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符號學:導論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05-15 14:10:49 作者:競技研究社 Language

1前言

1.1專欄介紹
各位讀者大家好,這是我單獨開闢的一個專欄。一直以來,我都想開闢一個專欄,把自己關於競技遊戲的系統性思考分享給外界。如今,我覺得機緣已經成熟,因此決定開始行動。
這個專欄將會是一個龐大的系列,在這個系列中,我會把自己一些關於競技遊戲的系統性思考成果,以一種類著作的方式展現出來。
而通過這種持續輸出的方式,我也能夠在已有成果的基礎上,更好地將競技遊戲的思考不斷深入下去。因此,這個系列也是一個持續進行著的動態思考展現
不同於一般的作品合集,不同於一般的有感而發,作為系統性思考的展現,這個專欄的內容會有著理論上的內在一致性和連貫性,在形式上以類似於著作的形式呈現,這也是本專欄所力圖達到的目標。
不過,由於思考畢竟還是一個在持續進行的動態過程,因此這個專欄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一致和連貫,還是會有一定的零碎性,甚至會出現後面的內容推翻前面的內容。同時也是不定期的更新。
1.2競技研究的緣起
按照正常的邏輯,首先應該對作為研究對象的競技活動進行一個歷史性的梳理,並對相關研究的思想脈絡進行整理。然而由於種種因素,目前我既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去完成這項工作,只能等以後再去填補。
一些具體的背景性前情,可以參閱這篇文章。
遊戲研究的弱側:競技遊戲與形式研究 | 機核 GCORES

2符號學介紹

既然是以符號學為理論工具和認識視角,那麼我就首先必須要簡單介紹一下這個學科。為讀者作一定的符號學基礎,同時也為後文作好鋪墊。
總體而言,符號學有兩大公認的理論源頭,分別是法國的語言學家索緒爾和美國的哲學家皮爾斯。但實際上,作為符號學研究領域的符號表意現象,早在古代就已經被許多大家所注意和探討了。
在古代,從古希臘的先哲,到古印度的各路思想家,再到華夏大地的百家爭鳴,都對符號表意問題有所探討(例如中國的名家,以及佛教中的很多主要理論都涉及到了符號表意問題);在中世紀,歐洲的經院哲學等也對符號表意活動進行了大量探討;之後的德國古典哲學等各路哲學方向則更不用說,特別是認識論哲學,符號學與其有著天然內在的聯繫和共通性。
但以上這些,僅僅只是對符號表意活動進行了探究,並未真正地在符號表意的研究基礎之上,系統性地建立起一個獨立學科。而直到索緒爾和皮爾斯之後,才逐步建立起來了一個系統的獨立學科。
索緒爾和皮爾斯兩個人出身於不同的理論背景。索緒爾是語言學,而皮爾斯更加複雜一些,但主要是哲學和邏輯學出身。不同的理論背景,也決定了兩個人的符號學理論走向不同的發展方向。
2.1索緒爾
索緒爾的符號學是建基於語言學範式之上的,他從語言符號的內在結構出發,建立起整個符號大廈。儘管在索緒爾看來,語言學是屬於更大的符號學的一個分支,但他的符號學是生長於語言學之中的。
索緒爾基於語言對象,提出了自己的符號概念:能指+所指
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是一種由兩項要素聯合構成的雙重的東西,這兩項要素都是心理的,由聯想的紐帶連接在我們的腦子裡。因此語音符號連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稱,而是概念和音響形象。後者不是物質的聲音,純粹物理的東西,而是這聲音的心理印跡。
而這兩個要素是緊密相連而且彼此呼應的,因此索緒爾把概念和音響形象的結合叫做符號,符號表示兩者結合形成的整體,用所指和能指分別代替概念和音響形象。
索緒爾的符號概念是構成性的,即符號作為整體,分為能指和所指兩個部分,符號整體是由這兩個部分構成的,是一種由兩項要素聯合構成的構成物
在符號的構成基礎之上,索緒爾基於語言符號的表意性質,提出了整個符號表意聯繫的根本原則:任意性。即把能指和所指聯繫起來,使得能指能夠表達所指的根本所在。
因為語言符號與其所表達的意義之間是一種任意的聯繫,dog的語音和客觀存在的狗之間沒有任何必然聯繫,這種聯繫僅僅只是一種社會集體性的約定俗成。
儘管是任意的約定俗成,這種社會集體性的規約對具體的個體卻是強制性的,個體不可能自己隨意改動符號和表達意義之間的聯繫,只能遵守這種規約。
在任意規約的基礎之上,索緒爾進一步引出了符號表意的區分性原則和系統性原則。任意性導致了不同能指之間必然的區分性,以及不同的整體符號之間的區分性。而在所有表意符號之間各種區分關係的基礎之上,就構成了整個符號系統。
這兩個原則,也成為後來整個結構主義符號學的核心原則。從葉爾姆斯列夫,到格雷馬斯等等,無不體現著區分和系統。
2.2皮爾斯

