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与无脚鸟》
我走在路上,天灰蒙蒙的,像是一整天都不曾有阳光透进来,又像是处在昏暗的连绵阴雨中。
但其实哪个也不是。
今天早些时候,太阳曾短暂地出现过,昨天直到现在也并没有下雨。
那么,也许这就是天空本来的样子?我感到一股愤怒从喉咙里升起来,我想要大声问一问天空:为什么你非要等到太阳出现才肯晴朗?为什么你一见到雨就立刻把脸色变得那么阴郁?为什么?
可我想一想就会明白,这样对天空生气,简直是没有道理。
太阳多么好,高挂在天上发散着无尽的光与热,仿佛永远不会熄灭。雨也多么好,随着一声轰鸣和几道弧光,又或者只在悄无声息之间,便挣脱乌云纵身跃下,碎成一片绝美的水花。但天空就是天空,天空只是天空。
那无名的愤怒一转眼便化作一扎乱线,结在喉咙内痕痒得似有还无。
“我听别人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便在风里睡觉,这种鸟儿一辈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我又想起旭仔和他的这番话,这些日子里我总是忍不住地想起。
也许天空也是一只无脚鸟。
我突然间这样想。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以往经常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小猫和小狗今天也不知去哪了,风也没有一阵,所以竟然连树叶也都一动也不动。路两旁一排排紧挨着的低矮旧楼房,零星的有些房间开着黄色或白色的灯,在这种黯淡的天色下,向窗外透着梦一般朦胧的光晕,但窗里也寻不见任何人的影子。四周安静得出奇。
我想起了那个以前做过的恰如此境的梦,以及那一阵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包裹着我浸透着我的恐慌与不安。但是此刻我,却说不出缘由地,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