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的故事就开始涉及到多个主题了,我们还是先从原著开始:
原著抵达黄风岭的时候,猴猪都已入队,虎先锋使了个计谋抓走了唐僧,引得猴猪打上门来杀了虎先锋,随后黄风大圣知道虎先锋之死之后便披挂上阵,用黄风神通迷得悟空在武道上难以战胜,于是四处求援到灵吉菩萨,得知黄风怪是偷吃了佛祖灯油的黄毛貂鼠,灵吉菩萨拿出定风珠(虽然没用上)和飞龙宝杖,帮助悟空击败了黄风怪。
而第二章的CG和影神图中拼凑的故事则较为复杂,一时间众说纷纭,也算是一种比较碎片的叙事,在此我提出我的看法:
整个故事发生在黄风岭和黄金国斯哈哩之间。
昔年有一个小国,名为流沙国,此国遍地黄金,乃日落之地,故而日落之时有海沸的声音,振杀小孩无数。佛祖(原文为佛祖,猜测为如来)赐给流沙国一座大鼓,这大鼓可以混入海沸之音,阻止海沸振杀小孩。进而举国上下为佛祖塑造佛像,信佛崇佛,一时成黄金佛国。然而,沙国王不喜民众崇佛,故而在宰相建议之下,拆寺逐僧,改名为斯哈哩。谁曾想没过多久,当敲鼓之时,一个背负着巨大佛头的大虫出现,斯哈哩死伤无数,但凡击鼓,大虫便出现,国王无计可施。就在此时,黄风大圣来到此地,在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人物帮助下,击败了拥有定风能力的大虫。神秘人物带走了定风珠不知何处去了,黄风大圣便在此地落座,当了斯哈哩国的国师。黄风大圣提议后,国王颁布了敬鼠令,十里八乡的鼠族精怪都朝着斯哈哩迁移。国王的大王子和三王子不满妖怪当政,最终三王子负气出走,大王子因怒被国王被捕下狱。可谁知在这段日子中突发大变,城中竟起了鼠患,所有人都变为了老鼠,大王子被不知何人从监狱中放出,险些杀了父亲,最终变得六亲不认,七情不全。黄风大圣对国王说此事乃因他而起,最终带着部下离开了斯哈哩国,在离开斯哈哩到黄风岭的路上,黄风怪被受了如来旨意的灵吉擒住,但因为他没干过坏事,所以灵吉放了他,他也拜灵吉为师(这段来自蝜蝂影神图和定风珠介绍,疑似是在照应原作剧情)。
黄风岭中,山石成精,成了石父石母,被授予山神之职责。然而在这几年间,不知为何四处生出了一些肉佛头,这肉佛头见活物便叫,对方靠来便一口吞下。有一个石精欲要除了这些肉佛头,谁知肉佛头砸碎在他身上,不久竟在它身上生出个石佛头来,它突然变了心性,成日寻找佛头,啃食山中生灵,最终化为了石敢当。石精们意图保护山岭,与石敢当开始了争斗,被石敢当几乎打败。正当此时,黄风大圣带着小妖们到来,似乎是熟悉肉佛头,故而镇压石敢当铲除了全岭的肉佛头,在此定居。他本想让当地土地来参与,谁知土地居然不愿,最后他拿出石敢当精魄分给石母石父,令他们获得了人性。石母石父感激不尽,为他建起山场,黄风大圣便在黄风岭安顿了下来。
在取经路上,虎先锋还是和原著一样擒了唐僧,最终被猪猴二人打杀而死,留下了兄弟二虎,而黄风大圣则被灵吉菩萨收服,被收往灵山谢罪。百年后,他参与了围剿大圣的战役,由于“替天行道”,被赐予了根器耳听怒。听说他得了根器,重返黄风岭,他疑似是在此砍下了灵吉菩萨的头颅,将其用于耳听怒之上,意图借此炼化耳听怒。鼠妖们在沙国王的领导下前来投靠,成为了黄风大圣的部下,以图复兴。
