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灰騎士長篇小說《堡主》翻譯(十一)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12-19 10:32:22 作者:初音的權威 Language

本文譯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說《Castellan》,僅做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蓋瑞德(Gared):灰騎士智庫
哈德里安娜·菲利亞(Hadrianna Furia):聖錘修會審判官,阿瑪拉斯派(保守派),雙眼雙手和左半邊身體義體化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莉娜·維斯瑪(Lina Vismar):阿爾吉杜斯巢都總督
塔勞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個戰幫首領
阿萊克圖斯(Alectus):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淨化之劍號(Purgation’s Sword):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哈羅爾號(Harrower):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泰達里斯號(Tyndaris):灰騎士打擊巡洋艦
阿爾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二部分 進行曲

第十一章 背叛的軍隊
在戰略中心,菲利亞說道:''有一個辦法可以立刻結束騷亂。''
整個打擊部隊都出席了簡報會。克洛維留意著他在場的時間,權衡何時離開。他從戰術桌上阿爾吉杜斯的地形圖上抬起頭來。''你會建議我們進行軌道轟炸。''
''我建議我們考慮一下。''
作為一名審判官,菲利亞有權在必要時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下達滅絕令,但她只是將軌道轟炸作為一種可選的策略。她依然服從克洛維的領導。
''這是效率最高的提案,''塞西諾說。''我們必須考慮從長遠來看,是否有必要推遲必須做的事情。''
確實如此。灰騎士的存在現在已經傳遍了巢都。這麼多目擊者會不可避免的洩露灰騎士的存在。他們最終還是需要在阿爾吉杜斯下達滅絕令。
''這確實是必須要做的事,''斯泰爾說。''但不是現在。''
''推遲滅絕令的理由呢?''克洛維問道。
斯泰爾轉向蓋瑞德,示意智庫發言。
''我很擔心在這個宗教狂熱盛行的特殊時期瞬間殺死如此之多的人會造成什麼影響。這一行為會釋放大量失控的精神能量,我們不確定這會產生什麼後果。''
克洛維說:''這意味著這可能正是大敵希望我們採取的行動。我能想象到這背後的象徵意義。我們降落在一顆在永恆黑夜中成功維持帝國秩序的星球。''他向塞西諾點點頭,承認她的成就。''然後,我們的到來導致了當地民眾突然高漲的熱誠,隨之而來的卻是巢都和虔誠信徒的毀滅。''
''情況絕非這麼簡單,''桑德拉克斯抗議道。
''是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所說的情況不可能實現。斯蒂卡·斯泰爾仲裁官的謹慎是正確的。我們會魯莽的在沒有發生入侵的情況下進行這種屠殺嗎?還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來觸發混沌入侵,同時讓我們懷疑自己的行為嗎?''
''我同意你的推論,堡主,''塞西諾說道。''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這種無紀律的騷亂繼續下去。如果蓋瑞德智庫關於失控精神能量的警告是正確的,那這種風險現在就已經存在了。''
