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當心furry控!
”控”,這個說法出自日語“コン”——也就是complex(情節)的音譯。一般我們聊到“XX控”時,往往涉及到一些奇奇怪怪的XP,好一點比如“一朵梨花壓海棠”的“蘿莉控”,更過分就是各種“人外”的XP了,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搬出《賽博龐克酒保行動》的名臺詞:“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但是furry,也就是毛絨絨,所以帶有一種天然的合理性——就是誰不喜歡毛絨絨的小貓、小狗、小兔子呢,這些寵物之所以成為寵物,除了抓破沙發墊與咬爛耳機線這樣的功能性,還有類似於人類嬰兒的有親和力的臉型(僅限於長相正常的貓),還說明了其具備一些來自於DNA深處的,符合人類喜好的東西。
那麼“合理”的furry控,再加上奇怪的XP,就是我們所熟悉的,日本國民級手遊——《賽馬娘》了。
魅力的源泉:動物擬人化與furry亞文化圈
作為一塊《原神》都難以攻陷的土地,在日本本土,《賽馬娘》充分展現了furry對於人類的吸引力——當然,往大了講,它吸引人的要素有很多:偶像團體、運動、熱血、勵志,但如果單獨挑出其中一點的話,大約就是來自於“獸娘”的魅力:可愛的小動物還是可愛的女孩子,要是還嫌不夠可愛,那麼這個世界上可能也沒有更可愛的事物存在了。
那麼想要深究這種可愛的源泉,大概就是動物擬人化——動物主題的作品並不少,但是擬人化的程度參差不齊,對於硬核福瑞硬核玩家而言,甚至會製作自己的“獸設”(fursona)——也就是獸化的外觀形象,但“皮套”之中,還是完完全全的人類存在。所以這樣一種愛好傾向並非是“返祖”,而更接近於一種審美層面的外觀展示傾向。
由此形成的furry亞文化圈中,我們也可以一窺這種傾向,比如知名的日本furry畫師Yagi的作品,作為一個山羊的死忠粉絲,他多年來堅持著將山羊和其他可愛的小動物獸娘化,然後從他的畫作中我們也可以GET到furry的魅力,那就是動物的萌點在“擬人化”中的展現——這種擬人化通過精細的服飾來呈現。
《瘋狂動物城》與影視中的furry
不過在“重度”furry控眼中,《賽馬娘》這樣的獸娘可能還不夠純粹:獸耳與尾巴僅僅是“基礎款”的配置,毛絨絨的爪子才是進階,更進一步是外形已經完全獸化,僅僅保留了一些人化的行為特徵(還有眼神、小飾品等)。
如果說《賽馬娘》中只有獸耳和尾巴的馬娘是基礎款,那麼《了不起的狐狸爸爸》算是程度很高的進階款(但是仔細看“手”還是趨向於手而不是爪),《瘋狂動物城》則是完全程度的furry了。
《瘋狂動物城》中,菜鳥警察兔子朱迪與壞壞惹人愛的狐狸尼克,在夏奇拉熱情洋溢的《Try everything》中打動了無數觀眾的心。而這部電影不同於此前非常多動物主題故事的最大特色就在於,其中的“社會結構”是完全擬人化存在的。
作為對比,比如《貓和老鼠》中湯姆和傑瑞完全是作為動物存在,《冰河世紀》中的松鼠展現了一些“社會化”的特徵,但基本上還是遵循著追尋松子的動物本能,但《瘋狂動物城》展現了一個完全人類風格的城市,只不過其中的居民完全是由動物構成——這又是一條不同於《賽馬娘》的furry化成功之道。
furry不是作為一種“外觀展現”的符號化印記存在,而是映射著角色的性格特色:膽小但善良的兔子、狡猾但可靠的狐狸、慢慢吞吞的水獺......這些動物的“刻板印象”可以很順利的幫我們理解角色,從而代入到這樣一個高度擬人化的故事中去。
類似於《瘋狂動物城》的例子還有去年的最佳動畫之一的《Odd taxi》——事實上這款作品不那麼“二次元”,是一個類似於《低俗小說》的多線交織的犯罪題材懸疑故事,如果不是用furry作為表達形式,可能更加不容易獲得觀眾緣。更進一步的大概還有《動物狂想曲》——這款作品直接將“獸慾”作為了其中角色的基礎驅動力。
《槍火重生》與遊戲中的furry
