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含桃成分,设定男性博士。
可能含有一定OOC成分,不喜轻喷qwq。
喜欢的话不妨点个免费的赞吧,如果有电电的话就更好啦w。
作为个人一周年纪念的下篇,计划在五一当天中午发布,敬请期待;
以及,感谢大家一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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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铃声在他耳边毫无征兆地尖啸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瞬间惊得他胸口一紧,随后便是从身体里各个器官处传来的对这铃声的“抗议”;
浑身酸痛。
他用尽自己的勇气和全身的力气,撑着床单靠坐上床头;
大脑已经经受过了无数次这样的“摧残”了,所以即使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他也只能在名为“习惯”的定轨中被动地感受着各类感官重新苏醒;
床是空旷的,他本可以一个人尽情舒展自己的四肢,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手脚伸到右边去过;
就像他从来没动过这闹钟的铃声与报时时间;
他在尽可能地保留那些她留下过的痕迹。
仔细算算,今天正好是第364天。
闹钟仍在吵闹,而上述思绪也不过只在他脑中存在了十秒。霸占他绝大多数精力的事项始终是那些纷繁杂乱的作战细节和永无尽头的与其他企业代表间的你推我就;
「令人厌倦。」
……
这艘陆行舰在这一年间多了很多人,也走了很多人。
罗德岛毕竟无法做所有人的终点,也无权干涉别人的未来。不过阿米娅她只是想为那些无处可去的人提供一个家,她当然也知道这样的人终归不是大多数……
他尽量表现得精神十足,稳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因为戴着兜帽,也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脸。
Lancet-2已经等在办公室外了,虽然他跟她说过很多次,如果先到了可以不用等他,但Lancet-2每次都会以相同的理由回绝他:
“主人没到之前,即使门没有上锁,客人也不可以擅自进屋——这是「可爱的可露西尔姐姐」为我下载的「社交礼仪必备三百八十一条」中的第246条,博士。”
他加快步伐,走到Lancet-2身旁,按开锁了一整晚的办公室门,同时寒暄道:
“早上好啊。”
尽管岛上的大家都喜欢管她、Castle-3和THRM-EX统称“XX小车”,但实际上他们光高度就有一米多,完全可以驮上一个人然后以接近40km/h的速度全速奔驰。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博士,我分析了你的声纹数据,实际上你的身体状况并不能算得上好,您应该多注重休息……啊,我忘了您是因为工作繁忙所以才——”
“诶,机器人也会忘事吗?”
小车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但在他听来只像是晨间的羽鸣声。毕竟这一年间都是Lancet-2在做他的助理,她本意也是好的,所以他对这些说教一直都是默默听取并时不时附上一两句认同。
实际上小车并不能帮他处理那些哪怕是最简单、权限等级最低的文件,她所能做的最多只有帮他跑跑腿,把处理好的文件送去给阿米娅,以及在休息时提醒他多喝水。
他知道周围人一直觉得他应该换个更能干的助理来。但那些人从来没跟他当面提过,就连经常往他办公室里窜的年小姐也没再向他“推销”过自己的麻烦妹妹。
他看着墙角边放着的那个蓝色电热水壶,不免开始回忆起她第一次给自己煮咖啡,那时候她是用——
他赶忙摇了摇脑袋,并奇怪着自己今天怎么从睁眼开始就一直想着她。
以深呼吸为辅调整好心情后,他按下桌上的一个开关;
十分钟后,就会有第一批文件从控制中枢送过来,为一整天单调、重复的忙碌拉开帷幕……
……
他不禁感慨,她在的那些日子里虽然一样很忙很难,但现在回想起来竟如梦般美好。
……
……
“辛苦了,博士,你已经完成了登记在我计划表上的最后一份文件,下班时间比昨天提前了九个小时。”
他将那张纸塞进Lancet-2的侧挂箱中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办公桌上那只表的时针正指向“5”;
但就算结束得比昨天前天大前天以及大大前天……都要早,空出的这段时间到底该做些什么,他还真没抽出空来好好规划过。
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一下:“Lancet-2,你确定今天就这些了吗?”
