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之周:黑暗世界入門級指南(十七)


3樓貓 發佈時間:2021-12-01 17:56:35 作者:ST灰圖書館 Language

“上古耆宿是真的。”

前言

歡迎收看新一期由ST灰灰圖書館為大家帶來的黑暗世界入門級指南系列。本期節目我將為各位介紹經典黑暗世界(Classic World of Darkness)產品線——《吸血鬼:避世潛藏》(Vampire the Masquerade)
實際上本篇仍然是預熱,但相較上期過於蒼白的文章,本期我會拿出吸血鬼產品線中的一個我個人非常喜歡的大事件——噩夢之周(Week of Nightmare)。我基本完整翻譯了整個故事,但本事件也涉及到了很多其他產品線的內容和設定,本期暫時不會一一展開講解。同時,因為本期要講述噩夢之周事件,因此這一期不會附贈原創短篇小說……
為了防止誤解我再重複一遍,本篇中你們看到的小故事,不是我寫的短篇,而是我翻譯的噩夢之周事件。
嗯,大家看個熱鬧就可以了……怎麼說呢,就像是“我雖然不太懂《星球大戰》,但看《星球大戰:幻象》裡面一群原力戰士拿光劍砍來砍去仍然覺得很酷?哦,好酷啊!突然想了解一下《星球大戰》系列了!”那樣的感覺。
該事件出自三版吸血鬼拓展《薄血時代》(Time Of Thin Blood)的附錄,各位感興趣的話可以找來讀一讀。

恐怖甦醒——噩夢之周其一

侍從向鐵菊——那位鐵菊——行禮,他跪伏在漢白玉地磚上,倉促地三次磕頭。鐵菊不動聲色,她察覺到了侍從禮儀上的問題,但她原諒了這次小小的無禮。她瞭解自己的學生,若非出了什麼大事,他們不會如此急迫。[1],[2]
鐵菊以用比以往略大的幅度點頭,示意侍從可以不用敬語。
侍從沒有浪費時間:“尊敬的師父,洛陽宮廷傳話。老祖稱八雷大師出山了。”[3],[4]
八雷大師,這仍在鐵菊的預料之內。她問:“信使有否提到,大師去了哪個方向?”
“西方。”侍者答道。
如她所料。如今一切跡象都表明與印度吸血鬼偽物間的漫長戰爭終將迎來尾聲。兩夜之前,她便察覺到了大地的異動,某種飢渴又可怕的力量甦醒了,從大地中掙脫而出。昨夜她從西風中嗅到了鮮血和恐懼。沒錯,八雷大師會去迎戰。她就是那樣的人。
“尊敬的師傅,我們該怎麼辦?”侍從問道,他同樣知曉即將發生的大戰的嚴肅性。
“怎麼做?”鐵菊重複道,“靜觀其變。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也什麼都不做,讓敵人困惑吧。”[5]
侍從再次行禮,欣慰於哲理經典的玄妙。他又說了些客套話,待鐵菊告之他可以退下後,侍從便各處奔走,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無論外界如何,到了冥想的時間,鐵菊便開始修行鬼神體和惡魄之力。根據她所遵從的道,萬事萬物有因便有果,一切終究會歸於平衡。儘管如此,她並不希望此次會是她的死劫……
實驗對象突然站了起來,陷入恍惚,男男女女的照片散落在了地上。“讓奈特丘奇博士快來!快!”裡奇博士對護工喊道,謝天謝地,還好她早已準備好了攝像機。[6],[7]
“他劈開了山脈!”女人尖叫道,“君王劈開了山脈!他呼喚王子和公主!他們想逃,但他派出了噩夢去請召他們!”
裡奇博士小心留意著女人伸長的尖牙,抓著她的肩膀。“君王是什麼人?”心理學家強硬地問道:“是什麼樣的君王!”年輕的女人只是開始用一種裡奇博士聽不懂的語言胡亂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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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蜧與他的四個同伴躺在絲綢軟墊上,欣賞著寺廟,柳樹和燈籠在池塘裡映出的倒影。他剛剛做了個荷苞,現在輪到上官。咧著嘴的猴男吟了一首短詩,隨著詩歌的誦讀,荷苞綻開,花心裡站著一隻翠玉雕成的青蛙。青蛙眨了眨著眼睛,跟著朗誦了一遍上官的尾聯。眾人慵懶地為上官的佳作鼓掌。[13]
翠玉青蛙突然爆開了。一片碎玉刺進了周蜧的眼睛,傷口在滲血。綠草隨著大地隆起而翻滾,柳樹在尖叫聲中擰裂成碎渣,蓮花在莖稈上左右搖擺,白色和金色的鯉魚從水中躍起,飛過廟門。五人四散而逃,廟宇崩塌了。
西部州立醫院,醫生護士和護工在病房間穿梭,急匆匆地要控制住病患。一個護工按住一個尖叫的病人,另一個護工則上去收緊病人身上的束縛帶。梅利歐特醫生在檢查病人的病歷:約翰·瑞迪克,急性妄想症,最後一次服藥在三個小時前。隨著醫生為病人注入鎮定劑,病人漸漸不再掙扎了。
“君王甦醒了,”病人陷入了平靜,說道:“他醒來後很飢渴,醫生。現在他正在饕食自己的子輩孫輩。他們不想被吃掉,但卻沒法逃離他的夢。”他焦躁地凝視著醫生和護工,“你們不餓,對嗎?如果你們餓了……”他誇張地頓了頓,“我不是你的血親。”
梅利歐特醫生前往下一間病房。簡·凱爾納,緊張性精神分裂,被動型。她坐在床上,一隻手僵硬地擺在身側。她至少看上去比較安靜。然而,當醫生開始做檢查時,她開口了:“君王攜著他的噩夢前行。他們在召喚他的子嗣。”
她一定是聽到了瑞迪克先生的話。當然,肯定是這樣。梅利歐特醫生繼續查房。這些可憐的病人很容易以一種病態的,自我折磨的形式被他人影響。毫無疑問,他想,很多其他病人大概也會爭論一些君王,食人這樣的話題。
他們果然沒讓他失望。

薄血症候群

從未有什麼東西能真正挑戰這些不死者的永恆權威……而現在它來了——薄血(Thin Blood)。
該隱傳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世代每提高一輩,後裔的力量就會衰弱一分。
三代,六代,十二代,十四代。吸血鬼終於將上帝的詛咒逼迫到了極限,十四代吸血鬼發現自己很難成功執行初擁,而十五代吸血鬼幾乎肯定無法再製造後裔。
他們的血變得脆弱……血族開始稱呼這些高世代的子嗣為薄血。
這是一種少數出現在十二至十三世代,廣泛出現於十四世代,普遍出現在十五世代吸血鬼身上的異常現象:

  • 其一,薄血吸血鬼的緋血(Vitae)會以兩倍的速率損耗。
  • 其二,無法制造食屍鬼(Ghoul)。
  • 其三,無法執行血縛(Blood Bond)。
  • 其四,初擁(Embrace)極為困難,失敗率奇高……甚至無法初擁。
  • 其五,學習血律(Discipline)更為困難。
  • 其六,擁有更強的對陽光承受力。
  • 其七,微不可察卻又客觀存在的生理成長,生理現象。
  • 其八,有一定詭異的預知能力。
  • 其九,特定高世代吸血鬼能夠和凡人生下半吸血鬼(Dhampir)。
然而,直到末卡維(Malkavian)氏族著名的道格拉斯·奈特丘奇(Douglas Netchurch)博士給出薄血綜合徵(Thin Blood Syndrome)這一明確定義,並將這一概念廣泛傳播到整個血族世界之前,薄血並不是一個清晰明確的概念。血族經常會用薄血一詞來指代很多他們不喜歡的東西。一些長老會將長老以外的血族全部視作薄血,而新生代吸血鬼也會用薄血一詞來羞辱那些在社會上缺乏影響力的老輩吸血鬼。
薄血吸血鬼是整個血族社會邊緣人中的邊緣人。
當尊長意識到自己的雛兒——她或他可能付出了不少努力才爭取到這個名額——是一名薄血時,往往會大受打擊。正經的後代會接受其尊長的種種教育,從氏族傳統到血族文化,甚至是力量培訓。而薄血則……像是散養的土狗。很多逆君派的尊長僅僅簡單教一教如何進食後就將其放任不管了。
這些薄血吸血鬼就那樣成為了邊緣人中的邊緣人,在人類與吸血鬼間的交界線上徘徊遊蕩……
這些可憐的幼子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闖入了他人的狩獵場,不知道;自己跑進了魔宴的地盤,不知道。說得直白些,吸血鬼的“傳統”和“秘密”都是些口口相傳的潛規則……即便是那些名義上絕對不可犯下的惡行——其懲罰力度也是上下波動的,取決於你為誰服務,誰又為你服務。而薄血,很遺憾,他們需要一些大玩家站在他們的背後來讓這個“秘密社會”允許他們活下去,可既然大玩家花同樣的精力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何要選擇一名薄血呢?
對於氏族和世系而言……初擁一個新的後裔並不算投資。初擁這一行為本身的成本是微不足道的,真正的開銷在於培養。而薄血……遲鈍又脆弱,你要花費更多的資源才能培養出一個比正常吸血鬼弱小許多的後裔,他們的尊長甚至還要因薄血後裔而承受社會壓力,所以,沒必要,氏族不需要薄血吸血鬼。
作為一個結果,薄血血族活不長,吸血鬼新生代本來就活不長,薄血在這一領域更是短命的佼佼者。
有些薄血幾乎像是籤賣身契那樣依附在大人物的身邊,有些薄血選擇冒名頂替,謊稱自己是某個氏族的成員或是擁有光榮的世系,還有些薄血冒著被狼人撕碎的風險隱居鄉下,甚至有偽裝成食屍鬼的薄血吸血鬼。但不論如何,也有些薄血活了下來,找到了自己的路……一個薄血英雄!
不過,我們很少會自稱英雄對吧?我們只會把這個名號放在那些值得討論的人身上……
有人聲稱薄血是該隱之血衰弱的象徵,是上帝詛咒的結束……可是,這真的是上帝詛咒走向衰弱的證明嗎?真的嗎?
如果仁慈的神明對世界上的一切真的皆有安排,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在上帝的偉大計劃中扮演著只屬於自己的角色……那吸血鬼,這些道德敗壞的吸血水蛭,這些實在難以用美善之語修飾的殘忍魔鬼,在上帝的計劃裡扮演了什麼角色?讓一群骯髒的怪魚將清澈的池塘攪渾的意義是什麼?
薄血真的是詛咒衰弱的證明嗎?還是說,薄血的出現只是上帝的計劃進入新階段的號角。在挪得之書中存在著關於薄血的記載,在傳說裡,薄血的出現被視為末日的徵兆,是火焚末日的開端……
一些長老便思考,若是刻意減少薄血的數量,是否能延緩末日的到來?

