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獸嘶吼於夢魘:黑暗世界入門級指南(十八)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2-17 10:47:30 作者:ST灰圖書館 Language

火焰永恆燃燒,你我恐懼恆存。

前言

新朋友你好。老朋友歡迎回來,好久不見。
歡迎收看新一期由ST灰灰圖書館為大家帶來的黑暗世界入門級指南系列。本期節目我將為各位介紹《黑暗編年史》(Chronicle of Darkness)產品線——《妖魔:原初夢魘》(Beast - The Primordial)。
請留心,BtP類似惡魔和異人,也是一條誕生之初便使用第二版規則的產品線。

正文

燃燒的影龍斷章·其一
火焰。
點燃簾幔的鮮紅之花。
沸騰的煙氣如布匹的嘆息似翻騰,若雲一般將夕日的紅暈散,橘色的輕紗,赤豔的金,熱浪吹拂,灼燒,火絨像雪花飄落。
樞木在火場裡一動不動,即便編織地毯的羊毛已經翻卷,那男孩仍坐在那層層疊疊的曼荼羅中心。他看著燃燒的房間,嗅著焦灼的氣味,感受皮膚的燒蝕,盡力睜開刺痛的眼睛。
這裡是夢。
他已經無數次來到這裡。
從他失去她的那一天開始,夢境便化作了永恆的火場,從火星到灰燼,週而復始。樞木每一次陷入噩夢都會掙扎。用肩膀撞碎窗戶,砸開地板的木頭,哪怕把嘴唇咬爛也想從狹窄的通道里鑽出去……
可當生理痛苦忍耐到極限的邊緣時,她就會出現。
她總會站在屋外,用責怪的眼光看著他,裙上的火像燃燒的黃金。
……為什麼會起火?
……房子燃燒的時候,她在哪?
……不,不要這麼看著我!
金色的月亮比燃燒的房子更加灼目,女孩裙襬的影子越來越長,越來越大,她張開雙臂,腳下的陰影隨之展開雙翅,她的影子比煙霧更讓他難以呼吸。
我愛你,對不起,請嫁給我,不要過來,對不起,你不要……
如篝火般燃燒的別墅將大雪映成橙紅,黑煙在天空匯聚成雲,雪與塵四處飛揚。身邊的一切都在斷裂,燃燒的木頭將他死死壓住。
他無法向前,亦無法後退,只好看著她,狼狽地趴在女孩的影子裡。他不想抬頭,不敢和女孩對視,但灼熱的泥土逼他不得不和女孩對視,他一點一點抬起下巴,從跳動著火之花的裙襬開始,到她胸口的紅桔梗,最後看到女孩嬌嫩的嘴唇……
這便是極限了。
他寧可任火灼燒,也無法看向她的眼睛。
每當這個時候,龍便會鬆開他,讓他離開夢境。
但今天……他不打算再逃避了。
恐懼與淚與夜鶯·其一
你想知道什麼是魘獸?我們上次是說到哪裡了…… 起源故事? 我最愛的阿妮婭·伊莉妮奇娜……起源故事這個詞總讓我想起超級英雄,而我對英雄真的不太感冒。 我知道你上次給我講的都是很珍貴的知識,我知道我沒認真聽。 我不餓,我只要看著你吃東西我就會飽啦。 魘獸就是這個樣子,能吃飽,很神奇。 ………… 你不覺得這樣不合適嗎! 阿妮婭!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你不應該把你的食物放在我的懷裡!而且還……她還……
假若人的心靈盡數存在於某片界域,我們通常便用星界領域(Astral Realms)來指代這樣的地方。星界領域從Oneiros開始,這裡是每一個人的靈魂,個體的意識,到Temenos,全人類的心靈的集合,最後是Anima Mundi——世界之魂。
世界便是如此構成,相互作用。人類的遺產會留在這片界域裡,而這片界域也會作用於人。
而在Temenos的日升和Anima Mundi夕落之間還有一片領域,一片寬廣又黑暗的領域,魘獸(Beast)將其稱之為原初夢境(Primordial Dream)
這裡是……人類的恐懼。
呃,你問我這些我是從哪裡知道的? 有些事情一個魘獸成為魘獸的時候自然就會知曉。至於星界領域,魘獸有能力前往Temenos層,所以我瞭解。 ……那裡並不適合旅遊!
當某些事情,恐懼,猛擊了人的心智,當穿肉透骨的驚悚鬆動了人心中偏執不變的結構……原初夢境就會孵化出一個與這份恐懼對應的腔室(Chamber)
一片或許曾經和現實世界對應的空間。
對的。 如果你把這個女孩嚇壞了,這片空間很可能就會形成一個腔室,而我可以將其納為我的地盤——大多數情況下可以。但這沒有意義,這裡只會變成一個無聊的俱樂部烤箱,考慮到我和你的關係,烤箱中大概還會有很濃的血腥味。 我認為所謂的恐懼,便是當我們來到一個自認為應當符合自己印象的場景時,所看到的事物卻又似乎和印象中的形象存在某種本質上的不同。就好像你發現了一個不會呼吸的人,一個滿是血腥味的烤箱,一條燈火通明卻又空無一人的街道,當你開始思考自己和這些陌生又陌生的事物之間的關係時,恐懼便升起了。 人類可以輕易接受所謂怪誕的事件,但人類不能接受怪誕荒謬與己身的聯繫。你不知道你的身上會發生什麼、你開始想象,你身處的房間並非空無一人,手機連接的並非網絡,熟悉的人並非熟悉的人。當你沉默不語地注視那個在街角啃食著什麼的女人時,可能正有什麼透過窗戶注視著你。
腔室是嚎叫的森林,黑夜中的教室,是廢棄鏽蝕的工廠,懸掛生肉的冷庫,是空無一人的小鎮,漆黑汪洋下的沉船,是丈夫殺死妻子的空屋,囚犯被亂石凌虐的刑場,腔室是人類瘋狂與人類怯弱的殘留,是心智的破碎在星界中產生的映射——一個比原本的駭然之地更加可怕的地方。
在世界仍原始之時,腔室不過是原初夢境中忽隱忽現的光點。那時世上的人仍然太少,和廣闊無垠的原初夢境相比,腔室是那麼渺小又稀有。而越來越多的人出生,越來越多的人在苦熬之地失去了自己心靈的寶貴之物,越來越多的腔室出現在了原初夢境裡。曾經浩瀚夜空中的幾個明亮光斑最終被如深海一般沉重的群星所填滿,曾經隨意漂浮在那遙遠之地的古老腔室被新生的房間推向那不再具備形體的夢境深處……這些古老的腔室不再顯現它們起源故事的樣貌了,這些恐懼盤踞之地除了記錄最初發生過的事情,還在被映射恐懼的幻想妝點。
最終,某些事物從那駭然的黑暗中爬進了這些腔室。
——恐懼(Horror)。
恐懼將腔室(Chamber)變成了巢穴(Lair)
我不知道。我並不知道恐懼是怎麼出現的,它們就那麼出現了。
不是你見到過的那種靈體,那個是我們族類的一種結局。如果那一天我們沒能殺掉……我死後大概也會變成這種東西,意識的碎片與恐懼相融。雖說如此,淪落到這番境地的魘獸很少能保留神智,大多都真的變成動物了。 我死後,或許會是一條由煙霧組成的龍,吐息是烈焰與塵灰。 阿妮婭?
恐懼是盤踞於原初夢境深處的夢魘怪物。有人說是人們的夢創造了怪物,也有人說人們夢見怪物只不過是夢見了這些本已經存在的夢魘。無論事實,恐懼會鑽入那些它們認為適合久居的地方……這時一個腔室便會變成巢穴,一處恐懼之地將變成被活生生的夢魘盤踞的恐懼之境。
劇作家們總是在自問,真正的恐懼應當具備何種形象?是俊美的巨獸還是醜陋的邪魔?
