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譯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說《Castellan》，僅做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蓋瑞德（Gared）：灰騎士智庫
哈德里安娜·菲利亞（Hadrianna Furia）：聖錘修會審判官，阿瑪拉斯派（保守派），雙眼雙手和左半邊身體義體化
布魯諾·賽爾弗蘭克（Bruno Saalfrank）：泰達里斯號艦長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塔勞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個戰幫首領
哥托拉（Gothola）：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淨化之劍號（Purgation’s Sword）：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哈羅爾號（Harrower）：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魔女之錘號（Malleus Maleficarum）：灰騎士十字軍型蘭德掠襲者
泰達里斯號（Tyndaris）：灰騎士打擊巡洋艦
阿爾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三部分 狂想曲
第十三章 奇蹟之儀
一座宮殿矗立在一根岩石柱上。爆炸將隱藏了數千年的東西暴露在熾熱的夜晚中。天空在燃燒，巢都在燃燒，火焰圍繞著火山口，這是一場殘暴的讚美之舞。當宮殿升起時，在火山口周圍幾英里的地方，阿爾吉杜斯在地震中陷入地底。新的裂谷從光柱向外輻射，街道上張開無數裂縫吞噬了建築物。惡魔和凡人都掉進了裂縫中。阿爾吉杜斯的居民們絕望地尖叫，但惡魔卻陶醉在毀滅之中，即使它們自己也在劫難逃。五個亞空間裂隙都逐漸消失，它們的目的已經達成，它們的能量被這偉大的藝術所吸收。成千上萬的惡魔從它們的暴行中轉過身來，成群結隊地穿過破碎的城市，向宮殿移動。
宮殿在一片殘骸中閃閃發光，就像是一頂頹廢而痛苦的皇冠上的明珠。整個宮殿是用紫水晶和蛋白石雕刻而成的，不過這些石頭都被歷經酷刑的血肉玷汙了。兩側有狹窄、扭曲的尖塔。它們優雅而殘酷，就像是用建築跳出的凝滯之舞。雖然它們看起來很脆弱，但給人的感覺卻像爪子一樣有力。升起的尖塔向內彎曲，傾斜到宮殿的屋頂上，以至於它們幾乎能觸碰到彼此。這些尖塔是亞空間閃電的來源。閃電持續不斷的衝擊著虛空，時而攻擊德斯瑪的一半，時而攻擊被困在安格里夫星系的其他更遙遠的世界。宮殿剛一出現，第三道閃電也開始攻擊。但它並非源自宮殿，而是來自虛空。閃電從軌道上刺下，擊中了宮殿中心的倒立圓頂。
三全音一次又一次地響起，在整個星系肆虐的閃電為這首在阿爾吉杜斯迴響的音樂奠定了破碎的基礎。惡魔的叫聲和顫音就是旋律。大批可憎之物組成了一個異口同聲、統一指揮的合唱團。這首歌強大而複雜，但本質上是毒藥。它只許諾了詛咒。它的威脅同時也是它的誘惑。阿爾吉杜斯數百萬還活著的平民在歌聲中紛紛屈服。這個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城市廢墟中的悲慘倖存者也在歌聲中屈服了。直到此刻還苟延殘喘在安格里夫星系的其他行星上的數十億人也是如此。他們的家園被從原來的星系中剝離，其中一些行星因為過於靠近恆星而被燒成白地，還有的因為過於遠離恆星而凍成一塊堅冰。其他行星上的人們只能等待死亡，他們的城市一次又一次地被引力風暴粉碎，因為他們的行星彼此距離太近。但在每一個被綁架的世界上，都有足夠多的人倖存下來聽到這首歌，然後他們就屈服了。
他們毫不猶豫的屈服了。
