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外瀰漫的暴風雪中,走進來了兩個身材壯實的人類男性,他們皮膚黝黑、毛髮濃密。身上穿著的皮毛製衣服,胸前帶著簡易的骨制飾物,都展現出一絲野性的氣息。他們向著從旁邊房間湧過來的冒險者們露出了有些不自然的微笑。
“真是沒想到啊,在這裡竟然還能遇到其他和我們一樣不走運的旅行者。”其中一個子稍高的人主動自我介紹起來:“我叫凱勒姆,這位叫做派斯拉克。”他身邊那人也微笑起來。“我們兩人是來自附近村子,靠上山砍柴過活的樵夫,沒想到今日遇到這暴風雪,只得先來自避避風寒。”
維克沒有多想,也和善的和他們打起了招呼:“你們好啊,朋友。我們也是偶然路過的冒險者,也是在此躲避風雪。”
其他幾位冒險者們則交換了下眼色。
“這兩位朋友,想跟你們打聽一下”崔斯提安走上前去:“這座修道院似乎是遭受了什麼劫難,你們有所瞭解嗎?”
“不知道,聽說這神廟裡的人,以前是信什麼太陽女神的,好像好久前就不見他們下山採購物資,我們也很少和他們打交道。現在看起來才知道他們原來是被這些怪東西給全部消滅掉了。” 凱勒姆聳了聳肩:“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願莎恩萊接納他們可憐的靈魂吧”崔斯提安搖了搖頭,他知道他的教中兄弟們多半已經全部遇難了。
那兩名陌生人交換了一個的眼神,崔斯提安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我說幾位朋友,不如我們一起在此避難,看起來這裡似乎已經受到了魔物的侵襲,多一個人,多一分安全嘛。”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派斯拉克熱情的提議道。
身穿紅袍的精靈法師之前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聆聽著,此時卻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不信任他們。”安戴因在旁邊提醒自己的夥伴:“我覺得他們不像好人,你看他們的斧子,說不定晚上就砍到我們身上了。”
“我說這個精靈小子,你不信任我們也不必把我們想的如此狡詐吧,如果你這麼想我們,那我們也不必非和你們一起待在這房子裡。” 凱勒姆看起來有些慍怒,“我們兄弟兩人也頗有在雪山求生的經驗,我們會去外邊挖一個雪洞來暫避嚴寒。”
“如果你們那麼說,那就請便吧。”紅袍法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兩人哼了一聲便要開了房間。
“稍等,”崔斯提安插了一嘴,“請問你們是信仰什麼神袛的?”
“當然是宗庫山大神啦,這還用問?”
“那麼就請你們離開吧。”
那兩人離開後,冒險者們在修道院的一樓繼續搜索著。
灰塵早已佈滿了這個建築,陳舊的傢俱上散落著白霜。一些不知死了多久,早已白骨化的屍體躺在各個房間的角落。在一間像是廚房的房間裡,眾人發現了似乎是通往地下室的地板門。
商量了一下,崔斯提安拉開門,讓維克率先跳了下去。畢竟當你進入不可知的環境中時,讓那個最強壯的隊友下去總是沒錯的。
下面似乎是一個鍋爐房。一座超大型石制火爐佔據了這個房間大部分的空間,銅製管道直穿過天花板。火爐的雖然火門敞開著,但裡面卻沒有一絲熱氣。在火爐旁邊則堆著很多散落的煤塊和一把似乎是用來剷煤的鏟子。
見沒有什麼危險,維克便招呼著大家都下到了這個房間裡。武僧空條立馬注意到了那煤堆和爐子,他的僧袍早已無法抵擋寒冷。