古老的時代裡,頌唱傳說的人這樣講:真正的恐懼擁有獅子的鬃毛,獵人的弓,蛇的毒,象的牙。
魘獸的家系(Family)便是魘獸所代表的恐懼,是神話的傳承,是噩夢的化身。
Anakim——絕望之夢魘。我們通常稱其為巨人,其出身權讓這一類的魘獸不會被任何阻礙阻擋。
Eshmaki——黑暗之夢魘。我們通常稱其為潛伏者,其出身權讓這一類魘獸可以摧殘敵人或纏住對手。
我就是Eshmaki家系的魘獸,不過我不是傳統的影子,Eshmaki應當是潛伏者,黑夜中的噩夢,而我的巢穴……如你所見,永遠在燃燒。
Makara——極淵之夢魘。我們通常稱其為利維坦,其出身權讓這一類魘獸可以使他們的獵物墜落……窒息。
Namtaru——厭惡之夢魘。我們通常稱其為戈爾貢,其出身權使這一類魘獸能讓獵物失去沉著。
Ugallu——暴露之夢魘。我們通常稱其為猛禽,其出身權使其能挖掘出獵物隱藏的秘密。
一般的魘獸只知道這些,但我遇到過更多。據我所知,還存在Inguma——他者之夢魘;以及Talassii——囚禁之夢魘。不出意外的話,一定還存在著更多更加麻煩的種類。人類的恐懼隨著世代的變遷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一定有更多糟糕的家系誕生了,只是我尚不清楚…… Inguma這一家系所代表的應該是……人類對外來者,異鄉人的恐懼。他們是異類,混入人群中的怪人,或許初看之下稀疏平常,但很快我們就會發現他有哪裡不一樣。 他看上去和我們相似,但卻有著本質的不同。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確實,就像你,阿妮婭。你和我認識的所有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儘管你會遵守那些我們都遵守的社會規則,但你遵守它們的理由……並不相同。 我曾經提到每一個魘獸都代表了原初夢境試圖訴說給人類的一類智慧。人類應當對陌生人感到恐懼,我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Inguma這個家系的魘獸是滲透的大師。他們幾乎可以混入他們想混入的任何人……任何人。我們魘獸本就具備著偽裝成其他類型超自然生物的能力,這一點讓他們變得更加可怕。但我更害怕另一種,Talassii——囚禁之夢魘。 Talassii的飢渴是抓捕與囚禁、人類常常會出於某種目的囚禁他人,但Talassii不是人類,他們的飢渴是囚禁本身。或許它們並非是我族類中最為恐怖的,但一旦他們的慾望過界……
巨人,龍,海怪,影子,醜婦,神話中傳唱的怪物便是人類恐懼的形象。
“恐懼”以恐懼為食,但它們事實上是一種相對無害的東西。絕大多數情況下,受到恐懼捕食的人最多不過做一場絕望又痛苦的夢,這噩夢的影響將延續到現實,使人在心靈層面變得堅強或懦弱……可噩夢只是噩夢罷了,人怎能因為一場夢而身心受創呢?
……但那是絕大多數情況下。
這世上有些人生來便接近原初夢境。他們能接觸原初夢境,而且他們的夢……更深。他們同樣會成為恐懼的獵物,相似又可怕的夢境不斷重複,但恐懼對這一類的人有著更復雜的想法。
一日又一日噩夢的最後,遮蔽魔獸的帷幕終於散開,被原初夢境選中的人將見到不斷重複的噩夢的核心,蹣跚其後的恐懼
它與你相遇,它在夢境中吞噬了你的靈魂。剎那間萬物寂靜!完美的寂靜。
……恐懼吞吃了你的靈魂。
但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結束,吞噬了你靈魂的東西以自身填補了你魂之座的虛無。
於是你成為了魘獸
恐懼是你的靈魂。
燃燒的影龍斷章·其二
她叫阿妮婭,金髮淺得像雪,據說這樣的髮色在北歐也頗為罕見,不過她自稱是露西亞人。樞木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偶然間路過的圖書館,那時夜已經深了,她站在圖書館如神殿一樣巍峨的樓梯上,站在像巨樹一樣宏偉的屋簷下,那晚的雨水能將皮膚戳紅。
樞木抬著頭,她是無數個離館的讀書人中最顯眼的那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帶傘的。
那女孩就站在樓梯中央,像根美麗的愛奧尼亞立柱將人流左右分開。電話聲,笑聲,嘈雜的分辨不出內容的打鬧聲,卻沒有一個人靠近她的兩米之內。樞木一眼便知曉了正站在大理石臺階上的麗人究竟是什麼,但她太美了,彷彿是一朵在大雨中顫抖的大麗花。
在等待什麼人嗎?樞木心想,我想走進仔細看看她。
然而,彷彿一股強烈的寒流順著石階吸走了熱量,彷彿他正赤腳貼住石階,當樞木踏上圖書館前被雨水打溼的大理石臺階時,他竟因寒冷而顫抖。周圍突然安靜了,圖書館門前的女孩依然很美麗,但她周圍熙攘的人們卻突然變得一聲不發,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一般沉默著低頭快步而行,逃跑般往樓梯下趕。獵食者殘忍的餘光喚醒了人類的求生本能,樞木嗅到了恐懼,可他的的眼睛仍然沒有離開那女孩,即便他也在恐懼。
恐懼。
恐懼是甜味的?鐵鏽味的?
樞木向前,踏上下一級臺階……如同錄音機的旋鈕悄然轉動,一切奇妙的景象都消失了,笑容重新回到路人的臉上,打鬧聲和電話聲又響起來了。
儘管仍然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那女孩兩米之內,除了登上樓梯的樞木。
“你好……”大男孩終於走到了圖書館的大門前,他撐著傘,覥著臉,向女孩打起了招呼。
金髮的女孩歪了歪腦袋,“你好?”
“你是在等人嗎?”樞木搓了搓手指。
“不,沒有在等人,只是雨太大了。”
“確實,雨太大了。”樞木睜大眼睛看著她, “我剛從便利店出來。本來是要去接同學,可那傢伙卻跟別人順路回家了。我這會兒有兩把傘,或許,可以送你去車站?”
女孩一語不發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她確實看到了奇妙的東西。
女孩看著男孩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在樞木上揚的眉毛前後退了一步,微微彎腰,露出了笑靨。
“我叫阿妮婭。”
“我是樞木甲洋。”
“樞木……甲洋?”
“對的,甲洋。”
“我是阿芙羅拉·伊莉妮奇娜·瓦西里耶娃。”
“阿芙羅拉·伊莉妮奇娜·瓦……瓦……”
“阿妮婭就可以了。”女孩捂著嘴。
“阿芙羅拉。”樞木認真地重複,“阿芙羅拉·伊莉妮奇娜·瓦西里耶娃。”
恐懼與淚與夜鶯·其二
魘獸之間存在著一個傳言,或者說,當一個魘獸成為魘獸的時候,他本能就會知道一些事情,知曉黑暗之母(The Dark Mother)的存在。
老嫗(Crone)? 可能吧,但不一定是同一個事物。我從未遇到過隸屬於Circle of the Crone(老嫗之環)的吸血鬼。
黑暗之母是世界上的第一位母親,她是提亞馬特,莉莉絲,喀耳刻,她是位揹負著一千個不同名字的女神,而如今,她的子嗣稱她為黑暗之母。有些魘獸聲稱她是最早前往原初夢境的人,她以恐懼之境的秘密為魘獸塑形。也有人聲稱她便是原初夢境的人格化身,因人類已經不願傾聽恐懼的教誨……她便選擇讓魘獸為她傳遞智慧。
而黑暗之母是怪物之母。
對魘獸而言,她不僅僅是全部魘獸的母親,更是所有一切怪物的母親,是吸血鬼,狼人,法師,換生靈,普羅米修斯裔,食罪人,木乃伊,所有一切的母親。而奇妙之處在於,這不僅僅是種牽強的稱呼……從魘獸的視角出發他們確實存在聯繫,而利用這種聯繫,魘獸可以做到許多事情。
血濃於水(Thicker Than Water)——只要魘獸沒有首先展露出敵意,或毀掉這份關係,魘獸總能在其他超自然生物心中留下不壞甚至很好的印象。
如母如子(Family Resemblance)——魘獸可以本能地辨認出沒有刻意隱藏身份的超自然生物,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魘獸還可以本能地察覺到對方的飽腹程度,和最擅長的力量。
你最擅長的力量是什麼我當然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壓制詛咒……或者說維繫人性,對吧? 茜娃螺儀(The Coil of Ziva)? 那是什麼?
