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上意志以流星埋葬一切舊文明之後,交界地度過了不知多少歲月,在這期間由於律法崩毀,死亡與循環也無人負責,死之鳥陷入了停擺狀態,靈墓系統失去了作用。
而此時交界地也陷入了群雄割據的狀態。
首當其衝的是繼承了古王朝最後殘留的角人文明,他們以貝瑞特的白塔為信仰核心,接受白塔這一仿照熔爐創造的螺旋的恩惠,獲取黃金盧恩與降神的力量,其中的強大者例如拷問官與神獸戰士們藉此獲得了不死的生命,還有一部分角人通過修行成為了人形的祖靈——土地神。而哪怕是普通的角人在死後也能通過迴歸白塔獲得安寧併為白塔積蓄靈性,以用來創造真正的神祇,為交界地以及角民們帶來真正的救贖。
但同時角人的社會也存在諸多問題。
其一是無法控制的熔爐百相的暴走,這主要體現為蒼蠅病。
角人們在罹病之末,化成人形蒼蠅。據說變形之後,才能從痛苦中解脫。
蒼蠅病其實就是生命熔爐之中“衰敗”這一概念的體現,在勞弗古遺蹟中蒼蠅人們會和腐敗眷屬們一起跪拜勞弗女神,其周圍還有著熔爐百相之薄翅護符,蒼蠅人身上還會形成蒼蠅黴。這其實就揭示了兩者的聯繫。
所謂的外在神祇並非是來自交界地之外的神祇,而是黃金律法之外的神祇,所謂的腐敗力量原本也不過是熔爐力量的一種體現,熔爐是生命的循環,自然包含了盛極轉衰、衰極又盛兩部分,在角人的艾珀利亞中就有此表現——黃金萌芽模樣的劍身陷入半枯萎狀態,給予敵人傷害時,能逐漸恢復光輝。
要知道艾珀利亞原本是廢案中的豐饒與腐敗雙頭刀,其實就是暗示豐饒之力與衰敗之力皆是熔爐的力量,是生命的兩面,就如同米凱拉與瑪蓮妮亞一般彼此共生、互相轉化,這也是米凱拉渴望在聖樹構建的法則。
而熔爐百相的暴走還包括另一種現象,那就是化作喟嘆者。
喟嘆者渾身生出紅毛與角,這其實是火焰惡神的熔爐力量無法遏制的體現,用黃金王朝的話來說,這就是噩兆。
說到這裡可能很多人會疑問,為何以熔爐角相為神聖的角人們會恐懼熔爐與角的力量無休止的暴走呢?
其實這就是大家一個非常普遍的誤區。
角人的文化不止是對力量的追求,還包含了對力量的剋制。
降神術是將其他靈魂降至自身體內,這無疑會導致難以分清自我、失去理性的狀況。例如後來的食糞者,他身上纏繞的詛咒與靈魂的哀嚎能讓羅德莉卡隔著整個圓桌都感受得到,這顯然不是一個普通角人的精神所能承受的。
因此角人們對降神與吞噬靈魂的態度其實相當剋制,與隨手釋放咒魂的噩兆們不同,釋放冤魂的角人數量其實相當有限。主要就是角人老嫗給的守護靈、米衛兵中的角人以及喟嘆者們。
但前兩者之中,角人老嫗給出的是自己的孩子的靈魂,自然不會對母親不利,而米衛兵角人則是一位復仇者,他的鎧甲文本上寫著“為之復仇的誓言、犧牲者的怨恨── 編繩將兩者層層網牢、牢牢繫緊”,也就代表他其實是在與那些犧牲者們的靈魂並肩而戰,擁有共同的目標與願望。但即使如此,他也在失去復仇對象後被這龐大的復仇的執念壓垮精神,走向了瘋狂。
而舞獅相關的文本則告訴我們,只有靈性修行到一定程度,才會被允許降神神獸舞獅這般高級的神獸。
因此,無論是無法修行成土地神而墮入黑暗的咒劍士,還是熔爐力量暴走不斷讓人魔音入腦的喟嘆者們都是角人恐懼的對象。
若以圖表示,那麼這就是角人的“升級路線”:
這裡的不死性指的是角人拷問官體內積攢了大量的黃金盧恩,就如同受賜福的黃金之民難以死去。宵色眼眸女王都需要命定之死的力量才能將其剝皮。
角人面對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外在神祇。
其一是角人的奴隸民族——亞人們信仰的真實之母。
所謂外在神祇並非是交界地之外的神,而是律法之外的神,這一概念我們已經提及很多次了。例如猩紅腐敗,在本貼中就被定義為文明發展出尊重死亡的喪葬儀式所拋棄的自然現象——生物死後就被分解者分解,成為新生命的養料促進自然的輪迴。但擁有智慧的人類卻不像其他生物一樣對待死亡,在沒有形成文明之前,人類就已經形成了相對簡單的墓葬制度,而隨著文明的發展,對死者的紀念也越發隆重。
因為人類對逝者懷有感情,對死亡懷有畏懼,因而產生了靈魂的觀念與來世的信仰,這讓他們尊重死者的遺體而不是棄屍荒野。這在法環中的體現,就是本帖所說的死之鳥的靈墓系統的建立與猩紅腐敗的輪迴律法的對立。
那真實之母又代表著怎樣的概念呢?