“是的,凯尔希医生说今天需要博士你处理的文件并不多,希望你有时间能够好好放松一下。”
他站起来,走到那面和她无数次并肩站过的落地窗前,用力撑了个懒腰;
「放松,找水月去打游戏?那个开潜艇的游戏玩起来比上班还压抑……」
「说起来,早上还想着快一年了啊……」
“哔哔——凯尔希医生刚刚发来通讯:今天是Lancet-2担任你助理的最后一天,关于下一任助理的人选我已经找好,希望你能理解医疗部的安排。以上。”
「她们终于看不下去了啊……」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冷冷想道。
罗德岛此刻正航行在炎国边境附近,正值春季,因此即使是傍晚五点,太阳也还没来得及落下去,正在与起起伏伏的山峦缠绵不清。
他是个做事喜欢有始有终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晚霞;
一切从那个清晨开始,又在那个傍晚结束……
金黄色的日轮为底,将那小半边天空染成了令人沉醉的酒红色,然而再往上,颜色便迅速黯淡下去,一路由青色滑落为灰蓝,最后延伸至整片闪着点点星光的天空。
「可惜她不大喜欢喝酒……不过我也不喜欢。」
他随着自己的大脑产生一些奇怪的念头,全当这是在做思维散步了。
终于,晚风也准时赴了约;
尽管它每次吹来的方向和来时表现出的姿态都不尽相同,且永远两手空空……但它来了,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这次不同于以往;
落霞与风这次送给他的,不止有这漫天纷飞的黄尘与黄金般层峦叠起的云海云山;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后,脚步轻盈得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正如这回荡在旷野上如丝绸般的流风一样;
最后,回忆与现实中的她皆站在了他的身后、轻柔地问道:
“还是很喜欢看日落呢……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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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极喜的茫然与极悲的怅然中随波逐流;大脑早已停止了思考,双腿便由着它自己的性子,带着他和她穿过下班时分的人山人海,走在罗德岛内的铁架桥上。周围偶尔有知情的干员见了博士原本想打个招呼,但在看到跟在博士身后的她后,便默契地咽下了刚准备说出的话。
……
等到他回过神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带着她来到了办公室;
多亏了可露西尔加装的服务模块,Lancet-2在离开前把这里整理得很整齐。
他站在办公桌前,前方已无处可去,只好窘迫地转过身来;
她一手提着离开时带上的那只手提箱,一手拉着行李箱,笑吟吟地看着他笨拙的样子。
“啊,瞧我这——”他像是刚反应过来般,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那只手提箱,但旋即又发现放哪都不太合适——
毕竟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她和他的房间。
她不禁轻笑一声,干脆牵起他的手,反过来领着他走向两人的宿舍。
……
“这次,怎么想起来回来了?”
他一边帮她整理着行李,一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声音略带颤抖地问她。
“最近那边终于稳定下来了,碰巧想起来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看过……而且,上次在信里对你说的那些话,怕你以为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说着,同时开始仔细观察起这间屋子;
舷窗窗框上依旧摆着那只相框,床上原本属于她的那半边跟她走前一样干净整洁,而她挂在墙上的那柄长枪也同样被擦拭得闪闪发光……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摆在桌上的那个笔筒看了看;
大到桌椅板凳,小到纸笔闹钟,它们的位置都跟她离开时记在脑海中的样子分毫不差。
兴许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说这是因为不想忘记她,所以除了日常必要的打扫外,这些东西他都尽可能地没有去碰。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物什,随后转过身朝他走去;
“不过我确实以为你起码得有几年回不来——唔?!”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双唇便被她贴上来封了住。尽管刚开始那一瞬间的慌乱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在感受到裹挟着芬芳的吐息,轻柔地拂过脸颊时,他终于回到了状态,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什么东西一样;
德拉克并非总是喜好争斗,但在对自己珍视的东西怀有强烈的执念并表现出惊人的奉献精神这些特点上,ta们总是表现得相当一致。
过了许久——也可能并没有多久,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丧失了时间观念。当他从背后搂住这条德拉克,将她抱入怀中后,二人才暂时分开来。
“怎么了……?”
他轻声问道。
“……如果我真的突然消失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了?”