母親之吻(Mother’s Kiss)——魘獸不僅可以辨識出超自然生物,同為黑暗之母的後裔的她能增幅自己親屬的力量。
我們對於其他超自然生物而言是無害甚至有用的……據說東京曾經存在過一個很強大的魘獸,大綿津見尊,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 你知道那位? 是的,這件事我清楚,東京被我們稱作英雄灣。
相伴同行(Passing Resemblance)——增幅親屬的力量不僅僅是全部,互為親屬的魘獸可以披掛與其親屬相似的偽裝……使其他超自然生物誤以為她是同類。
家族晚宴(Family Dinner)——魘獸和其他超自然生物之間的本質聯繫使得她能夠通過姊妹的進食來滿足自身的飢渴。
如果黑暗之母真的是原初夢境的人格化身,那麼我們的飢渴便是原初夢境的意志延申。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
原初夢境與黑暗之母是智慧的啟明者。被恐懼盤踞的夢總在傳遞信息,有什麼是我需要知道的,有什麼是我一直在逃避的。如果夢境是啟示,那麼噩夢便是預言的皮鞭,它試圖用痛苦向你闡述……
世界尚原始的時代,人類可以傾聽原初夢境的聲音,魘獸與Hero(英雄)之間的關係也仍然平衡,據說在那個時代魘獸只需要投放噩夢便可滿足飢渴,而到了現代,人類和恐懼之間的關係變質混淆,魘獸的恐懼需要走向清醒的世界,以更暴力的方式“傳授智慧”,英雄們也因原初夢境的改變而偏執……正因人類無法傾聽原初夢境的聲音,魘獸便成為了其代理人。
魘獸的飢渴是“智慧”,而智慧便是恐懼與生存。
Tyrant——對力量的飢渴……這類魘獸告之人類凡事皆有極限。
Collector——對寶藏的飢渴……這類魘獸告之人類凡事皆無永恆。
Predator——對獵物的飢渴……這類魘獸告之人類死亡恆在不離。
Nemese——對懲戒的飢渴……這類魘獸告之人類後果無法迴避。
Ravager——對毀滅的飢渴……這類魘獸告之人類……
沒什麼,只是有點……我的飢渴就是Ravager這一類型,Ravager的智慧是:生命與未來混沌萬變,幸福並非永恆,毀滅隨時可能到來,你無法為隨機的天災做準備,但你可以面對它……保持專注與堅定。
魘獸的道德掙扎便是其飢渴,黑暗之母子嗣之飢渴有著顯而易見的負面性。
我們,魘獸,所渴求的便是欺凌,壓迫,囚禁,毀滅,懲罰,我們所想要的對人類而言便是災難與痛苦。阿妮婭,你行走在人性的道路上,你永遠不會擁抱吸血鬼的本性,因為你畏懼墮落後的姿態,知曉越是墮落便越是懼怕陽光,知曉當你失去一切的時候將變成無心的怪物。而我們不是這樣,我們不會墮落,因為我們就是你們墮落後的樣子。
魘獸通過族類的哲學,例如“食而生,非生而食(Eat to Live, Don’t Live to Eat)”以及原初夢境的智慧傳授來為其進食賦予正面意義,但這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暫且拋開原初夢境神話不談,很多魘獸儘管成為了魘獸,他們自己其實也很難接受這種可怕的“飢渴”,這些彷彿邪念一般的衝動就像一團漆黑的爐火在心中燃燒……使人感到恐懼。
魘獸靠滿足飢渴來存活,當成為魘獸後欺凌和暴力便成了全新的生理追求,這怎能不讓人感到恐懼?
“我們允許成為自己(We Are Allowed to Be What We Are)”若剝離全部美化成分,魘獸就是怪物。一個僅有怪物力量的人類並不一定擁有以怪物的方式行動的理由,而很遺憾,魘獸有。而更遺憾的是,若一個魘獸若是打算活下去,或者至少,打算一定程度控制自己帶來的損害,他便必須以怪物的模式行動,接受自己的身份。
我們的所謂的飽腹程度表現為兩個極端……也並不完全只有兩個極端,但極餓和飽腹兩種情況最具代表性。當完全飽腹時,我們的恐懼會睏倦地蜷縮在巢穴裡,我將無法使用Atavism——恐懼的力量,無法喚起噩夢,甚至會喪失出身權(Birthright)。這一狀況下我們幾乎和凡人無異,儘管仍然具備部分超自然能力。然而英雄並不會在乎一個魘獸是否無害,因此大部分魘獸都會避免陷入完全飽腹狀態。 而我們在幾近極餓,但仍未被飢餓吞噬的階段最為強大,這一狀況下我們的恐懼會開始在巢穴裡遊蕩,這會對我們打開原初通路造成一定影響,但當我們開啟通路後,恐懼與巢穴的力量將完全與我們重疊……我們便是恐懼。或許超自然力量的燃料所剩無幾,但我們擁有純粹的暴力。 但保持飢餓狀態並不是全無代價的。 若是恐懼的飢渴得不到滿足,它就會趁著我們睡覺的時候自行去覓食,它會離開巢穴進入原初夢境尋找獵物……它會進入獵物的夢裡,喚起所謂的噩夢。這通常不會帶來長期傷害,畢竟噩夢只是噩夢,受害者最多精神萎靡。 可噩夢只是通常不會造成傷害罷了,恐懼是野獸,它們找到一個合適的目標就會一直盯著那個目標不放,而它不會輕易滿足……它會嘗試將獵物從夢中拖入巢穴,大快朵頤,而若是它這麼做了,很可能會在原初夢境上形成波瀾,英雄便會發現我們。 而極餓是另一個極端……我們會徹底被慾望吞噬,被慾望所驅使,直到滿足慾望為止。 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成為魘獸所代表的生活,有些人便……“撤退”了。他們選擇用自己的方式結束這一切。當恐懼死去的時候我們就會死,但如果魘獸死亡,而巢穴內的恐懼還活著,我們的死亡便並不意味著結束。 有些人知道這一點,有些人不知道。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我們殘存的意識——假設還剩下一些——會和恐懼融合,恐懼將離開巢穴,變成能夠在原初夢境和現實世界的黃昏間穿梭的Unfettered(無縛)。也就是你在清醒世界中偶爾可以看到的奇怪靈體。
恐懼與淚與夜鶯·其三
魘獸的核心超自然能力是巢穴
巢穴原初夢境魘獸恐懼所居住的腔室,這是一處位於夢境的地點,但卻和魘獸的存在一樣真實不虛……黑暗之母的子嗣能夠在幾乎任何地點打開現實世界和原初夢境之間的通路,以實體的形式進入自己的巢穴,甚至邀請盟友或敵人進入其中。
這裡是魘獸的地盤。