她的象徵比猩紅腐敗要模糊不少,她象徵生產、生命、獻祭、痛苦、血液與火焰。但其實在我看來,她隱喻的就是在文明發展過程中被拋棄的“活祭”這一行為。靠著活人祭祀或燔祭,用奴隸與戰俘的生命、長子的血液或是被燒死的孩童獻祭神明,獲得賜福與赦罪,這是古文明的常態。但同時對於那些飽受壓迫的民族(如血怪前身的奴隸民族與噩兆),這種獻祭來獲取神恩的方式又是唯一的救贖之道。
所謂“真實之母就是救贖”,這也為何真實之母在幽影地賜福亞人成為血怪,而在交界地則給予噩兆以咒血的緣故,吸引她的並非是某種種族生理上的特質,而是其所處的地位、境遇與對救贖的渴望。
之所以真實之母會在角人文明成為外在神祇,其原因就在於角人並非以死亡與獻祭作為罪惡的懲罰,而是以黃金賜下的永恆作為劫罰,排除了火焰與鮮血。
角人面對的第二個外在神祇,即為癲火。角人中的異端賢者遭遇了癲火女巫娜娜亞,從而使癲火擴散。渴望靈魂永生的角人們自然不會任由這一行徑。
角人們遇到的第三個問題,就是自身的惡行,這也成為了他們最終毀滅的原因。
角人們的惡行,可以從巫者村和風車村兩座小村落說起。
巫者們被角人制成壺的事蹟,大家相必都有所耳聞,但這並非是單純的虐殺,而是有其宗教目的。
製作壺對角人而言是敬神的儀式,而維壺師和祝禱師都真心期盼著被嫁接到巫者身上的罪人血肉能重生為好人,這是一種人為的輪迴。這其實只要結合巫人的苦難和黃金律法的本質就能理解了。
角人把巫人塞進壺裡,和罪人的肉融合,希望罪人由此“轉生成好人”。
【大壺頭罩】祝禱師為大壺的內容物祈禱──希望他們能重生為善良的好人。此為人為促成的輪迴。
“人為促成的輪迴”,這不恰恰是歸樹系統的描述?
而在黃金律法下,“轉生成好人”這一信念其實有類似的描述。
它出自蝦哥的臺詞:【……喂,救救我啊。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被詛咒,我想在下輩子當個走在正路上的人啊……喂,求求你…………】
是的,黃金律法信仰下的人,其實是存在“通過歸樹這一人為的輪迴,在下輩子當個好人”這種願望的,這種思想其實和角人們製作壺的敬神儀式完全一致。
若如此理解,那麼其實黃金樹本身就相當於巨大的壺,瑪麗卡就是壺中的巫者,而把屍體埋進樹根歸樹,其實是與“把肉塊融合到巫者身上”相同的操作。
【內容物肉塊】填入大壺的肉塊中,被切除的多餘部分。怨魂緊緊依附在不時顫動的淺紅色肉塊上。能丟向敵人,給予傷害。為了讓罪人們重生為善良的好人,他們被細細切碎,塞進大壺內。
這也就是為何,黃金律法的象徵是對角人刑罰的模仿,因為它本身就代表瑪麗卡接受了刑罰。
她確實接受了角人所說的“畢竟你們巫者會誕生, 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的命運,以一己之力給予所有人重生並走上正道的機會,將永罰的刑具轉化為了恩惠的象徵。
而關於由此誕生的黃金律法信仰,我們將在後面黃金王朝的部分特別講述。
接著我們將講述這一時代誕生的另一位神人,宵色眼眸女王的故事。
相信每個去過風車村的褪色者都一定被風車村少女們那魔性的笑聲折磨過,但大家往往只知道風車村有著殘忍的剝皮慶典,並且和神皮使徒們有所關係,但我們能否從中獲得更多的情報呢?比如說慶典究竟是在慶祝什麼?風車村和宵色眼究竟又有怎樣的關聯,為何黃金王朝又默許其存在?
