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名为雨世界的虚构世界中,所有生物都不会真正死亡。当他们的肉体死亡后,灵魂会以朦胧的意识体形态重新进入轮回。每一次轮回中,他们都会保留一部分前世的记忆印象。对于具有自我意识的高等生命体来说,这些记忆将伴随他们一世又一世,并在之后的轮回中永远折磨着他们。
根据游戏内已有的资料,可以推测出这些高等生命体——古人一直在尝试寻找打破轮回的方法,并将此视为生命存在的最高追求。为此,他们付出了大量的努力。
一开始是并不被看好的苦行僧式的修行。这部分古人认为痛苦记忆的根源来自于强烈的情感,作为智慧生物,与其他人社会交集产生的复杂经历凌驾于作为生物的本能之上,而这些经历并不属于生物躯体本身而属于智慧的灵魂,于是这些记忆会在轮回中被保留,成为一世又一世的旧日阴影,挥之不去。信徒们坚持清淡的饮食和深入简出的生活,避免与其他人交集,同时坚持苦修,尝试与过去的记忆和解。最后在了无牵挂之际,用一杯苦茶结束生命。
这些理论有一定的道理,信徒中的虔诚者在圆寂之后似乎真的脱离了轮回,在此后数个纪年都不再出现。久而久之,越来越多被往世记忆折磨的人尝试以这种理论修行。他们将生物的精神境界规化成暴力、悲悯、协盟、富盈、适存五种等级,并将之称为业力。业力等级越高,越具有超脱轮回的潜质。
在往后的轮回中,业力等级的说法逐渐融入古人的文化之中,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与往世和解,更何况压抑生物本能而达到的超脱也并不能确定其必然能够跳出轮回,甚至有这种方法并不能打破轮回反而重生的灵魂被退化为动物的说法。无论如何,往世记忆的折磨还是继续,文明的进程仍在向前发展,业力等级逐渐由修行概念转化为阶级概念。
有人提出一种理论:将一块石头放在地面,数个轮回之后累计的灰尘会将它的表面覆盖,而地面在这种无处不在的情况的积累下却保持没有与天空接触,这说明地下存在某种东西,将很古老的地层物质溶解或移走。在地下钻井的项目中,古人发现了这种东西,他们称之为虚空流体。深度越深,岩石越少,虚空流体越多,而在厚重的地层与岩石和虚空流体沼泽之下,是虚空流体的海洋。
发现虚空流体的时候人们欣喜若狂。在数不清的轮回里,古人一直在尝试寻找一个更行之有效的方法来打破轮回,但从遗迹与仅存的往昔记录中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可能性的方法留存,只有徒增这期间轮回的折磨与成为痛苦来源之一的执念。甚至有人觉得固化的社会阶层本身带来的痛苦都多于轮回,毕竟轮回是每个人都具有的挥之不去的阴影,而现世环境的生存压力更多地是由那些占据着所谓高等级业力的蛆虫带来的。
僵化的社会几乎完全磨灭了文明前进的动力,宛若垂死的火烛在无尽黑暗中痛苦地摇曳,却始终挂着长存的一息,散发的微光苟延残喘着,却不能照亮任何东西。
但终于,虚空流体的出现为文明的火焰猛加了一把柴。古人找到一种方法,利用微量的虚空流体制造真空,并以此来产生能量。对虚空流体的开发为古人带来了更强的能源和生产力。虚空流体钻头就是科技飞跃的开始。
由于虚空流体本身的特质,对虚空流体的开采十分困难。掘进的钻头钻入越深的地层,虚空流体对钻头本身的侵蚀就越重;过滤系统内的虚空流体纯度越高,过滤管道报废的速率也越快。甚至这不止是材料与技术上的困难,但古人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时间,比起这个更值得害怕的还是沉沉的死寂。
在无尽时间的科技积累中,有人提出建造巨构计算机,让计算机用无限穷举的方法找到打破轮回的方法,毕竟在无尽岁月中,计算机的模拟比个人的试错更有效率。古人要求计算机找到的这个方法能够满足确定性、普遍适用性、成本可接受这三个条件。曾经,出于资源和规模的限制,这个计划几乎是不可完成的。
但如今不同了。高纯度的虚空流体能够将物质完全溶解,这对站在社会顶尖却又追求打破轮回的高等级业力者来说是莫大的诱惑。而对于他们拥有的财富来说,获得满足他们飞升的量的虚空流体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公众不会尝试阻止他们的飞升,他们愿意用余下的财富来帮助那些不能飞升的人们找到一个更廉价的方法。
我们无法得知这个世界中被建造的巨构计算机的具体数量,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一定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这些基于生物机械融合技术的计算机本体巨大,高耸入云,有数不清的部件和模块。为了避免无尽岁月下的侵蚀风化,专门有一套以在建筑材料中混合休眠微生物为核心的自我修复系统。
为了给计算机的核心计算部分降温,这些巨构需要用到量大到足以改变生态环境的冷却水。于是,无数的地下水被抽取出来,经过使用后化为蒸汽,逸散到大气中,最后再在高空冷凝,短时间集结为暴雨,倾泻而下。这种频繁的毁天灭地的大雨将灭绝所有这个世界尚存的原始生物。
迭代器,是古人对这些巨构计算机的命名。正如他们自身发展的历史一般,在无数的轮回中学习、更新、发展,直至完成他们的使命:找到满足三重肯定的打破轮回的方法。随着越来越多迭代器的落成,这个世界原始的生态环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地表已不再适合原始生物生存,于是古人迁往迭代器之上,在高耸入云的巨构顶端又建立起一座座繁华的城市。
有了迭代器的帮助,古人的科技进步速度越来越快,也许是轮回不灭带来的优势,古人尤其在生物机械融合技术上造诣颇深,大量的兼具机械性效率和生物性低维护成本的机械被制造出来,并应用在几乎所有工作岗位上。在如此先进的生产力下,人们不再需要参与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专业的服务机器人照料。甚至都有基于原始生物的基因改造来的仅出于观赏性目的而制造的植物。
毫无疑问,如此复杂的计算机一定会拥有智能。对于他们的制造者,迭代器们具有复杂的情感,一方面是他们
迭代器上的城市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