''事實上我認為這些精神能量帶來的危險迫在眉睫。''蓋瑞德附和道。在桌子旁邊的屏幕上,他調出了安格里夫星系的顯示屏。''安巴赫中尉已成功識別出剩餘行星為德斯瑪和康崔圖斯。而德斯瑪是運行軌道上最接近這裡的。雖然我們之前擔心過那三顆外來行星異常接近的交叉路口,但還有另一種可能性現在才變得清晰。他輕敲屏幕,改變全息圖像。''這就是今晚德斯瑪從阿爾吉杜斯升起時看到的七顆行星的相對位置。''
''一條直線。''德雷克說。
''這預示著什麼?''桑德拉克斯問道。
''我們還不清楚。但失控的精神能量與這種事件的結合明顯是不祥的徵兆。因此,我們必須盡一切可能遏制能量。我們先封鎖主要大道。''他用一根手指刺向戰術桌地圖上的十字路口,從大教堂向外輻射。地形圖的目標區域變成鮮紅色。''魔女之錘號可以摧毀附近的建築物。風暴鴉則負責更遠的地方。我們必須把街道分割,限制暴民的規模,從而限制精神能量。''這是個合理的策略,但狂熱正像野火一樣蔓延。灰騎士們所擁有的資源不太可能控制住當前的局勢。
''這不過是維持治安,''桑德拉克斯厭惡地說。''這是一項有損灰騎士榮譽的任務。''
''是的。但這也是我們目前最可行的策略。''但這不是上策。克洛維意識到了該計劃的侷限性和不足之處。''有關於當地部隊的消息嗎?''他問。
''軍營看起來空無一人,''貝里農說。自從騷亂開始,他和沃海特就駕駛著淨化之劍號和哈羅爾號在巢都巡視''我們能看到一些零散的士兵在街上參加遊行,但數量很少。大多數士兵不知去向。不過據我們觀察,載具和火炮依然在軍營裡。''
在即將到來的災難中,這是一個小小的仁慈。''那麼我們必須假設有叛軍存在,並修改我們的戰略。沃海特弟兄,十字路口將由你負責。貝里農兄弟,摧毀軍營裡的重武器。從最靠近大教堂區域的駐地開始。''讓兩架風暴鴉分別執行不同的職責將使每一項工作的效率減半。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安排。他還沒有看清敵人的真實意圖,但他很清楚目前確定能阻止敵人的策略只有這些。
汝終於開始明白,抵抗不過是徒勞。
''還有下巢。''德雷克輕聲說道。
''是的,''克洛維說。''不過我們都很清楚。我們手頭的資源不可能面面俱到。我們只能儘可能保持對戰場的控制。在真正的敵人到來之前。無論它們採取何種形式入侵,我們都能加以應對。''
徒勞無功,一切都是徒勞,汝很清楚這一點。汝終會承認事實。
克洛維對惡魔的謊言不屑一顧。''敵人的目的已經暴露。即使如此,在徹底摧毀它們之前,我們需要了解它們陰謀的本質。這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我們是帝皇之錘,我們將粉碎一切可憎之物。''
克洛維沒有回答黑劍,他發誓他會用行動證明這一切絕不是徒勞。只要他還存在於安塔爾的陰謀中,存在於有能力影響安格里夫星系的可怕存在的計劃中,混沌就絕不會取得勝利。克洛維將在他的職責壁壘上將可憎之物推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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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雷鳴聲直達下巢。灰塵從牆面上抖落,從磁懸浮列車的窗戶外落下。這趟列車是維斯瑪的祖先在六個世紀前建造的,作為從阿爾吉杜斯撤離統治家族及其忠誠衛士的緊急手段。這條隱秘的軌道貫穿巢都的最深處,並且從未被使用過。現在它載著維斯瑪和她的儀仗隊以及三個連朝外牆駛去。
''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埃爾納·基爾斯卡說。當維斯瑪下令在空港下方召集更多的追隨者時,他和大約一半的技術人員加入了維斯瑪的隊伍。''您是對的,總督。他們是來殺我們的。''
維斯瑪想,那個聲音沒有騙她。''我被警告過。''她很自豪自己聽到了警告。她也為自己採取的行動感到自豪。自從塞西諾來到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以來,她終於再次掌控了局面。維斯瑪咒罵著戰鬥修女的名字。塞西諾給她帶來了羞辱,然後灰騎士給她帶來了死亡。維斯瑪找回了她的驕傲和力量。她花了很長時間才從她的世界中吸取教訓,但她已經發現真相了。她之前擔心帝皇已經死了,這是錯誤的。正相反,她應該希望帝皇已經死了,他根本無力拯救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事實就是,帝皇並不是全能的。就算活不過這一天,她也會昂首挺胸地死去,她不會再屈服於偽神的嚴苛法律。
