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並不是蝶第一次來到治療室,但是她一個人還是有些害怕,開著的窗被更高的樓所遮擋,根本見不到陽,白色的燈光投射到地板上,投射進她的眼睛,空無一物的既視感,挑逗著她靈敏的神經,按照鐘的要求,做到了椅子上,將袖口拉上去,露出手臂,完全交給他,忐忑地等待著一個結果。
“嗯~”鍾若有所思:“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給你的藥有沒有副作用?”他追問,將她的手放下。
“除了苦一點,沒有別的了。”蝶回答他,將袖口拉回去,將全身就這樣遮擋起來,會感覺安全一點。
“那可是中藥,怎麼會不苦。”他笑了笑,打開櫃子,將藥材放入機器中碾碎,用手指偷偷地沾了一點,嚐了下,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哇,好苦,你怎麼忍下來的?”
“良藥苦口,我是這麼想的,想要儘快好起來,讓他不再擔心。”蝶說的時候低下了頭,帶著一種期盼的深情。
“他是個固執的笨蛋。”鍾評價:“你不告訴他,他就不會知道,就不會明白。”也許並不是如此,是他注意到了,並沒有說出口,不想呢?還是不願意呢?似乎特別喜歡維持常態。
“我才不會告訴他。”蝶繼續說:“他只會把我當小孩子看。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思考了。”
“他只是不想你離開吧!”因為長大了,就不能再那麼輕鬆地相處了,就不能再忽視誰的感受了。鍾將藥分開包好:“還是一週的量,一天吃一次。”他提醒蝶說。
“知道了。”蝶站起來,但鍾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推開袖口,將手臂露了出來,粗暴的方式推過晶石,讓蝶感覺有些疼,眼淚就要擠出來。
“啊,抱歉!”鍾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禮貌,連忙道歉。
蝶把袖口再拉下去,問:“怎麼了,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我可以問你一些事情嗎?”他請求的言語中卻有著一絲的威脅,是她所不曾見到的,不曾感受到的。
“說。”蝶努力鎮定自我。
“你還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感染源石病的嗎?”
“我不確定,似乎它一直都在跟著我。”蝶試著去回想什麼,回應她的是空無一物。
“最早的記憶是什麼?”他的語氣有些急切。
“沙漠,我和他在那裡將綠洲煥發生機。”蝶補充說:“那個時候,似乎晶體比現在更鋒利,還要流出血來。”他比現在更加親切。
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識破了什麼,得到了答案的他變得自信起來:“我說為什麼,他來到龍門後,沒有第一時間尋求我的幫助。”他繼續說:“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過去,卻也要試探。”
“醫生,我該怎麼?”蝶問他,有些不知所措。
“哦,沒事沒事,藥繼續按時吃就好了。”我必須獲得更多談判的籌碼,可能改變世界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說完便領著蝶走了出去,看到大開的門,以及咚咚咚的響聲,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