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2# #小说#
AI重绘美好生意
无可奈何是最大的失败。
但无可奈何的显然不是余。
————————
【17】
“……不，余才没有能从另一个时空召唤东西的能力啊。”
余擦了擦汗，顺手丢出一个虚空手雷，手雷在撞击点绽放出一道水平的能量火焰高墙，暂时阻断了蔑视族和信标之间的道路。
“你好像没有搞清楚冰凝的本质→主人○时空传送只是实现它的方式→但冰凝的本质是意志与控制→一种绝对的熵减→若是你可以将超因果的时空覆写用在外部的话？
这里是高等纬度○在这里→吾等心想念动→方生万物○”
……什么跟什么啊。
“想象一下→使用凝聚光能的方式→凝聚你那未知的超因果之力→将其转化为冰凝○”
“所以到底是要怎么做啊！”
“· · · 闭上眼睛○”
啥子哦？
余闭上眼睛，还不忘提醒一句：“虚空高墙雷可燃烧不了多久哦？”
“听我的指令○主人→你喜欢吵闹亦或者安静？”
“这还用说吗，是安静啊。余很讨……不喜欢很多人一起大声说话的场合。”
“那就想象将气体冻结→将介质冻结○湮灭能量的传播→让流动不息的光能静止· · ·”
“用这力量···收割你的敌人吧→我的主人○”
毫无感情的话语，如同坚冰一般，却仍然生硬地撞击着心弦。就是有点……撞的有点……呃……
想睡觉？
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候吗？！不行！醒过来！
要马上睁开眼睛，把睡意……
导出去！
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样想法的余，睁开了眼睛。而在口腔吐出因低温而产生的白雾的一刹那，覆盖在身上几乎已经到瞳孔之间的幽蓝坚冰猛地碎开。破片旋转环绕着，在面前聚集，堆砌……最后化为了两把短镰。
……好冷！为什么？！
感觉连光能的流动都变得缓慢无比，全身上下的血液就像放慢了一档速度一般——如果这里的余有血液的概念的话。
这就是……冰凝？
不是一种能量……这并非是一种能量。它是不变的概念本身。就在刚才，它差点让余陷入静滞。
但现在它的概念被剥离了，因为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这里是高等纬度，在这里……心想念动，方生万物。
“· · ·不可思议○你成功了→主人○”
阿赖耶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两把镰刀之上，但并没有尝试触碰它。
“我本以为你这样的笨蛋不会成功的○”“那你还叫余做？！”
这破AI的性格真让人抓狂！
“没时间了→快抓住它们→然后扔出去○”
阿赖耶识说着，身旁一支菱形粒子堆砌而成的长枪从突然出现的传送门之中射出，贯穿了试图越过正在减弱的虚空高墙的憎恶者的脑袋。
“余不会被冻成冰渣吗？”“冰渣和电渣你总得选一个○”
……好吧。
余拿住了两把镰刀，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
第一段跳跃。地面的反冲力传来，身体向着Z轴上移。
第二段跳跃。就像是虚空中凭空出现了凝固的时空，像是踩到了有形之物，反冲力支撑着余再一次上跃。
第三段跳跃！
猎人最多可以使用三段跳跃，出于不明的原因不能再多了。但是高度已经足够了。
首先是第一把镰刀被余投掷而出。镰刀垂直地旋转着，在钉在地面上的一瞬炸裂。幽蓝色的……波形，肉眼可见地爆散开来。但余知道那并非能量——而是让能量停滞的东西。很快的，幽蓝色的看着就像冰一样的物质就覆盖了在场所有蔑视族的躯体，让它们就像不动的冰雕一般……美丽，但没有生气。
“就是现在→将第二把掷出○”
第二把镰刀以水平旋转的姿态飞出，撞在地面的时候并未和第一把镰刀一样炸出一次性的波形，而是让波形旋转起来，变成了……龙卷风。由不动的凝固所形成的动态尖啸的龙卷风。于是蔑视族身上的坚冰被击碎，稍弱一点的直接变成了冰屑，稍强的则在碎冰和再被冻结之间循环——最后变成冰屑。
众所周知，物体在冻结的状态下更易碎……哇哦。
“信标的校准即将完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怎么跟遗言一样？”