出身於哲學和邏輯學的皮爾斯,理論方向與索緒爾完全不同,他的符號概念並不基於語言範式。
皮爾斯是三元符號學,他認為任何東西都可以視為符號,只要它位於符號對象和解釋項的表意的三元關係之中。
在皮爾斯看來,符號本身不是一個構成物,不像索緒爾說的符號是由能指和所指兩面體構成。符號只是表意三元關係中的一個要素而已。
一般學者在論述皮爾斯的三元關係中常說:“符號是由再現體、對象和解釋項構成的”。這句話恐怕需要再討論,因為在皮爾斯認為“再現體”就等於符號,二者是同義詞。他以前喜歡用“再現體”這個詞,但該術語在其理論中後期就被拋棄了。他認為“這個術語長的可怕且沒有必要”。
再現體等於符號,那麼“符號是由符號、對象、解釋項構成”這句話顯然不通。皮爾斯的“符號”的定義重點不在符號,而於“符號關係”。符號自身是一個不需要被拆分的整體,它只是在符號、對象、解釋項三元關係中被認定為符號。所以,任何東西只要它位於一個表意三元關係中,它都有可能被視為符號。
因此,皮爾斯的符號不是一個被不同部分構成的整體,而是一個關係性存在。C之所以是符號,不是因為A和B構成了它,而是因為C和A、B之間相互聯繫,形成了一種符號表意關係。這種整體的符號表意關係,把C變成了符號。
在此基礎之上,皮爾斯依據不同類型的符號表意關係,對這個三元表意關係中的符號、對象和解釋項分別進行了三分類。索緒爾的任意規約關係,僅僅只是皮爾斯的三種符號中的一種。
因此,皮爾斯的符號學理論,也就突破了語言學範式,突破了語言符號的框架。不再以語言符號為核心樞紐和中介,來探究整個符號世界。不再基於任何一種特定類型的符號對象,
因而,對於語言以外的符號,不再是以語言符號的理論框架,不再需要通過語言符號這層中介來面對非語言的符號(甚至還要把非語言符號轉換為語言符號)。而是直接面對非語言符號本身,能夠直接去探究語言以外的符號活動。這極大地拓寬了符號學的邊界和理論視野。
並且,解釋項的提出,也徹底打開了符號表意的無限性,走向徹底的開放,符號意義不再被封閉在結構主義的系統之中。

3符號學應用於遊戲研究的可能性

符號學能夠應用於遊戲研究,這種研究得以成立的根本前提,就在於遊戲是一種符號
而在非理論性的日常生活中,一般人通常所理解的符號,主要是以語言為代表的規約性符號(這種規約性符號還包括數學符號、交通信號燈等等),以及以logo、指示牌為代表的靜態圖形圖像符號。規約符號+簡單圖形,基本上就是一般人通常所理解的符號概念。
此外,如果我們回看古代東西方思想家對於符號的各種討論,就會發現他們所討論的符號,也更多是集中於語言符號、數學符號、靜態圖形等等。
因此,遊戲之所以能夠是一種符號,其根本前提就在於,符號本身的概念突破了語言為代表的規約性符號的範疇。
實際上,突破這種規約性符號的狹隘範疇,符號概念的擴大,不僅是符號學發展的一個關鍵性突破,更是符號學學科得以出現的條件。
儘管以語言學對象為基礎範式,但在索緒爾這裡,符號學探究的對象已經不僅僅限於語言。在後面的結構主義符號學思潮中,主要的探究對象甚至已經是非語言符號了:我們可以看到巴爾特對時裝、廣告、體育等等各種文化現象的研究,格雷馬斯對人體動作的研究等等。
在皮爾斯這裡,符號表意是與人的認識活動直接相關的,甚至符號表意活動本身也就是人的認識活動,對認識的研究,就必然要研究符號表意。因此,皮爾斯的符號概念毫無疑問也遠遠超出了規約符號和簡單圖形的範圍。
而到了趙毅衡老師,符號則直接成為了攜帶意義的感知。於是,符號概念的範圍被擴大到了極限,任何可能的感知形式都有可能成為一種符號,只要它能夠被解釋出意義。
正是由於符號概念的擴大,才使得遊戲活動變成了一種符號表意活動,從而遊戲才能夠得以納入符號學的理論視野,成為符號學的研究對象。