''到達目的地後我們要做什麼?''基爾斯卡問道。
''我們將集結我們所擁有的全部力量。然後我們見機行事。我不會做任何承諾,誰知道局勢會如何發展?但我們絕不會淪為待宰的羔羊。''
基爾斯卡點點頭。當默哈茲上校和他的手下登上火車時,維斯瑪也對他們說了同樣的話。這已經足夠說服他們了,而且也足夠說服她自己。但現在灰騎士已經開始了他們的屠殺。這麼多年來,她和她的人民一直生活在死亡的陰影中,但現在死亡真的降臨到了他們頭上。前往外牆的旅程只不過是一種拖延。在幾英里的路程之後,維斯瑪必須選擇面對死亡的方式。
我會憤怒地迎接它,帶著仇恨她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虛無。反抗命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即使是面對像星際戰士這樣不朽的生物。
現在,在旅程的最後一段,維斯瑪感到自己的精神衝在火車的前面。她看著下巢的景色飛速掠過列車的裝甲玻璃窗。這個黑暗世界的噪音蓋過了交通工具的嘎嘎聲。下巢迴響著鍛造廠一刻不停的喧鬧聲,以及勞動和爭鬥的呼喊聲,這些呼喊聲詮釋了在無盡的黑夜中為艱難求生的人們的生活。永恆之夜讓巢都的所有人都很艱難。塞西諾的管制範圍僅限於地面上,而下巢已經變成了一片墳墓。隨著供給的減少,數十萬人餓死。還有數以千計的人在爭奪僅存的食物和水的絕望、激烈的戰鬥中喪生。腐爛的屍體大肆傳播疾病。即使是現在腐爛的惡臭依然從通風系統中傳來。但這裡仍然有人活著,她希望給他們一個新目標。她旅途的終點絕不會是簡單的逃出生天。她感覺到有聲音在呼喚她。
起初,那只是一種模糊的喧鬧聲。隨著列車越來越近,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並能分辨出高喊的口號。維斯瑪咬緊牙關。她分不清這些聲音是讚揚的還是憤怒的。他們人數眾多,而且十分瘋狂。這就是她所知道的一切。
終於,磁懸浮列車到達了終點站。當列車停下來時,維斯瑪和她的部隊在一個月臺上下了車,終點站位於一座廢棄了上千年的工廠底部的一個巨大倉庫的入口處。再往下,還有一座礦井,挖出來的礦石就儲存在這個洞穴般的空間裡。牆邊仍有五十英尺高的礦渣堆。過去被運到這裡的巨大的粗礦被隨意的堆在一起,就像它們是一個無聊巨人的玩具一樣。成千上萬的人在地板上和礦渣堆的斜坡上轉來轉去,甚至還有人站在搖搖欲墜的壘石頂上。人們衣衫襤褸,臉面全是汗水和恐懼。地面上的大部分人的衣服都被撕碎了。他們的歌聲與嚎叫沒有區別。礦渣堆上的人們則神色警惕的看著下面。底下的人紛紛舉起手臂,叫他們一起讚揚。在維斯瑪理解現狀的時間裡,有一些人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將他們的聲音加入到血腥懺悔的歌聲中。
維斯瑪在月臺邊緣停了下來。一小段石階通向倉庫。她大步走下去,後面跟著一大群士兵,然後她們擠進了混亂的中心。士兵們從房間入口向兩側散開,沿著牆壁和礦渣堆佔據有利位置。
''讓他們安靜下來。''維斯瑪對默哈茲說道。
上校用爆彈手槍瞄準數百英尺高的天花板,扣動了扳機。巨大的聲響在和大教堂一樣大的空間中迴響。人們停了下來。在短暫的寂靜中,遠處又傳來了一陣隆隆聲,地面也在微微震動。
''你們聽到了嗎?''維斯瑪大喊。''那是帝皇的僕人正在摧毀我們的家園。你們在讚美一個騙子!來到我們世界的不是救贖。背叛和死亡就是對我們忠誠的回報。''
礦渣堆上的人們聽了總督的話,低頭看著鞭笞者,目光越來越憤怒。但在場的數千人中的絕大多數都用疑惑的目光盯著維斯瑪。然後他們發出了更大的呼喊聲,用他們的忠誠大聲斥責她的異端邪說,現在她的效忠對象變成了一種虛無而帶有毀滅性的東西。
這群愚民,我之前都幹了些什麼。
