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Casper "cadiaN" Møller与Martin "stavn" Lund、Jakob "jabbi" Nygaard的闹剧开始于Casper "cadiaN" Møller的下放,以前者加入
Heroic公告后的“真理必胜”
在谈到RL的文章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先介绍这位调查记者。Richard Lewis作为一个调查记者可谓是功勋卓著,他曾经用一纸文章揭露了iBUYPOWER(咆哮印花队)的假赛,直接促进了iBUYPOWER的禁赛和Valve关于《诚信与公平竞争》的公告;揭露了Ninjas in Pyjamas首席执行官拖欠NIP选手的奖金,致使其辞职;揭露了CS起源中一个臭名昭著的作弊工具:vent.exe。同时还是2016年、2019年、2023年的电子竞技年度记者
Richard Lwis,2023年电子竞技年度记者
以下为Richard Lewis的文章:
2023年11月24日,Astralis公布了两名新成员:Martin "stavn" Lund和Jakob "jabbi" Nygaard,这是他们为实现Astralis伟大复兴的新一次努力,在这个大多数俱乐部都在降本增效的时期,这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然而,在所有了解Astralis和Heroic之间历史的人看来,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就在上个月,他们刚刚由于“对未来有着不同愿景”,将队内队长兼指挥Casper "cadiaN" Møller给下放了(显然这个“未来”里没有丹麦火车长cadiaN,但肯定包含stavn、jabbi两兄弟),消息传出以后,人们对幕后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猜测、谣言、泄密。不久后,变故再次发生,Heroic将stavn、jabbi两人下放了,并且表示:“他们两人已经和Astralis制定了未来计划”
在关于Heroic的视频采访中,cadiaN表示这个问题出在stavn身上,cadiaN说道:“stavn想把事情往不同的方向发展,甚至考虑自我下放,他说和我一起玩游戏感受不到快乐了,认为我在纠正错误的时候非常严厉。其实我对此稍微有点感觉,但是由于我们之间关系那么好,以及开放的沟通,我很惊讶我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他的语气很严肃,我感觉他似乎有些难过。”
stavn十月份曾经在贴子里表示过“真理必胜”,随后发表了一份冗长的联合声明,内容和大家猜测的差不多,就是说一些“啊,Heroic在撒谎”之类的事情,比如“我们虽然希望Heroic变好,但并没有承诺签署合同”;“我们没有和Astralis提前签约”,当然,细心的人肯定会发现,他们所说的这些事情,和
Heroic
好吧,那我们应该相信谁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这两个俱乐部的背景。Astralis和Heroic之间的竞争是前所未见的,他们最初均属Nikolaj Nyholm创立的RFRSH集团(当时处境类似于现在的COL和Faze),这个董事长通过让俱乐部成员也部分持有股份,来掩盖自己手下有两个俱乐部的事实。RFRSH最初否认这一点,后来公开承认,表示他们从未在所有权问题上欺骗任何人,但由于违反了世界电子竞技协会(WESA)的利益冲突规则,以及丹麦政府的潜在阻力,他们决定出售掉Heroic品牌,RFRSH将不再是一家媒体版权公司,而是成为了赛事运营商,并将Astralis的股份卖给了Nyholm创立的一家新公司,而Nyholm也递交了辞呈。
到了2018年底,Heroic找到了一位买家,即Seranades Global Incorporated(一家在英属维尔京群岛避税天堂注册的公司),两年过后,Heroic被再次易手,转交到了如今的挪威奥马克体育集团手上,但即便通过这两次转手,Heroic仍然是一个丹麦队,招募丹麦的选手,粉丝也大多是丹麦人。但尽管如此,Astralis仍然是丹麦最大的俱乐部,凭借着他们在CS:GO中的空前成功,以及对LOL分部的运营,成为了主流,他们在网上也有很多粉丝。在2020年,Astralis是收视率仅次于NAVI的战队,在国内基本没有竞争者。(那时唯一能掀起波澜的竞争者North,在耗尽了哥本哈根足球俱乐部的投资以后退出了。)
不过,王权没有永恒,Astralis早已失去了属于它的一些光芒。2020年,他们的财务状况受到了疫情的打击,促使他们要求减薪,而且他们还和Astralis的王朝五人组(gla1ve、dupreeh、Magisk、dev1ce、Xyp9x)发生了冲突,由于锦标赛的条件制约,以及Astralis在丹麦纳斯达克的上市,他们要求王朝五人组不能休息,终日参加各种比赛(这个事件被报道为狄更斯式的监工,意思是作家狄更斯在《雾都孤儿》中描写的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监工,压榨薪水,又让人终日劳作)。于是,到了2021年,以前的核心和教练被解散,Astralis面临着一项艰巨的任务,即试图找人取代这些不可替代的人,而且还是四个。