噩夢之戰——噩夢之周其二

當他的掌上電腦發出警報時,斯基亞維利嚇了一跳,手上的顯微探針因此滑出了掌心。在短短的0.43秒裡,他痛斥自己的驚慌失措,下個0.28妙,他又痛斥自己的憤怒。很快他便意識到了這樣的自我批判只會導致無限的退步,他釋懷了,告訴自己要有鋼鐵般的意志。當他關掉警報後,他再次取回了平靜和縝密。[8]
觸摸按鈕,他的掌上電腦在空氣中投射出了一系列衛星照片,MANAR遙感數據,地圖和表格。斯基亞維利的頭腦開始高速運轉,他將當前的異常讀數和過去數年間從全球收集到的信息統籌在一起分析,最後得出了結論。正在孟加拉發生的事件要比電腦分析的更加嚴重。他的小項目看來得推遲了。斯基亞維利在他的掌上電腦中輸入了一連串數據。他穿過街角,跳進了一輛數秒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色美國轎車的後座。
“大學辨識出了這種語言。”奈特丘奇博士對裡奇博士說,“是梵語。”這位吸血鬼科學家來回踱步,敲著手裡的鉛筆。“梵語!現在竟然有人在說梵語!”他手上用蠻力一擰,鉛筆被揉成了木屑,奈特丘奇博士隨手把木屑丟進了廢紙簍裡。
心理學家小心地看著自己的飼主,她從未見過奈特丘奇博士如此焦躁不安。現在博士感到任何不快都可能導致他陷入狂亂,而對裡奇而言讓奈特丘奇博士卓越的智慧被心獸搞垮是無法接受的。當科學家一邊踱步,一邊翻閱著大學對先知囈語的翻譯結果時,她從冰箱裡選了個瓶子,將其內容物倒進燒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十首……十臂……他一個一個砍斷自己的頭,然後逐個吃了它們。”奈特丘奇博士呢喃著。微波爐叮了一聲,他停下來嗅了嗅,搶過那杯加熱過的血,像喝波本酒一樣一口喝乾,他把燒杯丟了回去。“啊!”他皺起眉毛。“這是什麼……?”
“滲了鎮定劑的血,是的。”裡奇博士說。“先生,你需要這個。你表現得有些……易怒。”
“對,對,我確實需要這個。謝謝你。”
“其他所有血族也都陷入了這種狀態。我是指那些沒有在囈語的。”
奈特丘奇停在了半路上。“所有人?”
“所有人。那種古怪的緊張狀態不可能搞錯。”
奈特丘奇考慮了一下。“給他們每個人注射10毫克的利眠寧血溶液。”他說。“再給預言家們用血滴注五硫化二鈉。”他摘下了他的線框眼睛,“讓我們查個水落石出吧,裡奇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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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大樂團的音樂在他背後演奏,喬尼·喬普懷中的女孩從他的一隻手轉到了另一隻手上。有時他能看到CD播放機旁音樂家們鬼魂般的幻影,那播放機正不合時宜地擺在他君主的王座上。
他的君主故作矜持地表現出對“搖擺舞”不屑一顧的樣子,聲稱他之所以允許領民跳這種舞不過是因為他寬宏大量——但喬尼老早前就經常看到卡西迪恩的腳跟著音樂節奏打拍子。不管這些了,這會兒,喬尼的目光只會停留在大廳裡,停留在這正挽著他胳膊搖擺的美麗黑髮女孩身上。他跟著音樂,以昂揚的激情為素材快速繪製了一枚紋身:他看阿隆維紅潤的臉頰和閃閃發光的眼睛,就知道他和她今晚還有另一場舞。
庶民,哈!他今晚會讓她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
就連壁爐中的火苗都似乎在跟著節拍上下舞動。在凡人眼中,卡西迪恩的宮廷只是個夾在當鋪和小超市間鋪滿了電影海報的破舊門面。
只有換生靈,或被施展了法術的凡人,才可能看到那大理石地磚,華麗的壁毯,黃金棕桐樹和在棕桐樹樹葉間嬉戲築巢的水晶鳥兒……沒有凡人能看破“良善人”的真身。他們看不見阿隆維的尖尖耳和她浮誇上揚的眉毛,也看不到喬尼的角與足蹄。對他們來說,他身上錦緞製成的衣服不過是件滌綸材質的廉價襯衫。燒著火的壁爐也不過是個小火盆罷了。
突然間,火焰咆哮了起來,盤旋中變成了暗淡的血色,兩個人——或者說一個至少看上去是人形的傢伙,與一隻後腿站立的大貓正在火焰裡掙扎。火焰四散噴射,燒爛了小食桌又點燃了壁毯。
所有人都在往通向街道的大門那裡跑。喬尼摟住了阿隆維的腰。隨著一聲“Alley—oop!”,喬尼在空中轉了個空翻,從參與宴會的所有來賓頭上一躍而過,而阿隆維就在他的懷裡。當最後一名換生靈逃進街道後,一股巨大的烈焰燒穿了宴會大廳的屋頂。
“你還好嗎?”喬尼問自己的伴侶。
“應該還好。”她回答道。
“惡魔!”幾碼外的角落裡,一個發宗教小冊子的傳教士喊道。喬尼每天都能看到這個人,這傢伙總是一邊勸誡要讓基督走進心裡,一邊往每個路過的人臉上塞小冊子。每次換生靈們聚會跳舞的時候這傢伙都會上來叱責一番,卻半點也沒法看穿他們的真身。現在,不知怎麼的,喬尼看見這個男人正在揮舞他那劣質木製十字架——而且正指著他?
“滾開!撒旦!和你的妓女一同從人世間被驅逐!”那教士咆哮道。光芒在他的十字架上閃耀,喬尼身邊爆起了火焰。喬尼跳出了這團地獄之火,瘋狂拍打自己著火的腿。凡人可做不到這個!至少阿隆維和他一起逃掉了。其他換生靈也因教士的狂怒而各處疏散。在他們身後,凡人們正在因喜悅,驚訝和恐懼而驚叫不已,他們的美夢都成真了——而噩夢也同樣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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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里烏斯神父猛拍桌子,筆和量角器被拍得跳了起來,圖標散得到處都是。“我不是說過嗎?”他洋洋得意,“我是不是說過,這事會發生在1999?”
“你說1999將發生什麼重大事故。就像你曾預測1979年會發生一場使全世界震盪的大災難。”阿什莫爾很懷疑,但他又彎腰去看那水晶球。水晶球因神父的暴力之舉在那刻滿符文的銀盤上輕微晃動。阿什莫爾看到了密集的、翻滾的雲層,雲層中時不時跳動著自然的雷霆和因超自然力量產生的電弧。
西德里烏斯站起來足有五尺高,他說:“我預測1979年將迎來巨大的變化,而我仍然堅持這一預測。”他敲了敲他的一個星盤,“當冥王星,象徵熵和末日的可怕行星,穿過海王星,象徵無限與不定的神秘行星的軌道時,門徑便打開了,有什麼新的事物進入了我們的世界,不一定是一個切實的東西,更接近於一種新的可能性——匪夷所思之物要成真了。”他哼了一聲,“上帝啊,夥計,我用風水占卜和神聖卡巴拉證實了我的占星術發現。你怎麼能懷疑我運用三門嚴謹科學得出的結論?宗團不去調查到底是什麼新事物進入了這個世界可不是我的錯。”
西德里烏斯敲了敲另一個星盤。“現在,隨著冥王星再次掠過海王星——這次是向外運轉——門徑便再一次開啟,你也能看到發生了什麼!”他把阿什莫爾拉到窗前,對著那在天空中燃燒的閃耀紅色星星豎起了中指,“什麼東西進來了,某種不可忽視的東西。”西德里烏斯咬住了嘴唇,他臉上的亢奮瞬間消失。他,同樣,再次看向那水晶球,“而我認為,在這場大戰之後,某種同等宏偉強大的事物將離開我們的現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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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升,鶴落,猛虎環步而繞。”溫蒂呢喃道。[12]