歌聲統治了整個星系，群星開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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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殿底座東側幾百碼處，塔勞塔斯轉向他的戰幫。''這難道不是我向你們許諾的偉大藝術嗎？''這首歌的極度痛苦在他肉體的每一個傷口中悸動。舊傷疤紛紛裂開。痛苦重疊在一起。他的肉體變成了一張充滿快感的掛毯。他的眼睛因為喜悅而睜大。他的每一根神經都被狂喜淹沒，他感覺自己可以徒手將這顆星球撕開。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你說得對。''哥托拉說道。他的目光無法從宮殿上移開。他渾身顫抖，和塔勞塔斯一樣沉浸在狂喜之中。
岩石柱底座的爬升速度減慢了，最後停了下來。宮殿的兩座尖塔現在比周圍的任何山峰都高。底座上的斜坡原本是陡峭且凹凸不平的，但很快在微弱的光芒中岩石不自然的軟化並沉降成平坦的表面。色孽的可怕標記深深地切入整個石柱，圓圈和鐮刀組成的符號從柱子的底部斜伸到頂部。石柱開始發出紫羅蘭色的光芒，每條蜿蜒的曲線像神經一樣蠕動。聚集在石柱底部的惡魔們開始攀登，就像在進行一場墮落慶典的朝聖之旅，同時向宮殿的統治者致敬。它們沿著符文的寬闊凹槽前進。儘管這條路甚至需要它們爬過三百六十度的圓環，但惡魔們在篡改了重力影響的符文幫助下完全不在乎方向。
在帝皇之子和石柱之間，灰騎士們的風暴鴉盤旋著。
塔勞塔斯開始向宮殿行進，踢開擋在他路上的那些仍在抽搐的屍體。''我們要前往宮殿。''
''灰騎士會比我們更快到達那裡。''卡斯卡說道。
''我不這麼認為。我們在舞臺上的位置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決定了。命運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被阻礙。''
宮殿的主人會幫助他們的。他對此深信不疑。他和他的兄弟已經實現了它的崛起。他們發揮了自己的作用，甚至協助它粉碎了一個星球。他們現在不會被遺忘。
他們確實沒有被遺忘。塔勞塔斯剛走了十步，空氣就在他面前旋轉起來。亞空間的光芒突破了現實。螺旋不斷變寬，露出噩夢般的深淵。一條穿越現實的隧道在塔勞塔斯面前打開。他張開雙臂。''看哪，兄弟們。難道我們不是天選之子嗎？難道我們還沒有成為這偉大事業的一部分嗎？''
他毫不猶豫地跨進了亞空間裂隙的門檻。其他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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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鴉降落在惡魔宮殿對面的一座瓦礫山上。克洛維一邊看著亞空間閃電，一邊聽賽爾弗蘭克從泰達里斯號傳來的報告。爆炸聲有一定的節奏。閃電從天而降，發出一陣沉重的轟鳴聲，在短暫的停頓後，又是兩聲規律的轟鳴聲。一座尖塔先發出閃電，然後另一座按著節奏繼續。在一次稍長的停頓後，同樣的模式再次重複。閃電的跳動與三全音符合，創造出瀰漫在城市中的惡魔之歌的伴奏。
''該星系的所有行星都在它們的軌道上加速了，''賽爾弗蘭克說。''它們正以不自然的速度移動。''
''有多不自然？''克洛維問道。
''它們將在幾天內完成公轉。''
''全部？''
''是的，即使是離恆星最遙遠的世界。''
克洛維短暫地思考了這將對行星造成的嚴重破壞。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幾乎每天都會經歷一個新的季節，以及伴隨著這種情況所帶來的所有災難。他聳聳肩，把這些想法放在一邊。安格里夫·普林姆斯本來就沒有未來。自任務開始時，這一點就毫無疑問。
''星系本身的移動速度也快了很多。''賽爾弗蘭克繼續說道。
''為了什麼目的？''菲利亞問道。''無論它移動得有多快，沒有幾個世紀的時間它都無法到達任何有價值的目的地。''
''我們可以假設它有能力進行亞空間旅行，''塞西諾指出。''我們正面對這一個由那些穿越了亞空間的世界所組裝而成的巨型異端裝置。''
''有新的精神能量積累嗎？''克洛維問賽爾弗蘭克。
''是的，堡主。亞空間的汙染已經蔓延到整個星系。''
''那麼我們就有了答案，''克洛維說。''我們知道我們要阻止的是什麼了。''他的腦海中描繪了毀滅之力一時興起製造的邪惡裝置可能對帝國造成的破壞。他能預見到艦隊會被快速移動的行星摧毀，那些重要的世界會被星系的引力從原本的星系中綁架，然後被扔進寒冷的虛空。他指著宮殿。''毫無疑問，控制這個裝置的存在就潛伏在裡面。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沒有必要嘗試軌道轟炸了。''塞西諾的話聽起來並不樂觀。
