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一篇人物傳記。
末路悲歡隨俯仰,此生身世信沉浮。
英雄聯盟職業聯賽。這是一個絕佳的戰場,天生的話題之地。
無數人在這裡奉獻自己毫無保留的熱愛與痛苦,汗水和淚水,意氣風發的笑容和不甘憤恨的沉默。
無數人或許爭鬥之後身心俱疲,告別這裡;更多的人選擇繼續下去——無論是選手還是觀眾,無論是臺下吶喊還是臺上操作,只要你參與進來,英雄聯盟的賽事已經無可避免的在你的青春中留下注定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這些血火銘刻的傳奇中,每年都會有集人謀與天命、奮鬥與機遇於一身的人站出來,成為閃耀的星星,銘刻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條件苛刻,機遇轉瞬即逝,歷練冷酷無情,更多的人都懷揣著逐漸褪色冷去而無法實現的夢想,不甘地退去,或者只能繼續埋頭奮鬥,寄希望於下次更渺茫的機會。這些無數窮其職業生涯也無法追夢的大多數人,成為了支撐起那些驚才絕豔表演的脊樑。
一個不寄希望的戰隊 一場倔強的bo5
從小就鍾愛電競的靦腆的李民皓,一直夢想成為電競世界冠軍。年幼的他曾被電視上意氣風發、觀眾歡呼如潮的職業選手深深地影響,在21世紀初某風靡世界時,他說“曾希望能足夠厲害,能站在那個門票被售光的場館,手握著獎盃,聽著人群呼喊著他的名字。”
十年後,在洛杉磯斯臺普斯中心,以黑馬之姿高歌猛進的三星,面對著SKT兩局在手的巨大優勢,似乎已經與冠軍無緣。
歐美解說認為結果就在眼前。“每個人對skt的預測,我覺得是意料之中的,因為我們實在不知道對這支Samsung有什麼期待。”
Crown深吸一口氣。接下來兩局他的龍王竭力遊走,利用資源交換為極其不利的局勢續命,最終耗時71分鐘之久,用關鍵的大龍團連推SKT六座防禦塔拿下一局;緊接著再接再厲,crown用成名的維克托和Faker打成均線,有來有回,又在大龍坑抓死Faker,數分鐘後遠古龍0換3,crown擊殺復活趕來的Faker發條,硬生生扳回兩盤。
現在,他們離世界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第五局,休息室內,Faker說我可以拿維克托。於是,打出世界第一維克托稱號的crown被大魔王用自己的本命英雄直接穿線,最終打出了
、自己接近三倍的輸出傷害,將三星毫不留情地按死在黎明前的最後時刻。
解說激情澎湃的聲音響徹全場,“SK TELECOM have overcomed EVERY challenge,they are the BEST team in the WORLD!”在舞臺的另一邊,他看著繽紛的紙屑灑下,紛紛揚揚落在他的對手們的肩膀和頭頂。
畫面給到crown,評論席予以有限的篇幅和關注:“crown looks broken. Lost his way on the stage,head hanging low. ”
那是他最難忘記的失敗。
一個張揚的新人,一個絕望窒息的對手
在選擇crown作為ID身披三星戰袍時,大多數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新人。S4拿下傳說級影響的三星十子在2015年全部出國,各奔東西,LCK陣容實力嚴重空心,至少韓國粉絲們對新人的信心遠沒有明星選手來得踏實,同年的LPL粉絲們也歡欣不已,認為強力韓國選手的出走流失是LPL最好的奪冠機會,堪稱“LPL最有希望的一年”論調之元年。
比起眾多LCK選手本土作戰,根正苗紅、摸爬滾打的經歷,他的履歷顯得無疑low了不少。
以shadow的ID效力於巴西賽區的Kabum黑隊,也並無任何值得一提的成績。在s5韓援出走世界的大潮下,他逆勢啟程回國,換名crown征戰次級聯賽,最終被老成員全部出走,渴求人員的SSG募得。
