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
(看完将进酒之后觉得自己被狠狠地背刺了OTZ)
二十二章
7.3 7:10
蜀地城外围
炎国军队指挥:很高兴你们能这么快抵达。在上级确认了这并非罗德岛本舰的命令之后,我们的关系就从对抗变成合作了。
Logos:有劳诸位。
指挥:按照标准惯例……先简单描述一下情况。对方以贵公司在蜀地城内的5个办事处为根据点,囤积了大量的施术单元和战术装备。
Logos:你们怎么可能允许他这么做?
指挥: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讲,除了贵公司的装备外,其余的装备并不能被称作“装备”,都只是家用型的一些小装置罢了。
指挥:在此前的一段时间,对方在感染者街区内“招募”了大量的感染者……
指挥:不过说是招募,那些和他有过交集的感染者行为都变得有些不太正常……看起来像被控制了一样。而那些家用型装置在他们手里就像被强化了数倍……
Logos:唔。现在的状况如何?
指挥:由于对方的阵地分散在城内各处,短时间内附近也没有能够支援的移动地块,所以我们现在要求全部居民居家避难,以避免对方继续扩充人员。
指挥:没有物资的补给,这样的状态不可能持续。
Logos:我是说,他们囤积了大量物品之后,完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指挥:要是有的话,我们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正因为对方的作战人员都是居民,在确认他们叛变之前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Logos:所以局势现在对他们有利。
指挥:在你们来之前……是的。我想对方既然只占领了贵公司的办事处,那自然有其原因。如果你们能出面和平解决就最好了。
Logos:恐怕对方只是在等我们罢了。
指挥:啊、那太好了……
Logos:我是说,对方只是在“等”我们,然后开始行动。
指挥:……
指挥: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Logos: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既然城区的掌控还在我们这边……
Logos:去找到主谋就行了。他必然会在这五个区域的其中之一。
指挥:贸然进入的话可能会十分危险……
遗玉:……以及,蜀地城为了保留当地居民曾经的生活习惯,移动地块的高度差别较大,内部结构复杂。
遗玉:要想在这五个办事处之间转移会十分困难。
Logos:感谢提醒,Psychic。不过要想面面兼顾,主谋潜藏在哪个办事处最合适呢?
遗玉:当然是中心办事处。那里距离其余四个办事处的距离都较近并且面积也更大。
Logos:所以目标其实很明确。
指挥:我们的预想方案是用便衣……
Logos:不可行。主谋能操控他人的情感,被操纵的个体理所应当能轻易的辨别敌我。
Logos:让我的小队先去接触他们吧。我能防御他们的进攻。
指挥:您……是在开玩笑吧。我刚刚说过他们使用的法术破坏力不小。
Logos:我们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Logos:两人一组,分别向各自的目标点进发。发现主谋及时汇报。
Logos:Psychic,你跟着我。我要负责全队的咒术施放。
遗玉:……好。
指挥:就……十个人?至少让我们的术士编队支援你们吧。
Logos:人越多,就越难全身而退。既然一般的装备无法抵挡的话,还是少来点人吧。
指挥:……这什么人啊。(叹气)
(其中一个办事处附近)
空旷的大街上,所有的大门都紧闭着。
明明天气很好,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我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紧张。
路上偶尔看到几个失魂落魄的感染者,但他们并不发起攻击…真奇怪。
一路上Logos老师都很沉默。我猜他在组织咒术吧。
Logos:(止步)
遗玉:……怎么了,Logos老师?
Logos:……
我仔细的观察周围,但能看到的动态物体只有阳光照射下空气中的微尘。
似乎没什么特别需要观察的。
等等…这片景象……
(回忆中闪过切尔诺伯格的街景)
和作战记录里的切尔诺伯格有一点相似?
倒不是街道构造上的问题…路上游荡的感染者、杂乱无章的路面和建筑……
看起来就像天灾将至。
遗玉:…是巧合吧。
Logos:你也看过切尔诺伯格行动的作战记录了。
遗玉:除了巧合还能怎么解释……
在那次行动里我们丧失了太多的伙伴。尽管我没有见过他们,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
遗玉:既然他们不发动攻击,我们继续前进就是了。
Logos:他们只是在“待命”罢了。
Logos:就像在核心城的“牧群”……
遗玉:什么…?
我尝试去感受他们的情感。
……
……………
感觉不到。他们的情感就像被挖走了一样。正和我曾经遭遇的状况相反。
遗玉:……是的。就像牧群一样。他们的意识没有了情感的支撑,“心如死灰”。
Logos:你现在还觉得这是巧合吗?
