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克兰逆天改命#
我看着地上的试剂瓶,头脑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这是怎么了,这末世中唯一的希望,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吗?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哈兰市的人还等着我去拯救,真不敢想象没有我的哈兰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对,或许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哈兰真正所畏惧的,不行,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拿起地上的刀,虽然他只是一把大铁片的样子,但我之前叫他"最后的希望",现在,要由他将我或者说是将哈兰最后的希望抹杀掉。
当我的脖子感受到那一抹凉意的时候,塔楼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拉辛,弗莱德......
我的脸和手都开始扭曲,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展现着最强的生存本能,我突然好想饮血,我的头脑越来越模糊,我不想死.......
"对不起,克兰......."
随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鲜血从我的后颈喷涌而出,我的头脑开始变得清醒起来,仿佛那些病毒随着流出的鲜血从我体内消失。
…………
我缓缓睁开眼睛,身体感觉到无比的酸痛,但是等我稍稍恢复一点意识之后,我感到身体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啊啊啊,你怎么还活着!”
我感到背后有一把利刃向我挥舞而来,身体本能的进行躲闪,但还是被利刃砍到了手臂,这时我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是谁。
“你不是想要逃出郊外去哈兰吗?”
农场主的女儿伊尔(我忘了游戏里叫啥了,自己取得名字)震惊的张大了嘴,“你还保留着意识?”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一时之间我感到有点恍惚,我的身体竟然是和夜魔一模一样!
“我...我不知道,主母给我注射了某种液体,解药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是烟雾,对,一定是烟雾,主母就是靠着烟雾来保持人类的意识,病毒给了我强大的身体和自愈能力,是烟雾让我保持着人类的意识,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来到郊外明明是来寻找病毒的解药,但是最后发现解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而我现在也变成了夜魔的身体,虽然现在还保持着人类的意识,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失去人性,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恶魔。
“你...怎么没有丧失理智?”
我抬起头,“是烟雾,之前圣母就是靠着烟雾来蛊惑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解药,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来拖延最后一点时间的,我们全都玩完了。你呢,你怎么没有去哈兰,隧道被堵住了吗,还是出了什么其他的状况?”
“在经过你的帮助之后,我本来沿着隧道即将抵达哈兰市,但我想起我的女朋友,她... 我听到了水坝这边传来巨大的声响,又想到郊外还有那么多幸存者,我不能独自丢下他们逃走,就赶往了水坝,在我到达最上层的时候正好发现...”
“发现我正在变异对吧,真是可笑啊,我最后竟然迟疑了,多谢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想起了圣母给我的另外一个选择--引爆核弹,但是现在圣母已经死了,我没有核弹的密码,现在根本无从下手,没有密码,按照核弹的安全措施根本不可能进行引爆。
“你是说,核弹?”
我猛然看向伊尔,“你怎么知道核弹的事情的?这件事情应该是最高机密,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伊尔望向远方,远方的安全区的紫外线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其实我和女朋友在废弃的汽车营地躲藏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逃出来的军人告诉我们,GRE已经不打算拯救哈兰了,所以他们用一辆军用卡车拉来了一枚核弹,等他们完成哈兰的任务之后,就要引爆核弹,把哈兰永远的从地图上抹除,但是任务期间出了很多状况,那辆军用卡车遭到夜魔的袭击停在了公路上,掌管核弹发射密码的人弃车逃跑,往湖里游去,随后便消失了。我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些,才想着哈兰城中可能还存在着一些有能力有手腕的人,想去哈兰城中告诉他们这件事,让他们和外界取得联系,防止哈兰被核弹引爆。”
“但是现在,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病毒马上就要像其他城市扩散了,已经有感染者通过下水道往别的城市出发了,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整个世界,呵,就要玩完了,该死的GRE。”
“果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的家人,朋友,城里和郊外的幸存者们,我们,都要死了吗,我还不想死啊。”伊尔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野外回荡着变异者的嚎叫,我是一个经受训练的特工,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考虑太多,如果后果不可避免,我宁愿牺牲小部分来换大部分的安宁,而且哈兰已经.......