她趴在他的肩上,小声地说;
无论他回答是或否,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生气;她虽然很想要他永远记住自己,但如果一直放不下,反而会给他带来痛苦的话,那……
“差不多吧,我会一直记着你——”
“不,你应该忘了我。”
她兀自打断了他的话语:“阻隔剂对矿石病的病情只能做到缓解,你自然是知道的,而我也一定会迎来那样的一刻;但是,对于已经离开的人,你应当让ta走出你的生活……ta不会想看到,有人会因为已经死去的自己而痛苦地活着……”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语毕,听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引出了一个怎样沉重的话题,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来,整理好情绪后问道:“刚刚去医疗部报道的时候,凯尔希医生和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我有些担心你。”
“嗯?那她是怎么说的?”
他忽然有些好奇那个女人会怎么评价自己。
“她说,你这四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超过18个小时,还经常性地表现出心悸、注意力涣散和情绪波动……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看着他,眼中满含着担忧,而身后那条暗红色长尾的尾尖也不时轻摆两下,透露着其主内心的波动。
过去她一紧张就会像现在这样,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她问什么,他都不忍心对她撒谎;
所以他侧过脑袋,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你走了之后,我也不太想找别人接替你的岗位,所以只能让Lancet-2来当助理。但你是知道的,智能作业平台无权查看罗德岛的内部决策文件,也没法帮我在文件上盖章签字和记录会议总结……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说完,瞟了眼这位德拉克,才发现她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尾巴也不再摆动了;
“所以,凯尔希医生说的都是真的了?”
她生气的时候,那对翠绿中点缀着一抹殷红的眸子便会死死盯住目标,同时浑身紧绷起来,不发出一点动静。即使是他,在面对这样一条认真起来的红龙时,也会在心里捏一把汗。
“……”
“那么,接下来的十天,我会按照凯尔希医生的嘱托,重新做回你的助理,但同时我也会负责规范你的日常作息和饮食管理。”
她认真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供商量的余地。
他只得笑着举手投降:“……悉听尊便,苇草医生。”
……
……
直到他被强迫坐在床上,这才彻底笑不出来;
“为了控制你的血脂和体重,这段时间你都不能再吃那些重油重盐的快餐了,水月先生那里我也已经打好招呼,嘱咐他不要再在凌晨给你送夜宵过来了,从今天起,你必须得在十一点半前入睡,第二天早七点半醒;你后面的工作安排会得到我的帮助——凯尔希医生已经赋予了我相对应的管理资格,所以博士,你早上上班的时间将后延到九点,在这之前都是你的晨练时间,我会按时叫醒你并一路监督——”
她飞快地念着那张诊断报告,其中的每一个字都令他痛彻心扉;他终于知道Lancet-2下午跟他说凯尔希希望他能空出时间来好好休息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把事情都计划得一清二楚了……
“那个,饮食那方面,能不能稍微……”
“不行,这是对你擅自逞强、一个人揽下所有工作的惩罚。”
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
举起叉子,叉起一叠绿叶菜。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吃饭,而是操着草叉在田间干农活。而那四溢的清香也为他的这一幻想增添了不少真实性;
一口咬下去,他又感觉自己就像萨尔贡草原上的角跳兽一样:用牙磨碎绿植的叶子、吮吸其中的汁液,最后混合着植物的纤维,一并咽入腹中;
这太贴近自然了,他都快闻到太阳的香气和泥土的腥味了;
「救命……」
他低头用叉子拨了拨,绝望地发现餐盒中的那份“自然”还剩了不少。
为了控制饮食,凯尔希甚至“教唆”拉芙希妮收了他的饭卡,这下他连抽空给自己开小灶的机会都没了。
「可恶的老女人……等我先解决这些烂菜叶子再来好好跟你算账……」
他终于放弃了幻想,一边忿忿地叉起一大口蔬菜,送进嘴中用力咀嚼,一边想象着口中的蔬菜就是凯尔希。
