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故事丨末日特種戰士:IV(四)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1-26 14:25:56 作者:baque Language

DOOM 2016
VIII:孵化器
“猩紅末日”基地,核心建築區C7
現在的我與約翰在一間漆黑密閉的審訊室中醒來,四周遍佈散發紅光的監視器從房間的各個角度記錄著我們的狀態信息。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精神逐漸緊張,在此之前的我從沒有被審訊的經歷,但我聽說那是一種對身心雙重摧殘的體驗,我隱隱安慰自己無論對方訊問什麼我都將如實相告,這樣或許可以少受一些痛苦,畢竟在“猩紅末日”這座龐然大物面前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在緊張焦慮之際我無意中瞅了幾眼身邊的約翰,他依舊如以往一般的鎮定,似乎已經歷過無數次這類情形般的瀕臨不懼。
紅色的射燈終於打開,我們依稀可以看見這間審訊室猩紅的輪廓,似乎審訊已經開始了。在我們的正前方的一臺虛擬成像機上投射出一些影像,一名身穿白色防護服,面戴手術防護面罩的怪異男人出現在其中,他用一種觀察試驗白鼠的冷酷眼神注視著我們。
“歡迎來到我的審訊室,女士們…在40分鐘前你們的身體中已被注射了一種特製的神經麻醉劑,這種專為審訊研製的小怪物可以幫助二位更快的‘離開’這裡,由於它可以勾起每名受試者內心深處的恐懼,因此我為它取名為‘恐蛛’…”
“它真的能做到你所說的效果,將注射對象帶往他們心中的恐懼領域嗎,瑞澤爾醫生?”珍妮·卡門的聲音從怪異男人的身旁傳來。
“的確是這樣的卡門小姐,受試者在進入恐懼深淵之中會目睹他們過往認為最為可怕的事情,身心聚竭的他們會在無意識中說出所有審訊者所需要知曉的真實信息…雖然這種新藥劑的受試者不多但目前為止還沒用過失敗的案例…”怪異醫生依舊冷酷地說著。
“好吧!讓這些醒來的傢伙感受一下‘猩紅末日’的恐懼的確是一種震懾他們的方法,我的哥哥也一直認為這是行之有效的方法…”珍妮輕笑道。
“那麼卡門小姐,你所恐懼的東西是什麼?”怪異醫生有些惡意的說道。
“我所恐懼的東西在前方而不是在過往,好了瑞澤爾醫生!你的任務完成了!以後在試驗對象面前請叫我‘綺蛛’。”醫生的影像離去,珍妮·卡門的臉出現在猩紅的虛擬影像之中。
“現在的情況是樣的,接下來我們要進行一次重要的搜索任務,你們二人是對這次搜索地區最為熟悉的地頭蛇,我需要知道那片區域的相關訊息,包括各個生產設施位置,儲備能源存量,以及原駐武裝情況,知道多少就給我吐出多少,並且在5分鐘後‘恐蛛’的藥力會發揮效果,它會確保你們說出實情。”珍妮注視著我們嚴肅的說道。
此時的我慌張的站起身面向女孩的虛擬影像說道:“我保證!我保證接下來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已經知曉你們的實力了,我願意合作!請不要折磨我!將解藥給我!”
“抱歉,據瑞澤爾醫生所說‘恐蛛’是沒有解藥的,只有等待審訊完畢藥效結束後才能解除痛苦,這也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女孩輕蔑地看著我道。
“約翰!快做點什麼!快…!”緊張焦慮的我看著面前坐在椅子上的約翰,只見他一直坐在原地低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一動不動,或者並不是這樣!或許“恐蛛”的藥效已經開始起作用,他正在忍受自己最為恐懼的事情,哦!不!當時的我感覺自己頭重腳輕,房間中的事物在自己的面前忽遠忽近,藥效已經開始作用,我感覺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要踏入萬劫不復的恐懼深淵,哦!不…!
