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涅奧,一條鯨魚。
眼睛多,看東西才能看的清楚,不過我不會耍劍。
這篇文章...也不是我的故事,我只是個客串的,找個機會把這個系列改個名字,叫尖塔裡面的那些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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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內,一眾身穿暗淡藍袍的神秘人聚集於此,他們穿戴著詭異的鳥狀頭套,嘴巴處被一根長長的鳥喙取代。
他們的頭套彷彿是用真正的鳥頭做成的,很多毛髮的根部已經發黃變黑,打結粘在了一起,而藍色的顏料也因為長時間腐化變的暗淡,其中還埋藏著不少蛆蟲。
頭套面具的眼睛處挖了兩個空洞,露出了他們那癲狂而腐朽的雙眼,為首一人陶醉地喃喃著,雙手合十,做著最虔誠地呼喚:
“我聆聽到了鴉神大人的召喚...”
聽到這句話,他身後的那些藍袍人高興的揮舞起了雙手,手上還攥著象徵著烏鴉居住地的樹枝。
“咔咔!咔咔!”他們興奮地揚起頭,慘白的眼珠子外凸,努力地噘著殘缺的嘴唇,發出了不似人類的聲音,他們的四肢無規則的轉動,扭曲成為了不似人類的弧度。
倒像是一群飛舞的烏鴉。
一瞬間,他們身上的藍袍像是有了生命,開始膨脹起來,鮮豔的藍色羽毛從藍袍中長出,像蚯蚓尋找土地一般,狠狠地刺進了他們的皮膚!
“咔咔!咔咔!”那羽毛正在吸收他們的血液,羽毛底部,某種鐵線蟲般的怪物順著他們的血管長滿了他們全身,在痛苦的刺激下,藍袍人的四肢揮舞地更加歡快,叫聲也越發愉悅而癲狂。
突然,為首的藍袍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僵硬地扭過頭來,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一處。
隨著他的目光,所有的“烏鴉”們也如同機械般僵硬地扭過頭來,慘白的眸子不帶有任何人類的色彩,死死地盯著某個地方。
在那裡,兩個藍袍人瑟瑟發抖地窩在一起,他們的藍袍依舊暗淡,他們的眼睛依舊明亮,他們的羽毛沒有長起。
“孩子,為什麼不接受鴉神大人的饋贈?”為首的“烏鴉”和藹地伸出了手,但是他的和藹映照在烏鴉頭套上,讓烏鴉的嘴角裂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昏黃的眼球中佈滿了黑線,細看下是許多蛆蟲在他的眼球中蠕動。
“為什麼!為什麼!”周圍的烏鴉們行屍走肉般湧了過來,獰笑著朝著兩人逼近。
“哥哥...”那幼小一些的藍袍人躲在另一個藍袍人的後面,膽怯地握住了前面的人的衣角,而前面一人有些憤怒的盯著為首的“烏鴉”,說道:
“你們這些該死的教徒,烏鴉根本不存在!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烏鴉的信徒,但是你們見過他嗎?倒是這個邪神,一直在抽取你們的理智和力量!”
聽完這句話,烏鴉首領憤怒地長大了嘴巴,咆哮著:“你居然敢褻瀆鴉神!”