維斯瑪厭惡地盯著鞭笞者。這些骯髒、下賤的可憐蟲仍然崇拜那個偽神。他們沒有能力獨立思考。甚至根本無法思考。這些都是她的功勞,她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了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統治,她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麼愚蠢。她以前的一舉一動都是為偽神而服務的,所以直到今天,她的生命都在被浪費,被浪費在這些賤民身上。這個房間裡的可憐蟲就是她教化出來的廢物。他們渾身汙穢,沾滿自己的鮮血,懇求著永遠不會到來的救贖,用斷掉的指甲劃過自己的肉體,彷彿他們的傷口是某種形式的祭品,他們是可憎的、無用的,他們只適合被遺棄在黑暗中。
但這還不夠。
''殺了他們,''維斯瑪說道。''消滅下面所有畜生。''
當默哈茲下達開火命令時,他發出了與維斯瑪同樣強烈的仇恨咆哮。士兵們毫不猶豫的開火。當鞭笞者們被激光槍擊中時,他們向士兵們咆哮。外圍的士兵湧入人群,其中不少人甚至選擇用刺刀大肆殺戮。人們從礦渣堆上衝下來參加屠殺。他們用石頭、手和牙齒來發洩憤怒,砸碎那些鞭笞者的頭骨,撕開他們的喉嚨。當維斯瑪用她的激光手槍打穿了一名懺悔者的臉時,她格外希望手裡有一把劍。她想要感受刀刃插入血肉與骨頭之間的衝擊力,她想要溫熱的鮮血濺到她的臉上,這才是她用虛度一生的代價得到的回報。她所造成的死亡讓她感到滿足,當祈禱聲被哀嚎聲取代時,她得到了進一步滿足。當激光無情地燒穿鞭笞者的身體時,她感到愉悅。地上很快堆滿了屍體,形成新的山丘。燒焦的血肉無力的扭動著,在她看起來和周圍的礦渣堆沒什麼兩樣。都是廢物,象徵著她一生的徒勞無功。但根據她的命令,她的人生終於開始有意義起來。她寫下了全新的一筆,而且為此感到自豪。
這次屠殺給她帶來了多年來久違的愉悅感。強烈的快感震撼了她的身體。但是很短暫,沒過多久就沒有人可以殺了。她呼吸急促,盯著周圍成堆的受害者想。這件事做得很好,這件事做得非常好。
她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聽到的掌聲並不是在她的腦海裡。
維斯瑪抬起頭來。在她右邊附近的牆上有一個十英尺高的臺子,下面有一個通向另一條通道的大門。一名星際戰士站在上面,緩慢地拍著手。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石像鬼,或者說一座紀念碑。他的臉上滿是傷口,維斯瑪可以看到每一個瞬間都有新的傷痕出現,同時舊的傷痕又癒合了。優雅、扭曲、充滿殺氣的骨刺沿著他的動力甲向兩側延伸。胸甲上粗暴的鑲嵌著寶石。房間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注視著他。在維斯瑪看來,他就像是一個先知。她現在後悔沒有聽從黑夜降臨之前到來的那幾個星際戰士的建議。她當時還沒有準備好。她的世界還沒有準備好。
我們現在準備好了,她想。眼前這個偉大的存在體現了藝術和美感。她因期待他將要講述的真相而顫抖。
''你感覺到了,''那個星際戰士說道。他粗暴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他向在場的每一個靈魂講話,並且直接對著維斯瑪的內心說話。''你所做的事情已經給予你們啟示。''他頓了頓。''你已經感覺到了。''他嘶嘶地說。
''我們感覺到了!''維斯瑪和她的士兵們回應道。
''是的!''星際戰士點點頭,然後蹲下身子,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下面的人群。''我是帝皇之子的塔勞塔斯,我歡迎你們擁抱色孽的榮耀。我會教導你們。我將為你們打開通往快感和復仇的道路。''他舉起一根手指,指示他的新羊群。''看看上面那些偽帝奴隸的醜陋,再看看這裡現在多麼美麗。你曾經背棄了我的兄弟,還殺害了那些接受他們啟迪的人。你對偽帝忠誠了這麼久,還不是被背叛了?我們現在有機會打破這個背叛的循環了!帝皇之子現在再一次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會背棄我們嗎?你是選擇抱著你的忠誠被屠殺,就像你理所當然地殺死了你周圍的畜生一樣,還是說你會追隨我們超凡入聖?''