而当年的二虎,在这百年间,虎兄在山中和石精们一起重建了黄风岭,有凡人建起了定风庄,虎兄便让妖精们各司其职,不要随意祸害生灵,他也以“啖尽迷路妖邪,护送过往好人”的事迹,博得了一个虎神的名号,也被人所敬仰,建起了卧虎寺。然而这让虎弟越发不满,觉得兄长占尽威风只是生的早罢了。谁知,黄风大圣突然带着鼠妖重返黄风岭,虎弟记仇当年黄风怪坐视不理导致父亲身亡,怂恿虎兄一同对阵,虎兄一时答应。然而黄风大圣在这段时间中已经斩去居住此地的灵吉菩萨头颅用以炼化根器(来自燧先锋影神图,灵吉菩萨在西游后因不明原因住在黄风岭),祭出灵吉菩萨的头后,虎弟一个照面便重伤,虎兄只得跪下称臣,帮助黄风大圣和石精协调,再度构筑起了黄风岭的山门。虎弟醒来后,大吵一番,负气出走,躲在了井下,在井下通过用葫芦救治孩子唬骗了虎伥骗人来吃,最终导致虎伥孩子被村人害死,村人也被虎伥杀光。而虎兄被黄风大圣封为虎先锋后,更是心中有恨,喜吃老鼠泄愤,导致虎鼠关系越发紧张。
最终,黄风怪开启黄风大阵,拼命欲要炼化耳听怒。天命人就在此时到来。
故事很长,究其因果也变得很复杂,有一些细节值得关注。首先便是石敢当,石敢当的来源是“佛头”,而袭击了黄金国的蝜蝂头上同样有一个佛头。我们可以认为,实际上蝜蝂并非是真的主动来到,而是被肉佛头所寄生。更有意思的是,沙国王说,蝜蝂头上的佛头与黄风大圣砍的脑袋一模一样(虽然实际游戏中不一样……我这里以影神图为准),再考虑到有关灵吉被砍头黄风大圣的评价是“灾人者,人必灾之”,加上原著中属于灵吉的定风珠在蝜蝂身上;我认为,蝜蝂是灵吉用自己的佛头寄生之后前往斯哈哩国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能确定。但考虑到是因为国王禁佛,很有可能这是灵吉独断的行动,因为他没有资格收回佛祖赐予的落日鼓,只能出此策。当蝜蝂被杀后,佛头也回到了灵吉身上,这就使得黄风大圣明白,这些佛头并不是随随便便杀死宿主就有用的,必须要将他们全部镇住,这在之后他抵达黄风岭后派上了用处,日后斩下佛头辅助炼化根器,也是期待用佛头寄生的能力来控制根器,变得更强,以防某一日天庭翻脸。然而,后续发生的事情逐渐变得诡谲,尊鼠令后,全国上下都变了鼠妖,而此事的因果,我们的证据仅有二处,灵吉所说的:“一朝鼠患凭空起,乌烟瘴气渺人际。”,黄风大圣说此事因他而起,随后离开了斯哈哩国。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所在了,全国上下变为鼠妖是谁人所为?在此事中,有三个功力或许可以做到的人:第一个是黄风大圣,但如果他要这么做,就没必要建议国王颁布尊鼠令了,因为大家都会变鼠,尊鼠令也就没了意义,第二个是灵吉,这个结论就意味着,灵吉的唱词已经彻底不要脸不要皮,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担当,还要大声唱词出来给人听;而第三个则是如来亲自出手,为何觉得是佛祖出手?