他衝夥伴們嚷道:“咱們快把這煤鏟進爐子,把火升起來把,這地方真是冷的要死。”他說完抓起鏟子,便是作勢要鏟。在他靠近煤堆的一瞬間,一隻乾癟的手突然從煤堆中伸了出來抓緊了他的一隻胳膊,緊接著從煤堆中立起半個身體,看起來像是一隻被凍得發青的人形生物。
那是一個殭屍,看起來似乎是這裡之前死掉的僧侶。它揮動起另外一隻手,朝著武僧砸過去,卻被他側身躲開。空條扔掉鏟子,揮拳對著殭屍臉上打去。一拳、兩拳,打的那殭屍臉部凹陷進去,鬆開手攤進了煤堆。
“不妨事,一隻小小殭屍。”武僧回過頭衝眾人說道,便又開始往火爐裡剷煤。 十幾分鍾後,爐火升了起來,整個房間漸漸暖和了。而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嘯從樓上傳來。
冰妖靈從沉睡中甦醒,它嗅到了活物的氣息,嗜血的衝動擾動著它。它還依稀記得自己曾經是這裡的主人,直到自己遭到了背叛,現在他只想屠戮任何一個膽敢闖入這個修道院的凡人。
“那是什麼東西?”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可怖的、非自然的聲音所吸引。
冒險者的直覺告訴他們,那必然是什麼邪惡的存在。 “我先上去看一看。”維克單手抓緊自己的雙頭刃,不待大家跟上,就自己順著梯子向一樓爬去。
當他爬上一樓,在陰冷的空氣中,他看到一個生物漂浮在這個房間的半空中。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高大消瘦的成年男子,身上披著破爛的僧袍。它的皮膚像冰雪一樣潔白透明,黑色的血管若隱若現。這怪物空洞的眼眶裡閃著血紅色的光芒,手上的指甲和牙齒顯得異常鋒利。維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愚蠢的傢伙,竟然敢闖入我的領地。”隨著一聲冷喝,那東西已經衝了上來。他嗖的一掌拍在了維克的肩上,一陣浸入骨髓的寒冷襲來,幾乎讓維克失去了知覺。他強忍著疼痛將手中的兵器砍向來犯之敵。
附過魔的戰刃劃過那生物半透明的身體,它長嘯一聲後退半步。 冒險者小隊中的其他人此時也都爬了上來。崔斯提安伸出一隻手,將一道火焰組成的射線引導向那可怖的存在。這道射線穿過它的身體,造成的傷害似乎遠超之前維克的戰刃。
那怪物立馬注意到了火焰傷害的始作俑者。它狂怒著撲向白衣牧師,一掌將他擊飛出去。崔斯提安狠狠的撞到了牆壁上,險些暈倒過去。
那怪物正欲繼續下手,幾個魔法飛彈已經從後邊砸中了他。這正是半身人術士和紅袍法師所施放的法術。 它們極力阻止那魔物對隊伍中唯一的治療者痛下殺手。
那超自然的存在轉過身,用陰冷的目光掃過半身人術士和精靈法師,在下一個瞬間,空氣發生了奇怪的扭曲和波動,它消失了。
“跑了!”眾人齊聲驚呼。
“那玩意是什麼?”武僧走過去將牧師扶了起來。
“看起來似乎是某種怨靈。”魔法師也向倒在地上的同伴那裡走了過去。
崔斯提安掏出聖符,準備引導正向能量來進行治療:“也許它曾經也是我的教中兄弟,也沐浴過神的光輝,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他開始誦唸禱文,一陣金黃色的光輝瞬間籠罩了這間陰暗的房間,眾人感到一股神聖的力量驅散了寒冷與傷痛。
“我們會找出箇中緣由的。”高個子武僧拍了拍崔斯提安的肩膀。
這時,維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那兩個兄弟還在外邊呢!”
“你是說,那兩個蠻人兄弟?”安戴因問道。 “待我去看看他倆是否還活著。”維克撂下一句話,提著雙頭刃便衝入了屋外的風雪中。
此時庭院中早已隆起了一個雪包。維克俯身靠到邊上,衝裡邊喊到:“裡邊的人,你們還好嗎。”
片刻後,裡邊傳出了回話聲:“俺們這好著呢,熱和的很啊,兄弟你要不要也進來?”