……
吃完这清汤寡水的一餐后,按照常例,接下来是安排基建换班的环节。虽然只需要在PRTS终端上点点手指,就能把换班安排精准地推送到轮班人员的终端上,但现在就连这种小事都被拉芙希妮接管过去了;尽管她还没有权限使用PRTS,通知换班只能挨个敲宿舍门……
一想到她需要面对面和每一位换班人员沟通,他就习惯性地担心起她来。不过很快,他便自嘲般地轻哼一声;
她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那个她了,现在的她可以更加坦然地拥抱生活,自然也不排斥与他人交流;
现在反倒是他太过于保护拉芙希妮了,她的成长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得看着这样美好的她走进公众的视野中,这种感觉有些类似于悉心呵护了女儿多年的父亲突然有一天要亲手把自己的心肝送出去一样……
「难怪都说上辈子的老婆是这辈子的女儿……算了,她也不需要我来操心了,还是睡觉要紧。」
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准备好好补上前几天欠的觉。
……
闭上眼后的第一个十分钟,他在想昨天和莱茵生命签的那单,有关共同搭建合作实验室的合同;
「可惜没再多争取到一点好处啊,不过倒也够了吧……」
……
闭上眼后的第二个十分钟,他感觉自己衣服的领口搭在脖子上,莫名地像一个绳套勒住自己一样,即使并不真的令他喘不过气来,但仍让他心理上感到有些难受。
……
……
五十分钟后。
他不得不承认,这么早就睡对他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电子闹钟显示此刻时间为晚上九点零六,昨晚这个时候他还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原本对一个人来说就有些繁重的任务再加上调休机制把假期期间没法做的工作平摊到了前后两周……
突然间从那种紧绷的状态空闲下来后,随之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无法适从。而且熬夜熬习惯了以后,虽然白天确实很困,但一到晚上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就在他决定爬起来再修改一下昨天制定到一半的外勤计划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刷卡声;
“博士,换班人员已经全部通知到位了哦……”
房门打开后,她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床上的被子里裹着一个人影;
“睡了吗……”
她小声喃喃着,轻声轻脚地摸到衣架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上面。
“还没呢。”
“!”
她刚翻出换洗衣物准备进卫生间,突然被这冷不丁的一声稍稍吓到,整个人瞬间绷紧起来。
“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突然早睡……不习惯,另外——”
他说着,一边撑起身子,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却看到正抱着一叠衣物的拉芙希妮正站在卫生间门口,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他赶忙侧躺下去,背对着她说:“你先洗吧,我在床上等你……”
这下她的脸更红了。
……
……
无意义的幻想随着水流声一并结束,片刻安静过后,浴室门被哗啦一下子推开,她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走出了卫生间。
“需要我帮你吹干吗?”
他习惯性地问道。
“没事的,马上就好……”
只见她屏息凝神,许久不曾燃烧过的胸口与尾尖瞬间闪起一刹火光,骤升的温度与周围空气碰撞,产生的乱流微微卷起了她的长发、吹动了她穿着的白色衬衫;
待气流散去,便只剩水蒸气冷凝在空中形成的白汽自她的发丝与手中的毛巾间升起。
“呼……”
热量传遍全身时,那种全身被裹挟着的感觉令她忍不住稍稍喘出声来;在石高原野上的日子里,洗完澡后没有吹风机,光靠毛巾也很难擦干头发中藏着的水珠。迫于无奈之下她才以自己的法术为基础,开发出了这样一个小技巧。
当然,时常运用这种对温控要求极高的技巧也同样可以帮助她更进一步地练习如何在不烧伤他人的前提下与他人接触。
而他只能再一次感叹于拉芙希妮的成长,同时为她已经不再那么需要自己而暗自神伤。
短暂的调整过后,她一边呼出体内的热气,一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床单和床板上特意开的那个洞还在。
“所以,你之前想说什么呢?”
她躺上床,靠到他身边问道。
“这次回来,你只能待十天吗?”