相對於furry在影視中的廣為流行和大受歡迎,它在電子遊戲中的存在感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近年來我能想到的都是各種車禍現場:
這其中有3A大作的翻車:《生化變種》憑藉著精彩的預告片和頗有欺騙效果的畫質在21年的各大遊戲展上出盡了風頭,所有人都覺得這會是一個夢想中的開放世界遊戲,然而糟糕的系統設計、千遍一律的遊戲內容、基本不存在的引導和反人類的UI讓它變成了一款噩夢中的遊戲。
也不乏獨立遊戲的敗北:《浣熊硬探》純粹的爛尾了,最終遊戲在一段語焉不詳與意義不明的內容中結束,與我們前4章所經歷的所有內容相割裂——最終的章節主角在流浪者居留地漫無目的地遊蕩,所有NPC的對話都是毫無意義的,所有的選擇都不能改變任何結局,最終在營地的篝火處聽完一段無法跳過的歌曲彈唱、在遊戲結束後走完一段無法跳過的旅程,再看完一段無法跳過的staff名單,這個讓人遺憾的遊戲終於迎來了它的結尾。
除了這些讓人大失所望的遊戲,還有一些雖然素質尚可,但是傳播度有限,遠遠無法作為“furry控”代表作的遊戲,比如近期推出了續作的《戰場賦格曲》。
那麼有沒有一款擁有不錯玩家基礎的“furry控”遊戲呢?相對做得好的算是國產橫版類惡魔城遊戲《暗影火炬城》,作為索尼中國之星項目中最被看好的遊戲之一,這款furry題材的遊戲也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除了《暗影火炬城》以外,還有一款國產“furry”遊戲同樣出彩,那就是動作射擊玩法的肉鴿遊戲《槍火重生》。其實在大約兩年前,也就是遊戲剛發售時,筆者並沒有特別看好這款作品,“不就是肉鴿版的《無主之地》麼?”,但在73000+評價中榮獲93%好評率——這個評價數量並沒有比《無主之地3》低多少(94000),好評率甚至更高(無主3好評84%)。
在taptap上,遊戲下載數達到了164萬,這對於一款玩法驅動的買斷製為主的遊戲來說同樣是相當出色的成績,也保持了還不錯的玩家評分值。
那麼《槍火重生》的成功在哪呢?短TTK但是有操作感(躲避傷害與回覆護盾)的戰鬥、由不同英雄的特色技能、元素(傷害類型與互相剋制)和武器形成的三位一體玩法構築內核,由節奏、壓迫感與資源循環形成的關卡設計內容肯定是一切的基礎。但在筆者看來,對於furry的魅力呈現同樣是重要原因。
這種furry魅力的呈現既包含了《瘋狂動物城》那樣的“認知聯繫”——比如主角太子作為喵星人,英雄性能上主打一個靈活與敏捷,大狗獒烏則是暴力雙持與觸爆手雷的力量路線;同時也在外觀上作為一種強化玩家視覺體驗的元素存在。
如果說在最開始製作組可能還不是那麼懂,相對於《暗影火炬城》或者《浣熊硬探》來說,《槍火重生》的furry其實沒那麼精緻,但是慢慢的製作組越來越懂了——從後來推出的角色“桃”來說,這個粉色主題的兔娘相對於遊戲的前幾個角色已經更加“擬人化”,以及終於想到了來自於獸孃的XP,不過這隻兔子可能不太像傳統的軟萌形象,而是有一些“高冷御姐範”,劍與飛花的戰鬥特色讓她的感覺更像是帶刺的薔薇。
可可愛愛的毛絨絨,也需要堅實的著陸點
盤點了從影視作品到遊戲中的毛絨絨,最終我們可能還是會發現,furry控這種亞文化與主流文化的結合成功與否,還是看內核——是《賽馬娘》或者其他獸娘風格的外化呈現,是《瘋狂動物城》風格的認知聯繫,是《動物狂想曲》中的“獸慾”驅動……
那麼大概也能解釋為什麼這種furry化在遊戲中並沒有太多成功的案例,大約是因為遊戲是一種更加複合化的文化產品,所以類似於《槍火重生》這樣展現了“動物特性”與“外觀特性”,還能結合到遊戲系統中的,可能並不多見,如果我們想要有更多期待的話,可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售的《動物派對》?
不過相對於影視與動漫的發展歷史,遊戲要相對“年輕”得多,相信喜歡furry文化的玩家們也會慢慢成為土壤,孕育和催生出更多更好的furry主題遊戲。