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
泰伦斯坐在桌子前盯着地图看,格伦的猫头鹰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泰伦斯看上去很烦躁,他不想去阿达米亚跟达拉姆那个混蛋战斗,也不想去跟他手下那个见鬼的屠夫艾尔玛对战,算上前几个轮回,他已经被那个高个子女人砍成重伤快五十多次了。
杰洛尔德拒绝和他去,原因是他不喜欢那里的产房气味,让他闻到就想呕。
维奥拉和贝妮塔都不想被艾尔玛抓去做那个老男人的新娘,虽然最后都会被救下来。
噢——似乎只剩下诺伍德无所谓了。
泰伦斯揉着太阳穴,头疼地宣布要诺伍德跟他去阿达米亚,顺便还撵走了格伦的猫头鹰。猫头鹰难听地叫骂着,跑去找格伦了。
“怎么了,你好像很不愿意让我跟着你?”
“如果你能把你那面具脱下来我会很乐意跟你去阿达米亚的,可是你不愿意脱,这不能怨我了。”诺伍德只是耸了耸肩。
“如果你想一个人s在阿达米亚,我可以留在马车上。”
泰伦斯没回答他,但是表现出一股嫌弃。
马车正在全速前进。
又是这个明亮的阿达米亚,又是在囚车里被围困的小女孩。
“先驱者大人!请救救我!”
泰伦斯不是很愿意去解救小女孩,经过前几个轮回,他已经见过太多次小女孩绝望的眼睛。
诺伍德在泰伦斯悲伤的期间已经把那些啃食者解决了,并破坏了囚车把小女孩抱出来。
“你在发呆吗?”
“啊!你把她救出来了!”
诺伍德奇怪地看着泰伦斯。
“请救救我的母亲吧!先驱者大人!”
“我会尽力而为。”
他们一路往上,干掉了几个碍事的敌人,又组合着把艾尔玛那个老刽子手打跑了,站在那个腥臭的地窖里,泰伦斯又开始发呆。
这里是他第一次跟诺伍德组队的地方,那时候的诺伍德已经很讨厌,随着时间的流逝,跟他的相处并没有让泰伦斯对诺伍德改观,反倒让他觉得这个马吉安男人更加讨厌了。
“泰伦斯!你怎么了,总是发呆,小心被拉去生孩子!”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你当时是躲在那个门后面吗?就看着那个刽子手把我丢在地上?”
“你说的一点没错,当时看见我了?”
泰伦斯的火气升起来了,本来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拔刀相助,但是他也不能骂诺伍德什么,他也不指望这个把真实面目隐藏在面具之下的人能救自己。
诺伍德感觉很奇怪,今天的泰伦斯好像脾气格外大。
他们又与小女孩对话,答应帮她找妈妈。
“我记得这里有个祭坛,去休息一下吧,看你也伤了不少血了。”
“泰伦斯小心!”
木桥对面的药婆发现了泰伦斯,已经朝他丢火罐了,幸好被诺伍德的木柩防住,不然他又要重伤。
泰伦斯掏出磷火,解决了那个老女人。
祭坛就在老婆子身后的小隔间里,他们休息了一下,处理了伤口,把血瓶都灌满,还做了一些必要的药品。
“我还不想跟那些怪物打架,咱们先在这坐会儿吧。”
“随你的便,要走了叫我就行。”
泰伦斯靠着祭坛坐下来,掏出特蕾莎的羊皮卷,看着妻子留下的唯一物品,那整齐的赐福之地文字,一排排地码着,充斥着坚定。曾经光滑柔软的羊皮卷已经开始变硬了,泰伦斯不得不更频繁地用树灵蜥蜴烤出来的油涂抹它。
“泰伦斯,”诺伍德把脸转向泰伦斯,“你上次和特蕾莎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感觉是好久之前。”
“你还记得她身上那股基塔布森林的味道吗?”
“我记得,很干净,有花的味道,还有青苔和阳光。”
泰伦斯自顾自地说着,诺伍德稍稍靠近了他一点。
“诺伍德,你也是马吉安人,你们那的女人是不是都有这种特殊的香味?”
“我老娘好像会做这种香料,但是她不用,因为这种香料需要把引魂兽的角砍下来磨成粉再处理,工艺很繁复,她不舍得用。”
“我很喜欢那个清新的味道,就像幽静的森林,那些鸟兽环绕在身边,那儿似乎有种神奇的灵气,说实话的,我去过一次基塔布,在那件事之前。但是现在的基塔布是一片死寂。”
诺伍德没说话,泰伦斯突然意识到了他的话对于诺伍德来说有些不合适。
“抱歉,请忘了我刚刚的——”
“我已习惯了,但仇恨不能释然。”
泰伦斯突然觉得诺伍德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他戴着这个讨厌的面具或许就是为了遮住自己的表情呢?他也没说话,只是靠着祭坛坐着,手里摩挲着特蕾莎的羊皮卷。
他仔细思考着讨厌诺伍德的原因,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可能是其中之一。把他的心理阴影抖给维奥拉听?这一定是个有力的理由,还有就是那些个调戏似的句子,好像他把自己当成可惜的小动物一样来看,泰伦斯原本可是教会的骑士啊!
泰伦斯越想越气,怎么能被当成小动物呢?他转头瞥了一眼诺伍德,没好气地让他赶紧起来去跟达拉姆对枪。诺伍德又承接了来自泰伦斯的无名怒火,不明不白地跟他开始投入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