4遊戲符號學的經典研究

在當下,遊戲研究實際上已經逐步成為一門顯學。但是,應用符號學理論去研究遊戲的還不是很多;而應用符號學去研究競技遊戲的,那更是鳳毛麟角了。在這裡,我想要介紹一些經典學者運用符號學理論對遊戲的一些探討或研究。
4.1索緒爾
實際上,在索緒爾這裡就有將符號學用於遊戲研究的情況。
索緒爾的研究重點在於語言內部的指涉法則,他不止一次地使用“棋局”作為例證,來說明語言系統共時性/歷時性的內在二重性:“在我們所能設想的一切比擬中,最能說明問題的莫過於把語言的運行比之於下棋。兩者都使我們面臨價值的系統,親自看到它們的變化。語言以自然的形式呈現於我們眼前的情況,下棋彷彿用人工把它體現出來。”
而在借重“遊戲”論理的過程中,通過對二者的比對,實際上也就已經完成了對作為符號文本的“遊戲”的論證。如:“下棋的狀態與語言的狀態相當。棋子的各自價值是由它們在棋盤上的位置決定的”;“價值還首先決定於不變的規約,即下棋的規則”;“從一個共時態過渡到另一個共時態,只消把一個棋子移動一下就夠了”等。由此,我們已然得到許多在遊戲研究中依然適用的法則。索緒爾的論述中涉及了遊戲者的行為、遊戲規則、遊戲對象等問題,均對遊戲符號學具有重要意義。
4.2列維-斯特勞斯
列維一斯特勞斯與他的前輩索緒爾一樣,也極其善於使用“遊戲”作為其理論的例證。
“假設一位不知道我們玩的撲克牌為何物的觀察者,他長時間傾聽算命先生的話,同時把他所看到的前來求訪的各色人等加以分類······如果這個人足夠聰明,並且蒐集到的材料又相當充分,那麼他就應該能夠把人們玩的這種遊戲的結構和組成情況重建起來;也就是說-不管這副牌有52張還是32張,它分成了由相同的構成成分(撲克牌)所組成的對等的四組,區別性特徵只有一個:顏色。”
列維一斯特勞斯其實是藉助這一例子(利用撲克牌占卜算命)來說明,“真正構成神話的成分並不是一些孤立的關係,而是一些關係束,構成成分只能以這種關係束的形式才能獲得表意功能”。
而人類學家所做的工作,無非也就是這位觀察者所做的,經過大量的資料彙集,他最終會領悟,其研究對象其實是按照一定的結構和邏輯方式展開的,而這一結構的關鍵之處,往往是顯而易見的。
反之,我們也不妨說,列維一斯特勞斯間接認可了遊戲具有構成明晰的關係束的能力,遊戲與他的人類學研究對象一樣,擁有表層結構與深層結構之分。
4.3體育符號學
除此之外,還有以體育運動為對象的遊戲符號學研究。
當前體育符號研究的邏輯起點,大都肇始於巴爾特、鮑德里亞、布爾迪厄和艾柯等第二代和第三代符號學家的早期符號學研究。雖然他們在體育符號領域的研究不成體系,多呈現散文體和碎片化的特徵,但有些精闢獨到的觀點能夠成為後續研究的重要理論依據。
4.3.1巴爾特
巴爾特的《神話學》這本早期著作中,《摔跤世界》成為了開篇之作,是所有神話論述中篇幅最大的,也被巴爾特認為是最重要的一篇論述。
文章從摔跤運動員的著裝、神情、動作和比賽中各種行為等一系列符碼,對摔跤作出了由表及裡的符號學論述,從微觀--摔跤運動中的“苦難”呈現,到中觀——有關摔跤之於古羅馬鬥獸場表演的隱喻,再到宏觀——摔跤在西方娛樂工業中所處的特殊地位,巴爾特通過對摔跤手的身型符號與痛苦消費、摔跤比賽中能指與所指的脫節和摔跤比賽共時系統與聚合軸的分析,讓體育符號研究分析有了較為明確的研究範式和框架。
《神話學》法語原著中的另一篇重要作品《作為史詩的環法大賽》也是巴爾特符號研究的重要內容。這篇文章以1955年史詩般的環法自行車賽為對象,通過對運動員從符義學研究視角的挖掘,對環法大賽自然符號的書寫,對體育運動“領先、跟隨、逃避和崩潰”四種行為符碼的勾勒,提出了體育道德的符號悖論,指出“在用於犧牲的悲劇倫理與現代競技的現實主義需求之間,在理想之一的悲劇倫理與現代競技的現實主義需求之間,是體育道德的混雜與悖論”。
1960年,巴爾特受加拿大魁北克電視臺之邀為體育紀錄片《人類的體育》撰寫解說詞。紀錄片裡包含西班牙式鬥牛、F-1賽車、環法自行車賽、加拿大冰球、英格蘭足球等多個男性特徵明顯的運動項目,後來被集結成《什麼是體育》一書出版。巴爾特通過死亡的悲喜劇、多重悖論、體育的力量、跨越以及體育的實質等章節的書寫,令“體育運動中的各種社會意指變得豐富多彩,開始打破結構主義符號學中能指與所指之間傳統的二元對立,符號傳遞意義的能力被重新定義"。自此,巴爾特構建起了體育符號研究的基本路徑和方法,這成為後續研究者從事體育符號微觀研究的寶典。