如同很多天才一樣,他表現的叛逆而張揚,戴金鍊子,嚼口香糖,堅持在隊服下面穿豹紋衣。他同時也是LCK第一檔的中單,用銳氣和張揚給這個根基不穩配合不熟的三星艱難打下優秀的成績。Crown一手被讚譽有加的世界第一維克托,加上在16年春三星引入安必信打野、coreJJ作為ADC,又在夏季引進ruler,CoreJJ換成輔助,至此後來的奪冠陣容已經完成。儘管夏季賽挫折仍有,但是冒泡賽crown開始大殺四方,絕殺被看好的kt擦著邊兒進了世界賽。這對一個陣容成立不到一年的隊伍來說難能可貴,對進LCK一年的crown也不失為好成績。隨後不被人看好的三星在ROX與SKT的傳說級bo5下黯然失色,儘管磕磕碰碰打進決賽,任何人都不看好它們。LCK解說直言半決賽是S6最優秀傑出的比賽,總決賽的相比幾無懸念;歐美解說稱ROX令人嘆息,並祝願他們的未來。電子競技就是如此殘酷:就連失敗者,它也只會記住最耀眼的那個。
三星成了毫無牌面的背景板。儘管crown憋著一股氣和隊友們連扳兩盤,支援和對線做到了自己的最好,讓解說和粉絲們詫異乃至震驚。最終大魔王還是親手否決了任何懸念。
SSG的隊員都會說,這一年他們的運氣真的很好。空有虛名餘威的三星,不斷換血補強磨合的陣容,亞軍對於這群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畢竟賽前,他們同樣不被任何人看好。
但是crown感覺不一樣,他一年後的採訪中坦言“全球總決賽之後我感覺很糟糕,吃不下去東西,身體也出了問題。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辛德拉和奧利安娜打的再好一點,可能就是另一個結果了。我到底哪裡需要加強?”
“S6決賽失利後,我內心非常沮喪。新賽季開始後,我發現自己失去了方向。我覺得遊戲不再有趣,我甚至懷疑自己為什麼要繼續下去。”說到這裡Crown靦腆的笑了一下,“教練很快就發現了,然後我被教練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那張被b站很多人拿來剪輯當做Faker的短片,其實是官方拍給crown的。
墜落深海的少年
然而,如果站在後來的視角來看,儘管有馬後炮之嫌,在這一年,crown其實很幸福。他想著,只要足夠努力下去,學著Faker的支援和skt的配合,他們一定能打敗李相赫。抱著這種年輕氣盛和昂揚夢想,crown和SSG開始了s7之旅。
一個凡人的奮起 一個天道酬勤的念想
職業選手都是需要努力的。Doinb被嘲諷天天直播,結果展示作息表每天除了訓練直播只能睡六個小時;而在今年8月2號TES輸給RNG的比賽虎撲的高贊評論說,本月度比賽中表現亮眼的gala排位了337場,按照一場來算28分鐘就是9426分鐘,157小時,6.5天。同時這位虎撲網友還統計了截止7月28號,13個有望季後賽的隊伍裡的ad選手(含替補)裡,表現拉胯的JKL的排位場數倒數第一:只有98場。
但是早在s7的兩個賽季,crown一共打了1985場排位。我們看下另一個數據:同期的LCK選手當年排位場數都在1200場以下。
Crown從來不是天賦型選手,儘管他銳氣四射,叛逆不服,在大多數時間裡,他都扮演著心比天高的落魄角色。在獲得SSG青睞時,很少有人知道:他連戰隊的第二人選都不是:他不得不和兩名中單選手分享上場時間和場次。
那兩人最終不知去向,crown留了下來。在努力得到LCKMVP和世界賽決賽差點翻盤SKT王朝的好成績下,他選擇了更瘋狂的排位和訓練。
S7的主題名為英雄志逐傳奇,拳頭選了三位代表人物來拍攝宣傳片。屢敗屢戰的doublelift一反搞怪風,用反思和豪情審視過去幾年的職業生涯,嶄露頭角的小虎敘說自己從小到大網吧的經歷。拳頭給征戰六年老將重回世界賽的關鍵詞是Ambition野心,給操作優異想要成為“LPL最優秀的選手”關鍵詞是Strength力量。
給這位非天賦型選手,訓練量大到無以復加的crown的關鍵詞,是RESILIANCE.