我和你說過魘獸的第一種結局,魘獸死亡而恐懼仍存,我們作為“人”的精神將和恐懼融合。除此以外,我曾被教導魘獸的第二種結局——讓巢穴崩潰。 巢穴崩潰,那麼恐懼將無處可去,它只好上浮到清醒世界。這種情況下魘獸的軀體會是恐懼唯一的容器,與第一種結局相反,此時恐懼會和魘獸融合。我們的軀體會改變,被恐懼所扭曲,當然,不僅僅是身體,這一行為意味著徹底成為怪物……殘留的心智也幾乎和恐懼無異,不能言語,幾乎無法溝通,而且更為飢餓。 我想很多都市傳說的主角大概就是走上了這條道路的魘獸,現在的我們便可以使用恐懼的力量扭曲清醒的世界,那些和恐懼融合的怪物自然也可以。
魘獸的巢穴,也就是由複數腔室構成的魔窟,已經不完全是腔室——原初夢境對現實世界恐怖發生之地的映射——原本的樣子,而是原本便已非常黑暗的基礎上更加惡毒扭曲版本。
某個連環殺人狂在學校裡執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沸騰的恐懼在原初夢境中形成了腔室。而如果魘獸將此處納為巢穴的一部分,取決於魘獸的類型,學校整潔清晰的佈局可能會變成錯綜複雜的迷宮,燈具或將全部失靈留下漆黑可怖的黑暗,水管會如同洩洪一樣噴湧血水……
一個魘獸越強,它所佔據的腔室便越多。魘獸安身立命的其中一部分需求便是去尋找那些無主的腔室,挖掘洞路(Burrow)將其和自身的巢穴連接起來,用新的腔室將他們最初的腔室牢牢圍住——因為若是最初的腔室心臟(The Heart)被摧毀了,魘獸便死了。
或許因為能夠成為恐懼巢穴的腔室都是那些最早出現在原初夢境中逐漸被新生的腔室推向黑暗邊緣的古老地點,作為魘獸巢穴核心的最重要的心臟腔室與現實世界沒有對應的實際地點。而除了那裡,我鏈接進巢穴的其餘所有腔室都是和現實對應的……只要我想,我可以通過原初夢境快速在各個腔室所對應的現實地點間轉移。
但儘管巢穴的核心是魘獸的弱點,魘獸最強大的能力也源於此。黑暗之母的子嗣可以開啟原初通路(Primordial Pathways)使其巢穴的某個腔室和黑暗世界的幾乎任何地方連接在一起,從世界的一側前往另一側。
最有趣的地方在於……這並不是銀幣翻轉,而是將兩枚銀幣重疊在一處。
那存在於噩夢領域扭曲可怕的魘獸巢穴將和清醒世界的庸俗塵世黏著,學校的水管開始噴射鮮血,猩紅的瀑布從天空降下。原初夢境的世界殘忍又冰冷,血會淹沒整個學校,染紅一切,淹沒一切,將素色的校園變成猩紅水缸中的盆景……直至踏入噩夢者被恐懼饕食。
魘獸——在噩夢與現實間猙獰爬行的垂誕之魔。他們的本質是現實世界曾為人類之物的軀殼與恐懼夢境徘徊永劫鬼神的絞合,失去靈魂的軀殼在清醒的世界被恐懼驅動,拘束於夢境的恐懼則需要軀殼的智慧來重新詮釋目的,二位一體的魘獸被醒與夢的境界分離,而當原初通路洞開,清醒世界與噩夢世界黏著於一處,逢魔之刻便會到來……魘獸與恐懼,軀體與靈魂,分居於兩側的半身將迎來擁抱的喜悅——迴歸致完整的姿態。
演繹恐懼的神話之獸(Beast)。
燃燒的影龍斷章·其四
怪物啊怪物,人們以為他已死去但卻仍存活著——前些日子發出這樣的感嘆後,阿妮婭請求樞木離開一段時間。追問後得知她已下決意要殺了那教授,某個出現在大學研討會上的人物。
樞木並不完全認同這個想法,無論是離開的部分還是殺的部分。
但敏銳的魘獸察覺到了他和阿妮婭關係的傾勢。自從這位“山本荒無”的身份被調查出來,阿妮婭的注意力便再也沒放在樞木身上,這種對某個人強烈的畏懼與憎惡甚至喚起了樞木的嫉妒。不過,阿妮婭確實不打算讓他參與進自己的謀殺計劃,至少這能證明她愛他。
可正因如此,樞木更不能就這樣去避難。
然而,當問起詳細的情報時,阿妮婭竟扭捏了起來。
兩人最終因此發生爭執,樞木大受打擊,他終於意識到,阿妮婭願意和他講述禁忌的秘密,甚至透露致命弱點,但她自身的故事——童年的秘密和復仇的疑雲——卻閉口不談。
大吵了一架後,樞木一個人逃到了咖啡館,開始責怪自己的愚蠢。
為何這麼久以來從未去問過對方的事情?
為何自己一不小心就情緒失控?
為何她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想法?
十幾歲的大男孩陷入自怨自艾的低潮時,數百歲的吸血鬼已經走出了情緒的漩渦。阿妮婭悄聲尾行樞木到了他自我逃避用的咖啡館的門口,她彎著腰,隔著玻璃看著男孩的臉。
樞木抬起頭想要喝口咖啡,映入眼睛的卻時血族女孩的笑容,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那笑容是那麼迷人,有一剎那,愚蠢又短暫的一瞬,樞木想要獨自去和那教授見一面,殺了他。
“阿妮婭……”
“我愛你。”女孩突然出現在了咖啡館內,握住了樞木的右手,就彷彿自始至終她都坐在男孩身旁一樣。
“我也愛你。”樞木紅著臉說道:“我們去殺了他吧。”
大男孩想著戀愛的事情,決定先思考怎麼殺人。
“我們一起去殺他。”阿妮婭揉著樞木的掌心,“你現在該吻我了。”
吸血鬼想著殺人的事情,決定先思考戀愛。
恐懼與淚與夜鶯·其四
有些人生來就親近原初夢境。
魘獸徘徊於深淵,感受恐懼之境的深度,而英雄漂浮於海面,感受恐懼之境的寬廣。
上古時代,魘獸扮演生存智慧的傳授者,以“溫和”的手段塑造敬畏但又不至於造成過度傷亡,而英雄則是災難到來時的警示與中和力量,他們磨去智慧傳授過程中的痛苦和恐懼,僅保留必要且有價值的部分。當一個魘獸走的太遠,當某種智慧超出了其必要的限度,當暴力和噩夢不再是手段而成為了目的,英雄便會出現,斬魔屠神。
是英雄讓神話演變成寓言而不是單方面的欺辱……
然而這是傳說中上古時代的劇本。
如今人們變了,魘獸的角色也已經變了。
人不再能聽見原初夢境的聲音,因此魘獸要強迫人去聽,人不再會因噩夢而反省自己,因此魘獸要來到現實用更具說服力的方式展示未來破滅的具體形態……既然敬畏與警告不起作用,便親眼目睹吧,目睹一切究竟能淪落到何種地步。
魘獸變了,英雄自然也變了。
英雄再也無法感受到原初夢境的廣闊湍流,但他們仍然夢得很廣,他們和原初夢境的聯繫使得他們能察覺到異常,但他們無法理解究竟在發生什麼……當一些蛛絲馬跡浮出水面,狂熱與痴迷便會緩緩冒泡。
是誰的錯?誰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第一次仍在猶豫,第二次毫不遲疑,第三次緊追不放,魘獸在夢境中的波瀾是最吸引他們注意力的,他們察覺到了異樣,他們調查,他們追蹤,於是,英雄便發現了黑暗的禍根,他們發現了怪物。
當英雄發現怪物是一切骯髒幕後的黑手時,還有什麼猶豫的必要嗎?解決問題的方法很明確,那就是殺,殺,殺,殺!拔劍,衝鋒,斬首!那不是人,不過是看上去像人的怪物罷了!