【慶典油脂】混和遺骨碎片等等材料製成的瘤脂。能夠製作的其中一項道具。能塗在武器上,執行慶典禱告,攻擊命中時,能獲得微量的盧恩。一定時間後,效果會消失。惹人憐愛的慶典是歷史悠久的習俗,黃金樹默許它繼續存在。
從慶典油脂可知,慶典是一項歷史悠久的習俗,因此黃金樹勢力才默許它繼續存在,這種描述給出了兩個信息。
1.慶典信仰對黃金樹信仰無害,否則角人把稀人做成壺也是歷史悠久的習俗,黃金王朝怎麼不保留呢?
2.慶典信仰本身早於宵色眼女王,要知道宵色眼女王和瑪麗卡是同期競爭的神人,如果是宵色眼女王發明了慶典,那其歷史相對黃金樹而言怎麼也算不上悠久,黃金樹更無需以此理由默許它繼續存在。因此我們必須考察一下慶典油脂的來源——
【戰場神父的製作筆記2】身處不見黃金樹的幽影之地,依舊堅守信仰,持續傳教──虔誠的戰場神父寫下的製作筆記。能製作下列道具:·慶典油脂
我們會發現,一位對黃金樹信仰虔誠的戰場神父竟然在主動傳播慶典油脂的製作方法。
為了避免FS隨便往筆記裡塞東西,我們可以先對比一下其他戰場神父的製作筆記都包含什麼。
最終發現如下:黃金油脂、附繩黃金油脂、慶典油脂、黃金樹立誓、暖陽石
可以說除了慶典油脂外,其餘的事物都是黃金樹信仰的一部分。
例如黃金油脂是【執行了遠古黃金樹禱告的油脂】,黃金樹立誓是【執行過黃金樹禱告,化為光的遺骨】,暖陽石則是【執行過黃金樹禱告的靈墓碑石】。
如此對比下來,可以說,黃金樹何止是默許了慶典繼續存在,黃金樹直接就將慶典吸收進了自己的信仰。
這也足以證明,慶典雖然與神皮使徒有關,但應當不是宵色眼女王發明的傳統。
【“黑騎士團長”安卓斯】即使受黃金樹放逐,安卓斯依舊虔誠。據說在得知梅瑟莫的為蛇性質後,便舉兵叛變。
虔誠於黃金樹的安卓斯完全無法接受梅瑟莫的蛇的本質,而安卓斯會如此反對蛇的本質,就應當是源於瑪麗卡與宵色眼女王的對立關係。但同樣虔誠於黃金樹信仰的神父卻會傳播慶典油脂,足以證明慶典和宵色眼之間並非是一種強制的綁定關係,慶典並不會讓黃金樹之民因為與宵色眼相關就產生忌憚。
那麼我們就應當思考,慶典信仰究竟有什麼是值得黃金樹信仰接納、包容的部分。難道是剝皮嗎?這顯然和黃金樹信仰難以形成聯繫。
但我們可以注意到,慶典禱告、慶典油脂、慶典武器,它們共同的性質是【攻擊命中時,能獲得非常微量的盧恩。】
慶典禱告從他人身上掠奪盧恩,或者說黃金的生命力量,這或許就是其與黃金樹信仰的聯繫。實際上我們可以聯繫風車村舞娘們圍繞的祭祀柱來思考這個問題:
風車村的祭祀柱,採用的是瑪麗卡的盧恩彎弧架的形態,而非宵色眼命定之死的標誌。盧恩彎弧,在黃金王朝象徵著承接恩惠的容器,也就是象徵著豐饒。
【盧恩彎弧】艾爾登法環的下半部有一道位於底部的彎弧,那象徵著承接法環恩惠的器皿。
而在更古老的角人時代,黃金彎弧則是拷問與永罰的象徵。
【黃金彎弧】彎弧是模仿拷問的象徵──倒刺而來。
【黃金穿刺】貫穿敵人時,會從內部張開倒刺,重創對方;沒有貫穿敵人時,再次發動能在周圍形成倒刺。貫穿敵人時的模樣,與黃金律法有些相似。
我們可以認為這兩種解釋都具有其合理性,畢竟瑪麗卡自身在碎環後就以此形象受難,而艾爾登獸也真的擁有以彎弧處刑的技能,但同時彎弧又真的可以作為承接恩惠的容器,激活大盧恩的力量。
