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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星遊鑑賞社#葉蔵
友情提示，本文包含部分劇透
前言
在如今的日式RPG遊戲中，“女神異聞錄”系列算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存在。作為Atlus的看家作品，新約系列既主打風格較為明快的青春校園冒險題材，在故事背後又涉及深邃的心理、美學內核。主角團從P3的正規軍，到P4的民兵隊，再到P5的怪盜團，每一部的定位都顯得更加大膽；遊戲本身玩法也緊跟時代潮流，迷宮設計一部比一部精良，並且還有像是P4U、P5S這種偏格鬥、偏無雙的衍生作品作為補充，因此受到了無數系列粉絲的追捧。到了我們要討論的P5這裡，已經被譽為目前最強的JRPG之一了。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代女神異聞錄本篇的故事內容都跟前面的沒什麼關聯，所以大家喜歡哪作可以直接放心玩，不用補之前的遊戲。“女神異聞錄5”目前來說有P5（無印版）和P5R（皇家版）以及若干服裝和道具dlc，皇家版相對無印版來說增加了一個迷宮和有關芳澤霞的劇情。目前steam上的是包含了40多個dlc的皇家版，想完全體驗女神異聞錄5本篇的故事認準這個就好。
白天偷學 夜晚偷心
“人格面具”（persona）一詞，原意指演員在一齣劇中扮演某個特殊角色而戴的面具，而在P5中，人格面具是人物潛意識的“具象化”，只有當角色全面認識自己時，才會覺醒人格面具，並藉此獲得強大的力量，在戰鬥中召喚自己的“替身”，我們的主角團都擁有這項能力。
《女神異聞錄5》的主角雨宮蓮，原本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高中生，正義感很強，學習成績還不錯。但他因為在街上見義勇為卻打傷人，被汙衊並冠以“問題少年”“有前科”的名號，無奈轉學到秀盡學園，在監視下繼續學業。來到新環境的雨宮蓮十分低調，他用眼鏡壓抑住自己內在的真正性格，對外事不聞不問。可惜他的“前科”早已被體育老師鴨志田傳播的沸沸揚揚，與此同時放學路上遇見的小混混坂本龍司和心事重重的女孩高卷杏也闖入了他的視野......三人因為憤恨變態老師鴨志田的行為聚在一起，在手機app的指引下闖入了鴨志田的心靈殿堂。
在成功竊取鴨志田的獎牌後，一切問題解決，鴨志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雨宮蓮、坂本龍司、高卷杏等人也下定決心利用好自己的能力懲惡揚善，怪盜團的故事就此展開。
直麵人性中赤裸裸的慾望
“殿堂”是一個人慾望過於強烈的產物，那些人性中陰暗的東西會化為“陰影”，隨著主人邪惡的那部分潛意識守護殿堂，只有偷取主人的最珍視的秘寶，主人才會消除過於強烈的那部分慾望，並反省自己。
這裡為了避免過多劇透，我們就以鴨志田的故事為例，鴨志田因為得過奧運冠軍，有這個資歷來掌控一切，他便幻想自己是秀盡學園的國王。看田徑社不好就排擠田徑社隊員，設計解散田徑社，扶持自己的專業項目排球社。把排球社扶正後，鴨志田更容易為非作歹，他體罰學員，還拿首發隊員為要挾來騷擾女隊員。在鴨志田的種種出格行為之下，田徑天賦超高的坂本龍司膝蓋被廢，高卷杏的好友被逼跳樓，而鴨志田本人卻深陷色慾與權力，對這一切慘劇漠不關心。
當然，由於外在身份的約束，鴨志田依然看起來人模狗樣，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裡，那些最真實的慾望便無處可藏，立刻顯現在他的殿堂中。令人印象相當深刻的就是玩家解謎時遇見的那幾本書“王之書”“王妃之書”“奴隸之書”——鴨志田自己是這座排球王國的國王，像是高卷杏這種好看的女生便是他的王妃，而剩下的排球社社員則是任由他驅使的奴隸。此外殿堂的其他設計也同樣具有很強烈的鴨志田的風格，比如到處擺放的雕像、巨幅畫像、錦旗；隨處可見的裸露、褻瀆女性的雕塑；甚至就連殿堂中陰影化為的小怪都是女魔和女妖，這些細節把鴨志田自戀、好色的內心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我看來，P5的一大優秀之處就是直面了那些社會上經常出現的問題，直面那些人內心深處赤裸裸的慾望。