4.3.2布爾迪厄
法國社會學家布爾迪厄對體育現象的興趣更濃,他在多部論著中探討了體育現象。
在《男性統治》一書中,布爾迪厄就身體的社會構造、男性氣概與暴力等問題進行了精闢的闡釋,其中不少意指過程和表述運用了經典的符號學研究方法。
布爾迪厄1983年7月在“體育、社會階層與亞文化”國際社會科學會議上宣講的論文《體育社會學計劃》,被公認為法國體育社會學的開篇之作。前期受涂爾幹結構主義影響濃重的布爾迪厄,在論文中運用自己之前提出的場域論,提出了體育社會學的構架,指出“在一個場域中,各種因素和各種機制是以多種不同力量的形式,在一個建構性的規則下和一定的遊戲空間中,處於相互角力的過程。在場域中支配方已有辦法消除抵抗和對支配權的質疑”。布爾迪厄的這一研究幾乎成為了法國體育社會學的代名詞。
此外,布爾迪厄還在多部著作中論及體育與權力、經濟的關係,例如他於1992年10月2日在柏林“體育的哲學社會學年會”上所作的《奧林匹克—日程分析》,通過能指與所指、外延與內涵的關係,對電視呈現的奧利匹克奧運會進行了符號學分析。他指出:“隱含的所指,是電視錄製並播出的情景,是展現在賽場上看上去沒有什麼民族差異的片段經過各國處理後的結果。這是個雙重掩藏的客體,一個是誰也無法得窺全貌,二是誰也無法瞥見它是否被瞥見,因為每個觀眾都誤以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奧運盛會。”
4.3.3鮑德里亞
法國後現代主義的標誌性人物鮑德里亞,在自己的多部著作中論及當代體育文化的重要影響和符號意義。
鮑德里亞在描述體育社會現象時大都運用到反諷的修辭手法。例如在《冷記憶4》中他有力地諷刺了1996年在亞特蘭大舉行的百年奧運盛典。尤其在提到隨後進行的殘奧會時,他指出“剩下的只有把性也作為奧運會的一個比賽項目:性奧運會。如同在亞特蘭大那樣,為性障礙者舉行同樣的一個運動會”。在這裡,鮑德里亞清晰地提出了體育在當代社會中起到的去符號化功能。“體育運動中的暴力不屬於真實的衝突,它通過對想象暴力的分流來消除真實的衝突……因為足球和世界盃,體育偷走了屬於政治的民族凝聚力,整個政治進入了體育運動場—-如同拜占庭帝國的命運進入了賽馬場的賽馬中那樣。"
鮑德里亞在其重要著作《符號政治經濟學批判》中,將體育與“失利”聯繫起來。鮑德里亞在此論述了價值與符號的矛盾關係,“在比賽中獲得勝利,運動員就激活了完整的價值體系,由此他也換來了個人的名譽地位”。但在現實的符號世界中,慾望是無法通過幽靈般的構造來滿足的,反而可能會引來由慾望帶來的可恥的失敗。
在鮑德里亞生前的最後一部著作《嘉年華與食人族》中,探討了2006年世界盃上齊達內頭頂馬特拉齊事件。他摒棄了自己在《海灣戰爭不曾發生》中提出的“當戰爭進入新聞,已經不再是一場實在的戰爭,而變成一場虛擬的戰爭"的觀點,不僅明確了這一事件是客觀存在的,而且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恐怖事件”。他對齊達內這一令人瞠目舉動的描述反諷到了極致,認為是齊達內“讓整個決賽從表演的高潮達到功能障礙的高潮,他以華麗的舉動來反對美好的事物,瞬間在全球化的中心突出地證明了虛無”。鮑德里亞的體育符號思想貫穿在他的許多著作中,深刻影響著後續的體育符號研究者。
4.3.4艾柯
意大利符號學家艾柯持典型的消極體育觀,他對意大利人最關注的足球比賽予以了較多的關注。在《遊走於超現實之中》一書中,他對世界盃這項“奇觀"賽事帶來的特殊社會現象展開研究,以《體育閒談》和《世界盃與壯觀景象》兩篇文章,通過無限衍義等符號學原理,清晰地闡釋了他的消極體育觀:“體育運動是被‘廢物'的觀點所統治的,所有的體育運動都是做無用功……足球運動員就是一群怪物,是上帝也恥笑的人,他們用類似藝妓一般裹過的壓縮和退化了腳來實現全盤機械化。”雖然他批判了一切與足球相關的事物,但文章實質上卻反映出身為符號學家的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社會上的各種體育文化現象。
這些符號學先哲在經意或不經意之間充實著體育符號研究的一個個空白點,使之成為後續研究的基礎理論。在這些體育符號思想的影響下,體育符號研究的發展逐漸勃興。