而這兩種象徵意義,似乎在風車村得到了統一。
風車村被剝皮的少女們,是受難者,但同時她們得到了盧恩,也是恩惠的受賜者。
可以說這可以視為一種暗藏在黃金律法中的要素,一種近似咒術的邏輯,將犧牲轉化為恩惠。瑪麗卡之所以呈現被角人們視為刑罰的穿刺受難形象,就暗含了“通過神的受難,賜予眾生恩惠”的意向。我們接下來會討論這種信仰的根源。
但在此之前,我們先結束風車村的部分。
實際上風車村的舞娘們需要盧恩做什麼呢?她們又不是褪色者,僅僅是普通的村姑,並不需要戰鬥的力量。但這樣想就是褪色者的誤區了,實際上黃金樹的恩惠本就不是用於戰鬥的力量,而是帶來豐饒的力量。
【恩惠露滴護符】能緩慢恢復血量。據說在過去,恩惠露滴源源不絕──那是轉眼即逝的豐饒時代,黃金樹因此成為了信仰。
而大家思考一下,風車村是做什麼的地方。我們能在風車村附近找到交界地唯二的牧場(村內風車牧場、村外風車牧場),而且這兩個地方都是由舞娘們進行管理。同時風車Windmill,就如其字面意義一樣,在歐洲中世紀的用途是藉助風力充當磨坊,生產糧食。
也就是說,風車村是我們在交界地所能看見的唯一一處真的在進行農業與牧業生產的地方。
那麼這種地方的民俗信仰,自然也就應當是一種期盼豐收的豐饒信仰。
在世界各地的早期,都可以發現為了祈求豐收而進行活祭的行為,古代的人們總是相信生命需要用生命來換取。
而哪怕具現於剝皮這一行為,我們也可以找到阿茲特克人所信仰的剝皮之主希佩托特克(Xipe Totec)。
西佩托特克是阿茲克特信仰的神祇,他的神職有很多,但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是其豐收部分。
它是春天之神、花朵之神亦是豐收之神,它擁有蛇鱗般的皮膚,因此他是一位蛇神。
祭祀它的節日被稱為Coailhuitl,意思就是“蛇節”。
它的祭祀儀式包括將俘虜或其他犧牲者剝皮,讓這些皮被祭司或年輕人穿著進行儀式舞蹈。這是因為在神話之中,這位神剝自己的皮給人類提供食物,這象徵著玉米種子在發芽前失去外殼以及蛇脫落皮膚迎來新生。
考慮到神皮使徒和蛇信仰相關,本就存在大量暗示南美文化的要素,例如火山官邸的羽蛇雕像(實際上是給死之鳥接上了蛇頭),又例如狩獵神祇印記中使用了黑曜石這一和南美文化強相關的要素。我們似乎可以看出風車村所蘊藏的暗示。
甚至在古王朝石棺內部圖案中,FS就使用了現實中的瑪雅文明要素。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探討交界地的蛇信仰。
【蛇神彎刀】以古老蛇神形象製成的曲劍。格密爾的失落信仰祭祀用具。據說是獻上祭品時使用的物品。打倒敵人時,能恢復血量。
交界地最古老的蛇信仰,自然是格密爾的蛇神信仰,祭祀的對象應當就是火山大蛇。但值得注意的是,此時獻祭大蛇,獲得的是血量也就是直截了當地吞噬對方的生命,並沒有豐饒、黃金方向的表達。就如同後世拉卡德的褻瀆聖劍與吞世權杖一般,是最為基礎的咒術運用,即通過獻祭鮮血與生命,直接吞世其力量。
那麼蛇神信仰、蛇神咒術是怎樣沾染上了黃金的色彩?