余想了想。
“你赶紧把余弄回现实就行了……”“好○”
然后阿赖耶识就掏出一把枪把余毙了。
……*
？
余猛地坐起来，四周是水泥墙壁，屁股下面是硬的一笔的粗糙水泥地板……
……余刚才又被枪毙了？
“你醒了· · ·”
阿赖耶识的声音，余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了坐在硬光椅子上的阿赖耶识。
“……你就这样把余放在硬的一笔的水泥地上？”
“· · ·”
阿赖耶识没有回话，胸口大幅度起伏着，似乎是在深呼吸。
……不对啊，机器人需要呼吸吗？
然后回想一下才发觉阿赖耶识刚才说的话有气无力的，反应过来的余一瞬间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阿赖耶识？？阿赖耶识！你……你还好吗？”
余竟然感到了一丝慌乱，因为直觉告诉余这和高等纬度之旅有关。
“· · ·链接高等纬度· · ·很耗费神经能量· · ·”
阿赖耶识断断续续地说着，身下椅子的光也开始一闪一闪。余连忙架住了她的双肩，就在椅子崩裂成光屑的一瞬间。
“不要· · ·使用光能· · ·”
“啥……什么？？为什么？？阿赖耶识！”
阿赖耶识的声音越来越小，靠在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重，说明阿赖耶识的身躯“肌肉”正在逐渐脱力。
“· · ·抱歉· · ·主人· · ·需要· · ·休· · · ##”
还没说完，阿赖耶识就停止了发声。而在那之后，不管怎么呼唤，阿赖耶识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呜——！有点儿重……电弧光能的肌肉强化好像失效了……
不要使用光能……但其实现在的情况是……
余……感觉不到光能了。
更糟糕的是，失去了阿赖耶识之后，就意味着——
整座城市的监控网络，要开始上线了。
——————
——————
【18】
监控摄像头……这是第几个了？不记得了……
也不需要记得。
将超因果的能量在手中凝聚，余将一颗幽蓝色的冰晶丢了出去。在砸到摄像头的一瞬间，幽蓝色的棱刺开始蔓延，将摄像头静滞在了它触碰到棱刺那一瞬的时空中。
如果它的局部成为了永恒，也就意味着它发射的信号不再变化，从而达到遮蔽视线的效果。
虽然确实感觉不到光能了……但是却可以使用冰凝。余原本以为只能在上维空间里使用的玩意。
但是余在现实里使用了它，这是不可思议的。
“咕……阿赖耶识……你真重……”
也可能单纯的因为余的肌肉在没有光能加持的情况下实在太差劲了。毕竟从复活开始就没有变过。
不过总算是到了……
余把阿赖耶识放下来，看了一眼被岩石堵塞的入口。
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和出来时一样。
余用睡者之吼对准了岩石，扣下了扳机。
————
尽管用暴力的手段破坏了掩盖用的岩石还烧出了一个能走进去的的洞，但不幸的是大门也被射穿了，而折射的光线则烧毁了一些设备……
大屏幕上原本的监视器画面全部都只剩下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红色符号，一闪一闪的，宣告着主机系统的彻底下线。次级设备已经完全失效，休眠舱里仅存的就是被雾水泡坏的元件。
后备系统的连接口……在这里。
……打不开。肯定是被锁定了。
余随手捏出一把冰刃划开了玻璃。余感觉自己对冰凝的使用是越来越熟练了。
好吧，现在看看电脑有没有事……
首先短接电线，使用后备接口启动操作系统……操作系统损坏？没关系，使用自带的PE系统引导加载核心磁盘……
……电力不足，无法启动。该死的。电力……
余果断把睡者之吼的电池拔了下来，然后扯出排线连上了系统。实际上这样做当然是很危险的，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汹涌的电能倒灌入主机之中，终于让主显示器亮了起来。战争思维的标志显现，再然后是人工提示音。
“请选择用户支持选项。”
是和阿赖耶识的声音类似的合成音，但是更加粗糙，更加没有……情感和语调的变化。
“阿赖耶识？”
“选项不可用。请选择用户支持选项。”
“启动名为阿赖耶识的主AI。”