“他們向君王的噩夢發起了猛攻。”另一個吸血鬼道。
“噩夢還擊了。”第三個吸血鬼。
“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嗎?”一個食屍鬼護工對另一個小聲低語。奈特丘奇博士示意他們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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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牢!”斯蒂普菲爾特大喊——其實沒有必要,當大浪捲來的時候所有的乘客早已自覺抓緊了小艇兩側的護欄。汙穢的黑浪一波又一波擊打在小船上,船在水中不斷旋轉。浪花拍打著水路,分裂成了無數的漩渦,每個漩渦中央似乎都有一張狂言尖叫的人臉。
“那邊!那邊是什麼!”其中一名乘客驚呼。
“那是風暴,傻貨。”斯蒂普菲爾特嘀咕著。“這就叫暴風雨。”說罷,他便看見了乘客到底在驚呼什麼。
四個龐大,透明的人影正在這片無光之海上激戰,大浪以他們為中心向四方翻湧。其中一個或多或少看上去像是個人……雖然人不會有這麼長的爪子,以及佈滿獠牙的猙獰巨口。另外三個人影則在不停地閃爍變換。某一刻他們看上去像人類,下一瞬間變成了一條龍,一隻虎和某種鳥——可能是鶴?——又一會兒他們變成了某種醜惡的奇幻故事裡的惡魔。龍與虎揮舞利爪,而那個人影則用他駭人的爪子反擊。鶴鳥俯衝而下,用翅膀扇向那男人的頭部,轟鳴的雷霆在大海上跳動。
斯蒂普菲爾特轉動船舵想要掉頭。一陣劇烈的閃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那個虎人將一柄白炎標槍透向了戰鬥中心的那個人影。一個巨大的黑色盾牌憑空出現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臂上,燃燒的標槍在盾牌前炸開。即便隔著相當的距離,斯蒂普菲爾特也能感受到熱浪。
見鬼見鬼見鬼見鬼見鬼見鬼見鬼!他們最好就留在那裡打。斯蒂普菲爾特強行調轉船頭,現在,每波海浪都在將小船越推越遠,遠離戰鬥。一個漩渦從海面上騰空而起,水龍捲的頂端搖曳著灰色的光。斯蒂普菲爾特憑藉技術與信念駕船與洶湧的大海搏鬥。他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只能在漩渦的蹂躪下苦苦堅持左右穿行。小艇終於離開了那風暴沸騰的大海,撞進了某個死寂糜爛的森林中一處漆黑的池子裡。
斯蒂普菲爾特和他的乘客緩了過來,“哦,誰說死亡是痛苦的終點來著?”某個乘客抱怨道。
“別扯那些了。”斯蒂普菲爾特回話,“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風暴很快就會蔓延,等它結束了……”他嘆了口氣,“我們再搞明白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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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歐特醫生揉著他的脖子,周圍的護工將瑞迪克先生按回床上,緊緊綁好。見鬼,這個男人竟然打算咬他。“讓我畫完!”瑞迪克咆哮道。梅利歐特醫生瞪向那牆壁上瑞迪克用手指蘸著血液和排洩物畫的畫了一半的畫:用血繪成的漩渦和陰雲中,站著四個腦袋的位置是獠牙大口的火柴人。
必須得給瑞迪克多下點鎮定劑——他和大半個病房的所有病人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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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諸神黃昏。這不是演習。重複,代號諸神黃昏。這不是演習。”轉播器將他的聲音傳遞到世界各地,甚至世界之外,傳遞給一百多個設施。數以百計的男女聽到他的話後紛紛拋下了手頭的工作,投身於新的崗位。“分析表明干擾中心處存在多個能級在8-10之間的單位。監測所有關聯活動。”
緊挨著斯基亞維利,一男一女也在下達各自的命令。“激活日光聚焦鏡二至五。”女人命令道。地球上空一千公里外,四個冰箱大小烏黑髮亮的圓柱體緩緩展開,形成一朵銀鏡般的雛菊,每臺設備都能橫跨一公里。隨著她的命令進一步下達,這些龐大的鏡面轉向太陽,將日光聚焦向被黑夜包裹的孟加拉。
另一個男人則在他的對講機中命令:“我們需要部署風暴追逐者分開雲層。動員所有武裝,動員所有地面器械空中器械保護好他們。”他頓了頓,“是的,這是一次自殺式任務。”
在他們三人面前,本次行動的擬案正顯示在電腦屏幕上。
>>代號:諸神黃昏 >>行動預算:不限。 >>許可武器:不限。 >>許可損害: >>>當地居民:100% >>>協力人員:100% >>>啟蒙幹員:100%
斯基亞維利在鍵盤上輸入啟動代碼,激光掃過他的指紋和虹膜,麥克風確認了他的聲紋。
代號諸神黃昏,意味著足以波及整個世界的威脅。如果氣象操控器無法鑿穿颱風,斯基亞維利還有其他手段將陽光投射到孟加拉,投射到那些正在臺風裡戰鬥的東西頭上。他輸入了更多代碼,地球上空600公里外又有三臺漆黑的衛星展開,架設出隱藏其中的導彈發射器。
用幾萬人的生命換取如今60億人的存活和未來更多人的生命,他告訴自己,這是合乎理性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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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們將尖叫著的女人押進牢房,“見鬼,她怎麼就不停的?“一個警察抱怨道。
“嗑藥了大概。”另一個警察聳了聳肩,“你懂的。磕了點天使粉,旅途不太順利之類的。”
“嘿,別把這個瘋女人和我關在一起!”牢房裡的另一個囚犯叫道,他是個今晚早些時候被關進去的小偷。“我會告訴我的律師!”
警察無視了他。
“所以說,她到底是什麼人?”坐在桌子旁的警官問道。
“讓我看看……”第一個警察翻開了報告,回答道,“駕照顯示她是V·海莉特·巴克斯,近期居住加利福尼亞,這可真是離家很遠了。”
有那麼一刻,這個女人不再尖叫了,開始胡言亂語。“哦上帝啊,聖母瑪麗呀,他們在撕裂天空,他們崩裂了大地!死者在召喚死者!”她開始大喊,“龍群虎群鶴群!群龍群虎群鶴,哦哦我的上帝!”她的棕色長髮隨著胡話四處飛舞。
“瞧,我說的吧?”第二個警察倒了一杯咖啡,“嗑藥了。”
扒手開始尖叫。所有警察轉過身,他們看見一隻老虎像鬼魂一樣穿過圍杆,正要走出牢房。所有警察掏出了槍,兩個警察開火了。老虎消失,扒手發出一陣溼乎乎冒泡的呻吟後,倒在了地上,鮮血很快染溼了他的T恤。一道驚雷劃過分局,警察們感到有股強風從他們身旁吹過,然而桌上的文件紋絲未動。牢房裡開始下雨了。
第二個警察顫抖著將咖啡舉到唇邊——然後在反胃中丟了出去,咖啡裡全是蠕動的蛆蟲。然而,當咖啡杯在牆上摔碎了後,裡面卻什麼蟲子也沒有。他的搭檔完全沒注意到這些,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全裸著站在那兒,他正忙著往桌子後頭藏。其他警察也很快陷入了自己的妄念裡。