''我會追隨你!''維斯瑪尖叫道。在她身邊的每個男人和女人也是如此。
''那就來吧,''塔勞塔斯說。他站起來,指著下面的大門。''在被殺害之前,我的兄弟們已經在這座巢都下面開闢了新的道路。現在就完成你們的旅程,看看我帶來的禮物。''
維斯瑪向前跑去,士兵和平民也跟著她跑。他們跑過大門,進入遠處的通道,進入黑暗王子的懷抱。他們衝過陰暗的下巢。有些人倒下了,其他人毫不在意的踏了過去。他們邊跑邊笑,為塔勞塔斯的承諾而歡呼。
維斯瑪幾乎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在下巢的哪個區域。她只知道他們正在遠離外牆。她現在只關心未來會發生什麼。她忘記了時間。僅管氣喘吁吁,但還是繼續奔跑。她學會了陶醉於疲憊折磨身體時的痛苦。最後,她跨過門檻,來到了另一個巨大的房間。那是一個由人力鑿開而成的洞穴。她一眼就明白,這裡就像通往這裡的道路一樣是前些年修建的。這肯定是帝皇之子第一次來訪時就擁抱他們的人的傑作。想到自己當時鎮壓這個偉大教派時犯下的錯誤,她流淚了。然後,當她發現自己已經成為其中的一部分時,她又笑了,併為她的旅程的戲劇性所帶來的審美愉悅而欣喜若狂。
寬闊的坡道從洞穴通向地面。寬闊的地板上放滿了帝皇之子的禮物,以及反擊偽帝灰色謊言的手段。從安格里夫·普里姆斯的其他陷落地區收集來的重武器正等待著向這座巢都開火。在飛龍自行迫擊炮和蠍尾獅導彈車面前的是另一個帝皇之子。他肩甲上的通訊器已經與他的肉體融為一體。他巨大的武器似乎是從他的手臂上長出來的。當他說話時,他的聲音如同颶風,維斯瑪的耳朵開始流血。
''我是阿萊克圖斯,''他咆哮道,''我將帶領你們用鮮血走向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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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當地軍隊駐地已被清除的地區突然開始火力投射。當一串風暴鷹導彈從頭頂上掠過時,克洛維和德雷克的小隊一起登上了淨化之劍號。導彈飛向阿爾吉杜斯的宮殿區。在街道上方,彈頭爆發出如雨點般的炸彈。住宅區頓時變成一片火海。爆炸燒死了數以萬計的鞭笞者,他們是在克洛維的遏制策略下被圍困在那裡的。迫擊炮的射程要短得多,炮火不斷在東邊落下,把街道變成了彈片的漩渦。從風暴鴉敞開的側門中,克洛維看到了他努力避免傷亡的失敗。
''貝里農兄弟,''他在通訊中說道,''向東面去,帶我們找到發射點。''從炮彈和導彈的軌跡判斷,蠍尾獅和飛龍的投射火力大致來自同一位置。
焚燒殆盡,這裡所有人都會化為灰燼,汝也不例外。汝正飛向戰鬥,飛向命運。而命運任吾驅使。
他無法判斷這把劍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克洛維在心裡記下了這句話,但他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找到了失蹤的當地部隊,''德雷克說。他在門口緊挨著克洛維,面對著安塔爾刺耳的低語。
''他們手裡有重武器,那個區域的重武器應該已經被摧毀了。''
''我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如此迅速且不被察覺的建立炮兵陣地的。''
''他們不可能靠自己做到。有什麼在幫助他們。敵人已經暴露,兄弟。''
淨化之劍號飛過飛龍迫擊炮炮擊的區域。迫擊炮彈把這個區域變成了一片坑坑窪窪的廢墟,遍地都是破碎、塌陷的混凝土碎塊,掩埋了無數屍體。彈幕繼續向北和向南延伸。大批鞭笞者已經湧入廢墟,聲討著邪教徒的鮮血,蓋瑞德的擔憂正在得到證實。克洛維感覺到巢都的精神能量每一秒都在上升。數百萬人被熱誠、痛苦、恐懼和死亡所吞噬。劇烈的情緒波動不斷聚集著力量。一場亞空間風暴正在形成,克洛維的靈魂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就像氣壓突然下降一樣,預示著爆炸。
風暴鴉離開了爆炸區域。''鳥卜儀顯示前方有大量熱信號,''貝里農說。''應該是叛軍的車輛和步兵。''
''他們正在進軍?''