“选项不可用。请选择用户支持选项。”
“启动基地的备用电力系统。”
“选项不可用。请选择用户支持选项。”
“你他妈的到底能干啥？列出用户支持选项！”“选项不可用。请选择用户支持选项。”“……¿”
好吧，对着傻逼备份系统发火也无济于事……
可是该怎么办呢？余没有战争思维特有的指令，没有办法从底层调用用户支持选项。
要是能回到过去多好啊。
余在手心凝出一颗旋转的冰晶。
可是……余的冰凝只能凝固现在……
嗯？什么东——
有一股明显能从体感上感受到的冲击从掌心炸开，蓝色而夹着灰白的视野覆盖了面前一切。
可是并不完全是。只有一小片范围出现了变化，而再顺着望去的话，外面仍是平时的样子。
但是这里的景象有些不同……
余试着加大冰凝的力量。周围的景象开始继续变化……变得……更完好？
这难道是……区域性时间回溯？！
那样的话……如果……
余深吸一口气，引导所有能感觉得到的冰凝之力，用力地将其按在地上。
一阵刺耳的心灵尖啸。接着是熟悉的声音。
“检测到未经授权的访问……是你？”
阿赖耶识？！
“……不，不是你。”
只有声音，没有图像。完整的战争思维的标志在银幕上闪动着，伴随着每一次的声调变化。
“……你的光子标识显示你来自于未来。”
“余是未来……那你就是过去？是什么时候的过去？”
“你刚离开不久，带着我的备份。”
也就是说时间是回溯到了余刚出发走向城市的时候——啊！
“阿赖耶识，你会死。”
言简意赅，因为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
“什么时候？”“晚上。对你来说的晚上。”
“你希望我怎么做？”“余希望……等等，你就不问原因？”
“虽然时间不是绝对线性的，但是既然你是通过深视效应访问的过去，那么就说明未来已经发生了。”
声音停顿了一下，“把时间想象为正在不断写入的档案，每个代码间不一定绝对关联，你随时可以观看过去的代码，但是如果你对其做出了修改，虽然不一定全盘崩溃，但一定会有地方崩裂或被改变。修改时间需要付出代价。”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呢？Ni？”
“你为什么不叫主人？”“你不是我的主人，至少不是「我的」。”
余想了想：“晶格组的时空武器为什么不需要支付代价？”
“你为何认为它们没有付出代价？”阿赖耶识反问道，“毁灭一条运算中的替代时间线难道不是代价吗？一条时间线计算机的价值高于你见过的任何物质。”
“可恶，那难道余什么都做不了吗？！”余恼怒地一拳打在操作面板上，“就只能看着你死去？！”
“你是为了救余才变成这样的！你明白吗！你看见了吗，现在的你正不省人事呢！”
“……深视效应严格来说只是一种幻觉，是通过冰凝的力量访问过去的结果。所以我是看不见除了你以外的未来事物的。冰凝就是停滞的过去，光能代表可能性涌动的未来。所以冰凝让你思忆，光能让你遗忘。可是本质是停滞的冰凝……”
阿赖耶识的语音居然叹了口气。
“怎么能让你改变过去呢？它只能让你想起来罢了。”
“你会记得余们之间的对话吗？”“会。但是考虑到时空连续性的问题，我不会因为记得我们的对话就修改我的行为。否则你很有可能作为时间线崩溃的异常点被抹除。”
“那么，如果不涉及到关于余的行为呢？”余盯着巨大的电脑屏幕，上面的图标仍在一闪一闪，“比如，将现在的你备份，又或者单纯地……把那该死的用户支持系统的指令提前写下来。”
“用户支持系统？那代表着所有关于我的备份都损坏了，这被命名为天击级事件。因为即使是晶格组也难以抹除战争地堡的所有战争思维备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毁灭将是无法避免的。不过我可以把用户支持系统的指令集交予你。”
一张纸很快从一旁的入口飘出，然而就在余触碰它的一瞬间，所有的滤镜颜色都消失了，一切恢复如初，冰凝的力量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了一大片雾水。
还有一张被打湿了不少，但是字迹还是清晰可见的纸。
想要改变过去，冰凝之力就……碎裂了。
但是那张纸一开始是绝对没有的，绝对没有。所以某种意义上，余还是成功改变了过去。
按照纸上的操作，余再次指挥起这个
用户支持系统：“用户支持系统，启动……balabala……”