堅韌。
他坦白,
他以刻板鐘錶的背景中訓練的形象被展示。蒼白的背景下顯得渺小而堅韌,只有敲擊鍵盤的左手。
他給自己一個願景。他想象著,如果能夠奪冠,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這是他的夙願。
他也知道這條路的艱辛,給自己定下了嚴苛的標準。
他每天在電腦前忙碌16個小時,第一個來訓練室最後一個走。這樣的堅持如果僅靠激情是無法維持的,對於這個22歲的人來說,促使他進步的並不是令人振奮的動機,而是紀律。
1985場排位。兩個賽季。半年。
ESPN的採訪中,crown說道:
“每天晚上我睡覺之前,我總是重複對自己說‘我們會贏、會贏的、會贏!’不過最近我開始問自己,‘但是,你為什麼想贏呢?’說真的,我一開始真的沒有答案。”
“後來我想到,我是職業選手,職業選手理應去獲得勝利。這成為了我的信念,而不是一種精神負擔,我想贏得一切,我也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我每天活著,日復一日,就是為了贏。”
說到這裡他皺了皺眉,凝視了一會前方,說完這句話“投入努力,然後獲勝。”
然而事情不如人願。crown和他的三星在整個s7的兩個賽季,從未得到一次值得稱道的勝利,那些勤奮和刻勉許諾的回報遙遙無期。儘管crown本人的春季夏季常規賽mvp點數一騎絕塵,把Faker都甩在了後面,但是他們春季賽最終輸給KT,洲際賽被edg吊打,夏季賽冠軍又被SKT收入囊中,最終又回到了S6不得不從冒泡賽殺出血路的劇本。
於是他們殺出了一條血路。
在S賽中,他們仍然拿到了最難的劇本:小組賽被RNG雙殺,又得去面對陣容逆天的龍珠。打完龍珠,是LPL又一個最有希望一年版本的WE,最後他們在決賽面對宿敵,那個令人膽寒的魔王,那支必勝傳說的隊伍,SKT。
賽前採訪,crown笑了,他說“我是來複仇的。”
他們零封了SKT,crown的夙願,他的甜美的果實。三星的陣線如鐵桶般堅固,防守反擊無往不利,一路狂飆。
站在總決賽的舞臺上,他披滿彩色紙帶,高舉一隻手,宣揚他發自內心而剋制的歡欣。
一個老將的妥協 一幕諷刺殘酷的笑話
Crown的心態其實很差。當記者問到SSG誰的狀態最不穩定時,他笑著說其他四人可能都會同意是他。日復一日的瘋狂訓練、16小時的連軸轉之下,充滿的是焦慮、恐懼和不安。
夏季賽開始,他對隊伍的配合感到失望,認為勝利的幾率是零。
季後賽,Faker用盧錫安把SSG打成了2-12和3-15,crown結束比賽時開始瘋狂練盧錫安,直到教練狠狠訓斥阻止。
S賽,被RNG雙殺後他開始覺得自己毫無用處,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可能確實是天道酬勤,他們終於獲勝了。crown的馬爾扎哈在團戰中給Faker大招5次,用零封的完美成績完成了復仇。
SSG眾人摘下耳機,疲憊和興奮交織。他們聽到鳥巢的觀眾開始歡呼——
Faker!Faker!Faker!
鏡頭給到Faker捂臉哭泣的時候,crown在舞臺另一邊雀躍。以前幾次大勝都會流淚失態的他笑的不能自已,三把螞蚱,穩住對線,瘋狂遊走,配合隊友,犧牲自己毫無亮點和遊戲體驗。
然而,從勝利的令人暈眩的幸福中醒來,他很快發現,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觀眾提起來這場決賽和整個s7,都會說,他是個混子。
去年,SKT奪得冠軍,整個洛杉磯斯臺普斯中心都高呼Faker的名字。
今年,SSG打敗了SKT,觀眾們仍然高呼skt的名字。
勝利的滋味,夙願得償的快感,甜美果實的幸福,好像和許諾的不一樣。
他的隊友,coreJJ說出了荒謬的地方。
Crown配不上這個榮譽嗎?