相比之下,Heroic逐渐壮大,并且成为一只世界前五的队伍,甚至赢得了EPL13。但在舆论场上,这些结果受到了质疑,因为队伍在2020年结束时,卷入了与教练HUNDEN的作弊风波中,其中一次对手恰好是Astralis,后续HUNDEN被禁赛了十二个月。后续Astralis的老板Nyholm曾公开表示,他相信Heroic的成员知道教练在做些什么。
HUNDEN(右2)
HUNDEN在禁令解除以后,生活并没有平静下去,而是再次被禁赛,这一次是因为他在职Heroic,却与对手Astralis分享了Heroic的战略手册。
在被禁赛的一年里,HUNDEN本人并没有帮助任何人洗脱作弊嫌疑,也没有通过声明或者媒体公开来指责他的前同事,最终有消息称,Heroic让成员们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有一项专门设计的条款,用于组织他们讨论作弊事件。这时Heroic开始了他们的公关,他们发布了一段声明,让他们的选手含泪讲述指控的严厉。
HUNDEN突然倒戈相向的做法好像很奇怪,要知道,在被禁赛的一年里,Heroic不仅继续雇用他,而且还在后续购买了巨型广告牌的席位来迎接他的归来。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两个俱乐部正在进行打一场官司,Heroic指控HUNDEN在职期间一直在为Astralis工作,并且他分享了战术文件。因此,HUNDEN的手机和电脑被没收,他和Astralis体育总监Kasper Hvidt之间的信息也被保留,当然,我(RL)神通广大,自然能得到一部分内容,其中显示HUNDEN在2021年3月就原则上加入Astralis。于是Astralis面对指控,当机立断,将体育总监Kasper Hvidt和HUNDEN炒了鱿鱼
再将目光拉回赛场上,这些事情似乎并没有改变两支队伍什么,Astralis将赌注下在一些年轻的选手身上, 甚至买回了丹麦传奇Nicolai“dev1ce”Reedtz,但似乎再也回不到走向冠军的那条道路上。与之相反的是Heroic,虽然短期内肯定无法达到Astralis曾经的高度,但总是能获得一些成就,成为全球指定四强,为自己获得了一些声誉。对于Astralis来说,成绩的暂时落后是不重要的,但是谈到在丹麦的受欢迎程度时,他们肯定不会接受成为第二名。
正如我采访的一位消息人士所说:“Astralis内部认为,只有丹麦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在丹麦掌握了话语权,即便在国际舆论上Astralis看起来像个白痴,那也不要紧。当然,相比之下,Heroic在丹麦的话语权明显小了很多。”
因此,Astralis和Heroic之间的所有问题都必须以这个角度来看待,在Astralis眼中,最佳的举动永远是不仅能增强自己的力量,同时还能削弱他们所憎恶的对手的力量。那么让我来看看,一直被大家所忽略,却格外紧要的那个人:Heroic的前经理,心理教练Kasper Straube Hansen(ID为p1vi),还记得前文曾经提到过,原体育总监Kasper Hvidt的离职么?p1vi正是他的继任者,由cadiaN的话说,他就是把团队凝聚在一起的粘合剂:“我们让他担任团队经理和心里教练两个职位,来确保可以支付他足够的工资跟我们一起旅行。他很快就和队员与俱乐部达成了良好的联系,成为了战队、赛事方、俱乐部之间的联系纽带”
p1vi(中间)
Astralis的人知道,他们可以给p1vi提供那么一份,比在Heroic好的合同,因此他们联系了p1vi并促成了合作。最初的计划是让他合同到期以后,再在10月份加入Astralis,但因为HUNDEN的情况,Heroic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立刻将他赶了出去,于是Astralis达成了目的。后来官方公告上的Astralis表示,这是他们再次找到的人选,只是恰好来自Heroic。
一位熟悉Astralis业务的消息人士告诉我们,这次聘用的目的明确是为了破坏Heroic的稳定。“人们不知道Astralis在丹麦的做法”,他们解释道。“他们调查每个人在做什么,而且肯定知道Heroic的队员,尤其是stavn,对p1vi的感受,让p1vi离开Heroic是让Heroic崩溃的一种方式。”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希望得到队员(stavn、jabbi),另一位和Heroic关系密切的消息人士提供了关于他们离开更实际的理由。“我不能肯定Astralis雇佣他(p1vi)是否是为了让Heroic的队友追随他,但他到达那里以后肯定向Astralis推荐了他们,p1vi与队员们有密切的联系,尤其是stavn。他在生活中经历了很多,不仅仅是比赛,p1vi确实帮助了他的心理健康,我几乎敢肯定,一旦p1vi离开stavn,stavn总是会尝试追随他,这就是这些事件的开始。”
