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喜欢听你发表对人类的至臻见解——“人是会思考的芦苇,你看。”
然后你指着湖边的芦苇,有的折了,有的随风四处飘摇着。
“记不得是谁说的了,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特别讨厌那个作者。”
“不会是汪国真吧…”
“好像是。”
你直言不讳,对于这些“哲人”,你永远保持着不屑一顾,但是对于他们的一些言论,却又不得不佩服和认同。
“我会写出比他们更好的作品。”
这句话我和你都没说过,但是我能听见我们俩都似乎在对对方说这句话。
但是我们也清楚,天气很冷,冷得足够把人的梦想冰封。
高考之后自然分道扬镳,我面对语言学不知所措,对究竟是肉夹馍还是馍夹肉困惑不已,你尴尬于到底是love还是infatuation,哪个分析才能更加到位。
我们也再没见过面,天南海北。
一年又一年,我们都是骄傲的人,节庆的问好是最后的温存。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看到芦苇我就想起你,本来应该是想起脆弱的全人类才是。
可是看到这一片芦苇荡,白花花的摇摆着,我就偏偏想起你,明明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我突然就想着,要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这么说:
“把女子比花太俗了,女子也就和全人类一样,也该比成芦苇才好。”
“其实我和你都是芦苇吧,但芦苇都好歹能凑一起呢。”当然,这句话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