他一直心嚮往之的榮譽,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頭銜。
人們提起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好像是不正當手段獲得的,或者是crown不配一樣。
他開始反思自己,我到底錯在哪裡?
他思考另一個問題,我錯了嗎?
他從來就是一個勤勉到極致、驕傲到極致、但是天賦欠缺的選手。16年他強的和巔峰Faker持平,屢次拯救世界,還在傳奇王朝SKT手下差點就拿到唾手可及的勝利,但是他輸了。17年他水平一般,表現難有亮眼,更多時候是鐵工具人,反而獲得了勝利。
真是諷刺。
更諷刺的是,兩次,他都沒能得到觀眾們的認可。
一場凋零的生涯 一場毫不體面的謝幕
尋找意義的crown徹底迷失了方向。18年開始,crown實力暴跌,整個隊伍只有ruler勉力支撐,而crown徹徹底底在LCK變成墊底選手。SSG先改名KSV又改名GenG,似乎也不知何去何從。在喪失季後賽主動權的最後一場比賽,這個驕傲而平庸的選手痛哭出聲。以前的勝利和失敗,即使是世界賽決賽的兩次,他都只是黯然或者欣喜,但這次,面對命運的無常,這種慘白的殘酷,這個男人驕傲的眼淚,又代表了什麼呢?
夏季賽,GenG換上飛皇Fly,crown開始了一整個夏季賽的冷板凳之旅,幾乎沒有上場表現的機會。Fly的表現難堪優秀,GenG的旅程也不算順利,然後又一次,在困難重重中,冒泡賽的劇本給到了GenG手上。
受命於危難之間,GenG突然選擇抬回crown代替fly,cuvee狀態爆表,crown沉寂了一整個夏季賽,再回闊別已久的賽場時,不辱使命。對陣SKT的加里奧壓制Faker沙皇,打出全隊最高輸出;佐伊和冰女戰勝KZ和GRF。兩個三比二,一次一串三,末位逆襲打滿冒泡賽的GenG,上屆的世界冠軍又回到了s8。
GenG發佈的最終名單上,中單位置只帶了crown一人。
似乎又是主角的劇本,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當主角。crown再一次拉胯,辛德拉被打成0-6-2,讓他飽受爭議的螞蚱也只有區區0-3-4的戰績。那些西方的法王們寶刀未老,招式兇狠,而crown難以招架,潰不成軍。GenG創下了LCK有史以來最差S賽成績,小組出線。
釜山的十月寒風呼嘯,GenG眾人茫然的走在黃色燈光的大街上。場館偏僻,遠處燈火輝煌,
這個曾經在S6總決賽挑戰巔峰王朝打滿bo5的crown,在s7總決賽捧杯的皇冠,現在似乎背影有了曾經shadow的影子。
誰也不知道GenG在釜山的那晚心情如何,也未曾得知crown的心底。是痛苦不甘,還是自嘲落寞,無論如何,他的時代從來就沒有到來,他的時代的過去也無處說起。
當我們在談論英雄聯盟職業聯賽,我們在談論什麼
正如我在文章開頭所說,這並不是一篇人物傳記。我想要表達的重點,並不是對SSG和crown的尊敬或者緬懷。誠然,閱讀這篇文章,或者瞭解這個選手的歷程會令人心懷尊敬,但是知乎上一個問題可以回答我想說的話題。
“有哪些英雄聯盟選手可以說是充滿遺憾的?”
“除了擁有冠軍皮膚的九支隊伍”
當然,現在是十支了。
事實就是如此簡單。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天資橫溢之輩閃耀四方;多少經年老將老當益壯,保持狀態和水平對決又送走了一茬茬新人;多少勤勉刻苦的訓練者,多少鑽研戰術招式的研究者。無論他們有多麼漂亮的表現和傳奇的故事,終究是遺憾未能走到最高的山頂,拿到那座最沉重的豐碑。
RISE最後的登山背景
什麼才是這條道路的成功呢?