遗玉:……
(前进了一个街区)
路上游荡的感染者越来越多了。
离我们要去的办事处越近,“这里不就是切尔诺伯格吗?”这样的想法就越明显……
街上什么时候开始长出了源石结晶簇?
天已近黄昏。谁能想到这段路我们走了这么久。
昏黄的光辉斜射在我的脸上……和Logos老师…
遗玉:Logos老师?
Logos老师消失了。……什么时候?
Logos:障眼法。
遗玉:……什么?
Logos:他的咒术已经影响了这一整片区域。仔细感知周围。
(场景由切尔诺伯格的街景切换回来)
Logos:加快速度。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处于劣势了。
遗玉:……诶?
Logos:对抗这样的咒术需要花费精力。
Logos:我们不仅要走进去,还要走出来。
遗玉:那些外面的感染者随时可能发起进攻…
Logos:没错,走吧。
(办事处建筑内部)
建筑里安安静静,所有设施都完好无损。
似乎除了各类仪器上的那层薄灰,房间里看起来完全正常。
只是似乎……有点冷?还有…
遗玉:不,不对劲。
Logos:在这里能有什么“对劲”的事?
遗玉:…有一个人在这里,但是……他的情感现在就像是快要融化殆尽的冰。
Logos:……那看来你就在这栋建筑里。
图洛夫:神奇的法术…。你不是那个卡特斯,但是却能窥探我?
图洛夫:哼……
Logos:嗯?汝……汝是何人?
图洛夫?:啊……只是一介萨卡兹,不必拘谨。
图洛夫?:你们还真是有意思。就这么不想沉浸在回忆里吗?
Logos:回忆只是用来回忆的。
图洛夫?:呵呵呵……人的情感就像流水,记忆就好比那源头。
图洛夫?:改变水的流向,它所溅起的水花也就不同。
图洛夫?:你们都在为了那卡特斯卖命……那萨卡兹的“王”。
Logos:汝是……“放逐者”?
“放逐者”:啊……知道那段历史的人。子民,为什么不选择追随我?
Logos:汝从来没有被人民所承认。更何况萨卡兹不需要一位暴政的君王。
“放逐者”:……啊……
“放逐者”:看来,还是只有亲自找到她……才能夺回我的王位。
“放逐者”:若不是这副身躯里的意识尚未完全消融……我怎么可能行动的如此迟缓。
Logos:……别告诉我外面的那些废物就是汝的全部技俩了。要想去找她,现在的汝完全不够格。
我很明显的感到Logos老师在克制他的情绪。
“放逐者”:“废物”……如果你是在说你自己和你研究的那些小玩意儿的话,倒还蛮恰当。
“放逐者”:我现在确实无法直接控制你们的思想。但是你——你逃不出我的幻境。狂妄之人,你能吗?
Logos:别以为汝能影响到我。
“放逐者”:我很好奇,一个资质平平的萨卡兹和旁门左道的沃尔珀……
好像……更冷了一些……
“放逐者”:能做到哪一步。
遗玉:你……有什么理由这么高高在上?
二十三章
回忆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
在这片一览无余的二层广场内,不断降低的温度……
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霜星……?
不仅仅是霜星,还有我曾经交流过、了解过的无数感染者。
他们凭什么被人歧视的活着?
只是因为身上的伤痕可憎?只是因为组织的法术可怖?
不。……只是自古以来生物本能的排异心理罢了。
但是,不至如此。
若不是连屋檐都无处寻、衣食都无人予,谁会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情感本就不应出现。更不容被亵渎。
“放逐者”: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Logos:汝再次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何时汝才能明白……殿下她的初心。
“放逐者”:我倒是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放逐者”:沃尔珀,你的体内确实有一些东西……
“放逐者”:不过,还不足以伤到我。
遗玉:情感,从来都不是应该被人随意操弄的东西。
“放逐者”:……哈?
遗玉:不论你是什么,神明也罢。如果你只是将百姓的情感当作自己谋权的道具,百姓自将把你推翻。
遗玉:在炎国,这是屡试不爽的真理。
“放逐者”:情感?我不在乎。——至少,你们走不出这里了,而我……
遗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曾经的结局是必然的结果。
遗玉: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真令人可悲。
“放逐者”:临终发言结束,好戏该开始了。
穿着整合运动服装的白色卡特斯缓缓向我走来……
这只是幻境而已。但是——
情感?什么是情感?并非由心所生的东西,能叫情感吗?
卡特斯:……
遗玉:你是你是叫…霜星,对吗?