''你認為這行不通嗎？''桑德拉克斯問她。
她指著從塔樓發出的閃電，那些閃電連續不斷地向不同的方向攻擊。''我懷疑敵人的防禦足以應對軌道轟炸。''
''我們不會冒著泰達里斯號被摧毀的風險進行嘗試，''克洛維說道。''這些閃電可以切割行星。如果閃電轉而攻擊我們的打擊巡洋艦，她將難逃厄運。''
''也許敵人還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德雷克建議道。
克洛維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的敵人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裡。''
''而我們已經習慣了釋放這種怪物。''斯泰爾說。
''是的。''克洛維又觀察了一會兒閃電的節奏。''我想知道這些閃電是如何維持穩定的威力和精確的攻擊位置的，這種節奏絕非巧合。''
''閃電攻擊星系中其他世界的方式有一定的規律性，''賽爾弗蘭克證實。''而且閃電也在攻擊恆星。不僅如此，我們發現了一艘敵艦。我們識別出是宣洩號。''
''是帝皇之子。''克洛維說道。
''是的，堡主。''
''這就是第三道閃電的來源。''
''是的。這艘船似乎正在接收從其他行星的精神能量，然後發出閃電。''賽爾弗蘭克聽起來很沮喪，因為他不得不描述一個又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知道這毫無道理。''
''這裡沒有任何理性，艦長，''克洛維告訴他。''然而，這確實具有美學意義。''他們仍在與黑暗王子的僕從作戰。無論入主宮殿的是哪個惡魔，它都在努力創造出比武器更重要的東西。這是一件藝術品，而灰騎士的命運也被融入到這個建築中。我們是繪畫的一部分，他想。然後他想到了行星的運動和邪惡之歌的節奏，並糾正了自己。不是畫。是一支舞。
''我們將拒絕敵人安排給我們的角色，''克洛維說。''我們將像以前一樣粉碎惡魔的藝術。''他再次觀察了這座宮殿，並試圖遵循這座建築的美學。''我們有四個可能的目標，兩座塔樓，宮殿的中心，還有上面的宣洩號。我想同時攻擊這四個目標。''
''恕我直言，堡主。''桑德拉克斯反對道，''這將極大地分散我們的力量。我們難道不應該一次攻擊一個目標嗎？''
''我們沒有時間一個個嘗試了。我們不知道是需要摧毀其中一個還是摧毀所有位置。如果只是摧毀其中一個，敵人很可能有辦法進行調整。它們在之前的每個階段都是這樣。這讓我們之前所有的勝利都失去了意義。敵人扭曲了它們，造成了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局面。''他搖搖頭。''這次不一樣。我們可以看到所有關鍵位置。我們會一次性全部粉碎。''
桑德拉克斯問道：''如果分散的力量不足以完成任務怎麼辦？''
他在抗命，殺雞敬候吧。如果汝真的相信自己的計劃可以實現，那就讓他們看看何為真正的力量。
黑劍突然陷入了沉默。在那一瞬間，桑德拉克斯猛地把頭轉向克洛維，然後又轉開。烈焰騎士的頭盔死死地盯著宮殿。
''黑劍在說謊。''克洛維輕聲說道。他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想要靠近桑德拉克斯，以喚起兄弟情誼的信任。但是克洛維退後了幾步，拉開了桑德拉克斯和黑劍之間的距離。
''我知道。''桑德拉克斯聽起來被這個提醒冒犯了。
''黑劍的謊言很高明，兄弟。它總是知道在什麼時候說哪種謊言。''
桑德拉克斯沒有再回應，克洛維繼續進行簡報，就好像沒有任何分歧一樣。他注意到塞西諾那雙冷酷的金色眼睛一直盯著桑德拉克斯。克洛維很少看到戰團之外的人用評判的眼光看待灰騎士。更罕見的是，他認為這個人擁有這樣的資格。
德雷克也看到了這場交流。他已經摘下了頭盔，金屬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卻充滿了憂鬱。