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破敗潮溼,散發著腐爛溼臭的地方,周圍是燃燒著熊熊烈火‘猩紅末日’的綠茵廣場上。這裡遍地屍骨殘垣,面前基地的核心建築開始發生震動,周圍十六條如同蛛腿的建築通道開始移動,最終這座建築變形成為了一隻由機械與血肉組成的巨型蜘蛛,發著猩紅光芒的蜘蛛複眼俯視著面前渺小的我,它的血盆大口向我吐射出血紅色的蜘蛛絲,當時的我拼命的奔跑著想要躲避這些糾纏著我的蛛絲,腳底踩踏的屍骨血水飛濺著將我的全身染成黑色,可是無論怎麼樣逃命,那如同砂礫的我的影子始終都被巨型蜘蛛的影子所覆蓋,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逃命,我認輸了,我跪在這隻怪物面前尋求最乾脆的解脫,成為它的一部分…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另一個房間,那個名為瑞澤爾的怪異醫生正在用醫療器械對我的身體進行一些術後檢查,他見我甦醒便說道:“你做的很好,將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甚至包括你父母的一些情況,嗯…不過你的那位同伴似乎沒有像你這般的聽話,卡門小姐對他的審訊依舊在進行,不過即便通過了這次審訊‘恐蛛’的一部分依舊會存留在試驗對象體內,受試者終究只能選擇與‘猩紅末日’進行合作”
“一部分留在我們體內?那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不安地問道。
地球北半球公元紀年2090,某未知安置區
在這片變為廢墟的安置區的殘垣之下,一名體格健碩的囚犯被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拖押往一間漆黑陰冷的地下室,地面上劃過的斑斑血漬痕跡將這名經受拷打的囚犯引到了一位審訊者的面前,一名士兵擊狠狠擊打著囚犯的膝部將其呈現為跪立狀,另一名摘下囚犯所戴的黑色頭套。
“不要這樣,給他一個坐的,我想和他好好的聊聊。”審訊者平靜的吩咐道。
“約翰·基拉,前海軍陸戰隊員,秘密特種部隊精英守望成員,因違反上級的各項命令而宣判死刑,最後卻因為…”審訊者低頭翻閱著囚犯過往的檔案自言自語道。
“好了!請告訴我約翰先生,為什麼你要參與這次暴動?是誰鼓動唆使你成為這次暴亂的主謀之一?就因為你,我們多年來所建立的這座運作良好的安置園區毀於一旦,你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罪惡的事情嗎?”審訊者注視著囚犯低沉的問道。
囚犯有些無力的端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雙手與雙腳都被戴上了鐐銬,他略帶輕蔑的看著面前的審訊者說道:“你知曉所有的事情,自始至終你們都監視過這座安置園區的每一個人,何必問這些可笑的問題。”
審訊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作為一座試驗安置園區,這裡的很多設施都並不完善。當你們謀劃暴亂之時,整個園區發生過一次斷電事件,這裡的所有設施都一度停止運作,也就是這段時間給了你們這些暴徒可乘之機。我們認為這絕不會是一個巧合,我想知道是誰提前透露消息給你們的?你們又是如何知曉安置園區的能源核心位置的?是那個女人嗎?”
