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虎是一种高贵的野兽,具有难以约束的凶猛,没有极限的韧性。只要把自己强有力的下颚锁在猎物的咽喉上,它就永远不会松开,即便是最伟大的战士,在看到具有如此勇气的猛兽时都可能感到相形见绌……
我的氏族能从这种野兽身上学到许多东西。和我们一样,烟虎是大自然的产物,却经由人手变得更加强大。这种起源于地球的大型猫科动物最终得以在出生地无数光年之外地方茁壮成长,令他人闻风丧胆… 这也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事,我们也必将成功…烟虎能像真正的勇士一样战斗:不靠欺骗,不靠诡计,只需一次残暴且致命的攻击,毫不掩饰的从上方跃出,用巨大的爪子划过猎物的咽喉,它的猎物就会当场毙命。这是我们应当学习的,我们要以压倒性的力量,正大光明的击败所有敌人,以此在光荣的战斗中体会到真正的荣誉。老实说,这种大猫比我在战场上见到的所有战士都要更加优秀。——摘自《谈一个新社会的诞生:尼古拉斯·克伦斯基选集,理想乡速报,3025版》(From Birth of a New Society:The Collected Writings of Nicholas Kerensky,Strana Mechty Press,3025)
和将其作为图腾的许多氏族战士一样,烟虎是基因工程的产物。它是一种在实验室中遭到基因编辑的,产自地球的美洲虎,能在更为恶劣的环境中生存。这种生物由克伦斯基的追随者们引入氏族星球理想乡(Strana Mechty),理想乡茂密的丛林中有许多合适的猎物,烟虎得以在此繁衍生息。
烟虎成员总会因自己氏族的名字自豪,这是尼古拉斯·克伦斯基——受人敬仰的氏族创始人亲自为他们选择的名字。他们认为,尼古拉斯正是以烟虎这种生物作为模板,创造了整个氏族社会。烟虎人总会自豪的指出尼古拉斯选集里的一篇文章(见上文),该文摘自尼古拉斯的日记,赞扬了烟雾美洲虎的种种美德。烟虎成员常常引用这篇日记中的内容,此文大概是除氏族史诗《追忆》(The Remembrance)外最受烟虎氏族敬重的文章。
战争的火种
“铭记富兰克林·奥西斯(Franklin Osis),我们的氏族之父,以及他带给我们的三种力量:能把敌人击倒的烟虎之力;能撕裂敌人心脏的烟虎之爪;以及对敌人毫不留情的烟虎之嗜血。——《追忆(烟虎版)》,第104章,第18节,5-10行。
烟虎氏族狂热地崇拜着自己的图腾生物,氏族成员甚至会忠实地以这种猫科动物的行为蓝本,模拟起烟虎社会的方方面面。在入侵时,烟虎氏族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乌龟湾星系(Turtle Bay)的恩多市(City of Edo),但他们并没有因这种不知节制的行为而感到羞愧,反而是感到了一种特殊的光荣感,认为这证明自己才是氏族中最为嗜血的一支,和作为自己图腾的那种野兽一样。不过,烟虎氏族的狂热嗜血更要归功于他们的第一位可汗——富兰克林·奥西斯。
富兰克林·奥西斯出生于太阳联邦,父母曾一同在星盟防卫军SLDF的第238装甲师作为坦克指挥官服役。星盟垮台时,奥西斯只有两岁,他的父母——莉娜·奥西斯(Lena Osis)和西马斯·奥西斯(Simas Osis)是第一批加入克伦斯基将军的流亡行动的。奥西斯夫妇是将军的狂热追随者,在他们眼中,克伦斯基是个不会犯错的圣人,甚至还把对克伦斯基的盲信灌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阿列克桑德尔·克伦斯基
富兰克林最终在被称为五角地带(Pentagon)的星团中定居,与父母一起在伊甸园星(Eden)上渡过了一个平静的童年。莉娜和西马斯都接受了克伦斯基将军设置的职位测试,不幸的是,他们双双落榜,被迫复员,成了新世界中的农民。不过,他们还是高兴的抓住了这个机会,以平民身份继续为敬爱的领导人服务。
在刚开始的几年里,殖民者们举步维艰。不过,富兰克林达到学龄时,伊甸园的第一代殖民已经将这颗曾经难以居住的星球发展成了一颗具有高度发达轻工业以及数座繁荣都市的家园。