5我的競技符號學的介紹

在導論的最後,我有必要介紹一下在這個系列中,我想要嘗試做到的主要內容,為後面的正式內容作一個開篇。
首先,我會以符號學理論為視角,先將競技遊戲活動轉化為一個符號對象和符號表意活動。並通過對這個符號對象和表意活動的符號學分析,得出競技遊戲的基本定義。在此基礎上,對競技遊戲本身的基本形式結構進行一步步的說明,建立起競技遊戲的基本理論範疇
然後,在基本理論建立好以後,我將以此為基礎進入一系列具體問題。
任何一個符號表意活動,都表現為表意主體和表意文本兩個要素。這兩個要素包含四個方面,表意主體進行表意的生產,可分為生產和傳播文本的編碼者,接收和解碼文本的解碼者表意文本是生產和解碼的結果,是客觀的、具體的文本客體。
但在具體的文本客體的背後,是文本得以生成的整體符號系統。符號系統貫穿於符號表意活動的所有環節,貫穿於編碼者、解碼者和具體文本之中。編碼者在符號系統之下、依據符號系統生成文本,解碼者依據符號系統來解釋文本意義。
因此,一系列具體的問題,實際上也就被轉換為這四個對象的問題。通過對這四個對象的探討,一系列被討論多年、但僅僅停留於非理論性雜談的具體問題將會一一得到解答:平衡性問題、觀賞性問題等等。
其中平衡性問題將是重點,因為這個問題正是引發我的競技遊戲思考的起點。而在這個問題的探討過程中,我也會將多年來流行於業界和玩家中的一些平衡性觀點,拿來進行審視和批判。
在表意主體的討論中,編碼者和解碼者所涉及到的不僅僅只是比賽選手和觀眾,還有遊戲設計師和遊戲玩家。也就是說,表意的生產不僅只是比賽選手的競技活動,也有競技遊戲的設計活動,即設計競技遊戲時的一系列問題。對這個問題的探討,是和平衡性問題緊密相關的。
在四個對象的探討中,符號系統是重點,也是最終的目的。對錶意主體和表意文本的探討,最終將一步步引出遊戲的整體符號系統。因為編碼解碼的活動和作為活動結果的文本,都依據於遊戲符號系統而得以生成。遊戲符號系統有不同層次、不同類型,小到一個具體的遊戲產品,大到一種遊戲類型,都有相應的遊戲符號系統。

參考文獻

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商務印書館,2009
趙星植:皮爾斯符號學與藝術分析 | 服務器藝術
宗爭《遊戲學:符號敘述學研究》 2014
《符號學諸領域》唐小林 祝東等 2012
最後,如果你也是對競技遊戲領域有興趣的人,那就讓我們彼此連接,共同推進這項事業的前進。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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