若英雄只是凡人,無畏的衝鋒只會被黑暗淹沒。
但英雄並非凡人,他們與魘獸一樣和原初夢境有著聯繫,因此他們也被賦予了奇妙的力量,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天憎(Anathema)。正如神話中的英雄通過瞄準怪物的致命弱點來以弱勝強一樣,英雄能,也只有他們能,挖掘出魘獸的致命弱點。
但當英雄的子彈落在魘獸身上,某些事情就改變了。突然間,水成了火龍的弱點,突然間,憤怒徹底淹沒了巨人的理智,突然間,英雄的長矛變成了利維坦的剋星。英雄認為自己不過在利用某些顯而易見的事實,或認為自己無意間發現了魘獸隱藏的缺陷,然而事情並不是這樣……對魘獸而言,在英雄“發現”弱點之前,那些弱點根本不存在。
魘獸被英雄賦予了弱點。
然而,英雄已經被扭曲了。在這個時代,黑暗之母的子嗣被飢渴所追逐,他們終有一天會接受自己已經成為怪物的事實。而同樣在這個時代,魘獸面對的英雄不再是高潔的戰士,而只有幾近崩潰的狂人。
他們偏執,狂熱,瀕臨崩潰……他們如今想要的不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而是一段狂熱又絢爛的情節——這個故事的主角是他們。
故事已經被玷汙了,魘獸再也不會碰到正直的英雄了。
但仍然,能殺死怪物的只有英雄。
燃燒的影龍斷章·其五
“山本先生,今天就是最後一天——此時此世便是終了。”樞木獰笑著注視這個被稱作教授的,握著書思索的男人。
可無論他如何去用力觸動原初夢境的力量,那被阿妮婭喚作教授的人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改變。
怎麼會……噩夢毫無影響?樞木飄動視線,躲藏在陰影裡的阿妮婭正緊繃著臉,他只好放棄去思考原因,耐心地又試了一次咒言:“——這是你應得的。”
原初夢境巢穴中的恐懼開始用利爪輕輕勾動那些人類以傲慢和自瞞編織的陳詞濫調,可教授仍然毫無反應地站在那兒。
樞木傳唱的噩夢雪花似的消散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的噩夢甚至可以影響到阿妮婭——一名行走了至少三百年的古老吸血鬼——絕不是力量不足的問題,只可能是……眼前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好啊,小朋友。”教授突然抬起頭。
電流嗡嗡悶響,房間內的燈光閃爍了一瞬,提著書的怪人尾音剛落的剎那樞木看到一個影子在那教授站立的位置晃動,半秒過後,燈光重新點亮房間,教授仍站在樞木記憶中的位置,但他穿的西裝上卻出現了一串黑色的汙痕,他的手上多出一根雪白的斷臂。
是女性的斷臂,白嫩的軟肉因中年男人的握力微微下陷,樞木毛骨悚然,因為那手臂的手指戴著一枚綠松石銀戒指……樞木送給阿妮婭的禮物。
“阿芙羅拉·伊莉妮奇娜,許久不見……你帶來的是什麼東西?”教授將斷臂丟到一旁,用下巴指了指樞木。
“是我的愛人。”阿妮婭的聲音從樞木背後傳來。
樞木回頭,女孩手臂的再生恰好迎來尾聲,雪白的皮膚如染色一樣覆蓋手背赤紅的肌肉。
“你可真是個褻瀆。”教授露出了一個難看的表情,那嘲弄意味和發自深處的厭惡連不善察言觀色的樞木都一目瞭然。“放棄了正確的道路,還來找我有何貴幹?像你這樣的標本還可以再多活一段時間,但我不介意提前終結它。”
“只有你來了溯川,還是整個議會?”
“只有我。”
“謊言。你們發現了什麼?”
先前板著臉的教授突然笑了起來,“迷人的小姑娘,留在我身邊好嗎?為什麼你總能識破我的謊話?”
這句話激怒了阿芙羅拉。
“你永遠永遠不要妄想我會成為你們,骯髒的影子。”她幾近怨毒地呵斥,“好好珍惜你來之不易的身體,我毀掉了它一次,也能毀掉第二次。”
“你的復仇劇葬送了一整隻軍隊,獻上了你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年男人將手上始終不放的書本丟到一邊,金絲眼鏡框上閃爍著黯淡的光,“哦……你至少應該再帶一整隻狼人戰群,你的尊長——那隻嗚咽的小狗——怎麼不在了?我記得你毀掉我的身體後,我為了果腹吃掉了你們的部落圖騰,但我好像沒殺掉那隻小狗啊?”
一聲巨響。
樞木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只看到兩團影子碰撞了一瞬,巨響後,阿妮婭和教授出現在了和先前不一樣的位置上,阿妮婭扶著牆壁,教授在聳肩,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大書房中央,兩個血肉模糊的身體正在再生。
剛剛發生了什麼?
就在樞木走神的這一小會兒,教授的嘴角露出了饒有興致的微笑。
燃燒的影龍斷章·其六
“讓人噁心。”那伏地跪著的怪物猛然抬起頭,、它的面部與脖頸完全垂直,扭曲變形的臉就像套在軀幹上的桶蓋,“讓人噁心,讓人噁心,讓人噁心,讓人噁心,你們真讓人噁心!去死啊你們下賤東西!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
這就是吸血鬼可以迎來的最可悲的結局……阿妮婭知曉,但親眼見證仍然震撼。
樞木不是吸血鬼,他不能設身處理解身體被真正墮落之物所奪走的恐懼,但他同樣在恐懼——眼前的怪物正是這一地區的頂點,光是存在就足以對原初夢境施加影響的終極獵食者。
就像動畫被抽掉了一幀一樣,先前還在怪叫亂喊的的怪物突兀消失了。
但這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他不再是那個只能埋頭在阿妮婭懷裡哭泣的孩子了。如今的樞木能聽見一聲如汽笛嘶嘶的長鳴,那是空氣被怪物呼嘯的爪拉扯所形成的尖銳高音。
——太快了。
樞木像塊僵直的木頭,只能勉強用手臂擋住前方。
下一聲是金屬與金屬碰撞的銳鳴。
樞木的手臂並沒有傳來預料之中刺痛,因為同為吸血鬼的阿妮婭招架住了對方的利爪,她以一個眨眼的間隙出現在了樞木的身前,火花在鉻鋼刀鋒與幾丁質獸爪間跳動,一個呼吸間兩個吸血鬼盡顯武力,火花四濺,寒風吹拂。
儘管阿妮婭已經傾盡全力,她握刀的手掌仍然被不斷的交鋒挖掉了三分之二,終於,她手中的匕首滑落了,吸血魔物的手刀趁機向阿妮婭的雙眼刺去。
阿妮婭甚至不敢閉上眼。
然而,在絕望淹沒女孩之前,在魚鉤一樣的指甲劃開女孩眼球之前,阿妮婭的後領傳來一股蠻力。
她被朝後丟了出去,身體後退的她眼中樞木的背影在逐漸放大。
男孩怒視著曾經叫山本的東西,深呼吸。巢穴中的影龍睜開了眼睛,恐懼的力量從夢境傳遞到現實。巨龍的影子在他身上閃爍了一下,黑色的煙氣被魘獸吐出,雲一樣的黑煙離開魘獸兩英尺的距離後便像燒紅的炭火一樣自內而外被點亮,化作金色的火流。
火焰爆炸,整個房間被炙光烤得通紅。
樞木聽到阿妮婭的喘息變粗了,他結束噴吐,向火裡怒吼噩夢的咒詛:“變成灰燼吧!”