他还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是Astralis,如果你是个丹麦人,然后他们打电话来邀请你加入,那么你一定不会拒绝。”
无论Astralis聘请p1vi到底是不是为了利用他和Heroic队员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改变后来的一系列事件,当被问及时,每个消息来源都证实,在他加入了Astralis以后,队员们仍然一直和他保持者联系,在他离开了的消息发布以后,Heroic的队员想做出弥补,因为他们直到p1vi将要加入Astralis的消息公布前一个小时,才得到这一消息。stavn对Heroic没有挽留p1vi这一点表达了不满,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采取更多措施来留住他。
我们可以合理地假设,p1vi是Astralis试探Heroic队员对于加入Astralis的反应的斥候,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件,当然,我们也不能从stavn的声明来获取信息,但根据目前发生的一切,我们可以得出猜测,如果一直以来的计划都是让他们加入Astralis,他们就没有理由来发起一场针对cadiaN的事变。因为他们有更多更体面的办法来离开这个队伍。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stavn和jabbi起初并没有得到Astralis的报价,因此他们为团队做出了努力(踢掉cadiaN)。在声明中,stavn说他不是煽动踢cadiaN的人,然而根据他报告的下一段,他反而承认了这件事情。
p1vi离开以后,Heroic内部的问题开始变得尖锐了起来,大概是因为p1vi的离开,cadiaN开始承担更多责任,包括以stavn、jabbi不喜欢的方式进行“圆桌会议”。当然还有人担心cadiaN在队内拥有太多权力,因为p1vi是促进队员沟通并帮助解决所有冲突的人,而现在cadiaN一个人去处理这一切。根据这些信息,Astralis很有可能只是利用p1vi来接近Heroic的队员,但无论如何,当stavn发表声明说“他已经准备好退出战队以解决问题”想试图免除自己的责任确实很荒谬。
之前和Heroic队员走得很近的消息人士详细阐述了踢掉cadiaN的整个过程。并解释说stavn将Heroic置于“我或他”的境地,即只能存2留1或者存1留2,而不是单纯关于指挥问题的讨论(大概意思是,他们希望cadiaN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因此,实际上stavn的声明与这并不冲突。
“stavn不想和cadiaN一起玩了,他正在积极寻求其他人的支持,jabbi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同意了,但一开始其他人并不同意,并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俱乐部经过了两周的激烈调解,试图解决这个问题,认为cadiaN应该有机会接受他们的批评,做出改变。但他们两个人(stavn、jabbi)都明确表示,无论如何他们都拒绝和cadiaN一起比赛,Heroic必须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
“当俱乐部等待的时候,stavn和jabbi开始游说别人讨伐cadiaN,在我看来,他们继续操纵队伍中的其他人来抛弃cadiaN,然后再让团队向管理层表示,他们都同意cadiaN离开”,然后他们总结道:“管理层并没有真的想踢掉cadiaN,但是那个时候管理层又能做些什么?stavn曾经表示,他会尽一切努力让队伍在没有cadiaN的情况下运行得更好,甚至承诺可以担任主狙,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是领导者。”于是cadiaN被踢了,然后stavn和jabbi转身说“实际上我们不想再做这些事情了,我们现在想加入Astralis””,所以Heroic被搞砸了,其他人的心情也很崩溃,如果他们知道stavn和jabbi不会留下来,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试图赶走cadiaN。
cadiaN(左1)与stavn(右1)
熟悉Heroic业务的消息人士补充道:“Heroic曾考虑过保留cadiaN并为他打造一个新阵容的可能性,很可能是ENCE,但那样可能要付出的有点过多了,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让cadiaN离开。”