其他的烏鴉也憤怒地舞動四肢,在密室中,全部的烏鴉用他們慘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二人。
“快跑!”哥哥拉起妹妹的手,撞開前方的烏鴉,朝著出口的方向跑去,那些烏鴉方才獻祭了自己的鮮血,正處於虛弱的狀態,一瞬間居然被兩人拉開了距離。
“咔咔!咔咔!!!”兩人飛速地逃跑,在陰暗的通道中躲藏,在他們身後,傳來了烏鴉們憤怒的吼叫聲。
這樣的烏鴉...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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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累死我了。”兩人跑的滿頭大汗,在確定甩開烏鴉們後,才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起氣來。
“哥哥,現在該怎麼辦”少女有些無助地問道,在脫離了烏鴉的群體後,他們徹底地斷了生存物資的來源。
“放心,我知道這裡哪個地方有食物。”少年說,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但還是壯著膽子開口寬慰。
他心裡充滿了對烏鴉們的恨意,他覺得,這群邪教徒是在禁錮人們的思想,尖塔變成現在這副黑暗的模樣,和邪教徒脫不開關係。
所以他寧願餓死,也不願意加入這些骯髒的邪教。
少年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人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長長的卷軸,在少女驚奇的目光中將其打開。
“這是...”少女看著卷軸上各種奇形怪狀的圖案,有些驚奇,這些圖案全部都是暗黑色,除了為首兩個像極了匕首的圖案,被淡綠色的光芒充盈。
“這是父親留下的東西。”說起父親,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的情感,不過很快就被遮掩下去。
“我們去天階!”少年用手撫過卷軸,眼眸中墨綠色的光芒閃過,瞳孔變成了深邃的暗紫色,最後朝著一個方向,堅毅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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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久,一隻烏鴉就盯上了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獻祭後的虛弱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鱗片般的羽毛,正在源源不斷地給他們帶來力量。
“咔咔!”那烏鴉飛舞著,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貼到了天花板上,隨後張開雙臂,鋒利的羽毛射向了兩人。
少年此刻已經脫掉了藍袍,換上了他自己的黑袍,他稍微伸手,黑色的能量佈滿了長袍,將那些飛舞的羽毛全部遮擋,隨後一隻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用力一擲,恰巧刺穿了烏鴉的眼眶。
“咔咔!”烏鴉慘叫一聲,隨後向後逃去,少年並沒有追過去,他深深看了一眼烏鴉逃離的方向,隨後拉起少女的手,向反方向離去。
“我們得快點走,烏鴉很快會帶著更多的烏鴉回來。”
少年帶著少女又穿過了迷宮般的牆壁,在他們面前,一個刻著不明圖案的牆壁擋住了去路。
“這種圖案,我曾經在父親的事件簿中見過...”少年心裡想著,伸出左手,用他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手心,鮮血滴落在牆壁那奇異的圖案上,瞬間整面牆壁開始劇烈晃動,一扇暗門開啟。
房間中,一隻詭異的生物正面對著他們,感受到了兩人的目光,他自顧自地裂開乾裂的嘴唇,露出了一個悽慘的笑容。
“施捨點錢吧,孩子?”
藍色,借錢...兩人並沒有理會山田涼的懇求,少年心裡暗暗想著父親的那本事件簿,遇到老乞丐,不要和他搭話,否則他會認為你有一個高尚的靈魂。
但是,他不能容忍高尚的靈魂中存在汙點,於是他會以淨化的名頭,剝奪你的理智,人性和力量。
見兩人無視了自己的請求,瘋瘋癲癲的老乞丐繼續低下頭去,喃喃著:“你永遠也成就不了任何事情的,永遠不會...”
少年推開了下一扇大門,裡面,一個巨大的蟲子正在撕扯著身下的殘骸。
那是一個機械的殘骸,依舊能夠看得出他的設計是趨向人形,不過目前已經有了多處故障。
“嘶嘶——”那大鱷蟲沒有眼睛,感受到了身後兩人的氣息,隨後張開了血盆大口,撲向了兩人。
“雕蟲小技。”少年冷哼一聲,黑袍再次化作保護屏障,那大鱷蟲一口咬在了黑袍上,牙齒都被崩掉幾顆。
隨後,少年一匕首了結了大鱷蟲的生命。
挖出大鱷蟲的心臟,在少女驚懼的目光在,少年開始啃食它,安靜到落針可聞的房間中,少年啃食的咯吱咯吱聲不停迴盪。
“哥哥...”少女有些擔憂地看向少年,少年抬頭,嘴角的肉沫還沒有抹盡,嚇得少女收回了伸出的手。
“沒事的,沒事的...”少年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安慰著:“我們快到了,就快到了。”
說完,他拿出卷軸確認了一眼,在啃食了大鱷蟲的心臟後,那第三個圖案又被點亮了一部分,一張血色臉龐緩緩浮現。
少年推開了下一扇門,門前空空蕩蕩,只有一道階梯懸浮。
“哥哥,你快看!”
聽著少女震撼的聲音,少年抬頭望去,看到了一望無盡的階梯,階梯通向尖塔的頂端,但是每一層都被無形的屏障隔絕,而那階梯旁邊,無數個各異的,黯淡的圖案懸浮...
“嗯?”我驚醒,睜開了六隻昏黃的眼眸。
“又有人登上尖塔了嗎?”我喃喃,在我面前,一個報廢的機器人正在被修復,他將在我的暗示下一遍又一遍地登上尖塔,永遠不知疲倦地戰鬥下去。
直到斬落那一切的源頭。
我的目光注視著兩人,不純正的烏鴉血脈,帶著多餘的人類的情感,以及某種古老的力量...
