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觸動了。
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又如倒海般褪去。
在我心中，你的笑彷彿被定格了。
這一刻，如果是永恆多好。
……
那一晚，我記得我和你聊了很多。
那些深藏在心底的、不知該向何人道來的話，我都說給了你聽。
我的身世、我的故事。
浴室裡靉靆的霧光遮住了我的面容。
薄霧中的我終於能短暫地卸下面具了。
我其實是不想做狼的，如果有選擇，我想做良。
……
“假如我不復仇了，不去洛陽了，良爺能放我走嗎？”
發愣之時，你嘴中冷不丁冒出了這句話。
我沉默了。
我本能地想答應你。
可亂世之下，就算我放你走，你又能去哪裡呢？
我沒有說出口。
“這樣也好，我也能下定決心了。”
我聽見了你低落的聲音。
是能下定決心復仇了嗎？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滿穗，對不起。
那時我第一次覺得對你們心存歉意。
……
回到客房裡，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想了你曾說過的話。
洛陽、狐妖、吃人、復仇……
那些話像皮影戲一樣在我腦海中不斷放映。
我好想把它們從我腦海中趕出去。
可是我做不到。
一直以來我都以不殺婦孺為道德底線。無論是虛偽也好，存真也罷，我總之下不去那個手。
我不想把你們送到吃人不吐骨頭的豚妖嘴裡去。
你們不是小羊。
還是孩子。
是時候找舌頭談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