維克聽罷愣了一下:“這倒不必了,只是想知會你們倆一聲,我和我的兄弟們剛剛在屋裡與一個鬼怪大戰一番,那傢伙兇殘的很,我一個兄弟險些折了性命啊。你們別在這待著了,趕快也和我們進屋吧。”
“如果是這樣,那俺們更不能進去了,不如你們也挖幾個雪洞,咱們都在外邊躲著吧。”那兩人回答道。
“算了算了,我寧肯回去和那怪物再血戰幾個回合,也不想凍死在這雪地裡。如果你們不願意過來,那我自己回去了。”維克便不再理睬這兩人,轉身走回了屋子。
冒險者們又回到了那溫暖的地下室,此時已是午夜時分,眾人商量著先休息一晚,明早再接著探尋這詭異的修道院。
當然,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沒有人守夜就沉沉睡去是絕對不明智的。
眾人商議一番,決定讓維克來守前半夜。“畢竟,作為施法者,我們都是很需要好好休息的。”崔斯提安如是說道。
伴隨著溫暖爐火舔舐燃煤的聲音,眾人漸漸睡去。維克努力的打起精神,他讓自己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印在石制牆壁上的影子。
“我到底是為啥踏上冒險之路,”他的思維開始變得混沌,“如果不是當初我偷了薩姆老大的祖傳寶物,我現在應該還在雪雁酒吧的地下室打黑拳吧。”他感到自己的頭越來越沉,“答應守夜真是傻了,應該讓那白衣小子來站崗試試。”
黑暗之中,兩個身影正在漸漸靠近他。維克渾然未覺。下一刻,鋒利的刀鋒撕裂了他身後的肌肉。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了起來。
“有敵人!”他忍受著疼痛,大喊著轉過身。用兵器格擋開砍向自己的第二擊後,他才注意到,攻擊他的正是那兩名自稱樵夫的陌生人。 “臭小子,納命來吧!”他聽到那兩人瘋狂的嘶吼,他的脖子很快又中了一刀,鮮血噴濺到了冰冷的牆壁上。
此時,其他幾名陷入沉睡的冒險者正迅速的從夢中醒來,匆忙的加入戰鬥之中。
武僧是反應最快的那一個,他也不喊話,衝到離他最近的敵人身邊,揮拳便打。那人卻早有準備,身軀靈巧的躲閃,武僧的拳頭竟全擦著他的身體劃過。
“這哪裡是蠻人,這分明是蠻王吧。”安戴因不禁讚歎起來。
“愚蠢的異鄉人,今夜你們便要成為我刀下的亡魂。”伴隨著叫囂聲,這人的斧子已經砸中的空條的肩膀。 好在趁著著空條分散這兩人注意的空當,維克的雙頭刃已經從正面面對他的那名賊人的肋骨處狠狠的捅了過去。
正在眾人纏鬥之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這聲音炸裂在低矮的房間裡,把其中一名兇徒震的摔倒在了地上,這正是崔斯提安施放的法術音鳴爆。幾乎在同時,一個光球從小玉的手中飛了出來砸中了那人,他口鼻噴血,抽搐著攤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一人,發現這些旅行者的能力遠超他的預估,他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你的兄弟已經死了,不如你趕快投降吧!”安戴因一邊說著,一邊扔出一道酸液砸向那人。
“要麼放我走,要麼我跟你們拼到底!”這傢伙歇斯底里的吼道。
“別跟這傢伙廢話!”維克早已經殺紅了眼,他跨步上前,將雙頭刃狠狠的向他的頭砍去。刀鋒穿破了他的肌肉組織和骨頭,他的頭顱順著刀刃劃出飛了出去,鮮血噴濺了維克一臉。
“這就是偷襲我的下場,卑鄙的懦夫!”維克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這場惡戰已經嚴重的消耗了他的生命力。
“放輕鬆點,我的肌肉男朋友。”崔斯提安走了上去拍了拍他:“讓我替你治療一下,這個夜晚依舊很長。”
第二日早晨,眾人醒了過來。在風雪瀰漫的雪山上,能在一個溫暖的地下室度過一個夜晚,倒也算的上是一份慰藉。再加上崔斯提安的治療法術,眾人早已恢復了充足的精神。
回到了一樓,眾人遺憾的發現,風雪似乎依舊沒有消停的跡象。
“我推測,這大雪或許是和昨夜攻擊我們的邪靈有些關係。”精靈法師盯著屋外那依然如昨日一般強烈的風雪說道。
“或許是吧,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知道在這個日光女神的聖所裡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崔斯提安回答道:“我們去樓上看看吧。”
眾人順著玄關處的樓梯向上來到了二樓。首先進入的這個二樓房間看起來曾經是個圖書館。也許是強勁的朔風吹開了窗戶,地面上滿是積雪,地板上則到處散落著羊皮紙。
