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流放地【葉瑄】|時空中的繪旅人


3樓貓 發佈時間:2021-12-29 16:56:31 作者:白 Language

(又臭又長的4600+預警)
(使用了遊戲裡部分人設)
(後面巨潦草,因為困了)

噢,船長!我的船長!


葉瑄寧願死在白城的***中。

當真正傀儡一般執行收割任務時,才發現曾最不在乎的白城填充著他的內心,現在遊走在宇宙間,不知為何遊走。偶爾詩人高聲吟詠的情詩,離別深深的擁抱會闖入他夢裡,後來漸漸的,那些夢也淡了。
他可以前一秒與菜販子寒暄,下一秒取走世界的核心讓整個世界葬於冰雪;他可以推演出無數可能,選擇最有效率的方案收割一個世界的文明,白銀提督, 如其名,閃著金屬冰冷的光芒。
某天白銀提督接到一個任務,做一個小女孩的老師,據說是叛逃的緋之提督與“地球”上人類誕下的女兒,因為體內蘊含著帝國也摸不透的力量,被赦免一死。
女孩要成長為新的提督。
女孩被安置在一個花園裡,其實就是集中營 模擬了地球的環境,女孩身邊環繞著不少“監護人”“朋友”“老師”“過客”,其實都是監視者罷了。
女孩要學習很多東西,強大的法術,精心的算計,果斷的思想,被分出優劣的各種文明,航行的技術,唯獨沒有詩與歌。
葉瑄第一次見到女孩,是在一個有些許陽光的早晨。女孩穿著修身衣褲坐在長椅上,花園開滿了風信子。女孩很白,卻是一種無力的蒼白,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膝頭放著厚厚的《文明優劣評級法》——帝國引以為傲的傑作。
“小姐,你好”葉瑄摘下帽子,微微欠身,優雅得體。
女孩抬起頭,眼神倦怠,“您是…我的老師麼”
“是的,小姐,我奉命前來教您文明優劣評級”
“麻煩您了”
真是好聽的機械音,平靜,乾淨,若做了帝國的廣播員也能俘獲一大批粉絲吧,葉瑄不合時宜的想。
“老師,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嗎?”女孩突然問
“當然”
“橫軸代表群體情感變化,縱軸代表文明時間,面積代表文明最簡單的評級…”葉瑄覺得他不在講課,而是在把帝國灌輸入腦的東西又倒出來,他不知道是否合理,只是這樣執行任務起來很輕鬆
女孩心不在焉地聽著,不小心,打了個哈欠。
葉瑄呆在那,陪讀的女僕亦然。
“小姐,平時的表現也是要計入成績的”葉瑄小聲提醒,“您知道落後的後果”
“抱歉,老師”女孩低下頭,“老師,為什麼要收割其它文明呢?”
“為了變強,然後,在宇宙裡生存下去”
“我們不能獨善其身嗎?”
獨善其身?葉瑄露出一絲苦笑。白城藏匿在空間交匯的節點,本是極難發現,而其中居住的旅者又為其設下結界,最後不還落個生靈塗炭?
“小姐聽過白城的故事嗎?”葉瑄的紫眼睛深邃而滄桑,讓女孩不覺冒出一個念頭,他和別人不一樣,更何況白城,那個存在於母親睡前童謠的神秘名字——母親談起白城的祭典,歌舞,詩歌,聲音飄渺,像在回憶一缸壽終正寢的金魚。
來到這裡後,所以人對白城避之不談,女孩有些預感,那是那群人害怕的地方。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他是這裡第一個提起白城的人,第一個沒有斥責她荒誕想法的人。
“母親和我提起過”女孩的臉色看不出一絲波瀾。
帝國把她訓練的很好,葉瑄想,帝國鄙夷情感。
“白城就是無法獨善其身的存在,帝國沒有錯”葉瑄說,“文明優劣評級,是為更有效率的收割而生,你照做就行,提督最忌諱…共情…”
女孩直勾勾盯著他,很久,眼簾耷拉下來,“我知道了。”
這節課比預期要上的久許多,直到管家第三次敲響房門,葉瑄才不得不合上書。女孩沉默地將他送到門口,半舉起手,揮了揮。
“小姐”葉瑄忽然清清嗓子,挺起胸脯警告,“我們的進度要加快一點才行了”
“我知道了,今天很抱歉”
葉瑄回到住所,他被特許擁有機械漂浮球城,葉瑄把它打造成最初在白城創造獨屬於自己的星體的模樣。他望著包圍著這個小窩的深空,突然想起那時,故鄉泯滅的旅者朋友對他說,“我被流放到了浩瀚星海”

