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卫二的某个自转日,我掌舵在欧罗巴中航行,声呐发出的声波不断的撞击岩壁而回响。机修工从医疗室修理完故障的电线走出,我目送着他接近船长室的舷梯。
突然间尖利的声音撕破铁棺材里流动不畅的沉闷空气,活像深渊里女妖的尖啸声: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接着又是一发击穿了那可怜的机修工的脑袋,并最终停止在钢制的天花板。机修工浮夸的张开四肢,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像一根钢管重重的倒在甲板上。
我能认出凶器是属于安全官特别分配的大口径步枪,而一名安全官现身处引擎室,那么只剩下那名新加入我们队伍的新人安全官。
我出于自保几乎不假思索的俯下身体,顺便开启潜艇的自动巡航模式,然后退到医疗室的钢门后蹲下,拿出带在身边时刻上膛的霰弹枪,没有什么比这把武器更有安全感(出于或许谨慎,或许被害妄想症和神经质的原因,我的身上永远带着一把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武器。不管说什么,至少这次事件无可争辩的表现出这个习惯的益处)。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住,死死的盯住直通下舱门和武器室的舷梯井。一个模糊的身影踏着冰冷的响声爬上来,当这副身躯稍稍露出时我立马从隐蔽处跳出向敌人开了一枪,8号霰弹在他没良心的胸间开了个洞,行凶者倒在机修工尸体旁边,仍不断蠕动着,想要够到武器。
我这时看清了他的样子,果然是那个新来的,这么一想我确实对他含糊其辞的背景感到怀疑,但文件确乎齐全,谁知道呢,没准是从受害人那里偷来的。我对那恶心的抽搐着的皮囊又开了数枪,8号霰弹的弹片凶狠的以超音速侵蚀入他的腹腔,肺,喉管,直到把肠子轰出来。浪费弹药并不明智,我留住了枪膛内仅剩的三颗子弹,看着像受了致命伤的爬爬一样还在痛苦挣扎的他掏出格洛克往那颗脑袋上补了一枪,仁慈的结束了他的苦难。
从引擎室听到声音的大副和其它人飞跑过来,我命令安全官把他的尸体拖到舱门口,一脚踹进了被黑暗包裹着的冰洋。
也许他是分裂派的激进主义恐怖分子力图破坏联盟船只的正常商贸和运输通航,或许来自做事没有理由的小丑教派的神经病。我驾驶潜艇全速前进,把那片躲藏在阴影里的无数双冒着幽光的眼睛、不停发出窸窸的窃笑声的地方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