羅德里克·克羅中尉希望他的哨兵能回來。他希望自己能坐回颱風上空的轟炸機,而不是在臺風下頭淋雨泡水,渾身打顫。當他還坐在轟炸機裡時,他希望風暴能夠趕快消失,連同那隔著幾千米就讓他的精魂觀察手開始尖叫的東西。
好像這些窮苦人還不夠倒黴一樣,他想。在這暴雨和颱風期間,半個孟加拉會被淹沒。哪怕沒有那些見鬼的水蛭肆虐,幾萬人也會死在這裡。[14]
他的空氣精魂哨兵在一陣煙霧彌散後出現在了他身前。金屬鳥在攻擊雲層!壞!一個精魂說。風暴要來了,另一個非常激動的元素精魂解釋道。回家吧?家來了?
克羅很快理解了精魂在表達什麼。在那遠處的風暴中,隱隱約約間,突然盪漾起了綠色和黃色的光。隔著風暴他都能嗅到那股因過剩生命力而發散的刺鼻氣味。家到這兒來了!元素精魂宣佈道。精魂世界噴發到了這一側?薩滿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這種事情。他的心跳加速。精魂世界一定會協助他的狼群抵抗那風暴中的致命之敵。
然後,他的汗毛豎就起來了,他開始咆哮。風暴中射出了黑色的條紋。這讓他想起了公路上的黑冰,那種飢渴地想要奪走粗心司機生命的玩意。有什麼東西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滾落進了流淌的泥漿裡。一根指骨?他和他的狼群凝視著這骸骨之雨。
生與死的風暴向外震盪,席捲向了這一小隊戰士。
“水之縛鏈。”凱爾納用她一貫的沉悶語氣說,她不再因緊張而抓著束縛帶不放了。“水能困住他,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召喚了風暴,你明白了嗎,醫生?”梅利歐特無視了她的話,給她紮了一針鎮定劑。見鬼,這病房就不能安靜一會兒!
庫爾納郊區,穆吉布爾和他的家人一起跪在房子的二樓。還有其他三個家庭和他們跪在一起。六尺深的水灌滿了一樓。他們一起祈禱,請求神靈平息怒火,祈求他們能活過這場風暴。呼嘯怒號的颱風幾乎遮住了隔壁建築倒塌的聲音。穆吉布爾知道他的棚屋一定早已不復存在了。
三個孩子哭了,他們的母親沒法安撫他們。“外面有鬼。”一個女孩抽泣著。她的母親噓噓噓讓她別說話,告訴她那只是風。有那麼一瞬間,穆吉布爾看到有一張咆哮的臉從房間的角落裡擠了出來——不,那肯定只是影子,油燈油燈整出的燈光把戲。
“爸爸,我們會死嗎?” 穆吉布爾的小兒子已經在今晚問了十次十一次了,穆吉布爾咬牙切齒,這死孩子就不知道閉嘴嗎?突然間,穆吉布爾只覺得一股燃燒的憤怒從靈魂深處升起。“對啊!”他厲聲說,“我們都要死了!”他從他一大捆貧瘠的家當裡抓住了一個煎鍋的握把,他開始打孩子的屁股,好讓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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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塞浦裡安走進房間後,他發現兩個警察已經死了,剩下的警察也全都陷入了歇斯底里。一個警察舉著槍指著一個牢房裡的年輕女人,尖叫著勒令她停下。他尖叫的時候,用力過猛甚至繃斷了一顆牙齒。其他幾個警察早已徹底崩潰了。塞浦裡安以一種低沉但卻響亮的聲音指示,“注意這裡。”所有警察看向了他,“我需要你們的協力。”幾個警察急忙整理了一下他們的制服。“很好。”灰色頭髮的男人繼續說,“保持禮儀,按標準流程來,規矩怎麼說就怎麼做。” 在這個新來的傢伙的凝視下,一個警察緩緩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去,其他警察也回到了各自的崗位——至少那些還能回去的都回去了。
“很好。現在打開牢房的鎖,把那女人領過來。”其中一個警察緩慢地穿過一群盤踞的幽靈蛇,執行了男人的指令。塞浦路斯用他蒼白的手捧住這個女人的頭,迫使這個視線亂晃的女人和他對視。
“睡吧。”他命令道,“但不要做夢。睡吧。”年輕女人的眼睛眨了眨,慢慢閉上了。他倒在了這個陌生人的懷裡。蛇和其他幻影都消失了。他把她擺在桌上。塞浦裡安再次對警察們發言,“謝謝你們。現在把這裡收拾乾淨。”這之後,你們不會記得這個女人,也不會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上前檢查了扒手和兩個警察的死屍,舔了舔嘴唇,輕輕搖頭。他拿出了一張手絹,用手絹小心地抽出其中一個死掉的警察的配槍,然後將其栽贓到小偷的手上。
在他的吩咐下,警察們在他身前排好了隊。塞普里安挨個和警察對視,然後告訴他們,“那個犯人搶了手槍舉槍射擊,理所當然,你們被迫還擊。”每個警察都點了點頭,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完成了工作後,塞浦裡安像對待一袋麵粉一樣把這個女孩從警局帶到了他的林肯大陸上。他把她放進後座上,坐到了她身旁。“回家。”他告訴司機,說完便嘆了口氣。維持潛藏戒律變得越來越辛苦了。我為什麼要在乎這個?他想到。他看著這個年輕女人,希望能找到一個不殺了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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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用他的巨型砍刀刺穿了最後一個腐化鳥頭怪物的喉嚨。隨著戰鬥狂熱的褪去,渾身溼透的狼人們環顧四周。他們來得太晚了,沒能救下這群穿著橘黃色緊身衣的男女。沒人見過的壞掉的怪異步槍散落一地。戰場中間擺著一個被纜線固定在地面的塑料圓筒,上面接著一個盤狀天線,圓筒側面有著一堆計量器和控制板,那設備周圍縈繞著一股冰冷又刺鼻的靈魂氣味,那氣味象徵著靜態與邏輯。
其中一個倒地的男人發出了輕微的呻吟。戰士們圍攏了上去。當他們看見融化的身體組織從那男人的口目中流出時,每個人的耳朵都因驚訝而聳了起來。“軍醫!”克羅大喊道。舊習難改。地上的男人虛弱地轉動身體。
“隊長?”他斷斷續續地說,“次級…中和…單元部署完畢…派出…飛機。”他開始咳嗽,“我們做到了,隊長。我們…做到了……
克羅摸了摸男人的脈搏,他活不了多久了。薩滿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靈魂在搖晃,即將離開肉體的容器。這是一個強大的靈魂,一個僅憑意願便能強迫世界遵循其號令的靈魂。
一個狼人舉起了一把地上散落的奇怪步槍,舉過頭頂,打算連底座一起砸碎那臺天線裝置。“不!”薩滿命令道。“別動那東西!”
“你知道這些是什麼人,長官,他們想殺我們!二十年前,就是他們的人殺了我的侄子!”
“我說了,別動那東西!”克羅怒吼道,“那不是我們要擔心的問題,至少現在不是。既然這些東西在襲擊他們”——他踢了踢其中一具正在迅速腐爛的鳥頭惡獸的屍體——“他們也不全是壞人。我能感覺到這臺機器是用於以某種方式控制損害,或用以傷害我們抵達此地前去狩獵的那個怪物。把那東西留在這兒,別管它!”兩個狼人互相對視了幾秒,年輕的那個狼人很快便服軟了。
“我仍然不喜歡那東西。”他嘀咕著。
“不需要你喜歡。”克羅厲聲道:“現在,我們仍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引發了這場災難。動起來!” 

