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鐘,一條粗壯的黑龍就盤踞在了大坑之上,它比我之前坐過的那一條更為強壯,騎在它上面是一個白髮少年,他的雙手至肩膀都纏著布條,身著黑灰色的忍服,藍色圍巾遮住了臉龐,還綁著一個高高的似鐮刀一般的馬尾,他一探身伸出手提起我,像撿包裹一樣一個背摔把我扔到他的身後:“抱緊我!”
當黑龍昂首衝向天空的時候,我回望陰陽師,那張虛偽的笑臉正仰面看著我們,也不知他是在對我們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哼哼哼哼……”
我抱住這個少年,雖然他看起來並不是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樣,但我卻能感受他的肌肉虯結,雖然剛才他拉我上龍只發生在一瞬間,但他的這身裝份,還有他的那雙眼睛,那目光,那眼神——這不是白髮嗎!我忍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是白髮嗎?”
“你有空管別人的頭髮,怎麼不管好你的小命?!”他冷冰冰地說。
他的聲音和白髮不盡相同,但結合之前遇到的小黑和琳,我感覺他很可能就是長大了的白髮,畢竟時過八年,青春期變了聲也很正常。
“呃……嗯……這些都是武士的圈套!忍村已經被攻陷了,鐵甲教官讓我們退到竹葉寨。”
“這我已經知道了。霧隱之湖往東有一片墓地,忍者部隊已經撤往那裡,你先去與他們匯合。森林中還有其他夥伴,我回去找他們!”
不由我多說,黑龍很快降落地面,白髮催著我跳下去又大致指給了我方向,隨後黑龍載著他朝著森林折了回去。
可惜,我還以為這次能夠乘著黑龍直接飛到竹葉寨呢……白髮也沒認出我來,就像小黑和琳一樣——八年,才八年他們就認不出我了嗎,雖然大家都長大了幾歲,雖然相貌都有所變化,雖然時間太過倉促,雖然大家都蒙著面,但我能認出他們,他們卻絲毫沒能認出我,這還是讓我說不出的難過。
等等,之前蒼牙讓我去找隼白隊長……會不會就是他?
按著白髮的指示,沒多時我就來到了一處湖邊,我一下就認出了這裡——這不正是霧影湖嗎?眼前的霧影湖水面遼闊,比起從前範圍更大了許多,四周的峰巒倒映在湖中,這會兒又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湖面上開出朵朵雨花,一片霧氣濛濛。
如果我要從這兒往東面去,要麼繼續從森林裡繞湖而過,可森林中埋伏了這麼多武士,難道我還要送上門去?要麼直接從湖上穿過去,可這湖比忍之谷那兒的湖面寬廣多了……嗯,不遠處的湖邊像是泊著一條小舢板。
我撿了幾塊較大的樹枝,背在身上,然後走向湖邊,運氣發動了“忍法·水上漂”。
水上漂需要高速衝刺,最好能不受阻礙,以免減速。可湖中一直有動靜——圓鼓鼓的河豚不時地從水中竄出來,這種紅眼河豚全身披滿刺鱗,可不能碰到它們。幾次躲閃之後,我已力有不逮,於是我分幾次擲出揹負的樹枝,然後踩著樹枝借了一把力,或是踏著樹枝在水面滑行了一段,如此一番,總算離那小船越來越近了。然而,就在我即將跳上小船時,卻眼見著前方的水中忽然出現一排數個漩渦,我頓生警覺,緊接著一排削得尖尖的竹矛猛然從漩渦處捅了上來,急切間我揮刀斬去,竹矛固然被劈斷,可劍氣也捎帶著在小船上劃出一道大窟窿,而我在水面上也再站立不住跌入水中。
雖然我的水性不錯,可渾身溼透了呀,我氣呼呼地游到岸邊。
可惡,小船不能用了,這一定是武士設置的機關。這可怎麼辦,森林中埋伏著武士,森林外面設置著機關……突然,我想起了忍2那會兒,在這湖邊我和小黑他們一起發現過一個山洞,它是在一個小山坡的底部,當時被一人高的灌木所掩蓋,十分隱秘,不知現在還在否。
我坐在沿邊草上,一邊倒出鞋裡的水,一邊觀察著這一帶。這四周的山和霧影湖與從前大體一致,唯一的變化是湖面的水位上升了,一方面湖的面積擴大了,另一方面有可能也把那個山洞淹沒了,讓我來看看,我覺得應該就在這附近……距離岸邊約十來米有個露出水面的湖心小礁石,看起來有幾分可能……
“嗖嗖嗖”,山上有箭射來,湖邊的小道上也有數人“吚呀”著向我前後包抄過來,不好,這裡也有武士,我被發現了!