此時囚犯沉默著,他的眼神中略帶悲傷的看著地面上的血跡。
“我們原本僱用你擔任這裡的安保官也是看重你以往的履歷,我承認在作戰安保方面你的確是最為優秀的。安置園區難免會受到一些暴力流民幫派的襲擾,有你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員駐守也是必要的選擇,雖然你們這些人的過往大都有不光彩與瑕疵,一些精神方面的創傷一直都伴隨著你們,因此我們也專門安排了一些專業人員對你們進行心理上的輔導與關慰,為什麼你們這些人依舊嚮往暴力,將我們所建立的秩序踩在腳下?”審訊人問道。
囚犯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白色射燈冷冷說道:“你們所謂的秩序是暗藏其下的無盡暴力與罪惡,她的遭遇讓我真真的看清了這點…”
約翰獨自一人站在門外等待著對方開門,他原本不想來這裡和一名素不相識之人談聊自己的過往,他已經漸漸適應了多年來與自己相伴的孤獨,漸漸習慣瞭如同行屍走肉的生活,可是他最終還是不自覺的選擇來到這裡。
“嗨!你好啊!約翰先生,歡迎來此,請進!”一名金髮女人將門打開,她邊引著約翰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邊介紹道:“我是你在這裡的私人心理諮詢師,你可以叫我海莉,請這邊坐!儘量讓自己保持舒適放鬆…”
約翰端正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目光一直注視著身旁玻璃窗外的街景。
女人將一杯剛剛泡好的茶水放在了對方的面前開始了工作:“我看了之前關於你的一些資料履歷,發現你對與他人交往存在一定的障礙,在你的服役報告中提到:自閉,擁有潛在暴力傾向,易怒以及偏執等等,這些在我看來還有待觀察與重新評估,軍方的檢測報告往往都是充滿著獨斷的模糊,而我會將你視為另一種人,一個失散多年遭受創傷的老友。”
“老友?我不這麼認為,海莉醫生。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他們給我按上的這些標籤,但真正能體會到作為一個士兵,一個劊子手,不…,醫生,你和他們一樣永遠無法理解我的感受。”約翰依舊注視著窗中的景物說著。
“可是你最終還是來到這裡,來到這裡想找人傾訴…你依舊無法忘卻過往,忘卻那些讓你不安的事情…”女人輕聲的說道。
“只不過是例行程序,我的僱傭協議中提到過心理諮詢這一環節,所以我才來到此處。”對方迅速的回道。
“一份協議會並不會讓一名有良知的士兵忘卻原本屬於他的使命,當你拒絕執行向平民開槍命令的時候,你依舊還留有一絲人性,劊子手,暴力,孤獨這些枷鎖並不能阻止你尋找做為人的那份寧靜,所以不要再欺騙自己,靜下心來感受自己的內心,將自己真正想說的與我分享。”女人說道。
約翰看著醫生依舊搖著頭道:“你是不無法理解我的,你沒有經歷也不可能經歷過這些事情。”
“我只需要你試著對我坦誠相待,這很重要,這也是你來這裡的目的。”女人說著將一隻手伸出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約翰注意到她手臂上的蜘蛛刺青。
就在這時約翰斜前方的房間中似乎有一些動靜,接著房門被緩緩的被打開,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出現在虛掩的門後,女孩的一隻手上抱著一隻毛絨玩具兔子,另一隻手正揉搓著自己剛睡醒的眼眸。
“媽媽,我有些餓了…那個男人是誰?他看起來好凶惡。”女孩帶著倦意輕聲說道。
女人頓時停止了手上的事情,只見她回過身去顯得有些緊張的走進小女孩的房間並將房門緩緩關上。
“嗨…黛西,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媽媽正在工作,外面的這個男人是一個非常邪惡的大壞蛋,媽媽真在勸他改邪歸正,能向媽媽保證以後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出來嗎?”小女孩點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我馬上就要結束了,你現在需要休息,晚上還要去…”海莉接著說道。
“媽媽!我不想再去那裡了,我真的好累好餓,求你了媽媽!不要再讓他們帶我走了!”女兒懇求道。