終亡——噩夢之周其三

鐵菊和周蜧在一公里外觀察著那超自然風暴,普通的風暴可很難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是幽冥世界。”鐵菊向好奇的蛇男解釋:“地上煉獄。如果不能趕快扼制住它,它很快就會籠罩整個世界。菩薩們打開了連通陰陽世界的通道,這做法可能有些冒失了。”[15][16]
鐵菊的侍從們正在他們的周圍與群屍眾魔激鬥。然而,她感覺自己的注意力越發被那淋溼她和她徒弟們的厚重翻滾的雲層所吸引。有什麼戰局之外的力量在干擾雲層,她將自己的感知擴散了出去,她感受到雲層之上有巨大的飛行器正以魔法之息驅趕雲層。五金龍,果然是他們。她平復心緒,道正在她的靈魂裡低語。太早了,道如此訴說。鐵菊轉向蛇男,問道,“尊敬的閣下,你認為,你有能力聚攏這雲層嗎?”[17]
周蜧困惑地看向她,“雲看上去已經很厚了……啊哈!確實在散開!真奇怪。”他行了一禮。“尊敬的前輩,我必不負恩澤,庶竭駑鈍。”蛇人集中精力,但很快便踉蹌了一下。“如此強大……”他低語道。“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和風暴對抗,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我會助你一臂之力。”鐵菊道,她靈巧地用她那塗漆的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將手掌按在了蛇男的肩膀上,蛇男立刻就站直了。
“尊敬的前輩,你予我榮譽。”他說:“我必不負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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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在和我們對抗!”斯基亞維利聽到駕駛員說:“一定有什麼力量在維繫這颱風。”斯基亞維利艱難地嚥下口水,快要是時候了,他不再覺得自己是一臺心如鐵石的精銳儀器。他提醒自己,戰場附近的人肯定已經死光了。他又一次在鍵盤上輸入代碼,對著麥克風發言。幾數千英里的高空,一座衛星接收了指令,瞄準目標。一枚又一枚火箭無聲發射,如流星一般向孟加拉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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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在戰鬥中祈禱著。一隻象耳惡魔在他們殺掉它的時候帶走了兩個狼群成員。現在,他們在和鬼魂戰鬥,鬼魂們在戰鬥時低語著令人生厭的諾言與諷刺,這激起了他的憤怒,恐懼。他有時能用利爪撕裂鬼魂,或用獠牙啃碎他們,但每當他們殺掉了一隻總會有新的一隻出現。他呼喚每一個曾幫助過他,甚至任何他曾經聽說過的精魂拯救他的戰友,即便能最終獲救的並非他自己。
一道難以置信的光芒將整個世界染成了黑白色。讓他大吃一驚的是,克羅的靈性感官也感受到了一股衝擊。這有些像他們族類聖地的靈氣。藍白色的炙光下,所有幻影都消失了。隨後,一聲咆哮如群山墜落般砸中了薩滿。過了一會兒,他目眩的眼睛終於能看清東西了,一股熱浪夾卷著不潔的輻射撲面而來。不,不可能…另一枚炸彈在他左方几公里外爆炸了。核彈?靈性核彈?基督耶穌在上,我都見到了什麼!
下一枚炸彈的落點離他很近。當他的身體蒸發時,他只感到了一陣錯亂,隨後,他的思緒便消逝在了歷史中。
五個先知同一時間尖叫,“他在燃燒!他在燃燒!太陽從空中墜落,他在燃燒!”當奈特丘奇博士努力想將電極貼在溫蒂的額頭上時,裡奇博士則舉著錄像機。腦電圖儀此前從未在吸血鬼身上工作過,但對於溫蒂這樣的吸血鬼,很難說會不會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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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沙發上的女人醒了,儘管心不在焉。兩個強壯的食屍鬼將她牢牢按住。塞浦裡安疲憊地坐在她身旁的扶手椅上。太陽已經升起四個小時了;他困得不得了,但可怕的噩夢讓他一次又一次驚醒,而完全想不起夢境的內容這一點讓他更加沮喪。
還是做點事情吧。
他盯著這年輕女人的眼睛命令道:“你叫什麼名字?”
“V·海莉特·巴克斯。”女人回覆道。“吸血妮莎·海莉特·巴克斯。”吸血妮莎?現在的家長是怎麼起名字的…[19]
“你幾歲了…海莉特?”
“20歲。”
“你住在哪裡,海莉特?”
“拖車公園…”
目前情況還好:“你夢見了什麼,海莉特?為什麼你能讓其他人看見你夢中的東西?”
海莉特在食屍鬼的手裡掙扎了起來,“全死了!三位大師,星辰墜落時全死了!”她的眼睛突然睜開,房間驟然變亮,五個可怕的白色光球在她頭頂閃耀並很快形起了微型蘑菇雲。塞普里安的身上燙出了水泡,他慘嚎著跑出了房間。食屍鬼們在遵守命令和服從情感間猶豫了幾刻,隨後紛紛追逐主人而去。
海莉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踉蹌地走出另一扇門。最終,她找到了離開這個房子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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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炙熱的白光灼燒他們的身體時,侍從們四散而逃了,但鐵菊原地未動。只有兩顆炸彈的落點足夠靠近,使其火光能灼燒到她。周蜧站在她身側,用意念聚攏雲層。當升起的火柱穿透雲層時,由骸骨鮮血和血塊組成的旋風消失了。
“再堅持一會兒。”鐵菊對蛇男輕聲道,“再堅持一小會兒。”隨著宇宙修復失控的平衡,道開始在她那早已死去的心臟裡燃燒。停功的時機越來越近了。她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將一口血噴向了風中。
幾分鐘後,一個模糊的人影蹣跚著出現在了雨裡,向她走來。那人看上去是男性,但她也不能完全確定。雪片狀的黑灰覆蓋著他赤裸乾癟的身體,一隻胳膊像條爛肉一樣掛在一旁。痛苦從它身上幅射而出,就像一種共鳴,讓人頭疼的眩光。三尊菩薩的怒火及核彈的沐浴都無法殺死它。鐵菊知道,即便它已經被削弱到了這種程度,它也不是她能戰勝的。如果她試圖做些什麼,那怪物就會噬幹她的氣,補充力量。
儘管這東西雙目的位置只剩下兩個滲著黑血的眼眶,它仍然轉過頭看向了他們。它佈滿尖牙的下巴動了,發出了銼刀一樣的聲音,“血、進食。飢渴。”它在說梵語,印度的神聖語言。鐵菊多少能聽懂梵語。她鬆開了周蜧的肩膀,對他點了點頭。蛇男癱倒在地。
鐵菊向那斜斜歪歪的人影行禮,“夜安,掃羅的兄弟。”她說:“或者該說——日安?無論如何,再見了。”當這個燒焦的人撲向她的時候,鐵菊遁入了地下。這個人影發出嘶嘶聲,又看向了蛇人。周蜧覺得自己要魂歸天外了。
……然而,失去了周蜧力量的維持,雲層立刻四散而開,地明天亮。那人在四倍日光的照射下開始尖叫,渾身著火。周蜧覺得整個世界可能都聽到了那聲刺耳的,非人的尖叫。那東西最後只走了幾步便倒下了。幾分鐘後,除了散落在泥土上的灰燼,什麼都不剩下…… 