“我们没有时间了,走吧,告诉我那辆军用卡车在哪个地方,那个掌握密码的人是在哪个湖旁边失踪的,我去湖里找找看,或许能够找到一点线索,以我现在的身体能力,在野外护着你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至少,我想先回农场。”伊尔后退几步,现在的她已经快要崩溃了,本来她也还是个孩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夺走了她平静的生活,现在要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
“好吧,我先送你回农场,等你准备好了,就带我去找我要的东西,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我见伊尔的状况很不稳定,只能先答应带她回农场,希望农场主亚西尔能帮我劝劝她。
我背着伊尔从水坝上纵身一跃,每隔五米左右抓一下水坝的栏杆降低一下速度,不得不说,现在的身体,不知道比之前强了多少倍了。已经肿胀的双手勉强可以握住越野车的方向盘,我把伊尔放在越野车的后座上,为了安抚伊尔的情绪,我边开车边和伊尔闲聊着,突然伊尔就不回答我的问题了。
“伊尔,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累了吗,还是越野车太颠簸了,要不要开慢一点?”伊尔还是没有回话,我从反光镜看去,发现伊尔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北边的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看见一辆军用卡车正孤零零的停在北边的公路上,附近都是战斗的痕迹。
作为特工的敏锐让我感觉这辆军用卡车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这就是载着核弹的那辆?
我猛然一个掉头,不顾伊尔的喊叫,朝着越野车驶去,残破的车门根本无法抵抗我,我拉开车门,一个黑色的容器正静静地停放在车厢中,在容器侧面有一块密码输入器。
我感到一阵眩晕,虽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一切的终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从骨子里面感到冰冷,我快要站不住脚,我又开始退缩了吗?
伊尔已经在车厢前面瘫坐了下来,她在不停的哭........
凭借车厢内微弱的灯光,我突然看到一幅像是地图的卷轴,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处废弃的地下设施的地图!
哈兰市-- 废弃军用地下存储库,地下150米,能容纳五千余人,有着完备的工业设施和净水系统,因存储机密材料而被隐藏,GRE最高机密。
这不就是?地铁?当核战来临时,人们躲在地下,建立完整的地下系统,等待重新回到地面的那一天。哈兰的人民,有救了!
当我想告诉伊尔这件大好事的时候,我又感到一阵眩晕,原来刚刚不是我产生了畏惧,而是我正在逐渐丧失理智,烟雾的作用正在慢慢散去!
“伊尔,没时间说那么多了,快上车,拿上这个给亚西尔,他会明白的,你知道通往哈兰的那条隧道在哪里,你们到了哈兰,就能够看见那座挂满紫外线灯的塔楼,去那里!要快!”
我不断用刀捅着自己的腿,让我保留着最后一点理智,飞快的开车将伊尔送往农场,告诉他,还有不到12小时的时间。
我要去湖中,去拿核弹密码,我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我已经开始痛苦的嚎叫着,我把挡在我面前的感染者全部撕碎,我感觉到,鲜血,是那么的甜美。
让我走到湖边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攥住了我的喉咙,一股来自最深处的恐惧充满了我的大脑,我快要窒息了。
我畏水!这就表示,不管我有再大的意志力,我也无法进入湖中,因为来自我最深处的生存本能都在抗拒水的存在,我根本不敢向湖中迈出一步!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我克兰,拯救了那么多人,见识了那么多的谎言,承载了那么多的希望,难道我真的到此为止了吗?我痛苦的哀嚎着,附近的感染者都循着我的叫声而来,我身后跟着的感染者有一个团那么多!
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强烈的紫外线在灼烧着我的皮肤,我害怕光,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模糊的雾霭让我仿佛回到了祭坛那边,人们都在歌颂者圣母的伟业,我的耳边仿佛传来了诵经声。
恍惚之间,我突然明白了,核弹密码输入器那里是八位数字,我之前收到过一封署名为阿提拉的信,信中有一串奇怪的数字,他还写道:“当时机成熟,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紫外线让我痛不欲生,我爬到了军用卡车,输入了那串数字:25198603,然后做了一个简易机关,当太阳落下我再次恢复体力的时候,就会触发这个机关,引爆核弹,让强烈的紫外线净化一切。
现在,在阳光下,我是他们的同类,我对鲜血有着无别的渴望,但当太阳落下,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候,我,依然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