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你作为一个黄金时代的人类,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旅行者的庇护下。
20岁,大崩溃来临,人类的文明成果在超因果的力量面前如同纸一般脆弱,黑暗无情摧毁了你生活的城市。那天正巧是你的21岁生日,你在惊恐中,被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大楼碎块压成了肉饼。比起那些受折磨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死法了。
21岁,你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机灵复活了,他告诉你附近有一种叫堕落者的生物在这个废墟游荡,很危险,必须快点离开。虽然你没有了记忆,但是不知为何你对眼前这个飞来飞去的小东西很是信任。你看了看四周,捡起了地上唯一一把还算能用的枪,那是一把手炮。21岁,你作为猎人重生在了这个艹蛋的世界。
22岁,由于没有飞船,从你重生的地方到圣城的路花费了你整整一年的时间。一路上全是人类文明的残垣断壁,更别说还有那些被称为堕落者和邪魔族的生物无时无刻不想要你的命。不过,你作为守护者有无限的生命,给他们几条不算什么,你总能讨回来属于自己的那条命。你望向眼前白色高耸的城墙以及中间漂浮着的神秘球体,又回过头望了望一路走来的无尽原野,也许猎人的灵魂本就属于荒野。只是,你望向你的机灵,摸了摸手炮上的划痕后又耸了耸肩,哼着歌朝着圣城的方向轻快的走去。
24岁,你被萨瓦拉看上了,加入了先锋突击队,为保卫人类利用光能作战。在地球,月球,甚至是木卫二上都留下了你的身影和光能。
25岁,你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火力战队。一个泰坦,一个术士,一个猎人,标准的配置。泰坦是个喜欢玩电的土狗,你在熔炉竞技场和他solo的时候被创死了好几次。术士和你一样,是个玩火的。手法不错,不过她有点冒失,经常把黎明当成火中来放。
27岁,你参加了泰坦队友在高塔的婚礼,你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一个人好多年了。
28岁,你在机灵的怂恿下把火力战队里的术士请来吃拉面了。她自从星火被砍了之后一直在用炎阳手,就算这样输出也比你这个坚持用黄金枪不用火刀的猎人高多了。
她说有你在前面闪身吸引火力很安心。
你说在她插的火中里很温暖。
也许你只是一个人在荒野里晃荡太久了,想找个伴而已。但是队里的泰坦听到了风声后很快就给你们办好了结婚手续。
你和那个电土狗在圣城的酒馆里聊天喝酒,你说:不想结婚。
猎人是属于荒野的,自由自在,喜爱冒险,结婚就像是把你圈在圣城里一样。
他拍了拍你的头盔,跟你说:你小子想啥我都一清二楚,别以为是守护者就可以有恃无恐的把事情一直拖。守护者也是会死的,凯德已经死了。抓紧时间吧,别留遗憾。
你摸着自己的手炮,那是你重生之后拿的第一把武器,你一直没丢。你跟凯德关系不错,甚至他亲手给你改装了这把手炮,虽然说改完之后变得更烂了。你摸着手炮上的一道道划痕,没有说话,暗暗下定了决心。
29岁,你跟她结婚了。你选择了圣城里一个小教堂,来的人比你想的多多了,甚至沙克斯都来了。
为了这次婚礼,你在永恒之诗花光了你攒的所有光尘,买了好几件漂亮衣服。
婚礼进行到一半,泰坦对着台下的亲朋好友们喊到:要不要让他们亲一个!台下的人也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你看不到术士的表情,但是想必她也乐在其中吧,于是你们简单的亲吻了下。
术士还是一样的冒失,她甚至不小心咬到了你的舌头。你看到她羞涩的转过头去,漂亮的脸蛋变得比手中的黎明还要红还要亮。
你小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她愣了一下说:我也爱你
你不确定你是不是对她说的
正如你不确定她是不是对你说的
你久违的换上了电属性,对着台下的亲朋好友们说:今天的光球我产,大家超能随意放。
婚礼结束后,你看了下四周,一把光井都没有。
你以为她又不小心放错了大招,其实是她怕你产球太累了,一个光球都没吃。
32岁,她怀孕了,没法出任务了
你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猎人,甚至不少人都是你带他们进的圣城。日子一天天过着,你决定去参加地牢和宗师任务,虽然有光能消散的风险,但是拿到的微光也多了不少
你是守护者,你是强大的猎人,你是不会死的。你总是一边摸着手炮上日益增加的划痕,一边告诉自己这都是值得的。
你每次出任务她都拽着你的机灵,捏着你的耳朵,向你抱怨你不懂得保护自己
你没法反驳
33岁,孩子出生了,意外的没有成为爷新
孩子的诞生几乎花光了你俩所有的积蓄,整整48万微光,但是你觉得无所谓,生活又一次有了盼头。
39岁,黑暗再一次入侵了。圣城方面的减少了不少外派任务,把重心放在了保卫城市上面,甚至还接纳了一些堕落者。
你也许觉得也许多年前走入圣城是个错误
48岁,孩子加入了先锋,职业是泰坦
49岁,孩子加入了打本圈
有一天他对你说:爸爸,我想玩绿泰坦
你没什么好犹豫的,你以为自己早已安于现状,但是那句‘爸爸我还没买光陨之秋’你始终开不了口
好在孩子很懂事
