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喻的主體
這次ATLUS展示的兩個怪物都來自博斯的《人間樂園》三聯畫,博斯的繪畫作品充滿想象力,並大量使用各式的象徵與符號。其中有些內容甚至在他的時代中也非常晦澀難解,把他的畫當原型可以說是非常符合暗喻的主題。
新的怪設
討論這副畫之前,我們要明確一個觀點——就是《暗喻幻想》的主題,理想與現實的碰撞,在採訪中橋野明確說明了這一點“雖然主人公一行人有自己所秉承的正義,但那某種程度是寄託了一種「理想」,而敵對勢力則是站在更「現實」的一方思考問題……這兩者之間的碰撞摩擦,也是本作想要展現的一大主題。”當然,本作也不會單純地採用二元對立的方式來探討這個主題,而是讓玩家通過旅途的展開自發性地去思考和現實世界相關的主題。
人間樂園解讀
說回主題,這張三聯畫從左到右分別是“伊甸園”、“人間樂園”和“地獄”。本次展示的怪物分別出現在人間樂園和地獄板塊,我相信未來還會有與伊甸園相關的怪物或相關場景。(大家可以自行搜索這張畫,裸露太多不能過審)
據我查閱的資料顯示,關於這三聯畫的解讀有兩種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這三聯畫具有前後因果關係,從左邊的神在伊甸園的統治,到中間的人類成為主導地位,再到右邊的因人類荒誕行為導致的殘酷報應。另一種解讀認為,這三張畫是共存的,它們都是樂園,即使右邊的地獄也可以被視為一種樂園。
在暗喻幻想中,“人類”的設定反而是怪物,被世人厭惡。我猜測這可能與第一種解讀有關。在過去,人類可能曾是暗喻幻想世界觀的主宰種族,但由於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如今已被其他種族唾棄,遺忘,最後墮落成怪物。很有可能是《大劍》中那種敵我同源的設定(如果是女神異聞錄系列,就可能是某一情感的集合體)。
不過,這些三聯畫也可能是字面意義上的人間樂園。這幅畫的背景是地理大發現時代,黑奴貿易逐漸興起。然而,畫中的黑人和白人卻和平共處,這無疑是一種理想化的表達。這可能也是主角心目中的理想國度(難道主角是黑皮膚是因為……)。
怪設分析 憤怒之人
關於怪設方面,這次兩個怪物分別是憤怒之人和貪婪之人,種族都是人類,應該又是七大罪行那一套。憤怒之人的原型是一個貓頭鷹壓在一個果實上面,果實內部有兩個裸露的人在狂歡。
在博斯的其他作品中,貓頭鷹多次出現,作為一個標誌性符號。在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們看來,貓頭鷹總是與惡魔相關。它一開始就是上帝的敵人,施展各種陰謀詭計擾亂世人的純良本性。誘騙其他鳥類進入捕鳥人的陷阱,讓它們受盡折磨而死。這個組合的含義可能是兩人被罪惡矇蔽雙眼,自食其果,而這一切都被惡魔看在眼裡。
而ATLUS的改編則更加邪典,似乎人與貓頭鷹融為一體。其胯部還被許多小型禁果寄生,這可能意在表達:罪惡之人墮落成為惡魔?腳下的刀尖和翅膀上的紫色舌頭讓人聯想到被關押在刀山地獄的惡魔。被關押的惡魔衝破束縛,帶著憤怒從地獄歸來。
怪設分析 貪婪之人
這個樹蛋人的原型源於博斯在1470年代的作品(該三聯畫作於1490年至1510年間)。這是一個腿為枯樹、身體為破碎蛋殼的巨人,朝著畫面外凝視。有解讀認為這個男人就是博斯本人,或許意在表達右聯的地獄才是現實,也是困境。中空的蛋殼形成了一個旅館,人們和惡鬼在他的頭上狂歡和開會。他頭上的風笛在博斯的時代代表著野蠻與粗俗。風笛下面的粉色物體是禁果還是心臟?ATLUS將其視為心臟,好像從蛋裡掏出的心臟正在演奏一樣,給人一種非常殘忍野蠻的感覺。
ATLUS改編的樹人面部更加兇狠,半邊臉皮脫落露出血肉。如果說原作呈現的是被折磨後的憔悴樣貌,那麼改編後的怪物則展現出被折磨許久後心智磨滅化身為憤怒怪獸的模樣。在遊戲中他被稱作貪婪之人,貪婪可能就是人們對樹人無止盡的折磨,人們的貪婪帶來禍害,使樹人發狂,他在大型人類之中也是最大號的那類,可能會摧毀城市。
小結
不得不說博斯這種在作品中通過奇幻場景來暗指人們內心的慾望的手法很符合ATLUS的風格,我個人是非常期待老P組這充滿野心的新作品,希望能和女神異聞錄和真女神轉生區分開,發展成另一個知名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