''我們將聯手攻擊宮殿大門，''克洛維說道。''這似乎是唯一的入口。''他通過望遠鏡觀察了塔樓，那上面沒有窗戶，而且這些塔就像是巨大的避雷針，他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烈焰騎士桑德拉克斯，你的小隊去佔領南塔。斯蒂卡·斯泰爾仲裁官，你們去拿下北塔。烈焰騎士德雷克，我和你的小隊將前往宮殿的中心。''
''剩下的就是宣洩號。''菲利亞說。
''一旦我們進入大門，一架風暴鴉就足以幫助我們阻擊惡魔。另一架將送你們回泰達里斯號。賽爾弗蘭克艦長長，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嗎？
''是的，堡主。我們將摧毀宣洩號。''
''保持警惕，敵人很可能有能力像塔樓一樣引導閃電。''
''明白。''
''如有必要，我們會發起跳幫戰，''塞西諾說。
''貝里農兄弟，''克洛維說道，''你負責運送遊俠修女和審判官的部隊。等他們上船後再回到我們身邊。''就算情況需要進行跳幫戰，烈焰騎士們和審判官都配備了個人傳送器。萬一發生最壞的情況，他們也可以利用這種方式返回泰達里斯號。
克洛維看著灰騎士們。他面前的這些戰士也是一座壁壘。它們是帝皇之錘，是帝皇的矛尖，但同時也是帝國之盾。他們是即將毀滅敵人卑鄙武器的堡壘。
這裡沒有盾牌，沒有堡壘，沒有希望。只有吾是汝之優勢。只有吾是汝之利劍。汝會接受吾之大能，堡主，儘管汝還無法預見自己的墮落。命定之時即將到來，汝會向吾屈服，這就是命運。
在廢墟的底部，魔女之錘號到達了，技術軍士佈雷已經穿過佈滿瓦礫和裂谷的迷宮般的街道。他把炮口轉向通往宮殿的石柱上的色孽符號。
該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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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維穿過一片惡魔之海。如果他抬起頭，他就會看到阿爾吉杜斯的破碎景象正向他襲來。他正位於色孽符號的一條拱形曲線的頂端。這個邪惡符號正在他周圍蠕動，岩石在武器和爪子的撞擊聲中發出慵懶的嘶嘶聲。灰騎士依然在惡魔的設計好的路線中行動，這個事實讓他感到不安。
德雷克也有同樣的想法。''我們被迫進入敵人為我們安排好的道路。''他在通訊中說道。同時他躲開兩隻惡魔的鉗子，把它們的上半身炸成兩半。
''也許吧，''克洛維說。他用劍砍下了一個惡魔的頭，並用他的風暴爆彈槍穩定地開闢前方的道路。''然後我們就會用信仰的力量粉碎敵人的藝術。敵人試圖將我們限制在其創造的框架內，而我們將炸燬它。''
魔女之錘號的自動炮掃射著前方的地面，而風暴鴉則不斷地在符號上穿梭，掃射這些可憎之物。從克洛維的角度來看，風暴鴉似乎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飛行，有時垂直，有時顛倒，具體取決於它在符號中的位置。由於這條道路是通往宮殿大門的唯一通道，惡魔們發現自己的移動方向受到了限制，逃離炮火的手段也寥寥無幾。有些惡魔試圖從符號上跳到幾乎垂直的石柱側面。當它們這樣做時，重力重新發揮作用，它們順著石柱滾下來對灰騎士發起猛烈的攻擊。那些不幸掉下去而沒有摔成肉泥的可憎之物在再次發起攻擊之前要爬上很長一段路。
盤旋扭曲的路徑讓克洛維看不到打擊部隊已經接近頂峰了。彷彿這次攀登成為了整場戰鬥的全部。惡魔的節奏令人著迷。與之對應艱苦、單調的屠殺似乎永無休止。克洛維警惕著惡魔之歌的影響。陷入它的節奏是致命的。不斷重複的節奏抓住了克洛維的本能，並試圖讓他成為偉大的惡魔之歌的一部分。
他用祈禱來對抗這首歌。他背誦了《神聖滅絕詩篇》的第一首，他的兄弟們也加入了他的行列。他們動力甲上的通訊器隨著魔女之錘號在懸崖上發出怒吼聲。''凡是對抗惡魔、叛徒和異端的戰士必受到帝皇的祝福，''他們咆哮道。''帝皇之怒將是敵人的報應，他的法律無時無刻降下憤怒。他的力量永不枯竭，他所譴責的一切必將化為塵埃。凡是不潔之物在帝皇面前皆是草芥。因為帝皇深知正義必伸，混沌必亡。''
這首聖歌就像利刃壓過惡魔之歌震撼世界的聲音。它像銀一樣純淨，是對抗可憎之物汙穢的響亮聲音。黑劍發出憤怒的咆哮。僅管它試圖壓制克洛維的想法，同時猛烈攻擊他的兄弟們。但聖歌依然毫不動搖，像爆彈和天罰力場武器一樣堅定地打擊著惡魔。