“……嗯,野外治疗技巧和应急处理方法,我已经交给他们了。但是医疗箱中的药物并不会自己变多,所以我得回来一趟稍作补给。”
他看过那次外勤行动后,风笛和陈提交给他的行动报告,自然,他也知道拉芙希妮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深池组织在维多利亚的乱局结束之后,成功从维多利亚的版图上争取到了一块移动地块以作自己的领土。拉芙希妮并没有参与那场行动,她只是和这么多年以来一样,跟在那个人身后,抚平那些灾民身体和心理上的伤疤。
他不好对深池的这一举动做出任何评价——毕竟维多利亚对待塔拉人的态度实在算得上恶劣,而爱布拉纳所做的,也仅仅只是让那些忍耐已久的塔拉人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喊出来、并做出那些他们一直渴望着的梦想;
这是塔拉人自己的选择。
“十天吗……那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啊。”
他掐着指头算了算日期,发现中间有段时间他也正好有假期。
“哼,你从今天到下个月的行程表,凯尔希医生也已经发给我了。”
拉芙希妮莞尔一笑,随后单手撑起脑袋,侧躺在他右手边,略带挑弄地低语道:“这都是转交助理工作的一部分哦。”
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一阵阵自她身上飘来,而身旁那个空位被补上后所带来的充实感,也终于令他绷得紧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一想到她已经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也将在后续的工作中作为助理分担压力,他甚至有些期待起明天的工作。
“还得再过一周啊……”
“所以快睡吧,睡醒就又过了一天哦。”
他转过头去,同样看着她:“才九点半,难道你能睡着?”
听他这么说,拉芙希妮立马微颦起双眉,小声反驳说:“怎么睡不着……”
她抬起眼眉,发现台灯在他那边,便从从他身上探过身子去,伸手准备关灯;
瀑布般柔顺的长发瞬间自纤腰间倾泻而下,泼洒着香气,迎面向他扑来。而那横陈于眼前的玉体则几乎突破了衬衫对身材的约束;婉转动人的曲线透过单薄的布料,以褶皱为线条、阴影为颜料,隐隐约约地展现在他面前。
但这诱人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开关“咔哒”一声被关上,她的身体便和整间屋子隐没入黑暗中。
接下来,她将从他身上抽身而退,而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的话,那么将再无机会——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后说:“就算关了灯也是很难睡着的,毕竟你没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试过了。”
也许是承认了这套说辞中的合理性,她竟真的倚坐在他边上,看着他思考起来;
这样被盯着打量的感觉令他有些不舒服,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撒起谎来:“或许一个晚安吻可以消耗掉我现在积攒的精力呢……要不,试试?”
“唔……”
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刚回来时已经给了他一次了,但那时是情绪和氛围都到了,自然而然就亲了上去……
不过,她也挺享受那时的感觉就是了……
“如果吻一下,你就能睡着的话……”
她压低声音,似乎在躲避那不存在的第三个人一般,同时俯下身子,将右手撑在他身子左边的床单上,左手纤指微屈,将垂下的一缕鬓丝别至耳后;
随后,便是世间难以寻着更上品的温柔,轻轻抵上他的双唇。
……
短暂的相触过后,她想要脱离开,后颈却被他轻轻勾住:力气不大,轻易就能挣脱,但她不知为何却始终做不到;
她只能无助地感受着他的进攻一点点深入,将她的思绪也一并搅弄在一起。
……
许久,他终于松开了她,但拉芙希妮能感受到他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神并没有轻易放她离开的意思。
“似乎没什么用呢……比起刚刚来说好像还更精神了。”
他也一并坐起来,靠上床头,双臂环绕在她脖颈两侧;
窗外,或许是天幕中那片一直遮挡着月亮的云终于被时时吹拂的夜风所赶走,一丝皎洁的月光终于穿透了舷窗,无声地洒在她脸上。
她的目光不断躲闪,说话时的语气和语调也像是重新变回了一年前的那个她:
“如果,不早睡的话……明天早上……”
“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了。”
他说着,双手伸进衬衫的后领内,托住她如白玉凝脂般光滑的脊背,只是稍稍用力,她便坠入怀中;
他几乎能隔着布料感受到她的心跳。
“只有一个半小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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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提出的那个方法确实很有效。
剧烈的运动过后,这一夜他都睡得相当安心。不过可能也有一部分她陪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他不太好确定。
总之,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一股阔别已久的清爽与释然,如金黄色海滩上的透明浪潮涌入他的脑海,让他自然而然地就从睡意中挣脱开来。
闹钟并没有响,他奇怪地拿起那闹钟看了看,才发现此刻居然才七点,距离规定的起床时间还早了半小时。
而身旁的她反而还在柔软的被窝中酣睡着。
“呵……说要监督我,这不是反倒需要我叫醒嘛……”
他只好小声自言自语着,掀开被子一件件套起衣服。
毕竟,接下来还有无数堆积如山的文件在等着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