此時海莉的眼中有些溼潤,她微微低下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安慰道:“你會沒事的,媽媽一直都會在你身邊,陪伴著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媽媽可以決定了,再堅持一段時間,我的小黛西…沒事的時候聽兔子先生說些故事,它還有很多有趣故事,包括你父親的故事,想想他最後和你說的話,堅強起來我的小黛西…”
女人將房門打開,此時她的心情平緩了下來對著面前的男人說道:“那是我的女兒,很抱歉約翰先生…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今天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不管怎樣,歡迎你來到拉撒路安置園區供職,希望你能在這裡獲得新生,往後我們彼此能坦誠相待。”
“海莉醫生每次呈交上來關於你的報告中多次提到,你是一名極度危險與矛盾的人,有一定的人格分裂與自我認知偏差,她曾經多次向我提到你無時無刻都處在將自己推向危險與毀滅的快感之中的問題,如她之前所說,你是一個非常邪惡的大壞蛋…”審訊者說著示意身旁的兩名士兵去審訊室外等待。
“可讓我無法理解的是在那以後,你們二人接觸的次數逐漸的增多,不僅僅是在心理疏導方面,你們似乎開始試著逐步瞭解彼此,探討一些關於職責與自我的關係,甚至是關於拉撒路安置區的事情,在與你們的協議中我們明確禁令這些是不被允許的。”審訊者說道。
約翰輕輕的敲著門,海莉醫生很快將其打開,如同以往的一般的將對方引入辦公室,與之前不同的是二人身旁的玻璃窗被海莉用白色窗簾遮住了。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發現你左手腕上的蜘蛛型刺青,那有什麼含義嗎。”約翰端坐著問道。
“這是紀念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懼而做的,當我還是孩童的時候痴迷於各種蛛形綱類動物,人們都說這種生物已然滅絕,因此我始終遺憾自己沒有真正接觸過這種動物,我身邊的同齡人大都討厭這些生物,他們認為我是一個怪胎,一個喜歡與危險醜惡事物為伍的人,但我不在乎這些,我一直通過各種方法識圖尋找一隻真正的蛛形綱生物。
在這之後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各個安置區被劃分出來,我之前的寧靜的生活與工作被完完全全的打亂,在這種浩劫之下我的家庭也分崩離析,帶著小黛西的我在各個安置區之間的荒蕪之中艱難的尋求生存。直到有一次我們被一群劫匪幫派所擄走,我在這個幫派營地的周圍發現了一處小型生態圈,在那裡我無意中發現了一隻蛛形綱生物,當時的我欣喜的將其放在自己的手心玩弄著,我看著這隻黑色的小傢伙從我的手心慢慢的移動到我的手腕上,正當我要將其放入已經準備好的玻璃瓶之時,這隻生物狠狠的咬了我一口,隨後它的整個身體鑽入了我的傷口之中,當時我的心中充滿的恐懼與疼痛直至昏厥過去。當我醒來之時發現我的傷口的血奇蹟般的止住了,這隻小傢伙的遺體掉在了地上,她的軀殼從灰黑色變為了晶瑩剔透的赤紅色,那是多麼的美麗,為此之後我在自己的手腕上紋上了這個小傢伙的印記,還有她的遺體…”
海莉站起來將辦公桌上的首飾盒拿起來放在約翰的面前並打開。
“是不是很漂亮,我用她的遺體做了一個紅石項鍊。”海莉自信滿足的說著。
此時的約翰也顯得釋然與開心,在和海莉接觸的這段時間中他很少看到這個女人的笑容,即便是有些厭惡蜘蛛的他此時也為這段往事感到欣慰。
“那麼後來怎麼樣了,你逃脫了那支幫派的糾纏了嗎?”約翰繼續問道。
這時的海莉漸漸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是的,最後拉撒路安置區的人解救並收留了我…”
海莉沉默了一段時間,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約翰用有些嚴肅的語氣說道:“請告訴我約翰先生,作為一名士兵你曾無數次成功的按照指令執行過任務,在這些任務之中被你消滅的目標或有毫無反抗能力的無辜者,或有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為什麼唯獨在那次對平民的處決任務中你違背了上級的命令,在此之前你是如何看待你的這份工作的…是否對其一直存有罪惡與愧疚感。”