相信大家都聽說過不少這種類似鴨志田的老師，對學生為非作歹，自己還以隨意毀壞學生的前程為榮；但從來沒有看到過哪一款遊戲能以一箇中學生的視角如此尖銳的批判這個社會上這種大量存在的問題。並且P5的編劇通過語言與關鍵劇情等等方式，將鴨志田的這種形象刻畫的入木三分，我個人玩起來相當感同身受，特別能體會主角幾人的心境，那種僅僅因為一方面而否定你整個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不過請別忘記，這僅僅只是P5的第一座殿堂，後續遊戲還將揭示這些社會上顯而易見、你我在日常生活中常常碰到、卻又對此無能為力的問題，並且每座殿堂的風格都截然不同，比如貪財的資本家，他的殿堂就是壓榨打工人的血汗工廠；追逐名望、盜取他人創作成果的“藝術家”，他的殿堂就是收藏著名畫的藝術館。玩家在有共同語言的同時，還能保持一定的新鮮感，讓人不得不佩服製作人的才華。
不一定是天下第一 但畫風一定最潮
在遊玩P5的過程中，玩家接觸最多的，也是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莫過於遊戲那潮流動感的UI與畫風設計。女神異聞錄新約系列每一部都會採用不同主色調，P3是嚴肅的藍，P4是陽光的黃，P5則是張揚的紅，這也恰恰對應主角團相較於前兩部身份更加特殊，行事更加叛逆。
遊戲主要通過黑與紅的大膽撞色營造出醒目誇張的視覺效果，並且用不規則、動感的的圖形設計牢牢吸引住玩家的注意力，在其他遊戲力求UI簡單甚至省略、轉而追求畫面精美的當今顯得尤為可貴。雖然剛開始不免會感到眼花繚亂，但過不了多久相信玩家一定深深沉迷於這種年輕化、華麗化的畫風，並且在與怪盜團身份的完美結合下，永遠無法忘卻P5這種獨特的遊玩體驗。
另外讓我感到“潮”的就是遊戲的立繪，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炸裂！P5大膽採用了潑墨、碎裂的元素，充分展現出Joker在戰鬥中凌厲利落的風格，給人一種刀劍無情、鮮血四濺的感覺。同時還再採用白邊的設計加強人物主體觀感，再配以對Joker面部表情的細膩刻畫，玩家的那股中二之魂油然而生。
夢寐以求的東京男高中生生活
由於受到各種番劇的耳濡目染，以及曾經的生活經驗，我一直想著下輩子有機會一定要轉生成東京男高中生，體驗下每天下午早早放學，從而練練弓道、劍道；晚上沒有晚自習，可以自己閒逛或者打工；平時有幾個像由比濱結衣那種異性知心朋友，有空甚至還能和麻衣學姐約會的生活。而雨宮蓮恰恰滿足了我的所有幻想，並且他人格面具覺醒，還能多一個召喚“替身”的能力，妥妥的位面之子。
P5的一大成功點，就是實現了怪盜這種所有人都無法接觸到的身份和高中生這種人人都有過的身份的有機結合，為玩家營造了相當大的反差感，也為遊戲大幅增加了趣味性。白天，雨宮蓮的主要任務就是上課聽講，到星期日才有機會白天當街溜子，並且課堂也不是聽聽算了，老師會提問，考試也會涉及到上課講的內容，這種互動感讓人有些出乎意料。放學之後，玩家就可以自由分配時間，可以陪好友聊天日常提升coop，也可以完成任務來獲取一些必要的道具。當然，也可以用來學習或者接著逛街。
基於以上幾點雨宮蓮的日常，P5的製作人實現了一環套一環的反饋機制。像是做支線獲得的道具，可以直接用於戰鬥。而逛街去不同店裡面溜達體驗，乃至於學習都會提升角色對應的五維，通過五維的提升玩家可以解鎖更多對話選項與好友進行交互，從而提升coop等級，獲得強力技能用於在殿堂戰鬥。如此再加上日曆表倒計時等等設計，高中生活的緊張感和豐富感都油然而生，玩家通過做日常在殿堂大規模的戰鬥中獲得休息，而殿堂中戰鬥的順利與否又是展現玩家上學這段時間每天是否安排合理，殿堂與校園中的生活可謂是相得益彰。
此外與角色的情感鏈接並不只是冰涼的技能這麼簡單，玩家在遊玩過程中隨著角色好感度的增加，好友的反饋逐漸變化，是真的可以感受到羈絆加深的。得益於P5中大量文本、多樣可攻略角色的設計，遊戲玩起來也有種Gal的味道，部分玩家還完成了“十艘跳”的壯舉，當然代價就是情人節的修羅場......