葉瑄知道女孩是為愛而生的孩子,自很難理解宇宙生存的法則。他躺在床上,腦子裡老浮現出與緋之提督相見的畫面。
緋之提督求他儘可能讓女孩自由選擇人生。
葉瑄本可以置之不理,按照帝國的意思,女孩將被打造成一個新的提督,收割地球的文明,將地球,那個在文明等級評級裡橫軸數據極其出色的星球作為帝國的小殖民地。
那已是對叛徒的寬宏大量。
但,葉瑄從包裡摸出一張紙片,是他在女孩書裡發現的——一幅技法拙劣的畫,歪歪扭扭塗鴉著對她咧開嘴笑的闖進花園的白貓,當然那貓不久就被處決了。
帝國不允許藝術的存在。
葉瑄很喜歡畫,畫是人類情感的結晶,以畫來推演總是十拿九穩。
而女孩是為守護而生的孩子。
葉瑄打了個寒戰,他看到了那個白城少年的影子,望著白城從興盛到覆滅,自己如同被剝下戲服趕出戲臺的小角。

如果女孩執意如此,他推演不出別的結局。

女孩出人意料地認真上課,不但補回進度,更是提前結束課程。
“老師,我能有幸邀請您共進晚餐嗎?”女孩突然問。
葉瑄有些意外,按理女孩不該對他產生感情,但他還是答應了。
飯後兩人在花園散步,他們走過開滿風信子的小路,風信子向著天空彷彿那邊有著新生。
“老師,您是不是拿走了我的畫”女孩站在長椅邊,他們相遇的地方。
“小姐,帝國不允許藝術的存在,我可以幫您隱瞞一時,但不能保證別人也如此”葉瑄正色說。
“老師,我…”女孩手捏緊了長椅,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活著的價值,我知道白城是如何泯滅,但我還是,想選擇守護我的家”
“小姐,您只是在那裡出生”葉瑄壓低聲音,“這種事不要再提了!您這麼做能有什麼結果呢?”
“是…”女孩膽怯了,“今天的話,還請老師忘記吧。”

課程結束後,葉瑄在女孩生命中消失了,命運本該如此。
他恢復了從前的職務,作為復鍵,他選擇了一個文明程度還停留在巫術時代的大陸,任務很簡單,利用民眾對篡位國王的怨恨,伺機盜走置於皇宮的一直守護著王國的熱核。
他早聽說有一個準提督來協助他的工作,可沒想到那提督竟是當年那個女孩。
更沒想到女孩站在了對立一面。
女孩自是無法攪亂他的棋局,當他兵臨城下,看到了女孩結了霜的滿臉堅定的面孔。
“葉瑄”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葉瑄無奈地搖搖頭,“這不是地球”
“他們和地球人一樣,有活下去的權力”
“你是帝國的人”葉瑄慍怒,“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小姐,和我作對會立刻引來督察!那時候我保不了你”
“提督不是我選擇的命運”女孩將藏在大衣裡的提督勳章一把摘下,“我只想做一個守護者,像…媽媽一樣。”頓了頓,“像過去的你一樣”
“那和這個世界有什麼關係呢”葉瑄嘆氣
“因為這個世界於我有恩,這裡的人,他們教會我畫畫,他們很可愛,和地球人一樣可愛”
女孩召喚畫靈,“葉瑄,地球就沒有給過你什麼嗎?”
“我並沒有指責老師,只是我們選了不同的路,抱歉”
相比起葉瑄嫻熟的戰鬥技巧,女孩的畫靈只能算情感的洪流,葉瑄很輕鬆地放倒了所有人,而後,大手一揮。
他看到了瞬間結冰的世界。
女孩躺在地上,像睡著了一樣。
葉瑄在密密麻麻的冰雕間穿梭,路過他與菜販子寒暄的集市,忽然愣住了。
“將軍,若和平真至,您一定要來我們家吃飯啊”
“將軍,為了王國,我們願意追隨您!”
“將軍,我的兒子就託付給您了,您一定要帶領他拯救我們國家啊!”
他忽然想起他從皇軍手下救下的百姓,對他是那樣赤忱。他於巷中被追捕時,有人家冒著生命危險藏匿了他。
葉瑄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眼狼。
他忽然理解了女孩。
他忽然明白,那年緋之提督寧可背上叛徒的罪名。