''是的。步兵部隊似乎正在為炮兵開路。''
''那這就是我們的目標。''他要把這推波助瀾的源頭破壞掉。
高射炮突然向風暴鴉襲來。
''敵人部署了九頭蛇!''貝里農警告道。
炮彈從多個方向飛來。多臺九頭蛇自行防空炮沿著炮兵陣地組成了防空火力網。克洛維抓住艙門邊緣,堅定地站著,而貝里農則駕駛風暴鴉在躲避最初的齊射之後猛烈俯衝,衝入了居民區之間的峽谷。道路很窄,勉強能讓風暴鴉通過。兩側不斷掠過的建築物,距離機翼僅幾英尺。道路的盡頭是一家工廠,貝里農把機頭抬高,躲在高聳煙囪後方陡峭地爬升。九頭蛇瞄準了風暴鴉,但只能將煙囪炸得粉碎。淨化之劍號再次飛進另一條道路,躲在防空炮炮彈的黑雲之下。
''距離敵軍陣地一英里。''貝里農在通訊中說道。
''把我們放在儘可能靠近的地方,然後撤離這個區域。''克洛維說。面對密集的防空火力,即使是風暴鴉也很脆弱。但是面對地面上的灰騎士小隊,這個炮兵陣地堅持不了多久。
風暴鴉放慢了速度,下降到接近街道的高度。貝里農急速繞過一座被炸燬的教堂。轉進一條寬得多的南北走向的大道。自行火炮沿著道路建立臨時陣地,向前方的城區傾瀉炮火。火炮被一群主要由行星防禦部隊組成的暴徒包圍,但是現在他們手舞足蹈的樣子沒有任何維持軍事紀律的跡象,他們只是在興高采烈的咆哮中開槍。一大群人進入了教堂,並在裡面縱火。暴徒們在毀壞的建築和廢墟上慶祝。在破碎的教堂門前,一名噪音戰士主持著狂歡。他用風暴般的聲波席捲了街道。
一看到叛徒,德雷克就憤怒地發出嘶嘶聲。克洛維的下巴繃緊了。阿爾吉杜斯背後的威脅終於浮出水面,大敵已經露出了它的爪牙。
當淨化之劍號進入視野時,噪音戰士指著它。
風暴鴉離地還有十五英尺時,克洛維跳到了地面。德雷克的小隊緊隨其後,貝里農再次升空,用雙聯突擊炮掠過陣地。兩臺飛龍迫擊炮和一臺蠍尾獅被摧毀了,彈藥殉爆吞噬了數十名叛軍。
克洛維很清楚帝皇之子已經為這次襲擊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叛軍仍然有足夠的火力來夷平整個阿爾吉杜斯。當風暴鴉撤離到更東邊的塔樓後面時,九頭蛇的炮彈緊隨其後。
''你們去摧毀敵人的火炮,''克洛維告訴德雷克。''我會解決那個叛徒。''他衝上了教堂的臺階,從而讓他的兄弟們遠離黑劍,並準備給叛軍和噪音戰士帶來了淨化的暴力。
沉迷於小打小鬧真的好嗎,堡主?憤怒,是因為汝知道這毫無意義。敗局已定。除了接受吾,不會有任何勝利的機會。
叛軍衝向克洛維。他們已經沉浸在墮落的狂喜之中,失去了對他的敬畏。噪音戰士也將武器瞄準了克洛維。聲波槍的擴音口和叛徒動力甲上的擴音口一起張開,就像一支骯髒的合唱團即將唱歌。噪音戰士在克洛維從他的風暴爆彈槍中發射出一連串爆彈的同時也開火了。
足以震碎骨頭和石頭的聲波呼嘯著穿過克洛維所在的臺階。爆彈在聲波中爆炸。愚蠢的擋在兩名星際戰士中間的叛軍死像悽慘,他們的骨頭變成了粉末,眼睛從頭骨中爆裂出來。克洛維衝過聲波。他的嘴裡滿是鮮血。聲波就像攻城錘一樣擊中了他,但他堅持了下來,並沒有放慢腳步。克洛維不斷開火,粉碎了攔路的叛軍,掃清了接近叛徒的道路。他的幾發爆彈擊中了噪音戰士。他融合了通訊器的肩甲炸裂開來,噴出大量鮮血。叛徒再次開火瓦解了克洛維發射的其他爆彈,現在他們之間的空氣中充滿了火焰。在如此之近的範圍內,聲波槍的攻擊就像是星際戰士無畏裝備的重型動力拳的打擊。把門廊臺階的混凝土攪成了沙塵暴。克洛維在雷霆與火焰中無畏衝鋒,用安塔爾黑劍刺穿了噪音戰士的護喉。這一擊切斷了叛徒的脊柱。他殘缺不全的下巴張開,身體在最後一次痙攣中抽搐。叛徒的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然後克洛維猛地向側面拉出劍刃,砍下了叛徒的腦袋,頭顱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當克洛維從顫抖的屍體旁轉過身來時,他意識到一排激光槍正對著他。這種火力對他的精工動力甲來說毫無意義。他再次用風暴爆彈槍掃過臺階,對一大群邪教徒進行審判。德雷克的小隊沿著道路將飛龍迫擊炮和蠍尾獅導彈車變成了廢鐵。剩餘的導彈和迫擊炮彈也被引爆。一道火牆在街道的兩側升起,吞噬了所有叛徒的生命。