首先是因为鼓是来自佛祖,他关注此地理所应当,其次是由于灵吉的作为无效,他也有了出手的理由,还有一个侧面的根据便是肉佛头,这个肉佛头在花果山也有出现,也就是说这肉佛头更有可能是来自于一个能在六洲遍地种出肉佛头的大能,这显然超出了灵吉的能力,与此同时大规模变鼠似乎也不是灵吉所能完全做到,故而这一鼠患来自于如来的可能也极大,最后一个根据则是,在小西天听八戒讲故事的话,他会告诉我们大师兄带他喝酒的时候经过了灵台方寸山,须弥山和珞珈山,老猪的福陵山和花果山,方寸山是菩提老祖的地方,在第一章让土地为天命人送去了两个法术;珞珈山则是观音菩萨的地方,她在后续将作为灵山罪证的红孩儿送出灵山回了老牛身边,算是个地位不定的角色;而须弥山则是灵吉菩萨的道场,经过的地方几乎都是反抗神佛的助手所在,更是让灵吉的身份扑朔迷离。
由于第三种论点的证据齐备,我个人更倾向于此事是佛祖所为,因为这样能够解释透全部的因果:黄风大圣因为蝜蝂之事记恨灵吉,但灵吉是出于无奈不得不尊如来旨意放出蝜蝂,在蝜蝂无功后,如来亲自出手将人妖不分的斯哈哩国人全部变为鼠妖,灵吉自知无法反抗灵山旨意,只得唱词曰一朝鼠患凭空起,既是为灵山掩盖证据,也是暗讽如来手段狠辣,最终在对灵山失望之后愿意帮助天命人完成黄风岭之途,在最后耳听怒的CG中,灵吉菩萨对天命人说,“众生有次第,你说对吗,孙悟空?“,这话也可以理解为,对如来所作所为不满的灵吉在给了一场惨剧发生的经过后,隐晦地告知天命人,这么想是不对的。值得一提的是,二郎派来的黄袍员外给灵吉展示了二郎给予的打开斯哈哩国的大门的金片后,不知是否由于肉佛头等物的监视,不得不掩盖过去自己的罪证或者灵山的罪证,灵吉偷走了员外的金片,而这金片最终为沙大郎所有,大约也是被灵吉刻意丢弃在一个可以被找到的位置为沙大郎所获,也许是为了暗示记忆是属于沙大郎,天命人最终还是找回了金片,了解到了当年的往事。
在最后的石卵中,老猴子对大圣“耳听怒”之过的判词是,他当年在地下当猴王不够,还要上天,只因王母没有邀他赴宴,便怒发冲冠,耳听即怒,大闹天宫,恣意妄为,和黄风一个德行,养不熟。耳听怒的含义在于骗,警示人无论听见恶言恶语或是靡靡之音,都不该凭着一时的情绪恣意妄为。了解到的各种事情,其中因果往往难以分说,或有冤枉好人,或有助了恶人。天命人一路在黄风岭听闻见识的绝大多数人和妖,都难逃耳听怒之灾。沙国王因为不喜国民拜佛,拆了佛寺,此乃耳听怒之过;灵吉为了惩治国王派出蝜蝂,也为耳听怒之过;黄风怪为了一时的舒适,帮了国王之后留下当了国师,亦耳听怒之过;如来佛祖(或者灵吉)因为敬鼠令而把全国上下变鼠,同样是耳听怒之过;沙国王不喜欢二儿子喜欢大儿子三儿子,忽视二儿子的苦劳,仍是耳听怒之过;疯虎被大哥的投诚所怒、虎伥受欺骗勾人去杀来拯救儿子、土地因为怒黄风不给自己精魄偷袭石母、黄风怪不管控手下只顾炼化根器导致定风庄大巫们战死等,都乃耳听怒之过;甚至天命人也可能被石中人欺骗而误杀好人石母,犯下耳听怒之过。在最后的故事里,书生为了自己的一时梦境而不分是非杀害狐妖,亦为耳听怒之过。
黄风岭的一切都是许多相对弱者权高力大之人一时之间未分明事情因果原委,只因一时因果不定的想法便出手做事导致的一场耳听怒的大灾,然而在这些灾难之中受灾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呢,无论是佛是妖是人,凭着自身身强力大就可以随意自称高等,戕害其他生灵么?天命人经过黄风岭此地时,是否能够悟出不该凭一时情绪无视因果善恶行事,导致生灵涂炭?这些都合了灵吉菩萨在结尾书生经过末尾对天命人的提问。执迷不悟的黄风最终也没能像黑熊精一样投降,而是在战斗中被天命人打倒,或许他曾经是热血伟岸的黄风大圣,但他如今也已经是一个戕害了无数人,以后还会戕害更多人的妖王,定风庄邪风的危害和大巫们的死亡正是证明。我想天命人应该是悟透了的,甚至不但悟透了不该耳听怒,也更进了一步。天命人或许会在小事上犯错一二(比如误杀石母),但想必最终会明白:虽绝不能凭着一时情绪耳听怒,一腔做好事的热血同样重要,正如当年杀败蝜蝂的黄风大圣告诉他的那句话一样,“满城百姓,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