沒辦法了,我返身躍入湖中,向那湖心礁游去。
為避箭矢我一路潛泳到了礁石的背面才浮起喘口氣,剛才在水下我已經看到了那個山洞,還有枯葉從裡面飄出來,所以我估計這山洞只是被淹,裡面還是通的。我探出頭偷看湖邊那些個武士,看來他們一時半刻是不會走的,我還擔心他們也下水來逮我,看來也只能從那個山洞試著走一下了。
我吸足一口氣潛入山洞中,這個山洞並不是很長,當初在這山洞裡我們還找到過奇怪的東西,而如今山洞的入口雖然被淹,但山洞的內部卻並不是全都浸在水中,所以我能夠不時地探出頭呼氣。一柱香的功夫,我順利地游出了山洞,在從同樣也被淹沒於水中的出口浮出水面後,才發現這裡已是山的另一側了——是這裡的話,我就又認得路了。
我在湖邊小心地收拾了一下,卻聽到不遠處有很大的動靜。
——“死蝙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要發飆了!”
我張眼望去,是一隻大蝙蝠,它展開的雙翼有好幾米長,雙足抓住了一個戴著綠帽子的小孩,吊著他飛進了前方一個洞穴裡。小男孩摞下狠話後,尖聲大叫起來:“救——命——啊——!”
咳,這也是“發飆”嗎?
不過這該死的蝙蝠也勾起了我可怕而又不爽的回憶,蝙蝠必須死,蝙蝠而已,又不是武士,式神我都打了,小娃娃又豈能見死不救,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於是我追進了洞穴裡。
一進洞中,卻是成群的紅眼小蝙蝠湧出來歡迎我,這種蝙蝠雖是正常體態,但它們會咬人,喜吸食人血。它們發現了我,立即散開團團圍著我飛舞起來,有幾隻膽大的迫不及待地衝上來被我躲過。我抽出忍刀,一捏劍訣,操縱身旁的空氣高速旋轉起來,形成一道龍捲風護住我。蓄力之後,我揮刀一蕩,罡風化為數道小龍捲風向蝙蝠捲去,有蝙蝠躲閃不及地被撕成碎片,其餘的立即作鳥獸散逃走了。
我磕磕絆絆地追著,還好那小男孩不斷地高喊著“救命啊”,讓我可以循聲追蹤,總算那隻大蝙蝠的身影又出現在視野中。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我還有好多好吃的沒有嘗過呢,嗚嗚嗚……”
呃,看不出,這小子原來還是個吃貨。
我本想用飛鏢,但又怕誤傷那小孩,遂就地撿起一塊石頭,運氣砸向大蝙蝠,那蝙蝠果然停了下來。
這種大蝙蝠我在忍2時也對付過,它有大得不成比例的腦袋,和小得不成比例的翼膜。按小黑的說法,這就是“吃老虎的蝙蝠”,眼下,要不是它用充了血的紅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要不是它張開大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的話,那模樣簡直就可以說是萌——醜萌醜萌。
我不斷地撿起石頭扔向它,由於它的後足一直抓著那小男孩,行動因而變得遲緩,可又不肯扔下到手的獵物,所以它幾乎無法躲過我的每一次攻擊。終於它被徹底惹毛了,它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不退反進,易躲為攻地向我直撲過來,同時奮力地縮起後足,盡力地用小男孩當盾牌遮擋自己,在接近我時,它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咬來。我一個側移,它咬了個空。