在我看來,這是因為角人拷問官的影響。
【拷問燭臺】在格密爾火山官邸的隱藏空間內,用來拷問貴族們的器具。用無數的棘刺傷害皮膚,再用燭火焚燒傷口,飄出血液的焦味會讓受害者感到絕望──考慮得十分周全的燭臺。
【拷問官的骨灰】手持倒刺燭臺的拷問老嫗靈魂。會執行塔的咒術,其中一人負責恢復血量,另一人會提升自己的攻擊力。
拉卡德在格密爾火山拷問貴族,和角人拷問官所採用的拷問形式是類似的。都是使用兼有燃燒和穿刺兩種效果的燭臺傷害拷問對象,從而使用咒術。這兩者之間顯然有所關聯,實際上火焰習武修士也會使用尊容燭臺,而他們也同樣是咒術的使用者,可以認為通過燭臺獻祭以使用咒術是交界地的普遍形式。
但對比塔的咒術我們會發現一個典型的問題。
巨人和蛇的咒術,都是具備火焰和吸血功能,也就是偏向於紅色力量。
而塔的咒術則是散發金光,以施展黃金彎弧或是恢復血量。甚至還有著類似黃金樹立誓的“螺旋塔立誓”,也足以見得兩者的同源性。
由此我們可以推測,角人很可能是基於原始的格密爾蛇神信仰咒術,改造出了塔的咒術,並進一步衍生出了慶典的傳統。
但在這之後,角人拷問官們自身很可能就成為了這一儀式的犧牲品,淪為了神皮使徒與神皮貴族們身上的祭品。
在廢案文本中,角人拷問官又被稱作神人拷問官,可能這代表了在角人文化中,神人並不像後來黃金王朝的定義那麼苛刻,而僅僅是會降神之人的稱呼。
【魯格利亞的咆哮】比起龍饗,概念更接近角人降神的招式── 與強大的野生生物賭命纏鬥, 最後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神祇。
即使不參考廢案文本,我們也能通過魯格利亞的咆哮得知,角人降神是找到屬於自己的神祇,內在的神祇。那麼被神祇降臨的他們自然也就能稱之為神祇。胖拷問官和胖神皮都會以相同的方式鼓起肚子將人震飛,也說明了角人拷問官就是神皮貴族們所狩獵的神祇。
實際上我們仔細觀察神皮貴族,會發現神皮的眼睛是罕見的金色。
眼睛的顏色和圖案在法環中往往代表了一個人所屬的力量,而神皮們的金色眼瞳,似乎可以證明他們雖然是使用黑焰帶來死亡的使者,但他們自身卻充滿了黃金的恩惠。
聯繫到慶典通過剝皮以換取盧恩的形式,我們或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它們通過命定之死狩獵不死的角人拷問官,掠奪了他們的生命與恩惠,獲得了他們的不死。
那麼神皮使徒們的創造者也就是宵色眼,為何如此做呢?除了單純的為了獲得力量,我的猜想是她很可能與角人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毒皮手套】從死於非命的多具屍體剝取外皮,拼湊縫合的手套。具有引發異常狀態劇毒的效果。當周圍人物陷入異常狀態中毒時,能提升攻擊力。對那些燒燬、奪走一切的人, 心中懷抱執意復仇的黑暗想法,因而誕生的物品。
此為無力者們的武器。
【癲狂皮手套】從死於非命的多具屍體剝取外皮,拼湊縫合的手套。具有引發異常狀態發狂的效果。當周圍人物陷入異常狀態發狂時,能提升攻擊力。對那些狩獵異端,卻過度極端的同族人,心中懷抱執意復仇的黑暗想法,因而誕生的物品。此為無力者們的武器。
由此可見,剝去死者的皮囊製造武器是角人文化中復仇的象徵,渴望向梅瑟莫復仇的角人制作了毒皮手套,而渴望向同族人復仇的癲火信徒則製作了癲狂皮手套。
那麼,剝去角人拷問官皮膚這一行為,是否也是在復仇呢?
如果說宵色眼女王與角人拷問官有什麼仇恨可言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仇恨,就是宵色眼眸女王曾是風車村的一員。
這裡就是我的推論:
原本的格密爾火山是蛇神信徒們的集中地,他們使用原始的格密爾咒術,通過火焰和穿刺獻祭換取生命。但後來,塔之鎮的角人們佔據了格密爾火山,用格密爾咒術結合黃金彎弧的信仰,改良了塔的咒術。
而火山附近的風車村,主動或被動受到了佔據火山的角人文化的影響,開始了剝去少女的皮以換取豐饒、恩惠的儀式。甚至考慮到角人們的文化傳統,強制剝皮可能也說不定。而宵色眼眸女王應當就曾是風車村的舞娘。
出於對被剝皮的憎恨,亦或者是對死亡的恐懼,宵色眼眸女王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復仇方式,從雙指那裡獲得了死亡盧恩,使用命定之死的力量狩獵神祇,剝下他們的皮來獲取他們的“不死”。宵色眼眸女王雖然以死亡力量文明,但她的本質卻是蛇,是不死的蛇、吞世的蛇,她以不死的蛇的力量吞噬了原本屬於雙鳥死之鳥一系的命定之死的力量為己所用,火山官邸蛇頭鳥身的雕像就暗示了這一篡奪。
融泥騎士在廢案中被稱作宵色眼的騎士,但融泥騎士卻並未被賜予死亡,說明宵色眼女王雖然執掌死亡力量,卻不是要對所有人賜下死亡的死神,反而在賜下死亡這一職能上相當的不稱職。再結合神皮使徒的金瞳和大蛇的不死性就能得出宵色眼女王真正渴望的,實際上是不死,通過將命定之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封印死亡,這或許也就是雙指選擇其成為神人的理由。
簡單來說,這就是咒術的演變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