“使命與奉獻是他們一直訓誡我們的主題,也是我一開始選擇這份工作的動力,出色身體素質與作戰天賦也時刻的向他們證明我天生就是做這個的。可是後來一切都不一樣了,隨著每次出勤完成任務將目標用他們要求的各種方式擊殺之後,我的身體變得麻木,如同一臺不斷運轉的殺戮機器吞噬著面前的一切,我漸漸的開始享受這些並以此為癮,每次任務結束之後的等待都讓我感到空虛與焦慮,在這之後我甚至做出自殘與傷害周邊人的舉動,這份工作如同毒品一般讓我不能自拔,其他的一切似乎已不再重要了…”約翰注視著對對方的嚴肅的眼神回道。
海莉將身體微微前傾繼續聆聽著對方的傾訴。
“那次對平民處決的任務過於簡單,對我的身體來說只不過是一場熱身運動,也是我第一次執行這類任務。長官們領著我們進入了一座陌生的工業廢墟,在那裡的一片開闊地下設立了一臺巨型的廢料處理泵井,幾千名待宰的平民排好隊圍在泵井的周圍正等待著我們這些劊子手,每100人呈圈形跪在泵井周圍,他們身後相應數量的劊子手將其射殺之後便將屍首踢入深不見底的泵井之中。當我看到這一幕時,我的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抗拒面前的這一切,當輪到我執行處決之時,我本能的扔下手中的槍。就在那時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深深的發自內心的恐懼,如同一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孩童一般,在那一天我終於明白了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意味著什麼…”約翰略帶憤悔的說著。
聽完陳述之後,海莉將略帶悲傷眼神從約翰身上移開,她清了清嗓門說道:“有些時候我們無法將自己的工作職責與自我生活分隔開,尤其是你的這份工作更甚。當你戴上面具執行這些任務的時候,另一個對立的自我便開始蠢蠢欲動,這或許就是我們的天性,一切似乎都已已被定下一般…”
“你是說那一幕將我長期壓抑之中的另一面喚醒了嗎,醫生?”對方說道。
“是恐懼將你的另一個自我,一個有著道德辨別力,有良知的自我喚醒。處決這一幕則是一種誘發劑,不過你所恐懼的或許並不是傷害那些平民之後的罪惡與內疚,而是最做為一個人類集體無意識中的不自覺,也就是這種不自覺將所有關於人類生存與周遭世界的複雜矛盾關係,濃縮成了一個簡單的反應模塊,痛苦,悔恨,孤獨也都是它的副產品,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種機器。”海莉將目光轉向對方嚴肅的說著。
約翰注視著海莉手腕上的紋飾低沉的自言自語:“我時常夢到關於戰爭與毀滅的各種事物,夢到那些向我襲來的無窮無盡的可怖怪物,每次將我從夢中喚醒的都是恐懼本身…”
“在那之後你和海莉醫生的關係似乎發生了轉變,我們發覺你漸漸對她產生了一些心理依賴,我可以稱其為一種誘導型催眠。在維護安置園區的治安與打擊外圍襲擾幫派的工作上,你的表現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你開始變得更加的…我可以稱其為冷靜與理性,或者也可以稱其為放縱與鬆懈,總之你放走了不少應當被解決的人與事…我只想知道在你們互生情愫,互相依賴的同時是什麼事件激發你與我們為敵的。”審訊者問道。
約翰的手上抱著一束人造花卉與一隻玩具兔,隨著門被打開屋中瀰漫著的輕鬆愜意的氣息撲向了他的面頰。今晚的海莉臉上化了些薄妝,她開心的將約翰的禮物接下並引著對方來到了餐桌面前,在此之前海莉用自己能找到的所有好的食材為他們二人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在用餐期間他們談天說地,很是自在與愜意。
約翰就餐完畢後將餐具輕輕的放下,他看了眼放在旁邊餐椅上的玩具兔子問道:“當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曾短暫的見過一次你的女兒,在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露面,這段時日你也從沒有向我提起過她,恕我冒昧,她現在還好嗎?”