可空氣,火焰,原初夢境的智慧都被一拳暴力打碎了。
黑煙,金色的火流同房間裡的空氣一起,被一根焦黑露骨的手掌打出了一個大洞。那怪物從火中躍出,凌空踢腿,將一道赤紅的流星從火中射入樞木因怒吼而大張的嘴裡——是阿妮婭方才脫手的匕首,如今被燒得通紅。
那墮落的怪物雖然身上燃燒著樞木的憎恨,但行動卻絲毫不見緩慢。他如一頭燃燒的火牛般跳出被他一拳打碎的火焰,向樞木撲來。
阿妮婭使用血族的加速能力,卷著熱空氣擋到樞木身前,地面的黑灰因吸血鬼的神速而騰空,阿妮婭的手已經痊癒了,她像抽動鞭子一樣投出另一把匕首。但這能打穿鋼板的飛刀卻只發出了一聲脆響便被那可悲的怪物用握拳的手背彈開了,就像成年人撥開泡泡槍吐出的泡泡一樣無力。
怪物像炮彈一樣飛出,錯開了阿妮婭,手刀直戳樞木的心臟。阿妮婭被迫再次加速。血族女孩的左腳因過度使用能力爆出一團血霧,但她仍然忠誠地擋在樞木身前。怪物的手掌貫穿了阿妮婭嬌好的胸腔,拽出了一串紅色的漿糊。
截至此刻,一瞬方逝。
樞木的慘叫這時才傳進房間,他的唇舌因滾燙的匕首燒出水泡,水泡又被紅熱的金屬烤焦。難以忍受的痛苦讓魘獸跪地尖叫著不動了。
可兩個吸血鬼的死鬥還在繼續。
畫面又像是被抽掉了一幀,阿妮婭和古老怪物的位置又發生了改變,她們一次又一次凌空碰撞,從地面戰鬥至牆壁,又從牆壁倒掛到房頂。阿妮婭的血肉消失又重生,怪物的骨骼碎裂又癒合,女吸血鬼披著殘破的衣服像鬼魅一樣四處飄動,古老的怪物依靠蠻力猛衝直撞地下室的牆壁和地面被打出一道又一道蛛網龜裂,火焰在蔓延,越燒越旺。
優勢在我,她想。
可那怪物卻似乎完全不受傷勢的影響,連一絲吸血鬼因畏火而狂亂的跡象都看不到。從始至終帶著一副嘲弄又厭惡的表情,如貓捉老鼠一樣從阿妮婭身上扯下各種臟器。
披著教授偽裝的怪物突然停下了。
“你會死得痛苦。”他面孔被挖掉了。
“會死得痛苦的是你。”阿妮婭也沒有餘力再生嘴角,吸血鬼的獠牙裸露在外。
魘獸還在尖叫。
兩個吸血鬼又戰作了一團。
阿妮婭無法抗衡這個古老的怪物,同時又不得不保護失去行動能力的樞木,隨著戰況的焦灼變得越發狼狽……最終,她被打飛了出去,被一拳砸進了牆裡。
“我會死得痛苦?或許吧。”名為教授的怪物身體逐漸變形,他的手臂長出了刀鋒一般排列尖刺,鱗尾從身後探出,蝙蝠一樣的翅膀從背後展開,“可憐的小阿妮婭,你已經要被榨乾了,還有血去再生右手嗎?”
“我僅需呼喚。”阿芙羅拉說道,“我可不僅僅是無形與熾熱飢渴之不朽者(Immortal of Invisible and Fiery Hunger)啊。”
突然間,彷彿迴光返照一樣,阿妮婭的身體又開始快速再生,就彷彿她突然又有了充沛緋血一樣。
她死死盯著自己的仇人,開口卻問:“樞木,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
——————?
樞木仍然在尖叫,但他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夢境裡。
尖叫的男孩想著……儘管只有一次,他在學校裡見到了阿妮婭。
明明是個吸血鬼,女孩竟像擁抱太陽一樣對著太空張開雙臂,雪一樣的金髮在陽光下如黃金璀璨。
尖叫的男孩想著……當家失火的時候,她就站在雪夜裡。
她沒有逃出去,門外的看著他的人是阿妮婭,圖書館並不是二人第一次相遇。
尖叫的男孩想著……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兩次。
三年前,初次和教授交手後阿妮婭重傷陷入蟄眠,他跑了很多地方才湊足喚醒愛人的血,他殺了好多好多人。
尖叫的男孩想著……人的墮落竟然如此容易。
不同的緋血帶來不同的血縛,他和阿妮婭一起忍耐著對緋血的渴望在乾涸中相擁,阿妮婭甚至初擁了一個子嗣來滿足兩個人的黑暗慾望,二人一起舔食後裔被劃開的掌心。
尖叫的男孩想著……枯槁的一切應在烈火中焚燒;
戀人啊,暢飲我血吧。
魘獸再次從咽喉裡噴出火,金色的光焰壓著漆黑的煙雲將他口中的匕首融化成鐵水,鐵的熔塵和火光一同呼嘯著向教授和阿妮婭的位置潑灑。
女吸血鬼消失又出現,從背後死死抱住教授。
“你瘋了嗎!?滾開啊!”
阿妮婭猙獰不語,一抹血紅正在她身上蔓延。
整個地下空間爆炸了。
一隻由漆黑煙霧構成的影龍從火焰中飛出,嘴中死死咬住一隻漆黑的貓頭鷹,口中流淌著火的影龍咬著冥府之鳥從巢穴的第一個腔室向最後一個巢穴墜落,它們每撞碎一層地面,便會來到一個新的腔室。
最頂部的第一層是大學地下停車場,夜影之梟在這裡折磨死了一個喜歡網球的女學生。
打碎地面後的第二層是一棟古老的城堡,這裡是魘獸的心臟,恐懼盤踞之地。
向下墜落的第三層是公路旁的夜郊,阿芙羅拉在這裡初擁了子嗣,那子嗣因屈辱而自盡。
崩天破地的第四層是古舊的別墅,樞木在這裡害死了第一位戀人。
咬住教授的影龍墜在了第五層——被鮮血染紅的雪地,阿妮婭失去所有家人的地方。
由魘獸人生構成的五層地獄只有一個共同點,燃燒,所有的地方都在燃燒。
停車場的汽車在燃燒,城堡的磚石在燃燒,夜郊的樹林在燃燒,崩塌的別墅在燃燒,雪地上的鮮血在燃燒。
煙影之龍在燃燒,吸血的魔物也在燃燒。
能夠施以恐懼的人擁有權力。
現在,恐懼來了。

尾聲

特別註釋與題外話
特別註釋1:
根據《感染編年史玩家指南》(Player's Guide to the Contagion Chronicle)的描述,魘獸的血會喚起吸血鬼的飢渴,無論其當前保有多少Vitae都無法緩解她感受到的無盡的飢渴。
特別註釋2:
關於東京魘獸和大綿津見尊的事情果園上有人做了漢化,原文則在核心書第六章的最後一節。
特別註釋3:
The Coil of Ziva在吸血鬼拓展《盟會的秘密》(Secrets of the Covenants)的附錄部分。The Coil of Ziva的最後一個階段將使得吸血鬼能夠在短時間內變成人類。
特別註釋4:
Inguma——他者之夢魘,以及Talassii——囚禁之夢魘這兩個不在核心書,在Beast the Primordial - Players Guide(BtP-玩家指南)
1e的時候,Cofd還不怎麼會推出玩家指南這種東西,但似乎從2e開始變成了設計師的青睞選擇……同樣成為青睞選擇的還有ST指南與主規則伴侶書。
特別註釋5:
小故事裡提到的“mmortal of Invisible and Fiery Hunger(無形與熾熱飢渴之不朽者)
“Immortal of Invisible and Fiery Hunger(無形與熾熱飢渴之不朽者)”是阿妮婭在龍盟會的頭銜。Covenant - Ordo Dracul(盟會——龍盟會,或者龍序團,龍誓會,隨便怎麼譯)拓展推出了一套該派系內部頭銜系統,不朽者(Immortal)意味著阿妮婭掌握著總計11個圓點等級螺儀,飢渴(Hunger)意味著其主要螺儀是“血之螺儀”,如火的(Fiery)意味著她的次要領域是“禍之螺儀”,無形的(Invisible)意味著她將某一螺儀掌握到了第四階段。
這是一套1e的機制,實際上似乎沒法很好的沿用到2e。我這裡只是自娛自樂一下。
至於為啥阿妮婭既掌握龍盟會的秘法,又掌握永屹者的誓言……畢竟是主角嘛。
特別註釋6:
根據核心規則P.202頁豆腐塊的說法,遊戲機制層面上,和玩家敵對的所有英雄都是人格完整度極低(低於4)的狂人,但好英雄仍然存在,只是這樣的英雄往往會投身更具建設意義的事業,或打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很難與魘獸相遇。
題外話一
讀魘獸核心規則書的時候,若是感覺該書行文不太對勁,可以嘗試用灰灰圖書館戀愛增強版魘獸洗洗腦子。這本書確實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我不想討論這個,而如果你感到不對勁,但想品味更原汁原味的版本,可以試試魘獸線的玩家指南(Players Guide),那個可行。
總而言之,當你們讀這本規則書的時候,可以想想再生俠,想想人類最終試煉,,如果你們覺得規則書中的某些描述很奇怪,不用懷疑,它確實很奇怪。但也不同太擔心,奇怪的內容並不多,也沒有帶來什麼實質影響——這個產品線的設計還是很好的。
題外話二
異人產品線最近發佈了一本新書——很遺憾不是遊戲拓展——是一本小說。叫Dearly Bleak,一共40頁的短篇故事。
它沒有采用特別炫技的故事結構,也沒有讓人感到特別驚訝的情節,但作為一本異人產品線下的小說做到了普通意義上的有趣……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可能算是正劇?
