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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陣急促又響亮的敲門聲響起,我本就在軍中養成了不睡死的習慣,這般敲門聲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在床上一翻身,一把抽出床下的長刀便走了過去,滿穗這小崽子倒也睡得真好,這都沒把她弄醒?我向門走到一半時再次回頭,已然卻見滿穗將手伸進枕頭下面,那裡藏著一把小刀,我知道的。
這是她的慣用伎倆,出門時束腰帶內側壓著的小刀,甚至是褻衣裡面也有一把。
不過我覺得很奇怪。
按理來說,我是從軍中離去的人,我應當是沒什麼仇人的。可這急促又滲透殺意的門後,是誰在敲門呢?
我看向滿穗,她的眼神中浮了一絲不安。
我就知道了,這是她的仇人,是滿穗的仇人,也就是,我妻子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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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
一陣聽起來就很有禮貌的敲門聲傳入我的耳朵。我自然是第一個醒過來的,緩緩推開房門。
原來是店小二,他看我還睡眼朦朧的樣子,一陣致歉,隨後也問了我們是否需要送上些吃食來。
是的,我們此時依然在洛陽,在闖王攻破洛陽後,這地界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穩,而我是闖王身邊的貼身侍衛,百姓自然是對我畢恭畢敬。不過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渾身不自在。
“一個時辰後做好就行。”
小二說了聲好便就下樓去了。
關上房門,推上門插,轉頭看向滿穗
她此時已然醒了,被我吵醒了。三千青絲如瀑布般順著耳朵柳下,眼角微微顫動,兩條如玉般白潔的手臂支著床榻,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曲著,窗外剛剛升起的暖光照著睡眼朦朧的她。
呵,我還真是幸運,娶了這麼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她揉了揉眼睛,
“良,是誰啊...”
“小二,問了我們要不要下去吃飯。”
“哦...那我們現在下去?”
“...剛看你還在睡,所以我便讓他一個時辰後再做了。你倒也睡得怪好,睡得這麼沉,這九年間你也這麼睡覺?”
“誰叫你昨晚那麼粗暴......”
滿穗伸了個懶腰,一邊有些怪氣兒的說著,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身邊不是有良了嗎?我自然只需要該睡睡該吃吃咯。”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帶了一絲調皮,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倒是真的,只要我在她身邊,也諒誰都傷不著她。
她有些晃晃悠悠的下了床,穿上鞋子後便穿起了衣服,並沒有穿的很華麗,只是穿起了日常的布衣服。
“做什麼去?”
“自然是起床洗臉啊,難不成你還怕穗兒跑了?”
“...”
我微微低下了頭,思索起了當年。
同行的這兩年,她也一下子看穿了我的想法,緩緩走到我的身前,用手扶起了我的頭。
“良爺,是怕穗兒又不見了?”
我沒回答,只覺眼前虛實交替,這種感覺有些奇妙,明明她是我的妻子了,我卻擔心她仍像當年一樣突然不....
思緒被一抹溫涼的輕吻打斷,她微微閉上雙眼,吻上了我的嘴唇。
這種真實感是無法肉眼所見的常態無法比擬的,彷彿穿透了無數個年份,跨越了空間與時間,吻住了11年前洛陽城上同她一起賞煙火的我。
這一刻,我,獲得了真正的救贖。
“良爺...最傻了....”
她嬌羞的臉,紅撲撲的,很快便鬆開我的臉跑開了。
...
......
是吃完早飯了,卻也臨近中午了,她看著窗外跑來跑去玩耍的孩童,這種眼神有些奇怪,似是期待,似是惆悵,似是...
“失落”
但她很快便調整了過來,並莫名其妙的問了我一句:
“良,你想出去走走嗎?遊山,玩水。”
“你想出去看看?”
我的語氣中倒是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我還很支持,只是想再問問她想去哪裡遊行。
“就去那徐州泰山?長這麼大,也沒見過什麼大山,這種有名的地方,我倒也想去去看。”
滿穗眨著淺藍色的瞳孔,說道結尾時,眼神中透露著些許期待。
“泰山麼,那山極高,想要登頂,對你而言怕是有些困難。”
我也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那泰山確實極高,像我這種從過軍的人,都難說能登頂,更別提她這嬌弱女子。
“嗚嗚,被良爺嫌棄了。”
她這話一出,我一陣雞皮疙瘩泛起。
“穗兒就是想去嘛,哪怕不是登山,只是陪著夫君一同看看風景,那也是極好了。”
她突然抓起我的手,左右搖來搖去,用盡全身的動作向我撒嬌。
“好好好好”
我連連答應下她的請求,雖然路途遙遠,但有闖王的支持,叫個馬車,再配幾個保駕護航的鏢師也不成問題。至於銀兩,也不用擔心,更何況我們現在的家產狀況還不錯,在這洛陽待了兩年,也該是出門看看其他地方了。
...
......
這次路途還算遙遠,沒個一星期估計是到不了。不過沒用幾天,稍微制定了下計劃,正午之時,讓兩個我們最信得過的鏢師跟上我們,帶上些乾糧,水和十幾兩銀子便出發了。
洛陽城的大門離我們越來越遠,直到變成個小點,再也看不見了。
滿穗打開車窗,兩條胳膊支著窗沿託著自己的下巴看向窗外的風景,那些綠油油的山,湛藍色的水,緩緩的從我們眼前閃過。我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的背影。
“良爺,我還記得上一次我們一起坐馬車,還是擠在一堆鹽袋子中間。”
滿穗看著風景,嘴裡向我說著。
“是,我記得那時候你後面和我說了,你在我的水裡下了藥,當時想殺了我來著。”
我帶著一些嘲笑的語氣回答她。
“不如...穗兒就在這把良爺殺了吧?”
滿穗此時也笑著回應我,但手卻緩緩伸進了衣服中。
呵,這小妮子還想在這調侃我?我突然出手,兩隻手一隻壓在她的脖子上,一隻手卡住她伸進衣服的手,將其卡在了背後,就這麼將她壓制住。
“呀!良爺要在這將小女子就地正法嗎?”
“呵,我看也不是不行,反正馬車速度快,也傳不出去什麼聲音。”
說罷,我便將她轉了過來。稍微有些粗魯的動作也碰到了支著窗戶的支棍,砰的一聲,窗戶也關上了。但是依然將她壓制在座位上。
她的眼中秋水孱動,臉上,耳根也染上了一抹羞紅,口中也呼著重重的粗氣。
“良爺...不會要來真的吧?”
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害怕了,但更多的是害羞。
“都是夫妻了,有何不可?”
說罷,我慢慢貼近她的臉,她也微微閉上了雙眼,櫻唇張開,似是期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但卻在此時,馬車卻突然停下了。
“停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讓小爺看看車上有什麼寶貝。”
壞了,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