海莉似乎早已猜出對方會有此問,她微笑著對約翰說道:“她很好,是我不讓她輕易出現的,原本今天我想介紹你們認識,但很不巧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非常重要…”海莉說完注視著約翰輕輕的將嘴唇咬出了一小道血口。
約翰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沉默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黛西的父親是一名很優秀的人,似乎在他的身上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在這個世界上他能很好的保護我和小黛西,似乎只要他在一切都會變好…”海莉繼續說著,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約翰的眼睛,雙眼中滲出一股熱意。
“他最後怎麼樣了,為什麼不在你們身邊?”對方問道。
“死亡,失蹤,總之他最後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對方閃爍其詞的答道。
海莉將身體傾向約翰並將嘴靠向約翰的耳邊輕聲細語道:“他們一直在監視這間房間,我們約個地方,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過了幾日後的一天晚上,約翰來到了與海莉之前約定好的地方,對方也已經在那裡等待他多時。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海莉有些焦急的問道。
“抱歉,有些事情耽擱了…”約翰回道。
“是關於那些失蹤的人嗎,似乎最近這類事件開始變得頻繁了。”海莉引著對方邊走邊說著。
沒過多久二人來到了安置園區的一處廢水處理工廠,海莉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逃生通道的門前,她拿出了一張似乎早已準備好的鑰匙卡將門禁打開。
潮溼,惡臭,狹窄的工廠下水道走廊中的燈光忽明忽暗,大約行走了5分鐘左右的時間,海莉再次用門禁卡將另一端的門打開,隨後一座為安置區供水的巨型設施展現在約翰的面前,於此同時這裡還有很多安置區的平民,約翰觀察著面前的這些人,大都由老人,孩童,病患以及女人構成。
海莉領著約翰走向供水設施的一處廢水排放通道,約翰的目光轉向海莉手指的那個位置,就在那裡他看到了大量人類的骸骨與屍體。
“這座安置區的管理者一直都在執行名為‘拉撒路計劃’的項目,我的女兒則是這個計劃最為重要的部分,他們一直稱她為‘金童’,不知道是在何時,他們尋找到了一種可以與外層空間進行傳送的方法,而我的女兒則是進行傳送能量交互的重要媒介。當我和女兒來到這裡沒多久,他們就將黛西強行擄走,逼迫她做一些可怕的事情,抽取她身上的組織作為實驗研究,我曾多次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經受這樣非人的折磨…”海莉激動的說著,用手指向周圍的人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是為這種邪惡試驗提供能量的犧牲品,他們稱其為獻祭儀式…約翰!你和你的同僚必須幫助我們!找到我的女兒!我的小黛西…然後…然後我們一起逃離這裡,一起離開…”海莉說著眼中滲滿的熱淚,她懇求著面前的男人幫助弱小無助的自己。
“拉撒路計劃是一份恩賜,如今的世界所有問題之所在都源於能源危機,一名‘金童’開啟異世界一次所產生的能量足以維持面積為0.3平方公里的安置區一年的能源需求,如果我們能對其進行逆向複製的話…並且在異世界中我們還不斷有著足以震撼整個人類世界的發現,你可稱其為天神,異星人,魔鬼或者惡魔,無論它們是什麼都將幫助我們度過難關,也必須這樣。”審訊者鄭重其事的說著。
“可是你卻用人類的血肉去餵養這些魔鬼,讓它們給予你們足以毀滅世界的武器。”約翰對審訊者怒目而視。
“那又如何,這些人的獻祭都是必須的,我們又何嘗不是。弱者為強者提供生存空間與能源,以供強者創造更為優質美好的人類未來,這些都是註定的,如同宇宙的法則,大自然的律動一般清晰明瞭。”
審訊者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到約翰的面前,他用一隻手抬起對方低垂的頭,看著那滿是血漬的臉說道:“海莉醫生也是利用了你的能力而已,柔弱的女人就是這樣,總需要男人來保護她們,達成她們那可悲的夙願…你認為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這點嗎,不…將你介紹給她只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用你這樣的男人去安撫她這樣的女人,這樣才能讓她去安撫最為關鍵的‘金童’,讓其能按照我的指示去做…看到了吧…這裡每一個環節都是契合的完美的…可就是因為你毀了我們在這裡建立所有的一切...不過拉撒路計劃依舊在繼續,這裡將會被重新建立…”
說完審訊者拿起了辦公桌上的一把槍,與此同時門外的兩名士兵將一名被拷打至遍體鱗傷的女人押送進來。
“海莉!不!”伴隨著約翰的叫聲,審訊者用一隻手粗魯的將女人的頭按在桌案上,另一隻用槍口抵著可憐女人的腦袋。
“這個婊子現在看起來真的醜陋,真的糟糕!”審訊者說著示意身旁的兩名士兵將槍口對著約翰。
“我知道死亡並不能讓你感到恐懼,或許這個你在乎的女人因為你而死才會…現在!告訴我那個小女孩在哪!你將她藏在了哪裡!”