聯賽中一場場的戰鬥,那些令人心潮澎湃的時刻,那些刻苦奮鬥的排位,其實本身就是成功的代表。不是每個人都能贏,但是那些令人遺憾的時刻並非毫無價值。他們被我們看到,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雖然夢想可能會慢慢冷卻希望可能會渺茫,但是仍能奮鬥下去的決心,和曾經奮鬥的付出和汗水,都會讓自己、讓我們尊敬。
正如doublelift、小虎和crown,這三位s7宣傳片的主角。他們都很難被稱作完全的成功。大師兄縱橫北美多年,年年帶著豪情橫掃聯賽卻在s賽被送走;小虎s6高光優秀卻逐漸撈了下去,2200的瑞茲和天使更是成為了被嘲笑的印象;crown 拿到了他的夢想,卻發現夢想沒有帶來想要的期望,最終的離開也慘重不體面。
然而他們會被我們記住。
像這樣的選手太多太多。
Uzi天賦絕佳,保持狀態多年,卻三番兩次和更遠的道路擦肩而過;廠長的EDG內戰無敵,更是本命硬碰硬戰勝Faker,衰落到退役來的更加猝不及防。Smlz轉戰數只戰隊,曾經的大嘴一噴四到RW的s8驚鴻一現到現在的OMG墊底,Letme也急流勇退,前兩天剛剛說自己當時其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厲害;花一樣的少年姿態;曾經s7LPL縱橫又在之後兩年艱難沉寂的兮夜今年一鼓作氣打贏兩隻冠軍進入世界賽,又在小組賽早早倒下……
那些ID,那些人們,那些英雄,正是他們讓這場盛大殘酷的戰場精彩紛呈,讓這場漫長狹窄的朝聖道路充滿關注和話題。
在一個“為什麼Faker是最偉大的LOL選手”的回答下,有人舉了crown的例子。他失敗給Faker,他戰勝了Faker,無論是世界賽還是lck,來論證Faker的絕對實力和絕對尊敬。
實際上,Faker只是在遙遠的LPL才收到寬容到任何一個lpl選手都享受不到的的尊敬。在他拉胯的時候,在他失利的時候,仍然有lck的觀眾嘲諷、咒罵、奚落他——觀眾永遠嚴苛,只是偶爾寬容。
然而,無論拉胯與否,無論咒罵奚落還是吹捧宣揚,他們付出的努力和真誠值得我們尊敬。從Faker到crown,從功成名就者到寂寂無名者。因為,追求的心本身就是最值得讚揚的。
英雄志逐傳奇,逐傳奇者為英雄,而不是成傳奇者為英雄。
傳奇永不息,每一個追求的選手都是傳奇。
尾聲
在釜山失利之後,crown很快和很多其他韓國選手一樣,出走歐美選擇新的戰隊。在CLG,比賽賽程寬鬆,俱樂部要求也並不嚴厲,待遇優厚,時間自由。
他分享在北美的經歷,在經歷了一場勝利後,他們走到觀眾席變,和他們擊掌。
“那個瞬間,我感到很有趣。”
在SSG,crown說,我每天活著,日復一日,就是為了贏。
在CLG,crown輕鬆的說出:我現在在追求幸福。
而今年三月,crown又回到LCK。這次,他選擇了次級聯賽的一個隊伍。他說,我想帶著它回到LCK。
那個誇讚Faker是神無法超越的回答中,作者說,
投出了2萬個投球之後,櫻木花道才驚奇地發現,流川楓的投籃姿勢那麼美妙,那麼標準,是他夢寐以求希望做到的。
然而,主角是櫻木花道,即使他天分不如人,即使他沒能贏下最後的大賽。漫畫內的輿論很寬鬆,現實中他們可能也會遭受狀態下滑、實力退步、年齡增長的影響,最終選擇以體面或者不體面的方式結束生涯。
然而,兩萬個投球我們知道,他們就是志逐傳奇的英雄。
或許數十年後的某個賽場裡,長得健壯發福的櫻木花道,會穿上教練的衣服,高聲喝罵年輕的小籃球天才們投籃兩萬次;或許幾年後退役的流川楓會重返賽場,立志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奪回來;或許退役後的選手們只是在野球場打打球,但是偶爾露出的驚人技巧和準度,仍會展現他們追逐傳奇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