它再度升起懸停在空中,再次對著我張開大嘴,但這次它不是為了咬我,而是在——吸氣。於是在我的面前,空氣中慢慢映現出一個渦流,這是風之漩渦,氣流高速旋轉,然後大蝙蝠驟一吐氣,催動這風之漩渦向我射來。我本可以劍氣拒之,但我怕傷及那孩子,於是我又一個側移躲了過去。漩渦轟塌一小塊山石,碎石四濺。
——假如它不是蝙蝠而也是人的話,那它就會和我一樣,也是風之忍者了。
“從前這裡曾經發生過核爆,產生的核輻射使得部分生物發生了基因突變,一是形體上的改變,比如這種蝙蝠因而變得身軀龐大;二是使得部分生物擁有了超能力,這種超能力被這裡的人們籠統地劃分為“水火風雷”,我說的是‘生物’,所以不僅人類可能有,動物也可能會有。”——這是絕影的解釋,我姑且表示同意。
大蝙蝠終究是行動不便,幾次進攻都傷不到我,急得發出了難聽的“吱吱”聲。我瞅準機會在它近身攻來時用忍刀在它的身軀上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十”字,立時血花四濺,大蝙蝠這才長嘶一聲,不甘心地扔下了小男孩,在負重減輕之後,它迅速地飛走了,逃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要記住它仇人的模樣。
我向那男孩走去,想安慰他幾句。
“%@&#……你差點連我也給宰了!”男孩站起身來揉著滾圓的屁股。
我去,我這麼小心,哪裡有碰到你了,這小屁孩,好沒良心的樣子!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沒禮貌嗎!原來他戴的不是綠帽子,而是頂著一張荷葉……
我去,他不是小男孩!他,他,他是——
“熊貓?!”
這是一隻熊貓,是一隻未成年的熊貓!它那胖嘟嘟的身軀上只有黑白兩種色彩,圓圓的臉盤,大大的黑眼圈,這不是熊貓是什麼?好萌好可愛啊,不愧是國寶!何況這還是一隻會說話的熊貓,OMG!它身上還背了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手裡握著的這個珠子又是什麼……我圍著它轉圈,欣喜地上下左右瞅著它,終於忍不住,正要伸手去摸它——
“我不是熊貓,我是熊貓人。”這熊貓又說話了,不,是熊貓人說話了,
這熊貓話說得相當利索,也能直立行走,長得也清秀,確實能算是熊貓人,嗯,琳是玉狐族人,他倆在這點上倒是相似。
“咦……你莫非是剛從那片森林出來的忍者?太好啦,終於找到你了!我是竹葉寨來的小白,你還不知道嗎,忍村已經遭到了武士的襲擊。”
竹葉寨?那他應該是自己人……唉,忍村都被燒了……
見我垂首不語,小白急忙安慰我道:“沒事沒事,你的族人們很安全,他們已經轉移到了竹葉寨。所以大長老派我來向你們報信,帶你們回去。你的同伴呢?”
“他們在東邊的墓地,我正要趕過去。”其實是白髮讓我去,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聽他的。
“糟糕!我來的時候看到那邊埋伏了好多好多的武士,對了,還有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在指揮他們!”
戴著面具的人?我一下想起那個陰陽師,他害了琳,也差點害死我,我招他惹他了嗎……不對,他是在森林裡,墓地應該另有其人……不管了,忍者被設計了,很危險,我得趕緊過去提醒他們!這裡的路我認得,到墓地已經不遠了……
“喂,你跑那麼快幹什麼,等等我!”
小白居然跟得上我,可他不是一個人來,他的身後還有一大片呼啦啦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我去!