餘波——噩夢之周其四

這些人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沒人開燈?塞浦裡安停了下來。血,血至少有一天了,吸血鬼不可能搞錯這個氣味。他很快便發現了第一具屍體。
黑色的漆遮住了巴克斯家拖車的玻璃。奇怪,人類很少這麼幹。他讓他的一個食屍鬼先進去。“兩個死者,先生。”食屍鬼報告道。塞浦裡安走進拖車屋。
女人屍體黝黑皮膚和鮮明的特徵解釋了問題。吉卜賽人,當然。她一定侍奉某個吸血鬼,某個流浪岡格羅或雷伏諾——恐怕地上那具爛掉的屍骸就是那吸血鬼。塞普里安嗤之以鼻。他曾聽說過一些吸血鬼——薄血,不聽話的子嗣——會回到他們的凡人家庭生活。據說岡格羅和雷伏諾會保持他們和那些吉卜賽凡人間的聯繫。
岡格羅還是……雷伏諾?他想起了環繞在那個女孩身邊的幻影,和那些過於真實的噩夢,這讓他想起了雷伏諾氏族創造幻覺的能力。她是什麼?
當他坐回自己的車上開始思考這些惱人的問題時,一個狂暴了的吸血鬼開始攻擊他。它無法說話,只會憤怒地尖叫。守衛們很快用裝填了燃燒彈頭的手槍解決了它。[20]
很好,這解釋了死因。毫無疑問,這群吉卜賽的某個鬼親友落入了心獸的支配,襲擊了他們,並殺掉了另一個吸血鬼。起碼一件懸念成功了結,現在只剩下找到那個海莉特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管那個怪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必須得死。塞普里安指示一個食屍鬼留在這裡,等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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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歐特醫生把威士忌扔了回去,端起啤酒啜飲。感謝上帝主任派他去參加這場列會。上個星期讓他懷念起了電擊療法和腦葉切斷術的美好時光。
“整個病房,所有病人都在扯些什麼食人的君王和野生動物。我發誓,每個瘋子都在扯這些東西。”梅爾利奧特扭頭看向了酒吧力幾個座位外正在聊天的傢伙。
“我的病人也是。他們不停地說世界上開了個裂口,鬼和惡魔正在闖進來。嘿,昨晚是不是滿月?病人們簡直瘋到頭了。”[21]
梅利歐特站了起來,走到其他精神病醫生那兒去。他故作輕鬆,“那些野生動物——是不是一隻老虎,一條龍,和某種鳥?”
醫生們面面相覷。隨後,他們轉向吧檯,點了新一輪酒,討論起了酒保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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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兜帽的人低頭唸誦了一段咒語,在大鐵門上畫出了一系列弧線,解開了最後一處陷阱。他將鑰匙插入門鎖,旋轉三次,然後推開大門。接著,他轉身看向他的六個同伴。
“所以,誰去告訴他發生的那件事情?”他問。六個人面面相覷,有的人抬頭看牆,有的人低頭看腳。
“哦,你去和他說吧,艾特里斯。”女人回答,“我們都知道他最喜歡你。”
艾特利斯挺起肩膀,走向密室中央的巨大石棺。他推開主人棺木的蓋板,然後突然不動了,其他六人也同樣一動不動。然後,在維亞納地下500英尺的密室裡,他們聽到墓穴裡傳來一聲悶咳,一口血噴出,濺到了天花板上。
艾特里斯退了回來。“我想他已經知道了。”他小聲說。七人議會一起關上了門,鎖好門鎖,然後開始了漫長的返回地表的路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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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基亞維利和他的團隊升起了片刻強烈的自豪感。研究會判斷孟加拉行動取得了圓滿成功,炸彈摧毀了孟加拉中南部的所有問題。
調查將會繼續,查明究竟是炸彈解決了問題還是那些爭鬥的怪物自行解決了問題。無論如何,世界又一次得救了,炸彈很好地完成了任務。
當然,死亡人數讓人遺憾,大約有一百三十萬人死在了災難中。根據報告,大部分傷亡都是由孟加拉肆虐的吸血鬼和那些野獸導致的(斯基亞維利跳過了核爆直擊,誘發性殺人,自殺、形而上學瘟疫及連帶傷害造成的死亡的統計)颱風肆虐導致的直接遇害大約有11.56萬人。炸彈正如設計的那樣,只在爆心周遭區域造成死亡及財產損失,其餘波現在仍在數公里外屠殺超自然生物。“僅有”六萬八千名孟加拉民眾死於核爆和輻射。
只要能有效利用資源,從公眾眼裡隱瞞這次事件儘管有些困難,但並非不可能。幸運的是,孟加拉國的通訊設備及記錄保存能力都很糟糕。颱風造成的傷亡能夠掩蓋其他源頭造成的傷亡。啟蒙幹員會迅速清除所有指向超自然災害的物理性證據,必要時會進行記憶操作。媒體人員會確保世界上的其他人不會在意這件事情。整個善後行動不會超過一個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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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特區親王庫斯·維特爾在一次秘密會議上向其追隨者發話:"我們已經列出了我們每個人掌握的所有證據:偽造的颱風衛星照片;印度東部,孟加拉國和緬甸遭到屠殺的村莊;放血的屍體;加爾各答的所有血族全滅;全世界的雷伏諾都因某種瘋狂而互相攻擊。我認為只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這三項事件。”[24]
“一位馬士撒拉?”女皇安妮問道。[25]
“馬士撒拉可沒法讓整個氏族都發瘋。”弗朗索瓦·維龍否決道。[26]
“沒錯。”維特爾乾脆利落,“如果我們的傳統值得相信,那只有一類吸血鬼可以將力量擴散到全世界。波及到的雷伏諾橫跨了三個大洲,他們只有一個共通點。”
“一位上古耆宿。”安妮的語氣乾癟。“基督,瑪麗,約瑟夫在上,那一定是他們的氏祖!”
“但是——上古耆宿應該已經滅絕了。”伊斯坦布爾的穆斯塔法說,“我的尊長常常賭咒說上古耆宿是真的,上古耆宿統治著我們所有人,但他從不告訴我任何事情的真相。”
“凡事總有第一次。”裡維埃拉的吉爾博聳了聳肩。
“所以他們是真的。有一個上古耆宿醒了,我們該怎麼辦?”阿姆斯特丹親王問道。
“怎麼辦?”羅姆笑了,“太陽要升起來了,你打算拿太陽怎麼辦?”
維特爾一拳砸在桌子上。“夠了。”他說。“我不會向任何人引頸就戮,哪怕是該隱他本人也不會。既然傳聞說逆君叛亂時期棘秘魑和勒森魃殺掉了他們的上古耆宿,他們能,那我們也能。”
親王沉默著坐了好久。維龍注視著維特爾。
“別想那些了。”羅姆最終開口道。“我們怎麼跟其他血族交代這件事?‘極樂淨土告終了。哦,順便一提,上古耆宿是真的,而且他們甦醒了。我們日程表接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為世界的終末做準備。’這不行!這會引發一場暴亂!”
“我們什麼都不說。”維特爾答道。“我們把這件事告訴我們的元老,告訴其他值得信任的親王和裁判官。下層的人只會陷入恐慌。更糟糕的是,這個消息會讓魔宴變得更具說服力。
我們的權威建立在人們的畏懼上。”維特爾總結道,“如果我們的子嗣比起我們更畏懼上古耆宿,他們就不會聽話了。吩咐你們的治安官和天災,手段要比以往更強硬。我們會重鑄秩序!”
“當子嗣們的注意力分散到別處時,我們要想辦法殺了那些氏祖…同時修建堅不可摧的庇護所。到了最糟糕的時候,我們就拋棄子嗣,用他們的血餵飽上古者的尖牙,祈求這能滿足他們的飢渴。”維特爾露出微笑。“我早就準備好面對核戰了,火焚末日又能爛到哪兒去?”
無論其他親王是否同意維特爾的看法,他們都意識到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除了維龍,他低語道,“又來一次嗎?”
昏昏沉沉的,海莉特在街道上漫步。她除了一股無比強烈的孤獨感外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她看見了炸彈,看見了四日凌空——然後她便聽到了一聲至今仍在她靈魂深處迴盪的尖叫。她感覺自己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她彷彿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卻又全然不知道失去了什麼,而她想把它奪回來。
她站在她父母曾經居住的拖車屋前。門是敞開的,她走了進去。她的母親慘死在地,成了一具浮腫的屍體。她的父親…那團四散的灰燼是她的父親嗎?
海莉特從拖車裡衝了出去。她現在終於有了一股屬於自己的悲傷,這股悲傷衝散了她心中那無名的悲傷和不斷迴盪的尖叫。
她清醒了過來,精神再次回到這個世界。她注意到她正坐在一具屍體旁,一具新鮮的屍體。模模糊糊的,她記得自己似乎見過他…在某棟房子裡見過他?
是的,在她咆哮掙扎的時候,就是這個人按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槍掉在附近的地上。當她吐完後,海莉特哭了。當她不再哭泣後,她撿起了槍。彈匣是空的,但她仍然把它帶上了。或許她可以當掉這槍,用這錢乘客車去另一座小鎮。不管是誰,是什麼殺了她的父母,她在這座城市裡都已經不再安全。就算什麼都沒發生,警察也可能會找她問話,而海莉特不想和警察交流。
她仰望著夜空,向父母祈禱,可祈禱的話卻突然停住了。她看到一顆耀眼的紅星懸掛於空。隨著她的注視,那紅星越閃越亮。
“這都是你的錯!”她對著天空怒吼:“都是你乾的!”她本能的就是知道,百分百肯定,那顆邪惡的星辰將在未來毀滅世界。[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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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蜧在鐵菊遁地的地方等候了三天三夜。她最後還是沒有出現,周蜧為她上了一炷香,隨後踏上了返回中國的漫長旅途。他要重建他的廟。他不在乎新的廟能常駐永存還是朝夕即逝,光是此刻想修築廟宇的願望對周蜧而言便已經足夠了。