故事中有黑暗的實驗,駭人的陰謀;有家人間的關愛,同齡人間的感情;有古老的遺物,強大的超自然力量;有吞噬世界的蠕蟲神,有龐大可靠的巨型企業。
有犧牲,有復仇,有愛。
以下是一些我個人很喜歡的小節:
藉助蠕蟲,Dearly能夠行使心靈天賦,也就是所謂的靈能。他能讀心,投射思想,並做到…一些可怕的事情。他越是使用這些能力,蠕蟲就越是飢渴。這也是我和他之間總是爭論的一點。如果他餓到了極點會發生什麼?當吃飽喝足,當男孩和蠕蟲達成一致意見的時候,他們的力量極其可怕。 ——Dr. Samara Chang.
將思維伸向虛空,Dearly用心去想…馬可!幾分鐘後,他聽到了Dahlia 回應的心聲…波羅!他笑了。男孩和蠕蟲一致同意他們不會吞噬Dahlia 所居住的這個世界。而與此同時,這世上還有很多他們該去啃噬。
“可不僅僅是贊同,”執行官說,“讓我印象深刻。一個Renegade找到且將一個Feral從崩潰邊緣帶了回來。不僅如此,他還穩定並維持住了這Feral的狀態,讓其遠超預計壽命,建立了一個簡單的家庭。這真是前所未有。你該感到自豪,你做到了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們的目標本是張博士,而現在我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大獎。”
【Feral是指情感支持系統崩潰的異人。異人需要通過對親友的忠誠和對陰謀團的恨這些強烈情緒來維持自身生理穩定,而情感支持系統崩潰的異人被稱為Feral,這種異人身上的變異極為不穩定,會持續惡化,幾乎註定會死。Renegade是指逃跑的,不為陰謀團效力的異人,不是通常意義的“變節”,但我有點找不出好詞來了。】
不過不要誤會,這只是一篇普通的短篇小說,不是什麼驚世神作。我個人是很喜歡,也很想讓大家去讀讀……但沒必要帶著過高的期待。帶著普通的期待去讀就好啦。
以及並沒有中文翻譯,上面三段是我自己譯給你們宣傳用的。
題外話三
魘獸這款遊戲設計層面有個非常鮮明的特點——Crossover(混線遊戲)。
黑暗編年史有著比經典黑暗世界更強的跨線兼容性,簡單來說,它為將吸血鬼和狼人置入同一場跑團提供了更多規則支援。我們現在有感染編年史(Contagion Chronicle)感染編年史玩家指南 (Player's Guide to the Contagion Chronicle)這大小兩本書來解決很多在過去會感到棘手的問題……它們或許並沒有完全解決問題,但至少為我們帶來了勇氣,有了勇氣便足夠了。
不過黑暗編年史的跨線比經典黑暗世界簡單的根本原因還是……黑暗編年史的規則更簡單。
現在,請跟我一起念:“不鼓勵混線,那又怎麼樣?每個玩家都會想要跨線!”
儘管如此,當你左手捧著一本Vampire the Requiem,右手攥著一本Mage the Awakening時,你會發現那股將它們融合在一起的引力完全出自你的內心,而這兩本書之間,客觀上,隱隱約約表現出一股斥力。你用左手掌貼著VtR書封面上那張血紅色的手,用右手掌貼著MtAw書封面上那藍綠色的石板,努力將雙手合攏……將它倆靠在一起並不難,但想讓她和他嚴絲合縫地貼緊就有些困難了。
你左手的她尖叫:“我是血族……你知道嗎?夜間行動的血族!親愛的朋友,動動你可憐的腦瓜想一想,你打算讓我,和你,去幹什麼?去探索,嗯,那亞特蘭蒂斯遺蹟?去和王座先知廝殺?去——你再敢把視線移開我就吮幹你的血,我說到做到——去拯救世界?哦,我的小男孩,你幫我把太陽摘下來怎麼樣?還是說你的小夥伴們也和我一樣是夜行動物?動動你的腦子!腦子!”
你右手的他低著頭,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便把耳朵湊近了,“魔……魔!魔……”你再湊近了一點,“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魔法!”
這時擺在你兩手中間的Contagion Chronicle突然開口了:“其實這個問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時該如何是好呢?
很簡單,先用你的左手狠狠扇右手一巴掌,再用你的右手狠狠扇左手一巴掌,然後握緊雙手,朝著你中間那本Contagion Chronicle和他的兄弟用力揮拳。當所有人都變得紅腫不堪的時候,他們之間先前怎麼也填不上的縫隙終於變小了許多,這就是所謂的磨合法。
而當我們拿出一本Beast the Primordial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切都變得有所不同。
我們首先將兩本書擦拭乾淨,找一個暗箱放好,然後用耳朵貼近箱壁:
“我好愛你。”
“哦。”
“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好吧,樞木,我們抱抱。”
無論另一本書是什麼,至少BtP在努力往對方身上貼。
如何跨線遊戲?魘獸的設計師向我們交出了答卷。它的靈魂並不在於那微不足道的幾個骰子,而是情節,敘事,他在向我們提供其他超自然生物允許魘獸和他們混在一起的理由。遊戲規則從來不是阻礙玩家實現自己目的的牆壁,它是扶手,是我們進行遊戲時的支撐物。而現在,當我們仍在為是否應該混線而感到糾結時,魘獸代替設計師推了我們一把。他在遊戲規則這根物理性的扶手之外又提供了我們情感上的扶手。
題外話四
對本篇不太滿意……但實在是不好再繼續拖延,就先如此吧!