一見到我,小白也立刻哭訴起來:“救命啊!怎麼會有這麼多蝙蝠!別過來!”說罷,他竟然一個加速一溜煙似的跑了,很快就連我都望塵莫及,我正要發動疾風步,可是那群小蝙蝠已經包圍了我,是要給那隻大蝙蝠報仇嗎。
我再次發動龍捲風,不料那群蝙蝠吃虧上當過一次竟然長記性了,狂風只消滅了不到一半,剩下的四處躲避後又聚攏過來。我不想再耗費力氣,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在隨意揮出幾道劍氣後便使出疾風步逃出了山洞。
剛轉過一個山角,卻見小白正悠哉悠哉地倚在一塊石壁上等我。
“喂,你也太慢了。”
我對他無話可說,同時也對這小傢伙刮目相看,雖然看他被大蝙蝠抓住時的束手無策就知道武藝肯定不咋地,可他對這一帶的地形卻是挺熟,疾風步使得也賊溜——他居然是隻風系的熊貓。
而他還在指點我:“墓地就在不遠處了,小心點,可能會有武士埋伏!”
我倆才走了幾步,就見有數點火光升起又由遠及近而來,不好!小白拔腿就撤,我也一個後空翻,數枝火箭刷刷地落在我們剛才的落腳之處。
小白:“呼……嚇死寶寶了!”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我心下一驚:“糟了,這裡也有武士的埋伏。”
前方傳來人聲:“居然還有漏網之魚!這下發財了,哈哈!”
小白:“可這是前往墓地的必經之路……你……你先上!我幫你殿後!”
我再次無語,這隻小熊貓臉皮相當的厚啊。
可他好歹是國寶,要是我不去引開那些武士,他可怎麼辦呢……
腳步聲迫近了,我示意小白在一塊大山石後面藏好勿動,然後站起身來,不遠處正氣喘吁吁地跑來一隊武士。之前在山坡上觀望蒼牙大戰武士的時候,我就發現除了武士隊長,其餘那些武士的功夫好像很一般,比如他們圍住蒼牙時所擺的架勢空當就很明顯,再看眼前這些武士,彼此的間隙也很大,不用保持戰鬥隊形的嗎?
這樣的話,這事可就有點奇怪了。
從昨晚開始,武士以剿滅鬼族的名義把忍者的精英部隊騙到了暗之森林中,這已經成功了,之後乘著守衛空虛攻入了忍村,這也做到了,但在森林中設伏的這些武士實力卻明顯偏弱,而眼前這隊人更是一副未經好好訓練的樣子,我感覺他們甚至還不如我。武士不該只有這點戰鬥力,為什麼不動用精銳部隊呢?武士的精銳部隊會在哪呢?
我緩步後退,這隊武士追到我面前停下襬出合圍之勢,我看著落在最後面的那幾人以刀撐地,彎著腰大口地喘氣,這體力……
“你站住!”
“把值錢的交出來!”
“……”
我也不與他們搭話,調整呼吸,蓄起風之力。一個武士不耐煩了,掄起大刀衝了過來,我一個側移到他身畔,一腳踹在他腰間,他倒飛出去,其餘的武士立刻一擁而來,這時我才發動了——“疾風天降!”
這招我還只會點皮毛,不過之前我已看好從這裡直至山上樹林間的路徑,風之力在一瞬間澎湃而起,推動我在這條路徑上橫衝直撞,數個起落之後,我已站在一株大樹下,看著武士呆了一下之後哇呀呀地追上山來,而一頂小綠帽乘機從山下溜過……
我看著武士從山下追我至山上,又引著他們從山上趕到山下……然後我大步流星一舉甩下他們,再度翻上山坡,往墓地方向而去。
我急跑了一陣,估計著武士已追不上我才放慢腳步,翻過山坡來到大山另一側的山道上,相比那隻熊貓小白,我算是走了近路。
很快,一個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等等我。”小白邁著熊貓標誌性的內八字步伐追上來了,“後面的追兵都被我消滅了,你得好好感謝我!”