霜星?:……
沉默的卡特斯不曾言语,但是她的眼神如冰凌一般锋利。
铿锵的铠甲声从走廊的远处传来……
……爱国者?
最后一个纯血的温迪戈已在那场战役里逝去。
——碎骨、梅菲斯特、浮士德……
他们的身影在我眼前浮现,他们的面目逐渐从作战记录的影像之中鲜活。
站在我面前的,只是整合运动吗?
不是。
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不得不披上残忍的外表——
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感染者的化身。
他们的嘴在动。
他们在对我轻语。
感染者不应被奴役、被伤害、被遗忘!
如果这就是他们未曾达成的遗愿的话……
我愿意背负上它。
(boss战)
一片死寂。
这就是那时的切尔诺伯格……?
“没有生命,没有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在你成为感染者的那一刻起被敲定。”
这是一个曾在乌萨斯居住的感染者亲口告诉我的话。
但这绝不是感染者的宿命。
……
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快跌到冰点了。
没有煌小姐的源石技艺,我们撑不了多久。
冰霜已经凝结上了我们的脚踝——
如果连这点苦痛都承受不了的话…
Logos:唔……
“放逐者”:呵呵,该结束了。
(回忆)
蕴:感染者的未来,关键在于和平的争取与民众认知的改变。
蕴:哪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是的,没错。
希望是存在的,只是现在太多人还没看到罢了。
遗玉:你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吧。
惨痛的经历绝不应该是蒙住我们双眼的借口。
破败的废墟里有无数种子亟待萌发。
霜星?:你…应当走出这里。
遗玉:经历的越惨痛,力量就越强大?……呵。或许你的暴政能因此持续一时。
遗玉:但引领这片大地走向希望的,绝不是你这样的人!
屏息、静气、凝神。
手中的法杖忽然变得轻盈起来。那是蕴老师在召唤我。
/法杖的木柄一丝丝的剥离扭转、旋转纷飞,组合成了一把弓的形状。/
霜星?:不要……放弃。
“放逐者”:沃尔珀,你在干什么——怎么可能?
“放逐者”:你在和幻境里的那些虚影交流?
遗玉:……放下吧。本不属于你们的故事,终会结束。
拉弓。
搭弦。
弓弦一振。
/狂风席卷过这篇区域。其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喊声。/
幻境中的众人:代替我们……走下去。
汇集着能量的箭矢冲上天去,飞向远方,像是照亮黑暗的一颗明星。
一切都该画上句号了。让逝者得到安息。生者得到解放。
……
又是一片死寂。
切尔诺伯格的幻境消失了,冰狱的技艺正在化作水汽。“放逐者”躺在地上,面部煞白。
那对晶核的光芒消散了,与之一同散去的还有图洛夫仅存的一点意识。
(夜晚,遗玉与蕴的联结之中)
蕴:等你好久啦。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说的。
遗玉:想说的?……也算不上吧。毕竟,上次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信使。
蕴: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遗玉:这么一算……连一年都还没到呢。
遗玉:但是又好像过了几十年一样。之前的几十年过起来还没有今年一年长呢。
蕴:是啊。时间总是这样,把自己的容貌留在浓墨重彩的相片里。
蕴:——我又已经醒来多久了呢?
蕴:说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呢。
遗玉:…是吗。没想到老师会记得我的生日。
遗玉:毕竟,蕴老师走过了这么久的春秋,应该见过不少人吧。
蕴:哈哈,那可不仅仅是“不少”能说的过来的。
遗玉:那,在送走自己曾经熟识的人时,老师会难过吗?
蕴:难过……当然。哪怕是我这样的存在,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蕴:怎么了?
遗玉:只是想起了一些曾为生存奋斗过的感染者们。
蕴:他们的逝去让你觉得不甘吗?
遗玉:他们本可以像我们一样活着。是什么让他们走上了这条道路?
蕴:你知道是什么。
遗玉:是啊。我以为我曾经做的这些总归是能帮到一些人的,现在看来……
遗玉:要想真正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这样还不够。
蕴:可是你一直在做,这挺好。
蕴:这次旅途让你发现了更快接近你的目标的方法,不是么?
遗玉:是啊。不得不说这一切就像是神明安排好的。
蕴:哈哈。等你走时,我可能会伤心好久呢。
遗玉:这是什么话……
蕴: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领悟到如此境界的人。
蕴:偶尔,我会真的觉得我有一个聊伴了。
遗玉:所以以前完全是没有的吗!
蕴:以前只把你当成问题小姑娘,直到有一天——
蕴:你的问题让我也陷入了思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眼前的你已经长大了。
遗玉:放心,我对自己的身体很好的。
蕴:——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