總結——噩夢之周

噩夢之周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鬼人——東方“吸血鬼”——與雷伏諾氏族的長期征戰,大量雷伏諾血族死亡……最終吵醒了雷伏諾氏族的第三代(根據個別記錄,雷伏諾也有可能是個第二代吸血鬼)——氏祖雷伏諾本人。
很遺憾的是,此時的雷伏諾似乎完全被飢渴所控制……到了上古耆宿這個等級,似乎只有馬士撒拉的血才能緩解他們的飢渴。但無論如何,強大的古老怪物的力量仍然輻射向了全世界,全球的靈媒,先知和狂人都察覺到了上古耆宿的甦醒,而雷伏諾的力量也影響到了整個世界幾乎所有人的夢境,使扭曲成噩夢,在個別人的身上還出現了噩夢成真的詭異現象。
雷伏諾氏族的特色血律是夢幻術(Chimerstry),掌握這一能力後雷伏諾氏族可以創造出具備殺傷力的幾乎成真的幻象,而馬士撒拉級別的夢幻術甚至可以憑空造物,修改現實。
一位擊龍(Thrashing Dragon),一位魔虎(Evil Tiger),一位麗鶴(Resplendent Crane),三位鬼人菩薩前去迎戰了。菩薩引發了颶風,並撕裂了物質世界與其他世界之間的通道。隨著戰鬥烈度的擴大,技官聯盟——創造瞭如今物理法則的那群科技派法師——介入了戰鬥。在發現日光聚焦衛星無法穿透雲層之後,技官聯盟最終投放了核彈。

[特別註釋與題外話]

特別註釋1:
我的直覺告訴我,鬼人相關對話裡穿插了一大堆英文版本的中文成語,奈何無論是英文還是中文,我的水平都過於有限……
[1]原文是Tieh Ju, the Iron Chrysanthemum,就是“TieJu,鐵菊”。為了讓中文表達看上去舒服點,我選擇了“侍從向鐵菊——那位鐵菊——行禮”這個譯法。
[2]原文不是“漢白玉地面”,是“大理石地面”。我去查了查,漢白玉用英文表達似乎是“白色大理石”,為了讓中文表達看上去和諧點,我譯成了漢白玉。
[3]老祖——Ancestor——約等於血族長老。
[4]八雷大師——The Eight Thunders Master。
[5]鐵菊說的那句似乎很有哲理的話是“We watch. We learn the way these events must follow. And then, when the time is right — we do nothing, and thereby confound our enemies.”
[6]此處的奈特丘奇博士就是提出了薄血綜合徵的七代末卡維道格拉斯·奈特丘奇。
[7]裡奇博士,南希·裡奇博士,奈特丘奇的助手,1999年時仍然是奈特丘奇的食屍鬼,2000年接受初擁成為了奈特丘奇的子嗣,一位八代末卡維。和奈特丘奇一樣屬於瘋得比較奇怪的末卡維。
[8]這是個技官聯盟的高層,呃,經典世界法師裡的科技派。不過我對這條線不太熟悉,也沒查到斯基亞維利是誰……
[9]“He beat a quick tattoo in counterpoint to the music out of sheer high spirits:”應該是說這個換生靈用周圍人的情緒畫了個紋身……還是我理解錯了?
[10]經典世界的換生靈不一樣,他們生活在一個只有精類才能看到的夢幻版本現實世界裡。簡單來說,我手上的是一根晾衣杆,但在換生靈眼裡那卻是一把絕世寶劍——而且對他們來說那真的是一把寶劍。他們的“精類現實”就跟We Happy Few裡嗑了藥一樣炫酷。我短時間講不到這條產品線,但T.R.O.W上有相對完整的背景內容,你們可以去看看。
[11]西德里烏斯等人應該是秘學九宗——法師中的傳統派。
[12]溫蒂是在奈特丘奇博士身邊接受研究的一名高世代吸血鬼,患有智力倒行但有著卓越的記憶力,她擁有比同類更強的預言能力。
[13] 原名是Chou Li——我不知道這對應著什麼漢字,但考慮到這是個snake-man,朋友建議我可以用“周蜧”。蜧似乎是某種傳說中的神蛇。
[14]精魂觀察手——spirit watcher,字面意義(大概)。精魂是什麼?精魂就是……呃,萬物有靈論裡萬物有靈的那個靈。
[15]原文是Yomi World——幽冥世界,大概。
[16]菩薩——Bodhisattva,已經接近得道飛昇,但選擇留在地上幫助其他鬼人修行的鬼人。
[17]五金龍——The Five Metal Dragons——東方的技官聯盟。
[18]“尊敬的前輩”——文中出現的是“revered ancient”,其實我不太確定這句話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19]吸血妮莎——Vampiresa Harriet Bakos。吸血鬼是“vampire”。
[20]裝填了燃燒彈的手槍——“The incendiary rounds in his guards’ pistols”這應該是裝填了燃燒彈的手槍吧?這裡的round是啥意思?彈頭嗎?
[21]昨晚是不是滿月——瘋子有個詞是“lunatic”而“luna”是月亮,大概是說這個。
[22]睿魔爾七人議會。
[23]啟蒙幹員——技官聯盟的法師。
[24] Marcus Vitel——華盛頓親王,公元31年初擁,五代勒森魃。
[25] Anne Bowesley——女皇安妮,倫敦親王,原八代梵卓,弒親後升至六代,1688年接受初擁。
[26] François Villon——巴黎親王,五代妥瑞朵,1230年接受初擁。
[27] Vampiresa Harriet Bakos——海莉特小姐其母親是一名吉卜賽凡人,而其父親是一名雷伏諾吸血鬼——她是一名半吸血鬼。噩夢之周後她成為了世界最為著名的先知教團紅星預報者(The Heralds of the Red Star)的領袖。該教團的宗旨是警告吸血鬼社會末日的到來要比他們預想中的要早。在種種原因的作用下,吸血鬼社會對待海莉特小姐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溫和……
題外話1:
《薄血時代》的序幕故事便講述了一對由“凡人”和吸血鬼組成的戀人於驚恐中在一破旅店的房間裡生下孩子的故事。
“然而就是現在了,只能面對了——他那死去卻又“活著”的愛人正癱在骯髒的地板上,即將讓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孩子降生於世,並見鬼的,求他施以援手——這讓他深深感受到了無力感。”
挺有趣的,不過不太喜歡後面幾個角色出場後的那種美式對白。
題外話2:
在Reddit上看到了一則有趣的帖子,大致就是問“嘿,假如說該隱是第一位吸血鬼,陽光對他的殺傷力會不會更強?”
有一位網友答:“很有可能,考慮到吸血鬼詛咒是上帝專門設計給該隱的,你要知道,第二代第三代那完全是連帶傷害。”
這個說法確實挺有趣的,哦,連帶傷害,很酷的說法。但轉念一想,假如挪得之書或者說聖經上講的是真的,那上帝似乎僅僅是想懲罰該隱,並不打算讓該隱就此死掉……所以,嗯,陽光對該隱來說也並不一定真就那麼致命,誰知道呢。

插圖

本次插圖選自日本著名插畫家天野喜孝。

結尾

那麼,本篇黑暗世界雜談就到這裡結束了,無論如何,我希望它至少給各位帶來了些許愉快的時光。各位或許並不會因為這一篇小小的文章便對WoD產生什麼大的興趣,但至少,當你們感到無聊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或許能想起它來,這便足夠了。
我的B站也是這個ID,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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