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空洞安靜得能聽到滴水聲,蔚藍的光暈在這片寂靜的世界描繪出海的波紋。地面上殘留的珊瑚遺蹟、不知怎麼被沖刷進來的貝類,與這蔚藍的波紋相映成趣,仿若一片海底世界。
不過,這裡確實是海底。
轟隆——
隨著一陣重物砸到地面的轟鳴,一個同樣是藍色的生物低垂著自己的腦袋,嘴角大片大片湧出止不住的血,眼中滿是恨意。
它的面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一頭幹練的短髮,後腦還掛著一條長辮,面無表情,橫槊滴血。女的一頭冰藍色的長髮,站在男人身後,眼角流露出輕快的笑意。
藍色生物儘量抬起長長的脖頸以維持自己的驕傲,但嘴中湧出的大股鮮血已經讓它油井燈枯了。終於轟——的一聲,重重砸向地面。
在十天前,它還是令無數人膽寒的“魔神”,仰天一嘯,刀劍齊鳴,眾生沉浮。
它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偏偏就敗在了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槍下。
它恨,恨意若是滔滔洪水早就淹死了那兩人無數遍了。
“跋掣,你致無數人喪生,該償命了。”男人長槍一挑,卻被身後的女子按下來。
“跋掣,跋掣,曾經叱吒風雲的上古魔神,想不到如今敗在我們手裡。”女子搖頭一笑。
男人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只把長槍放了下來。
“若不是封印製我數千年,你們兩個螻蟻豈能傷我分毫!”
“都這時候了還在嘴硬,輸了就是輸了。”女子走近跋掣的頭顱,小小的她似乎一口就能被吞下。男人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女子蹲下來,認真地問:“喂,我問你,你幹嘛殺這麼多人?”
跋掣冷哼一聲。
“你怎麼說也是個響噹噹的魔神,濫殺無辜也太掉身份了吧。”
“無辜?”跋掣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即便不是人的模樣也能看出它臉上嘲諷的表情。“我被封印在此數千年,他們無辜,我就該死?”
“你都被封印了數千年了,當年封印你的人早就死了。什麼仇怨也該消了。”男人這時候插嘴了。
“消了?”跋掣忽然大笑起來,口中的鮮血染紅了地面,它的眼中有著莫名的光,“消了?你跟我說消了?他們奪我二子,殺我丈夫,滅我全族,封印我數千年,至今後代在我頭上繁衍生息,如此深仇大恨,你跟我說消了?你跟我說消了!”
忽然跋掣眼中紅光一閃,身形暴起,男人瞬間挽著女子細腰後退數十米。轟隆一聲,空洞落下顆顆碎石,煙霧散去,原本藍色的跋掣鱗甲上浮現出道道紅紋。
男人握緊長槍,神情凝重,空氣中的重壓讓他感覺到了來次數千年前的威嚴,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死吧!死吧!都給我下地獄去吧!哈哈哈哈哈——”跋掣眼中滿是復仇的快意。白光一聲,世界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一瞬間,時間在黑暗中失去了意義。
最終還是潮水的聲音將他的意識喚回,男人睜開眼,藍天白雲,豔陽高照,突然的光使他雙眼微眯。花了幾秒鐘適應了陽光,然後才仔細觀察周圍。
這是一片海灘,金黃的沙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四周散落的海帶、貝類隨著潮水起起伏伏。
“這是哪?”他端詳了四周,發現只有他一個人躺在這,而女子不知所蹤。
他想站起來,但四肢軟軟的提不起力氣,腦袋也疼得要裂開。
他只記得在跋掣放出大招的那一刻瞬間帶著女子遠離並用盡所有的力量展開防禦,但隨著白光一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休息了幾分鐘,適應了下手腳,這才站起來撣撣沙子。
身上沒有傷口,衣服有些髒亂但也沒有任何破損。雖然跋掣實力不足鼎盛時期百分之一,但用盡生命放出的最後一擊也不該如此孱弱吧。不過既然自己沒事,那女子應該也沒事,他也就放下心來。
這裡不是之前封印跋掣的那片海灘,看著有些熟悉,但又與記憶中的任何一處都不同。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這裡是哪,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個人問問。
他往內陸走,金黃的沙灘連綿的數百米,慢慢交替成了泥土。一路上也沒碰到人,腹中想起了飢渴,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響個不停。他不知道走了多遠,太陽早就把他身上的海水烤乾,只留下一層薄薄的鹽,沙沙的很不舒服,一撮就是晶瑩的一片。
終於看到了一些人家,稀稀拉拉的是個小村莊。他進了村,村民的服飾有些奇怪,看到陌生人進來也沒有什麼警覺,只好奇地看著他。
“你好,請問能給我點吃的嗎?”
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民愣了一下,然後憨憨地從懷裡掏出幾個乾硬的餅子,遞給他。
他三兩口吃下,總算是恢復了些力氣。
“娃兒,你這是打哪來的?”
“我從……我也不知道我從哪來,請問這是哪?”
農民愣了一下:“這是歸離原。”
“歸離原?歸離原在哪?”
“歸離原在,在,在瓊璣野。”
“瓊璣野?瓊璣野又在哪?”他皺了皺眉。
“瓊璣野就在瓊璣野呀。”農民也沒搞懂,瓊璣野這麼大片地誰不知道。
“那這是哪個國家?”
農民一臉驚恐地看著他:“迷路能迷錯一個國?”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農民同樣沉默,然後艱難地開口:“這裡是歸終國。”
農民的聲音很小,但在他聽來無異於驚雷炸響,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歸終國,不是幾千年前就滅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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