還有一點我想著重提到的就是P5的世界地圖設計，簡單概括下來就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小地圖上散落的互動點相當集中，並且內容含量肯定能讓玩家沉浸其中。由於遊戲故事的發生地在東京，玩家也得以從雨宮蓮的視角一睹遊戲中那些耳熟能詳的東京景色，親身擠一擠東京各個地鐵站，再加上NPC的所帶來的真實感，繁忙大都市的形象躍然紙上。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設計是，P5是將高中生的日常生活充分寫實。從進地鐵站打卡，在地鐵上找時間看書，來回找出口，再到進入校園旁邊女生對八卦的竊竊私語，學校裡面夥伴裡面的相互問候，相關的日常活動等等，P5都一應俱全。當然，相信也會有很多人將P5這些街邊小玩法跟如龍里面的小遊戲作比較，在我個人看來是P5更勝一籌。因為打遊戲、下象棋和黑道看起來關聯性比較弱，而前文那些行為都恰恰像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相當貼近現實，毫不違和。
與其打怪 不如收集人格面具
玩家在殿堂中主要就是走迷宮，其中遇敵戰鬥佔大頭，解謎只佔很小一部分內容，並且在“第三隻眼”天賦的加持下可謂是相當容易。P5的戰鬥模式是JRPG標準的回合制戰鬥，角色可以消耗sp、hp通過人格面具放出技能，也可以直接用手中的遠程武器和近戰武器不耗藍而造成傷害。遊戲充分繼承了前作的1More連續攻擊以及異常狀態性等等設定。玩家主要通過屬性剋制、暴擊等方式來使敵人倒地，這時候就是我們本場戰鬥的重頭戲——Joker由於自身比較特殊，可以收集並更換佩戴多個人格面具。我一般稱這個環節為“拷打”，就是軟磨硬泡催奄奄一息的小怪做自己的“寵物”，成為人格面具。有趣的是，一些小怪也有自己的情感，玩家有時候需要迎著他們的話說才能順利實現抓捕。
有了足夠的人格面具之後，我們還可以在天鵝絨房間使用人格面具“更生”系統，簡單理解就是就是將路上的兩個雜兵通過斷頭臺砍頭，從而融合成另一個更強大，潛力更高的人格面具。
在戰鬥結束後，P5R的結算頁面也同樣驚喜，依然採用了醒目尖銳的設計，但與其他遊戲擺pose凹造型不同，雨宮蓮會在戰鬥後衝向前方，吆喝隊友快速跟上，那種牢固的友誼立即在玩家面前展現，並且遊戲頁面也能直接過渡到迷宮中，轉場十分自然。
吾名心之怪盜 反叛命之鎖鏈
細細想來，主角團每個人都有著並不光彩的過去，比如雨宮蓮因為“故意傷害”前科被迫轉學，坂本龍司揹負搞垮田徑社的罵名，高卷杏則因為太過漂亮而招致議論紛紛......但是隨著他們一個個人格面具的覺醒，隨著心之怪盜團的一步步壯大，他們展現出了自己最不為人知的一面，也親手一步步解決了之前的罵名來源，為自己贏得了公正。
相信不少玩家都會注意到，當我們初次與一名新夥伴締結關係，便會出現一張帶著鎖鏈的塔羅牌，塔羅牌象徵著主角團中每個人的形象，而鎖鏈則代表命運、代表神的無情操控，個人在這些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但當怪盜們聯合起來，便能足以擁有打敗一切的力量。
“就算你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是隻要握著某人的手，用羈絆連接在一起，世界就不會終結。”也許怪盜團一開始聚集在一起目的不同，但隨著一次次行動，他們建立了可貴的羈絆，再也不用獨自面對那些困難。畢竟就算一個人扛不住，還有可靠的同伴。心之怪盜團的一系列反叛行為，將一切恢復正軌，他們最終拯救了全人類，也將他們自己從命運的枷鎖中拯救，擺脫了過去的標籤。
結語
《女神異聞錄5》作為當今最頂尖的JRPG之一，讓玩家在循規蹈矩的東京男高中生和離經叛道的心之怪盜間來回切換，與夥伴們用自己的方式，維護社會正義，擺脫命之鎖鏈，在緊鑼密鼓的殿堂戰鬥之餘經歷繽紛多彩的高中日常，在輕鬆愉悅的反叛之行中不忘心中對自由、人性的探討。遊戲用中二爽快的戰鬥喚醒玩家對回合制、迷宮的激情，用新潮的配色點燃人們對persona系列未來的暢想。希望所有的JRPG愛好者，都不要錯過《女神異聞錄5皇家版》，和雨宮蓮和怪盜團的夥伴們一起，盡情享受這場充滿活力的反叛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