幾分鐘之內,淨化者們就摧毀了炮兵陣地。
但是現在街道變成了一片漆黑的廢墟。很多建築還在燃燒,吐出滾滾濃煙。一些燒傷的士兵在廢墟中爬行,發出臨死的呻吟。
在教堂臺階腳下,一個燒焦的身影發出一聲刺耳的叫喊,並用手指指著克洛維。''它的話是真的,''維斯瑪說。她的制服破爛不堪。她的肌膚被燒成焦炭,頭髮也燒焦了,一隻眼睛不見了,剩下的一隻眼睛充滿仇恨地瞪著克洛維。
它?克洛維想知道它指的是什麼。他走下樓梯,維斯瑪的目光被黑劍吸引了一會兒,然後用瘋狂、狡猾、不思悔改的目光抬頭看著他。
真理的門徒隨處可見。無論在哪裡,吾都會找到它們,利用它們。汝為吾開啟了朝聖之路,堡主。汝傳播了吾之意志。
克洛維的呼吸變成了沮喪的咆哮。蓋瑞德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灰騎士的到來不僅僅是動亂的導火索。而且還是原因本身。無論是狂熱的信徒還是叛亂的異端都是他們導致的結果,黑劍誘導了總督。她發起叛亂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克洛維的出現。他對自己有一種可怕的幻想,認為自己是一把打開災難之門的鑰匙。但是他馬上將這些情緒壓在心底,將絕望踩在腳下。他早就預料到入侵會以這種方式開始。重要的是如何結束它。
''你只是來殺我們的!''維斯瑪罵道。''現在你做到了!''
她的說法雖然並不客觀,但確實是事實。克洛維沒有糾正她。叛徒不值得被啟蒙,何況她也聽不進克洛維的話了。''你背叛了帝皇和你的職責,''他舉起劍說道。''你做出了選擇,所以也要接受懲罰。''
她的苦笑如此強烈,以至於她的身體都在顫抖,最後變成了劇烈的咳嗽。她說:''不管我怎麼選,不都是死嗎?但我不會像那些傻瓜一樣死去。我們反抗了。眾神將記住這一點。我們選擇了反抗。''
''你和你的所有努力都已經被遺忘了。''克洛維告訴她,然後迅速揮劍砍下了總督的頭。她的頭滾了過去,停在距離噪音戰士頭顱不遠的地方。
被遺忘不等於不存在。
''貝里農,''克洛維在通訊中說道,''情況怎麼樣?''
''從被轟炸的區域開始爆發了混戰,堡主。斯泰爾仲裁官和烈焰騎士桑德拉克斯報告說,衝突的界限正在變得模糊。平民和叛軍之間不再有明顯的區別。''
或者說是在狂熱者與背叛者之間的戰鬥已經轉變為一場混戰,變成了一場殺戮盛宴。巢都內洶湧的靈能力量並未減弱。它仍在增長。僅管灰騎士停止了炮火,但收效甚微。
或許我們什麼也沒阻止。
這個想法與黑劍想讓他相信的東西非常接近。他必須考慮入侵爆發的可能性。
安塔爾的笑聲在他腦海中響起。克洛維將惡魔的嘲弄拒之門外,向巢都的痛苦敞開心扉。他感覺到人們的情緒鍛造出死亡、仇恨、恐懼和殺戮的喜悅。他能感覺到臨界點就在眼前。
''兄弟們,''他給所有打擊部隊發出通訊,''我們的遏制措施失敗了。我們必須立刻準備反擊。''
''反擊什麼?''桑德拉克斯問道。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所有單位都回到宮殿區待命。我們會反擊即將——''
現實破碎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話。在西邊,亞空間裂隙的光芒在傍晚昏暗的天空中留下了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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