當克洛維吼出最後一段的時候，符文之路結束了，他們到達了山頂。宮殿大門就在眼前。接近之後更能看出建築結構的精巧。這座宮殿的藝術性超越了它作為堡壘的功能性。克洛維保證這會成為它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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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色和白色的石頭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些顏色交織在一起的脈絡盤繞在宮殿和塔樓周圍。牆壁上沒有任何接縫，根本沒有磚石構造的跡象。這座建築現在看起來不是雕琢出來的藝術品，而是渾然天成的神蹟。這座宮殿表現出來的完美彷彿就是這些石頭的命運，它們註定要成為這座宮殿的一部分。弧形的牆壁與色彩的漩渦相結合，宮殿就像一道凍結在扭曲中的波浪。雖然它一動不動，卻能表現出動感，並激發目擊者的靈感。牆壁上的惡魔不斷隨著線條搖擺旋轉。光是看到這座宮殿就讓人產生一種想要加入墮落之舞的衝動。
塔樓上沒有任何窗戶。宮殿本身也沒有。宮殿已經依靠完美的真理引來了外面的目光，裡面的東西不需要向外看的窗戶了。唯一的入口是巨大的拱門。大門處於不斷變化的狀態，在石頭、血肉和高聳的血瀑之間變化。惡魔們在大門前歡騰，對宮殿內的事物充滿了渴望，在鮮血流淌的時刻穿過。落在後方的惡魔則轉身阻擋灰騎士。它們的進攻依然沒有脫離舞蹈的節奏。這首歌抓住了他們，它們也沉迷其中。
風暴鴉和蘭德掠襲者的集中火力迎接了它們。爆彈和激光的風暴代表著帝皇的正義之拳轟在大門上。但宮殿封鎖了大門。即使血肉燒焦，骨頭碎裂，石頭上裂開彈坑，但只要鮮血沖刷，所有的火力都被吞沒，然後大門再次完好無損。同時其他惡魔也不能進入大門了。宮殿內的力量正在試圖阻止灰騎士繼續前進。
當炸藥和激光的浩劫不起作用時，克洛維舉起雙手，將打擊小隊的集體靈能拉入他的詛咒之中。他放逐了大門的存在，宮殿尖叫起來。在灰騎士和宮殿之間的惡魔被焚燒和解體，火炮和靈能力量縮短了他們的哀號和歌聲。哈羅爾號和淨化之劍號發射了一連串的風暴打擊導彈。重疊的爆炸和熾熱的信仰所造成的影響是毀滅性的。灰騎士合力發出的靈能轟鳴一時間壓倒了惡魔之歌驚天動地的節奏。數以百計的惡魔瞬間消失了，它們被拋回了亞空間，大門也倒塌了，塌陷成一片充斥著融化碎肉的廢墟。進入宮殿的道路暢通無阻。
''現在，兄弟們！''克洛維喊道。''讓我們挖出敵人的心臟！''他向前衝鋒，他的斗篷在爆炸的氣浪中飄揚。他的旗幟驕傲地飄揚在惡魔群上方。他高舉黑劍，這既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宣言。讓可憎之物看到他囚禁了這個邪惡的囚犯，並可以違背其意願的使用它。吸引它們自尋死路。他會把惡魔們盡數消滅。他身上閃耀著淨化之光。他就像是吞噬一切不潔之物的火焰。他的純潔來自對消滅帝皇敵人的堅定不移的忠誠 。在克洛維身上，純潔變成了一種不可阻擋的暴力。
灰騎士進入宮殿，跨過門檻進入一個巨大的橢圓形大廳。天花板有數百英尺高。它由數十根柱子支撐，這些只有人類大腿粗細的柱子不斷向上彎折和捲曲，就像舞動的蛇一樣。紫水晶和蛋白石構成的牆壁被拋光到呈現完美的鏡面效果。它們將大廳裡的每一個動作都反映為巨大、扭曲、波動的鏡像。大廳的兩端都有螺旋樓梯直通塔樓。臺階底部有兩百英尺寬，但隨著高度迅速變窄。在大廳的中央，宮殿的倒置圓頂向下傾斜，直到與地面齊平。下面的地板陷進了一個陡峭的、完美雕刻的光滑石坑裡。一條狹窄的樓梯筆直地墜入深處，陡峭地墜向地獄。從穹頂的圓形底部，來自宣洩號的閃電轟入深坑。雷聲每隔幾秒就會震動宮殿的牆壁。相比之下，距離較遠的塔樓發出的轟鳴聲彷彿沒那麼可怕。然而，它們一樣也讓脊椎嘎嘎作響，讓靈魂劇痛。
克洛維覺得他們進入的不僅僅是宮殿，還有歌曲本身，僅管還沒觸及歌曲的核心。
核心就在在下面等著他。他對此深信不疑。
在深坑裡，在樓梯上，在柱子上，在大廳的地板上，色孽的僕從們在叫喊著、歌唱著。牆壁上回蕩著它們的慶祝聲，但也有一絲不和諧。它們與控制安格里夫星系的歌曲並不完全合拍。被攻破的大門讓它們從狂歡中驚醒。它們的嚎叫現在充滿挑釁。
終於，克洛維想。我們在這裡不受歡迎。我們是一個威脅。
他發出挑戰。他要讓惡魔們知道它們應該害怕他和他的兄弟們。然後他發起攻擊，銀色的光芒刺入色孽的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