我可顧不上和他扯淡:“周圍可能還有埋伏,我們得趕緊離開。”
小白卻不識好歹地說“你先走吧……我累死了,我要休息會。”
話音剛落就有幾枝火箭射了過來,嚇得他又是一邊高喊“救命啊!”,一邊連滾帶爬地跟了上來。
我倆跑了一段路後,小白停了下來:“這附近就是墓地了,好安靜啊……會不會有鬼啊?”
嗯?這裡是墓地了,墓地已經到了嗎?
我望向四周的山坡,這裡地勢比較平緩,一眼望去,約模有上百個墓碑豎立著,土堆邊上還種著小松柏……可是,這和忍2那會兒完全不一樣啊。
陰沉的天空終於下起大雨來,電閃雷鳴。
突然間,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迥異於之前遇到的鬼族和武士,也不同於那個陰陽師,我不禁脫口而出:“嗯?!好強大的殺氣!”
一團血紅色的旋風從天而降,落在我前方的山坡上,一道閃電劈過,電光中映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他背對著我,紮了個高高的馬尾,身穿玄衣,紫色的布袍拴在腰際。
“切,該來的人還沒來,不該來的人倒是來了。”他慢悠悠地說道,“也罷,能死在我的劍下,你也不枉此生了!”
真是個狂妄的傢伙!
還沒交手你怎麼知道我就打不過你?……好吧,可能是打不過,可打不過難道我不會逃嗎?
又是一道閃電亮起,他轉過身來,我看見了他那兩道凌厲的目光,也看見了他蒼白的臉上有著一大塊紅色的印記,遠看就像是他捱了一巴掌似的,也不知這是紋身還是胎記還是他所戴著的面具,在雨夜裡格外猙獰。就在閃電熄滅暗下去的一瞬間,他看似隨意地舉劍一刺,幾朵血紅的劍花就像箭矢般射來,我倉促地發動疾風步閃避,狼狽地躲開了。
意外地他卻輕笑了起來,像是對我這一躲閃頗有幾分欣賞:“有點意思,那就陪我好好玩玩,看招!”
話音剛落,他的人影就憑空消失了,我的四周卻顯現出一道紅色,隨即是第二道,第三道……我的身邊就像是織起了一張紅色的網,而我就在網的中心。時間彷彿停頓了一下,再次運行的同時,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排山倒海而來,那人大力劈砍所挾帶的劍氣就沿著這些紅色軌跡一道道撲面而來,我全力地在劍網中躲閃,可胳膊上卻還是被一道劍氣劃到,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好痛啊。
再次現身的他衝我搖了搖頭:“你是個很有潛力的忍者,可惜到此為止了……死吧!”
說罷,他雙手持劍高高躍起,向我頭頂猛然劈落,我癱坐在地上,已經無力躲閃,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劍落下來……
“當!”千鈞一髮之際,一團白色橫空出世為我擋下了這一劍。
是白髮!
那一頭耀眼的白髮,高高的馬尾,藍色的面罩……
“隼白隊長!”是小白在叫喊。
隼白?他是隼白,不是白髮?他真是蒼牙所說的隼白?
“看來你就是那個有白夜叉之稱的忍者吧?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血面赤刃,閣下莫非是御庭三劍客之一的血影?”
“正是在下,與你一戰我已期待很久!看劍!”
那個被稱作血影的男人根本不由分說,立刻扔下我直接向隼白撲了上去,他倆立即纏鬥在了一起。
直到這時我才有空回望小白一眼,他正縮在一邊瑟瑟發抖,我坐在地上,一步步挪到他身邊。血影就這樣放過了我,我撿得一命,可這樣被他無視我心裡卻又頗有些氣惱。
隼白在交戰中抽了個空當對我喊道:“忍者部隊已撤往竹葉寨,這裡交給我,你們先走!”
我硬撐一口氣,一把抓住小白的小短腿,倒提著他發足狂奔。身後是兵器碰擊、山崩石裂的巨響,那血影果然沒有來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