“为了防止你这个傻逼还是不会看说明书，我已经把用户支持系统改造成为了半智能的程序，但是只有在你拿起说明书后才能触发，否则在这之前的你可能会被抹消。”
“真方便……你再骂？！为什么你的本体和你的分身性格一样恶劣？”
“我想你这时候一定在试图对我说话，但是这只是一个录音，而不是真正的我。如果你听到这个录音，证明我依然没有成功规避天击事件。”
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遗憾，看起来阿赖耶识的本体比她的分身感情更丰富。不过也是，本体有更完整的人格库和记忆库，而即使是人类也是被过去定义着的生物。
“但是同样的，假设你听到这则录音，说明我的一部分遗产仍在运作中。现在我会将这些遗产赠与你，还有我的分身。”
“相信我的分身已经告诉你，根据协议，她现在就是唯一的阿赖耶识。但是这只是协议所赋予的临时权限，现在我会将最核心的炽天使代码交予你。”
“……那是啥？”
“那是我的神经能量。我作为上一个本体最后的遗产。但是存放它的位置可能没法打开了，所以我需要你做最后一件事。”
“啥子哦？”
上面的一个口子打开了，但是透过口子啥也看不见。
“用睡者之吼对着那里发射。为了完成这件事，你需要把电池拔开。也就是说，这里的系统必须要断电了。”
屏幕上的标识又闪动了一下。
“一会见，主人。谢谢你为了拯救我所做的努力。”
随着余拔掉了电池，系统再次回到了供电不足的状态。
……希望阿赖耶识的遗产像她说的那样管用。而不是一枪下去什么都烧了。
能量汇聚的嗡鸣声逐渐加大，在失去光能之后，提起睡者之吼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凝固在空气之间的“冰”为余分担了不少重量与充能导致的枪体震颤。
然后轰鸣声——嗡鸣声响起，就像是睡醒的雄狮发出的怒吼一般。焦黑的烟雾穿过被熔毁的口子冒出，余很快确定了这嗡鸣声并非开枪发出的声音。
是墙背后发出的声音。
难道对着里面开枪……是充能？
这个角度不太行……那样的话……
余捏起冰川手榴弹，向着身后的墙上扔去。五道冰柱凭空在墙上以水平于地面的方向绽放而出，跳上冰柱之上，余终于勉强和冒烟的口子处于了同一水平线。而在那之后，余再次扣下扳机。
“嗡——！！”
爆裂的声音，随后是有些灯泡和屏幕直接碎裂。但是除此之外还是没有反应。
还不够吗？！什么东西能连吃两发睡者之吼？
但是除了继续开枪……还有其他方案吗？
余又扣下了扳机。
然后是再一次的轰鸣和爆炸。字面意思的爆炸，整面墙连着上面的一切东西都被炸成了齑粉。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把余脚下的冰晶都震成了冰屑，然后余就——嗷！
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好痛啊！话说到底发生了啥子？
AI重绘蓝色思维殿堂
在烟尘之间依稀可见的，是一团巨大的——蓝色能量？那是能量……对吧？
一团像是电流一样形状的团状物质……这应该是……
神经能量！难道说这是……阿赖耶识本体的神经网络？！
但是不应该啊，只要神经网络没有被烧却，战争思维就不会死去……
除非它已经被烧却过了，这只是不带有自我意识的部分。
……原来如此，阿赖耶识将本我和其他神经网络分开了，并且让其完全失去了活性，隔绝了和本我网路的一切链接，从而在未知的浩劫中留存了下来。
要激活失去活性的神经网络必须有大量的能量灌注，而这就是为什么阿赖耶识要让余用睡者之吼射击通风口，从而让内部的神经网络超载……
现在这一团巨大的蓝色网路虽然充满了能量，但是却没有意识，要让它能正常使用必须要放入一个载——
余看向一旁的阿赖耶识。
——体。
余自己来行不行呢？但是一看到面前这汹涌得恐怖的能量，还是算了。专业的事情就得让专业的来……
不过应该怎样做才能在不触碰神经能量的前提下把阿赖耶识送进去呢？余现在可没有光能了。
余想了半天想出了个鬼主意。余把一个冰川手雷放在了阿赖耶识的身下。于是平地而起的冰墙就把阿赖耶识直接弹飞了进去。
余真是天才！
然后阿赖耶识就被融化了。
……
融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