房間北側角落有一具倚靠著牆壁的屍體,一隻手高舉著熄滅的火把,另一隻手如同牧師一般高舉著一個聖徽。屍體臉上凝固著憤恨的表情。 在這具屍體周圍鋪滿了羊皮紙,彷彿在結陣一樣將它包圍。 周圍的書架上堆滿了各類書籍,早已被殘酷的嚴寒所破壞。
大家翻開看了一下,發現基本都是一些宗教書籍。維克走到那具屍體邊,用手捅了捅那個那具屍體,它紋絲不動。 “看起來至少是沒有詐屍的危險了。”他向同伴們聳了聳肩。
崔斯提安看了看被那具屍體握在手中的聖符,不出所料,那是日光女神的聖符。 “究竟是誰屠戮了這裡?”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房間南側還有兩扇門,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西南側那個房間看一下。
推開門,只見這小小的房間內兩側立著各種架子,西側還擺著一張小木桌,木桌上趴著一具身穿斗篷的屍體。
幾頭乾癟的大蒜呈半圓形圍在屍體身邊。在這具木桌後,則是另外一扇門。 眾人走上前去探查,只見在那木桌上擺放著一瓶早已風乾的墨水,一支筆和一卷書寫了一半的羊皮紙。維克走上前去,拿起那張羊皮紙,只見上邊用通用語書寫著的似乎是一串禱文。 他將羊皮紙遞給崔斯提安。
崔斯提安舉起卷軸唸了起來:“仁慈的日光女神,願你的金色面容照耀大地,在我們最危難的時刻,請賜予我們力量,抵擋那無名的惡魔。午夜時分過後,整個修道院早已血流成河,現在只有我們4人仍在生。庫克師兄和阿博斯卡瑞師兄把自己關在冥想室裡等死,只有,嗯這裡被劃掉了幾個字,澤慕爾師傅仍在想辦法。仁慈的女神,我被我的命運拖賴於你,請洗淨我的罪惡,我將要……”
牧師在這裡停頓了一下:“它來了……”
冒險者們面面相覷。
“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玩意?”維克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搜尋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吧。”崔斯提安回答道。
眾人開始翻閱那些書籍。過了一會,大家發現在這裡很多的書籍中夾雜著書籍借記卡,裡邊的署名都是“掌門人阿魯津。” 這個阿魯津是誰?其他幾個人又是誰?這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疑雲淤積在大家的心裡。
“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安戴因打破了沉默。
冒險者們繼續前進,來到了一處走廊。走廊近處和遠處各有一扇門。 一行人首先推開了近處的那扇門。 這間房子似乎曾經屬於哪一個重要人物。
這房間雖然裝潢簡樸,但傢俱用料精良,冰冷的地板上還鋪著地毯。除一張單人床外,房間裡還擺著一張桌子,桌面上放著幾張羊皮紙和一盞油燈。那桌子上的羊皮紙看起來像是日記,筆跡蒼勁挺拔,只有最後一頁沒有損壞。
眾人湊上前去閱讀那一頁上所書寫的文字。 只見那上面寫著:我當然知道他是誰,寬恕我把女神,我造成的這場浩劫,所以也應該由我來救贖所有人,所有仍然在生的。無論答案究竟應該是光還是火焰,今天他都享受的痛痛快快。
“天哪,怎麼這麼多謎語人啊。”半身人術士忍不住大喊起來:“就不能有人給我們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嗎?”
“恐怕只有我們自己能發現背後的真相了。”安戴因說道:“我們繼續去另一個房間吧。” 眾人走向走廊遠端的那一個房間,維克伸手上前推了推,發現門被鎖死了。 他舉起雙頭刃,猛地砸向那木門。很快那門就被完全劈裂開來。
只見門裡邊凌亂不堪,地上鋪滿了草墊。兩具被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屍體倒在草墊上。看來無論是什麼祈禱都未能阻止他們死於非命。
“這兩人應該就是之前我們所瞭解到的那兩個躲在冥想室的人吧。”崔斯提安推測道。 “不錯,看來躲避是沒有用的,我們必須和那怪物決一死戰。”維克說罷揮了揮自己的雙頭刃。
“各位,圖書室那裡我們還有一個房間沒去過呢。”安戴因提醒道。 眾人於是回到了圖書室,去往了之前沒有去的那個房間。 推開門,一個小小的衣帽間映入眼簾。這個房間南北側各有一扇木門。牆壁上掛著幾件橙色或白色的袍子,地板上還有幾雙拖鞋。 眾人在這些袍子裡面摸索一番,發現其中一件白袍中藏著一個鑰匙。
“說不定剛剛那扇門可以用這個鑰匙打開呢。”法師說完便將這鑰匙收入了揹包。 冒險者們又搜索了二樓的其他房間,這裡並沒有任何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了。不過,倒是有一個通往3樓的樓梯。眾人感覺到,邪惡的氣息正從上邊傳來。
