著豐富的元素,能夠讓我們更加具象化看到一個充滿了賽博龐克元素的城市。這個浮於表層的賽博龐克城市帶來的便是極化了我們的劇情體驗。

賽博龐克的作品經常會將鏡頭放在未來科技高度發達的大時代下底層小人物上,描寫“太平盛世”表象下社會的腐朽與人性的墮落。2077同樣也並不例外,V作為來到這個城市的新客,毫無疑問是一個並不起眼的人物,相對於這座城市的巨頭荒坂來說,V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

這種籍籍無名的人物想要引起上層的注意,那麼就需要一個引爆點。這個引爆點便是麥基書中所說的「引起衝突」。有了衝突,一部文學作品才有引出後續故事的轉折點。這個衝突,轉折點便是V和傑克受到僱傭去搶劫荒坂,竟然涉入了一場家族謀殺中。我們可以粗略的理解成為在階級固化的基底下,小人物對於整個時代背景的反抗。結果就是,V遭到了強尼銀手的思維入侵,傑克中彈流血身亡,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夢想隨著芯片的交接來到了V的頭上。小人物的反抗終究敵不過時代的滾滾洪流,這種的悲劇收場,反倒是有了對小人物的最好修飾,也更加深化了傑克在玩家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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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搶劫是一個事件的落幕,結果卻是另一個事件的開始。在賽博龐克文學中,大多故事發生在所謂的意識空間中。現實和虛擬現實之間的界線很模糊,而這種虛擬現實又和所謂的元宇宙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在賽博龐克中,雖然往往虛擬現實和現實具有不可分割的相伴隨影響,但是就最終來說,賽博龐克文學中,虛擬現實是對現實進行服務。元宇宙已經演變成,現實是虛擬世界的載體,或者說核心思想為唯心論的主體思想,即人意識之所在即為現實。這是和賽博龐克文學作品有著較大區別的。現實和虛擬現實之間界限模糊同樣也和賽博龐克文學所設定的生物學極盡發達是不可分割的,人的思維,人的意識竟然可以由一塊小小的芯片所承載。強尼銀手的芯片侵入了V的大腦,V的重傷更是讓他們緊密結合,如果V不採取措施,他就會被強尼銀手的思維逐漸侵佔。這一事件的發生,變相給了V一個推進故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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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故事的推進,我們可以看到許多勢力交織錯雜。但是遊戲中卻並沒有展現出來,V更像是一個工具人,哪裡需要哪裡搬。當我們逐漸對強尼銀手有了瞭解之後,我們對他的態度也逐漸進行改觀。通過記憶的不斷迴響,我們對他的瞭解也越來越多。這種對角色逐漸成長的描寫手法,我是在神經漫遊者裡第一次看到。這也和吉布森的主打基調相關,他很強調角色的成長。其實不論是小角色V的成長(後面我們常常聽到的,你就是大名鼎鼎的V吧),還是對於強尼銀手的塑造(通過記憶的不斷回溯,我們能夠窺探到他曾經的過去,從而共同奮戰)。這都是賽博龐克文學的另一個角色塑造的特點,通過描寫小人物的成長經歷來進行一場後現代主義風格式的批判和解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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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強尼銀手的一路走來,我們經歷了許多冒險,也經歷了許多挫折。我們也遇到了最為經典的電車難題,我們的芯片插入,相當於賦予了強尼銀手的二次生命,我們自己和強尼銀手只能活一個。這樣的電車難題,我反倒是認為,是賽博龐克作品中一種黑色幽默的表現。因為我們的扼殺是一種充滿了罪惡感的行為,但是我們自我又缺乏合理的認知,這是一種對於自我審視的一種自嘲風格的表現。有一種,世界本就如此糟糕,活在二進制的數字世界,未嘗不是一種別樣的選擇之感。

當我們選擇完結局,無論哪個都充滿著對世界和時代改變的無力感。無論是和帕南共度餘生的逃逸,還是逃避於01之中,都充滿著對於時代的逃避之感。這也和賽博龐克主義文學相呼應,他們的主旨仍然是希望活在當下的人們去改變社會,而不是當社會發展泯滅了人性後,我們再去逃離。那時候的我們,便已無那片幻想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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