葉瑄悄悄扭轉了時空,將這結局改變,隱瞞了女孩的反叛,對應的,他的職業生涯染上了失敗的汙點,被暫降為監視者。
他望向花園,風信子依舊開的燦爛,長椅上已無憂鬱少女。
大概她已成長為他期待的模樣了吧,幸好自己的偏執沒有讓承諾落空,葉瑄忽然有一絲慶幸。
他叩響房子的門。
他看到女孩站在他面前,麥色皮膚,如水亦如火。
“葉瑄,這次還麻煩您了”
葉瑄別過頭笑了。
“小姐,好久不見。”

兩人坐在桌前,面對著發黃的《文明優劣評級法》
“沒必要看了,一派胡言”倒是葉瑄先開了口,把書合上。
“葉瑄不怕帝國來找麻煩嗎”女孩笑得眼睛都彎了
“小姐,我希望我們想的是一樣的”葉瑄伸出手
女孩收起笑,凝視葉瑄幾秒,看著他紫色眼睛也直視著她——
“葉瑄 ,我很感激”女孩握住葉瑄的手,原來白銀提督也有溫暖的部分,女孩想,葉瑄的手很有力,握住就像握住了船陀。
“小姐,我來教你畫畫吧,您是因愛而生的孩子,您的畫,必因包含情感而帶來無窮力量”
“葉瑄,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家嗎”女孩沒有接葉瑄的話茬。
“我的榮幸”

他們瞞著帝國不斷充實自己的力量,葉瑄發現,女孩的畫技不算成熟,卻有著他的畫裡缺乏的生命力,筆落墨染,像真的在創造著什麼,定格著什麼。
有時不得不出去執行任務,葉瑄發現自己倒被帶偏了,現在老想著怎麼把傷害降到最低。有次他笑話對著被毀壞的世界深深鞠躬的女孩實在是太過善良,女孩很認真地告訴他,那些世界是她永遠贖還不上的罪過。
他們在花園裡制定著回家的路,以及為地球的庇護計劃,疲憊時兩人坐在長椅上仰望星空,葉瑄忽然說,“我想我快結束流放了,謝謝你,引我逃離這裡”
女孩一愣,也回敬,“也謝謝你帶我逃離這裡”
女孩把腦袋靠在葉瑄的肩膀,葉瑄環住她,指尖傳來一股熱流,往已經被掏空的內心灌注些許真實。

他們決定在初春動身,那是風信子開花的季節,寓意希望,女孩這樣告訴他。
清晨,乘著天還黑,他們悄悄溜出花園。
卻迎面撞上帝國督察與身後烏泱泱的警察群。
他們被指控叛逃,葉瑄怎麼也沒算計到自己有走錯棋的一天,他望著隔壁審訊室,憂心忡忡。
“葉瑄,我知道是她引誘的你,你只需要承認就行,念在多年功勞份上,帝國不會對你有太大懲罰”
葉瑄搖搖頭,“她到底怎麼樣了”
“你不需要管一個叛徒!她和她媽沒一個好東西!”司令怒不可遏,一掌拍歪葉瑄的臉,“你要與叛徒為伍,做個白眼狼嗎?”
葉瑄閉上眼,好久,扭頭直視司令。
“首長,是我引誘的她”

最終,葉瑄以降為雜工的代價免於牢獄之災,他終日在陰暗潮溼的船艙裡穿梭,一面做著最苦的活,一面打聽著女孩的下落。
他不願相信女孩已經被處死的訊聞,冥冥中有種感覺,女孩也在尋找他。
他拼命往上爬,帶著叛徒的汙點,終究還是停留在侍從的位置,帝國已全然不信任他做在任何一個領導的位置。
他為一位提督的花園澆水,在荊棘海中,他發現,一朵擠在角落的,瘦弱的風信子。
葉瑄幾乎要喊叫出來,除了他們,沒有誰會種。
或許她就在這裡。
葉瑄悄悄放出星光,那是他們旅者獨有的定位標籤,星光在屋裡飄蕩,尋找著葉瑄想象裡存在的女孩。
葉瑄永遠也忘不掉,還是一個清晨,星光有了回應。
他隨著星光潛入提督家的密室,發現了被源源不斷抽取創造力量的女孩,擰巴著臉癱在實驗臺上。
“小姐…”有什麼噎住葉瑄的咽喉,他上前緊緊抱住女孩,“我來了”
“……是葉瑄嗎”
“是我,我來找你了”
女孩神情霎時放鬆下來,“葉瑄,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他們終於逃出了帝國。
向著地球方向飛去,星星不斷被拋在身後,真是一場名副其實的逃離,葉瑄想。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知道地球是否是下一個白城,但至少他不再是於流放地徘徊的傀儡。
葉瑄握緊女孩的手,若再一次,少年護緊獨屬於自己的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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