现在,为了平衡起见,我(RL)要补充一点,我不太关心名单变动的近乎八卦的细节。如果您阅读这些引言并感到震惊,那么您一定是电子竞技方面的萌新。你可以更换名字,这可能是过去二十年里几乎所有重大的阵容变动。电子竞技与其主流的老大哥有很大不同,因为队员在阵容变动方面可以发挥的力量要大得多。明星选手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人,当他们不再想要合同时,他们几乎完全毫发无伤地离开,同时相对于他们创造的价值来说,他们得到了过高的报酬。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仍然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行业,所以所发生的事情的性质并不让我感到惊讶,也没有让我觉得它本身特别有新闻价值。然而,考虑到两个交战组织之间关系的性质,包括所有背景实际上很重要,特别是考虑到人们在涉及 Astralis 时会做出的假设。不管最初的干预如何,重要的是让人们知道这一举动是由队员推动的,并且至少在一种情况下,有一些深刻的个人原因,而这些原因可能会在任何社区的混战中被遗忘。最后通牒还有另一个方面,那就是如果队员们坐在替补席上,他们最终可能会离开,因为 Heroic 将被迫出售。
熟悉Astralis业务的消息人士解释说:“如果Heroic不再需要这些队员,Astralis绝对随时准备提出低价出价。”这确实发生了,熟悉转让细节的消息人士称,初步询价的价格为“400万丹麦克朗”,两人加起来大约60万美元。然而,Heroic关于下放的帖子引起了其他俱乐部的注意,出价高于Astralis的报价。
Heroic的内部管理层曾表示,他们将向Astralis收取“混蛋税”,从他们身上多刮点油水下来,提出的金额大概是200万美元,约合1400万丹麦克朗。实际上,队员们(jabbi、stavn)最终在这里帮助了Heroic,因为他们拒绝和其他任何组织展开交易,而是谈论让律师审查他们的合同。Heroic没有让步,最后Astralis付了钱。对于Heroic来说,这当然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尤其是对于这两个还没有在CS2中验证天赋的人来说。
那么Astralis又是坏人了么?那倒也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因素促使Heroic决定出手,虽然他们将他排除在叙述之外:钱。如果你关注过Heroic的故事,你就会知道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了财务困境,早在三月份,Pley.gg就向股东发表了一份声明:“公司将需要8000万挪威克朗将业务维持到2025年底,其中在2023年夏季之前至少要1000万挪威克朗”
stavn和jabbi
这实际上意味着到2023年中期,他们需要750万美元来生存,到三月底,有报道称,在他们以较低的成本发行新股以筹集一百万美元以后,他们将能够继续维持下去。五月到来以后,据报道,一家名为Krow Bidco AS的挪威公司将以526万美元收购该公司75%的股份,这个举措是由挪威的ULTI Agency促成的,这个机构曾经还是将Gambit卖给Cloud9的中间人。在这种背景下,Heroic可以以200万美元出售队员么,新的所有权肯定会有一个良好的财务开端,特别是他们之后的投资只占这数额的一小部分,当然,还要考虑作为一名队员时,你可能会觉得加入Astralis未来更安稳?
12月4日的头条新闻也出现了一些不会让Heroic太高兴的事情,这篇文章的名字叫“Heroic、1xbet、Paradise Papers之间的公共关系”,这其中,他详细介绍了声明狼藉的菠菜网站1xbet(这个网站还赞助HLTV和ESL)与 Krow Bidco董事会成员的联系,像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网络,当然,由于企业所有权缺乏透明性,最终无法证明什么,但他确实会让你想到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1xbet创始人创立的机构为什么在Heroic董事会有员工?
这种新的所有权引起了赛事运营商的严重担忧,尤其是ESL,他们不仅正在调查寻找利益冲突,还要求Heroic提供文件并对他们完全透明,而且最近ESL还在其规则手册里添加了更严格的利益冲突规则。但假设一开始就可以找到问题,那么不太可能在规则上找到任何有罪的东西,这有点违反了要点。值得注意的是,肯定有很多人在关注Heroic的新所有权,目前尚不清楚队员是否了解这一点,但如果他们意识到,你就很难责怪他们想要离开,当然,人们对这个话题有了足够的认识,一些消息来源表明,这时Heroic错过了一些转会目标以替代stavn、jabbi的原因。
最后一件事情,熟悉Heroic业务的人告诉我(RL),新东家已经彻底厌倦了和Astralis的战争,仅仅因为他们拥有丹麦阵容就被反复背刺,虽然他们可能会在公共场合对失去两个队员感到纷纷不平,但一个月以后,他们与一个忠诚的游戏领袖的关系就不可挽回的破裂了。
“当他们知道要出手jabbi和stavn的时候,他们就决定走向国际,无论如何,现在国际阵容已经是常态了,他们希望能阻止Astralis对于Heroic的丹麦战争,这是一场不间断的戏剧,他们现在可以继续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