約翰用充滿憤怒的眼神注視著正在咆哮與威脅自己的審訊者…
IX:恐懼代言人
“猩紅末日”基地,核心建築區C7
審訊室的密閉門被打開,珍妮與瑞澤爾醫生走了進來。
“將他雙手銬起來。”珍妮吩咐著身後的兩名手下道。
“似乎你的‘恐蛛’並沒有起到效果,這個傢伙也沒有進入你所說的恐懼領域,我的所有問題他都沒有做出回應,這可不好辦了,維塔先生親自交代過要知道這個傢伙的底細。”珍妮有些煩惱的說著。
“嗯…這個試驗對象的確很有趣…看來我需要用一些更加傳統的方式才行。”瑞澤爾醫生依舊冷酷的說道。
“不,你不行。”珍妮有些不耐煩道,她將自己的磁力速射手槍指向正看著她們的約翰,這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
“要麼回答我的問題!要麼去死!”珍妮恐嚇著面前的男人。
就在她有些得意而疏忽之時,約翰不知何時解開了手銬,他用極快的速度將對方的手槍奪去並將其迅速的拆解掉。就在這時女孩的兩名手下緩過神來向約翰襲來,他輕鬆的奪過一名持槍者的武器並用槍托狠狠的將其擊暈,當另一名手下揮舞著拳頭向他的頭部擊去之時,他快速的用一隻手掐住對方的脖子並將其舉在半空,伴隨著對方的求饒他將其重重的摔倒在地。
“兩把槍!混蛋!”珍妮用舉起另一把槍指向約翰
“站在那別動!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在這時,珍妮右手臂上的通訊器發起來訊警報,她有些不悅的將其撥通隨後迪克的聲音從其中傳來。
“珍妮!你聽到嗎…聽到…信號似乎有些問題。”
“是的我能聽見,快說吧!”
“這次派去的搜索隊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可能與維塔先生所要找的異星製品有關!但是我們的人遭受到一些怪物的襲擊…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不過似乎它們正在保護這座製品。”迪克說著隨機將一段虛擬影像發送到珍妮的臂鎧通訊器上。
有些受到干擾的視頻訊息上模糊的播放著一些如同鬼魅般迅捷的怪物…被肢解成碎塊,血肉飛濺的搜索隊員,悽慘痛苦的哀嚎與惱人的厲叫聲此起彼伏。
珍妮看著面前的畫面表情變得緊張與無助,用槍指向約翰的手臂微微的顫抖著。
“維塔先生說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一些專業人士的幫助…”迪克接著說著。
“什麼?!專業人士?他是指什麼!”珍妮疑惑的說道。
“他說你正在審訊的這個人或許就算一個…”對方回道。
珍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約翰,最後她憤怒與不甘的將手槍扔在了地上低吼著。
“看樣子你們需要一個幫手。”約翰面無表情的說道。
漸漸恢復平靜的珍妮用有些懷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說道:“給他一把槍!”
未完待續







© 2022 3樓貓 下載APP 站點地圖 廣告合作:asmrly666@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