然而,平静的生活之下是涌动的暗流:克伦斯基的测试令大批军人被迫复员,许多人无法适应军队以外的生活,这些不满者将内天体中的积怨带了回来,原本团结的流亡者开始产生隔阂。
富兰克林·奥西斯的家园——伊甸园是原太阳联邦成员和原卡佩兰联邦成员的殖民地,这两个国家在内天体中是长期死敌。两个群体之间的种种矛盾最终从小打小闹逐渐升级成了流血冲突,双方的年轻人开始结成大大小小的帮派武装对抗。
富兰克林的弟弟——西蒙·奥西斯(Simon Osis)也加入了一个太阳联邦年轻一代组成的帮派。不过,富兰克林没有站队,父母从小便教育他,要遵循克伦斯基将军的教导,这使他对周边帮派的教唆熟视无睹。
各帮派举着国家大义的名号,毫无意义的使用着暴力,这令他感到厌烦。然而,这种态度却使富兰克林成了双方的目标,最后,不堪其扰的富兰克林在弟弟的敦促之下,也只得加入了其中一个帮派,以求自保。
富兰克林在帮派中呆了近一年,在这段日子里,他尽力地去避免斗争,还尽其所能的试图将帮派成员的攻击性引导到那些更具建设性的目标上去,不过收效甚微。在2800年的一个炎热夏夜,富兰克林艰难的帮派生活被粗暴的打断了。
这天晚上,富兰克林和他的同伴盯上了卡佩兰联邦成员的一家工厂,试图在此纵火。行动进行的十分顺利,然而,一个路人在帮派成员逃跑时看到了他们,为了封口,他们将此人围了起来,这才发现他是一个穿着敌对帮派制服的卡佩兰青年。
富兰克林的同伴对这个卡佩兰男孩进行了殴打,最终将其活活打死,把尸体留在了水沟里。富兰克林并没有参与,相反的,他不停哀求着自己的同伴,要求他们住手。肆意妄为的同伙们无视了富兰克林的哀求,继续殴打着被害人。
被持续无视的富兰克林威胁起了自己的同伴,但他们毫不理睬,继续着自己的暴行,富兰克林感到越来越不安,最终,他们打断了被害者的骨头,折断的肋骨刺穿了男孩的肺,这个年轻人开始吐血。因此出离愤怒的富兰克林开始像疯子一样攻击起了自己的同伴。
当地执法部门赶到现场时,发现其中的三名帮派成员正在痛殴富兰克林,另外两名帮派成员已经被富兰克林打晕了,躺在附近的人行道上昏迷不醒。所有人,包括富兰克林在内都被当场抓获,他们被判处犯有纵火罪,要服一年苦役。对于富兰克林来说,这实际上是个可以接受的消息,他更宁愿在喀耳刻星(Circe)难以居住的地区中服苦役。
然而,尽管喀耳刻星没有伊甸园星的暴力冲突,无尽的苦役还是令富兰克林难以忍受,在返回伊甸园时,富兰克林的精神几乎崩溃了。然而,雪上加霜的是,流亡者内战(The Exodus Civil War)又在此时打响,富兰克林及其家人都被卷入到了这场血腥冲突当中。
伊甸园的数个卡佩兰定居点发起了叛乱,克伦斯基将军的回应令富兰克林彻底失望:在自己的密友——德切维利耶将军(General Dechevilier)死于叛军手中后,怒火中烧的克伦斯基无视了所有法律,让手下的士兵围猎并杀死了每一名叛军,将他们的定居点夷为了平地,史称德切维利耶大屠杀(Dechevilier Massacre)。该行动并没有平息事态,反而令伊甸园人越发憎恨克伦斯基以及他的军队。
对于富兰克林来说,这场行动让他失去了对平静生活的奢望,他对克伦斯基的信心也遭到了摧毁,这个他曾经坚信的人,和平的守护者——克伦斯基将军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开始轻易地滥用暴力。富兰克林变得确信,除非人类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社会,一个不受过往经历影响,具有全新模式的世界,杀戮和战争的循环将永不停息。
就在这时,老将军的儿子——尼古拉斯·克伦斯基提出了类似的建议:为了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他们将进行二次流亡。对富兰克林来说,这个建议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和自己的父母,兄弟一起,登上了二次流亡的舰船,最终到达了克伦斯基星团深处的理想乡星。
可汗的诞生
在理想乡上,富兰克林找到了寻求已久的平静。他爱上了理想乡那充满生机的丛林,在研究理想乡上各类野兽的同时,他还在试图与困扰自己许久的痛苦经历——伊甸园上的暴力过往和无尽的战争和解。