他说:爸爸没事,火泰坦也很强的,和爸爸妈妈一样我先玩火也能打棉花本
你俩都没说话,这赛季小锤砍了你俩都心知肚明。
你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继续一言不发。不仅是因为这赛季棉花本特别难,更是对你自己感到羞愧。
你看着面前懂事的孩子,又望了望放在一旁的那把手炮,上面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划痕了。
你一咬牙,瞒着所有人,偷偷摸摸地一个人前往了月球异端深坑的最深处。祖尔马克的大剑几度劈开了你的身体,但最后你炽热的黄金枪还是贯穿了他头部的几丁质护甲。
望着第二天早上因收到光陨之秋年度版而欣喜雀跃的孩子以及在身旁捏着你耳朵不满的妻子,你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吃过了爱人亲手做的早饭后,你包着几乎快要碎掉的手炮,就像当年前往圣城一样,哼着歌去找班西—44去了。
50岁,孩子参加了突袭,很争气。因为他是敷丝泰坦,第一次突袭就打了输出第一。
他的杀敌是你全盛时期的三倍还要多,各种有名有姓的敌人都死在他的手上,连梦城的那只阿罕卡拉都不是他火力战队的对手。他下的本你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你只知道他盔甲上的划痕越来越多了,甚至机灵上也有几道划痕了。
你想和他聊聊,拜托拉面店老板给你俩留了位置,做了他最喜欢吃的拉面。
你换成了电属性,想要像往常一样产球给他吃,只是,现在产球都要10秒cd了。你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产这么多球了。
你说着那些以前最讨厌听的话,希望他拒掉那些危险的任务,留在圣城。
你们从交流变成了争吵,你发现你虽然不会变老,但是光能早已经不如之前闪耀了。
如果是在熔炉竞技场,面前的这个泰坦怕不是可以像捏死虫子一样碾碎你。
他的光能是如此耀眼,令你不敢直视
你说不过他,只能说一句:我是你猎人爹!
孩子看着你,知道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
你确立了权威,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我不想活得跟你一样”
你感觉不真实,简单扒拉了两下脸庞,鼻头有点酸,视野变的有些模糊,是因为拉面太辣了?还是因为圣城又起雾了?
你在欺骗自己,你知道原因的。你是在为那个早已死去的,游荡在原野上的猎人而悲伤流泪。
55岁,孩子遇到见证者门徒的胡克了,似乎有一点理解你了。但你却反了过来,鼓励他说不要怕。
56岁,孩子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他救下的一个光明氏族的堕落者。你不理解,但是还支持他。
60岁,跟所有猎人的结局一样,你搞砸了。见证者随手就切碎了你们的飞行中队,就如同那时候一样,人类在黑暗依旧是面前不堪一击。你望向一旁连同战机一块变成碎条的机灵,你知道你的光能将在此刻彻底消散。
你望向地球的方向,浩瀚的星河也遮挡不住你的视线,你的眼里只有她一人。不知为何你又想起了当初你们三个人第一次下本的时候,她冒冒失失的,把黎明当成了光井,害的你们吃了好些苦头。
她出现在你的面前,微笑着,就如同往常一样捏了捏你的耳朵,然后握住了你的手。
你的手上也开始出现类似切碎的痕迹。
你好像看到了火力战队里的泰坦,他十几年前就被邪魔族巫师用魔法捏碎了身体和机灵,机灵的残骸还是你给找回来的
你感觉身边围满了人,大都是永远也见不到的面孔
迷迷糊糊中,你看到旅行者朝见证者射出了一发激光炮,你看到有块很大的残骸朝阿曼达的飞船撞去。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知道自己将迎来第二次真正的死亡,光能已经无法拯救你,你甚至看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手炮也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
但你没有一丝害怕,你突然问自己,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呢?
守护者没有生前的记忆,但是你不知为何还是回想起来了。
作为人类,你在二十岁的时候死于大崩溃。
作为猎人,你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死在了进入圣城那天。
在你真正闭上双眼之前,你的大脑要走马灯
倒叙你60个年头的一生
黄金时代,大崩溃,守护者的诞生,猩红战争,冥王诅咒,战争思维,遗落之族,暗影要塞,凌光之刻,邪姬魅影,还有……光陨之秋
画面一张张闪过
突然间你笑了
原来你回到的你10岁那一年
在人类的黄金时代,空旷的金星原野上,你看到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在跑,后面跟着一个热爱冒险的小男孩
她长什么样子来着
你努力地想
然后你终于笑了起来
接着,你的耳畔只留下她的哭声在回响
你本不可能听到的
最后
你最后听到的嘈杂声响
是你的战友们围着你们在说
“亲一个,亲一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