這次的原創小故事顯而易見是徹底裂開了,不過說到小故事,回頭或許可以嘗試讓目前已經出場過的所有角色在新的故事裡亂戰一輪。
以及,朋友問我是不是應該再多介紹一下魘獸和其他超自然生物之間的關係?我最初的計劃是想要介紹的,但後來產能實在跟不上了——反正魘獸都和吸血鬼抱在一起了……
插播一段“新聞”
黑暗世界的出版商(因為知識產權問題變成了好幾方)近期——2021到2022——放出了不少新書和新書情報。大家可以發現即使是疫情期間也真的是更新了非常多的內容,想要入坑的玩家不用擔心陷入一灘停滯的死水,WoD的新內容放出得很快。
黑暗編年史已經發布或推出正式預覽的有:
  • Deviant the Renegades(異人) 異人正式版,無需多提,咳咳咳咳。
  • Dearly Bleak 異人產品線下的一本新出的短篇小說,詳見上文。
  • Mummy: The Curse Second Edition(n木乃伊2e) Cofd木乃伊2e,裡面有一些很奇妙的改動,木乃伊的出力更加貼近天災了。
  • Player's Guide to the Contagion Chronicle(感染編年史玩家指南) 為跨線遊戲提供了一些規則解釋援助,“法師如何如何”佔了很大篇幅。
  • Hunter: The Vigil Second Edition(n獵人2e) 也有不少改動,特別是把Slasher(撕裂者,殺人狂,屠夫,踏入或未踏入超自然的連環殺手,比如十三號星期五,嗜血法醫,工具箱殺手)拓展融進核心書了。
  • One Foot in the Grave: A Jumpstart for Geist: The Sin-Eaters Second Edition(半步入墳) 食罪人2e速開包。這個其實沒必要買,我被人推薦後有點好奇裡面的短模組和範例人物就買了。
經典黑暗世界也出了不少新的好玩東西:
  • World of Darkness: Ghost Hunters(黑暗世界:幽靈獵人) 應該是o死靈線的拓展,沒讀過,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大概顧名思義。
  • M20 The Rich Bastard’s Guide to Magick(M20 富有混蛋的魔法指南) 經典法師20週年版金錢魔法,同樣還沒讀,聽說是辛迪加(技官聯盟內的一個組織)的拓展。
  • M20 Technocracy Reloaded(技官聯盟重裝上陣) 經典法師20週年版技官聯盟,還沒讀。
VtM第五版也出了新書:
  • Forbidden Religions(禁忌信仰)
  • Sabbat: The Black Hand(魔宴:黑手)
  • Cults of the Blood Gods(血神教團)
  • Children of the Blood(血之子)
  • Trails of Ash and Bone(骸骨與灰燼的蹤跡)
VtM 5e我還沒有好好研究過,這個版本的一些改動在老玩家(我事實上並非老玩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或許正如某位大佬所言,“五版的受眾群體和過去的老玩家已經不是同一批人了”,但同樣不喜歡五版的我仍然推薦各位將五版視作一個很好的起點。
我推薦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五版的市場效應很好,美術很棒。我相信會讀我文章的大多是新朋友,新朋友無需有什麼傳統包袱,你們完全可以去成為“與老版本受眾不同的新玩家”,
但我更推薦我熟悉的二十週年紀念版就是了。
2022年出版計劃(包含計劃出版和延伸目標):
  • Paranormal Investigator’s Toolkit(超常調查員工具箱) 延伸目標,詳情不明,似乎是上文提到的幽靈獵人的拓展,似乎主要是一些遊戲資源。
  • Hunting Monsters!(狩獵怪物!) 延伸目標,詳情不明,似乎有幽靈獵人狩獵非鬼魂類怪物的內容。
  • Necromancers and Mediums(死靈法師與靈媒) 延伸目標,詳情不明,似乎是幽靈獵人線中使用Hedge Magic(樹籬魔法,也就是非覺醒魔法的魔法)與死者溝通者的故事設定。
  • Apocalyptic Record(末日記錄) 狼人二十週年拓,講述了五條關於末日的傳說。
  • Howls of the Apocalypse(末日怒嚎) 延伸目標,預設角色和與Apocalyptic Record(末日記錄)聯動的延伸情節。
  • M20 Victorian Age(M20維多利亞時代) 法師二十週年時代拓,顧名思義。
  • Lore of the Traditions(宗團傳說) 同樣是M20拓,類似於前文提到的 M20 Technocracy Reloaded(技官聯盟重裝上陣),不過這本講的是秘學九宗。
  • Technocracy Operatives’ Dossier(技官聯盟幹員檔案) 延伸目標,過於麻煩難以解釋,具體不明。
  • Bizarre Tales & Unusual Characters(怪誕傳說與非常人物) 延伸目標,M20拓,不明。
  • Weird Wonders & Revolutionary Magick(怪異奇蹟與革命性魔法) 延伸目標,M20拓,不明。
  • Global Outbreaks(全球突破) 延伸目標,黑暗編年史-感染編年史拓展,對感染編年史做了更具體細節化的補充。期待。感染編年史是全球爆發嚴重超自然災害後超自然生物不得不團結應對的故事。
  • Tome of the Pentacle(五芒星鉅著) 新世界法師拓。n法師的社會中存在兩個巨型全球組織——五芒星和王座先知。五芒星是五個巨型法師宗團構成的共同體。
  • Kith and Kin(戚系與親屬) 新換生靈拓展。Kith是換生靈類型的子項,一個換生靈的獨特化傾向,比如“玩伴”,“女主人”,“藝術家”這樣的獨特化內容。有時是天賦,有時是源於真妖精的賦予。Kin我有點搞不清這裡表達什麼意思。
  • Hollow Courts: Changeling Novella Collection(空洞王挺:換生靈中篇小說集) 新換生靈中篇小說集。顧名思義。
  • The Hedge: The Hedge (樹籬:樹籬) 新換生靈拓展,顧名思義是對樹籬的深入設定。不過這個書名很奇怪,懷疑是輸入錯誤。
  • Hunter: The Vigil 2e: Player’s Companion(獵人2e玩家伴侶書) 延伸目標,包含對獵人2e獵人組織的詳細介紹。
  • The Book of Lasting Death: The Mummy 2e Players Guide(永續死亡之書:木乃伊2e玩家指南) 新木乃伊2e拓展,具體不明。
  • Deviant: The Renegades:The Clades Companion(異人:Clade伴侶書) 延伸目標,Clade是對異人的分類,比如是賽博改造還是生化改造,本書對clade進行了更詳細的介紹。
  • Deviant: The Renegades:The Devoted Companion(異人:獻身者伴侶書) 延伸目標,獻身者是服務陰謀團的異人,其餘信息不明。
據說2022要推出經典狼人第五版和經典獵人第五版……同樣做出了相當可怕的改動。就像VtM5e被人吐槽為翻版的VtR一樣,獵人5e似乎要取消浸染者的設定,變成什麼詭異的經典世界版HtV。而狼人……根據一些小道消息,W5e將從我們傳統的“末日即將胡到臉上”變成“末日已經胡過臉了”的後啟示錄敘事,而且,據說取消了忌子——這也太荒謬了。
此外,關於部分玩家很關注的血脈2——根據我蠻久之前從瑪瑙路論壇上看到的消息,這個遊戲差點被放棄,但最後由某個“神秘的”工作室接手製作了。
插畫
本次插圖選自當代恐怖驚悚插畫家Oleg Vdovenko。拿來當魘獸的插圖很棒吧?只可惜我的小故事不太行,沒有什麼恐怖元素。

結尾

那麼,本篇黑暗世界雜談就到這裡結束了,無論如何,我希望它至少給各位帶來了些許愉快的時光。各位或許並不會因為這一篇小小的文章對WoD產生什麼大的興趣,但至少,當你們感到無聊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能想起它來,這便足夠了。
我是ST灰灰圖書館,B站,公共號都是這個名字……最近還有在B站連載小說,歡迎各位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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