他对一种大型猫科动物——烟雾美洲虎尤其着迷,他对烟虎的捕食者本性感到厌恶,同时又被这种特质吸引。他想通过研究烟虎的行为,找出流血和杀戮在大自然中的意义。富兰克林本来正在逐渐从苦役营和战争带来的创伤中恢复,然而,一场意外彻底改变了他,让他从一个和平主义者变成了最为狂热的战争狂人。
2809年春,富兰克林与兄弟西蒙旅行到了附近的丛林中,旨在观察当地的一群烟雾美洲虎。就在他们接近一片空地的时候,一头烟虎从树干上扑了下来,把西蒙击倒在地,在他身上疯狂地撕咬,西蒙甚至没来得及拔出自己的武器。
富兰克林在恐惧和惊讶中变得呆若木鸡,连武器都拔不出来,无法救援自己的兄弟。在烟虎发出最后一击,撕裂了西蒙的咽喉,让他的惨叫戛然而止后,富兰克林才终于回过神来。在狂怒的驱动下,富兰克林拔出了手边的第一把武器——一把狩猎小刀,然后向这头巨兽扑了过去。
短暂而激烈的搏斗后,烟虎死在了富兰克林的手上。通过杀死这头巨兽,富兰克林·奥西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暴力带来的快感。在烟虎刚出现时,他的懦夫行径导致自己的兄弟惨死,然后,他又在怒火驱动下宰杀了这头野兽,在富兰克林眼中,这场战斗似乎弥补了自己最初犯下的过错。
从那以后,富兰克林从不错过任何一个在战斗中直面危险的机会,他能从征服强敌的过程中取得快感。在尼古拉斯的鼓励下,富兰克林接受了机甲战士训练。很快,他表现出的凶猛和顽强就超过了自己的教官。尼古拉斯也因富兰克林的凶悍而侧目,不过,这也令他感到担忧,尼古拉斯认为,如果富兰克林继续让心中的狂怒主导自己,他会变成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因此,尼古拉斯让富兰克林接受了军官培训。
富兰克林进步神速,不到两年之后,他就在新成立的烟虎氏族中取得了三连星(Trinary,由三支星队组成的部队)指挥官的头衔。不久之后,富兰克林更是靠着自己闪电般的战斗技巧和绝对的冷酷无情赢得了可汗之位。
在氏族收复五角地带时,富兰克林在伊甸园战役中起到了主导作用。他和自己的烟虎同僚是军队中最为残暴的,在歼灭那些开着破旧战斗机甲的士兵的同时,他们往往会将残存的村庄和都市一起夷为平地。
作为领导者,富兰克林治理了烟虎氏族30年。在此期间,他巩固了战士种姓的实力,让烟虎氏族从20支氏族中脱颖而出。五角地带收复后,可汗奥西斯就伊甸园星上所有残存的布莱恩储藏点(Brian Caches,流亡者们到达新世界后储藏多余军事设备的站点。)发起了占领审判(Trial of Possession),并成功的取得了半数以上的站点。
尼古拉斯·克伦斯基开始在所有氏族的战士种姓中设置优生学项目后,可汗奥西斯为烟虎西布科(Sibkos,氏族生造词,预备役战士,由优生学项目的产物组成。)设置了一个极为残酷的训练系统,比除钢蛇氏族以外所有氏族的训练计划都要严格,失败者更有可能面对致命的后果。
在所有可汗中,富兰克林·奥西斯是对战争及战争艺术最为重视的,甚至比伊尔汗克伦斯基还要更加狂热,他也用这份意志塑造了自己的氏族。
不过,尽管奥西斯是个战争狂人,他也能意识到战争以外的行为带来的好处。他最为重视的还是战士种姓的成员,但科学家,商人,技工和劳工对他来说也是宝贵的资产。因为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来促进战争或者帮助战争的发起者:科学家能制造更为高效的武器;技工能修复或改进战争中使用的机器;商人能为战争购买物资,或者为科学研究提供资金;劳工能为战士种植食物,制造战争所需的补给品。所有人都能为战争出力,并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战争带来的部分荣誉。
不过,年老之后,奥西斯也意识到了一点点和平的重要性,毕竟,战士也需要喘息的机会,如果能为下场战争助力的话,一点点和平也是可以容忍的。到了今天,烟虎战士还是总会引用第一位可汗的金句:“战争和最喜欢的食物一样,总吃也会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