“我能感覺到,”崔斯提安提醒眾人:“我們可能即將迎來一場艱難的戰鬥。” “讓那東西來吧。”維克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雙頭刃。
一行人順著樓梯走上了第三層樓。 這一層是修道院的頂層,屋頂呈傾斜的三角形。這一層沒有窗戶,屋內昏暗無光。
安戴因伸出手,一個光球將光芒從他手中散射出來。 光芒照射出的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正前方是一扇木門,兩邊矗立著兩個看起來像是武僧的石制雕塑。
眾人走上前,發現那門是鎖住的。安戴因試探著掏出剛剛在二樓衣帽間發現的鑰匙擰了一下,咔噠一聲,門開了。這房間裡南側靠牆壁擺著一張看起來就很不舒服的木床,幾張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房間裡異常陰冷,壁爐裡滿是積雪。
在這陰冷黑暗的空間正中,之間遭遇過的那藍色靈體正漂浮著,它先眾人投來了狠毒的目光。 維克向前跨了一步:“你到底是誰,難道你就是阿魯津?” 那怪物愣了一下,說道:“我的徒弟們背叛並害死了我,只因我對他們的指導過於嚴苛。”
“我們可以幫你報仇!”小玉衝它喊到。 “不用,他們都死了。”阿魯津的聲音彷彿來自冥界,眾人都感到一陣寒冷:“現在,你們也都要死。” 它剛剛說完,伴隨著石頭的摩擦聲,之前立在入口兩側的石頭雕像突然活動了起來。
它們迅速從後方包圍了冒險者們,對他們展開攻擊。在旁邊站著的武僧躲閃不及,被狠狠的砸中了頭部。好在多年修煉的武藝讓他沒有倒下。另一邊小玉也被一個石像如同拍皮球一樣打飛了出去。 這時阿魯津的身體迅速向前飛去,一掌拍向了維克。維克側身躲開。
當他敏捷的將自己的雙頭刃砍向阿魯津之時,它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反手一爪拍向維克。深入骨髓的寒冷麻痺了他的手臂,哐噹一聲它的兵器掉落在了地上。
正在那怪物想繼續攻擊之時,幾個閃著光的球形能量砸中了它。 它將兇狠的目光投向那光球來的路徑,正是那紅衣法師。它的身形再次虛化,轉瞬間現身於安戴因身邊,揮手抓去卻被那精靈法師一個後跳躲開。
安戴因又施放了法術“音鳴爆”,一陣聲波在那怪物頭頂炸開,令它吃痛發出一聲尖利的呼喊。
武僧氣沉丹田,連續打出三拳,把一個石像直接打的碎裂開來。 他又衝向安戴因,想要幫他解圍,但那怪物已經反應過來,轉身便打。
武僧躲避不及被阿魯津打中面門,他忍著疼痛將拳頭狠狠捅向那靈體,卻被輕鬆躲開。 這時一陣光芒從崔斯提安身上散發出來,來自日光女神的能量傾注於冒險者身上,讓大家感覺到異乎尋常的溫暖。
小玉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她施放出法術“貓之優雅”,讓自己的身形瞬間變得矯健了起來。
“這下總不會被打中了吧。”她自言自語道
她的施法卻引起了阿魯津的注意,那閃著藍光的靈體向他迅速接近過來。 小玉施放出魔法飛彈,打中了阿魯津,它卻彷彿並不在意。
冰妖靈伸出一隻手將小玉提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將她砸向地面。那半身人癱倒在地上,眼看已經失去了知覺。
維克此時已經撿起了武器,他衝向了一個石像,配合武僧形成了夾擊的態勢。在兩人輪番攻擊下,第二個石像驟然倒下。
這時崔斯提安使用了自己的領域能力,向阿魯津甩出了一個法術“火焰箭”。那法術像火焰穿透冰塊一般穿透它的身體。它身形在那一瞬間明顯的虛化了一下,發出了痛苦的呼喊。
眾人已經對阿魯津形成包圍之勢。 武僧再次動用自己的“氣海”,將自己逼到肉體速度的極限。又是連續三拳命中,冰妖靈的身形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維克連忙上前補上一刀,那冰妖靈發出一聲可怖的尖叫,化作一團白色的粉末散落在了地上。
眾人此時早已滿身傷痕,崔斯提安連忙開始引導能量,又對小玉施放了“治療輕傷”,讓她的傷勢得到了穩定。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扶了起來。
在冰妖靈被擊敗後,一行人回到一樓的庭院,大家感覺暴風雪的勢頭開始明顯變小了。
“這暴風雪或許是那個院長招來的。”崔斯提安推測道。 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在此再留宿一晚,看明天暴雪是否會停下。
於是眾人修整一番。
第二日,風雪果然停止了。 冒險者們下了山,繼續向卡帕德領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