他們是尖塔中的原住民,我心想。
“涅奧...”一道傳送門突兀地開啟,一個怪異的畸形生物扭動著軀體爬了出來,他殘缺的身軀外包裹著一層藍色的布,臉上還戴著某個詭異微笑著的面具。
“老朋友,今天怎麼有閒心來我這裡?”我扭過頭,嘲弄地開口。
“求求你,不要讓他們參加你的計劃...”那藍色生物哀求著開口,跪倒在我面前。
我看著他俯首的模樣,突然覺得十分好笑,當年我培養起的那些冒險者失敗了,如今這些失敗品們居然與我講起了要求。
“你是我最成功的造物,你是唯一一個見到了它的人”我緩緩地移動到他的面前,龐大的倒影將他籠罩,他顫抖著不敢抬頭看我。
“你現在依然可以自由地前往尖塔中的任何地方,你現在依舊強大到可以對它產生威脅,但是你不肯攻擊它...”
我六隻昏黃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著他的頭更埋低了一些。
“為此,你不惜砍斷了自己的雙手,你那天站在我的面前,告訴我,失去了雙手的你,被我清除記憶以後就變成了廢人...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擺脫我的計劃...”我離他已經極近,巨大的嘴一張一合,吐露出腐朽的氣息。
“為了不遭受我的清算,你自願地幫助那些冒險者,給他們提供物資,幫助他們登上尖塔頂端”我看著他,產生了厭惡的情緒。
“但是隻有你自己知道,沒有人能夠成功地見到它。”在我的意念下,他的頭顱被我抬起,那張微笑著的面具下,藏著一張千瘡百孔的臉,每個孔洞中,都有一顆獨立的眼球,眼底深處是無盡的恐懼與哀傷。
那是我對他的懲罰。
“你覺得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我看著他,他也注視著我的眼睛,隨後,他再次低下頭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一個盒子,他掀開盒子,裡面裝著一捧灰燼。
“這是什麼?”我瞳孔微縮,那盒子裡裝著我無比熟悉的氣息——那是復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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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發生了什麼?”少年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卻發現面前的房間已經一片狼藉。
“父親的事件簿中,這裡應該是三大怪物棲息的地方,是誰擊敗了他們?”少年看著面前還在不斷修復的守護者的機械殘骸,陷入了沉思。
無論如何,他免去了一場惡戰,這是好事。
時間緊迫,他沒有再細想緣由,而是飛快地走向下一扇門。
推開門的一瞬間,三隻怪異的鳥扭頭看向他,少年也呆在了原地。
“這只是鳥而已...”少年對自己說,他沒見過烏鴉,也沒見過飛鳥,他看著面前的異鳥握緊了匕首,第一次面對這種生物,他有些緊張。
他不敢把這些怪異的鳥類與烏鴉聯繫起來,否則他會對自己堅持離開“烏鴉”群體的行為產生懷疑。
這些異鳥極為難纏,他們的身軀中空中,非常難被擊中,而且就算被擊中,他們胡亂的飛舞也會減少很多傷害。
少年心一橫,強行使用了那沒完全點亮的第三個圖案的力量,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道巨大的,不可名狀的虛影,在虛影的俯視下,少年被極致的恐懼支配。
那些異鳥也感受到了極致的恐懼,他們的動作不再敏捷,少年手起刀落,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噓...”少女剛想說什麼,少年便立刻做出了噤聲的手勢,他眯起眼睛,聽著遠方傳來的吟唱聲。
那是萬人的大合唱。
在房間外,是一片龐大的世界,城市化的街道口處,一支巨大的隊伍正在遊行,那是一支“烏鴉”,他們正簇擁著一個孩子向前遊行,不知疲倦地吟唱了一段曲調,吟唱了千萬遍。
那孩子還處於恬靜的夢境中,懷裡有著一把邪惡的儀式匕首。
“哥哥...那好像是祭司大人說的祭祀...”少女怯生生的開口。
“什麼狗屁祭司,快,戴上頭套!”少年聽著吟唱聲越來越近,面色鉅變,急切地將那邪教徒頭套再次套在頭上。
殊不知,這次少年戴上頭套的時候,那藍色的羽毛感應到了什麼,親暱地貼合到了少年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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